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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外科病床的紧张度，基本能和妇产科持平。
张睿同值班的护士长再三保证，不会使用超过一个小时，这才借到了徐陵当初住过的那个房间。
进屋之后，徐陵就开始有一种压迫感。像是有人在他的头上套上了一个棉花套子。
不致命，但无论呼吸或是视野，都十分不舒服。
“合适的阳光会帮助睡眠。”张睿仍在观察他，同时将窗帘拉开了半扇。
徐陵看着半亮半暗的床，心里想起一个词语——阴阳两界。
几天没有睡眠，又有了阳光的助力。没过多久，他真的在床上睡着了。
……
黑色还是白色？
有人吗？
听见了什么？
徐陵听见遥远地界传来的声音，钻到他的耳朵里，回声缭绕不断。恍惚间，他看见四面八方的水流涌过来。看见龟裂的土地下，是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确定自己进入了睡眠。可此刻的感觉既不是做梦，也不是清醒，只能努力回想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车祸重伤，做了奇怪的梦，又因为梦里的护士，重新回到医院，见到一个精神病医生。
那个医生，说……
徐陵倏地惊醒。水流散去，沃壤千里。似乎时间倒流。
他看见曾经的一幕。
一个医院的房间。东面是一扇窗户，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房间的地砖上。闻一下，似乎是刚装修完的味道，混着消毒水，让人十分不舒服。
低下头看。地砖是绿色的。
他记得。
“你又来了？”
没有忘记这个声音，是他寻找多日的人。
不同的是，这次的他，听见了另一种声音，更为熟悉。
“是的，我来了。”
……
张睿静静看睡着的徐陵。
他实习时，曾经去过刑警队，当过法医的助理。有一件案子让他印象深刻。
富商的妻子被绑架杀害，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曾经被富商欺辱过的员工。员工为了报复他，在他家小区做了保安。本想对富商报仇，结果却看见了他的妻子，心生歹意。
这个案子没有可以疑问的地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员工。但真正的罪人却是富商。
员工被带进警局之后招供，说自己被富商威胁，要演一出他绑架人的戏。实际上，富商的妻子已经被富商折磨致，他不过是开车去富商家把人带走，事成之后会给他五百万的谢礼。
警察再去富商家时，富商正拿着刀，要砍死自己的女儿。
富商此人隐忍克制。在接受调查时，逻辑也十分清楚，没有半分胡言乱语。他才明白，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并非只会癫狂，清醒更可怕。
他不能断定徐陵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但他知道，徐陵刚才在撒谎。
不过是随口问问，为什么要撒谎？对方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些抵触，那时皱了眉头。
“张医生？”。
张睿顺着声音回头。徐陵已经醒了，半身支撑在床上。头上蒙着一层细汗。
“我，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