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果然不是单纯的古董局中局

　　来京城的第一天，许愿是在京城火车站睡的。很孤独，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
　　接下来几天时间，许愿一直在京城潘家园里边晃悠，一直等到五脉黄家的家主黄克武带着孙女黄烟烟到黄家的店瑞缃丰查账的时候。别说许愿怎么认识黄克武的，黄克武一到，到处有人在向黄克武问好。
　　“掌柜的，你们这里收古董吗？”许愿见黄克武进了瑞缃丰，马上跟着进店。
　　黄克武挥了一下手，带着黄烟烟上楼了，瑞缃丰的掌柜的则走到许愿面前道：“当然是收的，客人是要出售什么？”
　　“大明宣德炉。”
　　“宣德炉？！”掌柜的很惊讶，赶紧道“能否让我掌掌眼？”
　　“可以。”许愿从身后的麻袋里把宣德炉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掌柜的戴上手套，拿着器械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道：“请贵客随我上二楼，宣德炉价值太大，需要东家出面。”
　　掌柜的看着许愿随手抓住一根炉脚就把宣德炉提起来了，眼皮子乱跳。
　　二楼，黄克武上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宣德炉放到桌上道：“客人怎么称呼？
　　“叫我小许就成”
　　“客人能说一下这个宣德炉的来历吗？”
　　许愿挑眉看了一眼黄克武道：“这口宣德炉不是从土里刨出来，我相信黄老爷子很明白，同样我也相信黄老爷子也没少从农村淘宝贝。至于来历重要吗？还是我说了黄老爷子就信？”
　　黄克武了一声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信呢？还是你不敢说？！”
　　许愿举手做投降状道：“好吧，您厉害。”许愿随手提起宣德炉放到黄烟烟面前道：“美女，闻一下，什么味道！”
　　许愿虽然有点调戏的意思，但是，这一世的许愿还是很帅的，所以，除了黄克武哼了一声，黄烟烟倒是没生气。
　　“有点臭？”黄烟烟语气很是迟疑。
　　许愿又从桌上拿起手电，照着宣德炉内部指着一些残留物让黄克武爷孙俩看“知道这是什么吗？泔水！喂狗的泔水！至于臭味那是~”许愿拉了一个长声后一字一顿道：“狗、屎、味！”
　　接着许愿很无奈的看了黄克武一眼道：“这就是一个被人当狗槽子用的宣德炉！”
　　黄克武……
　　黄烟烟……
　　黄克武又拿起宣德炉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狗槽子，然而在识货的人眼中这就是珍宝！
　　“客人想要多少钱？”黄克武心里已经决定要把宣德炉拿下，但是价格还是要好好谈谈的。尤其是许愿这么年轻的情况下。
　　许愿满不在乎的在沙发上一坐道：“黄老爷子看着给，咱们都识货，我是冲着黄家的招牌来的，我相信五脉，更相信黄老爷子在古董界界的威望，只要黄老爷子开了价，我绝对不再加价。”许愿冲黄克武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黄克武很郁闷，都拿招牌说事儿了！而且许愿卖的还是极为珍贵的宣德炉，平常古董压压价没什么，但是这种珍品买回来肯定是要当镇店之宝的，名比利重要，还是自己亲自出面买的，更不能随便杀价了，罢了，就当千金买千里马了。
　　最后黄克武开了一个价“100万！”
　　许愿真的惊讶了一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许愿从没有接触过古董买卖，只是听说宣德炉直径超过20厘米的很贵，但是心里价位也不过几万而已。毕竟这是89年。（各位看官看看就行了，作者真的不懂古董。随便开的价格。）
　　许愿震惊的表情被黄克武全看到了，心里更郁闷了。
　　“就这个价，但是还有一个条件。”这个价格许愿已经没法再满意了。
　　黄克武哼了一声道：“说！”
　　麻烦黄老爷子给我办一个户口，十年之前，家里人都死光了，我就一个人讨饭吃，到现在连个户口身份证都没有。”
　　“可以。”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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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主姓名：许愿
　　住址：京城东城区南锣鼓巷前鼓楼
　　苑胡同6号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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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平的大四合院，让许愿不得不重新出手了一批古董，以至于黄克武都开始怀疑许愿的身份了。当然，并没有怀疑许愿的许是五脉许家的许。
　　可惜的是，虽然穿越是真身穿越，但是穿越的时候现实世界的时间是被冻结的，穿越回来的时候，肉身会重新回到原来时间点的状态，哪怕在其他世界中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一旦回归现实，所有一切都会成为记忆，除了能带出一百来立方的东西。
　　所以现实世界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学到了什么，都得在现实世界重新开始。
　　四合院开始装修整改，许愿去了一趟有“国际倒爷后仓库”之称的秀水街。满大街都是大毛的商人在抢购。许愿也开始加入倒爷的行列。
　　从南方采购日用百货、衣服鞋子，坐京城经满洲里到大毛家的列车，去大毛家里贩卖。
　　古董这种东西还是收藏为好，出手多了，难免引人注目，而且来历是说不清楚的。虽然没有门路租用火车皮，但许愿的空间就相当于一节火车皮。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种花家到大毛家的列车大毛家境内的站点中总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提着两个大麻袋，在兜售商品，总是在不停的转悠，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待，如果一直有人跟着观察的话，这边卖了两麻袋的货物一转眼又是两麻袋。
　　回程是倒爷们最紧张的日子，倒爷们的渠道只有一列火车，挣得钱都只能随身携带，几千上万甚至数十万的美金只能随身携带，不仅要面对大毛家海关的严厉检查，还要防备大毛家的人甚至同行的觊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抢了。
　　对许愿来讲却是是最轻松的日子，钱全在系统空间里，不用为了绕过海关而冒险，除了卖东西，一直在火车上待着，不用怕被偷，一个十八岁大的小青年，两手空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没人来抢他。
　　从种花家到大毛家的列车每周对开一次，运行六天六夜，许愿固定的一个月去三次，除了货物本身的成本，许愿剩下的成本也不过是车票钱和饭钱，这些约等于无。
　　许愿的空间体积基本就是一节车皮，也就是每个月许愿都能倒去大毛家三车皮的货。许愿又不在中途进货，不会被骗。货物全在系统空间里，既不会不会被吃拿卡要，也不用掏运费，当然，很多时候也卖不完。
　　有时候许愿也会冒险，选择交易军火。枪炮，男人的浪漫。蒙着脸，交易完之后，一回头就收到系统空间里，谁都发现不了，别的倒爷不交易军火是因为他们没法带着回国，回了国也不敢用，没有多大意义。
　　到年底，四合院装修整改完毕，四个月的时间，许愿赚了500多万美金。许愿不打算再往大的做，低调点最好。等到了92年之后，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满世界的投资。
　　在当倒爷的这四个月里，许愿发现这个世界和前世大同小异，历史进程都差不多。所以，做投资公司是最好的选择了。
　　大年三十，许愿是在黄家过的。刚来北京的时候，许愿是卖方、黄家是买方，现在许愿是买方、黄家是卖方。黄家最大的客户就是许愿，三个月前，许愿手里有了资本，专门和黄老爷子说了，只要是珍品，黄家卖多少，他吃多少。
　　可惜新年抽奖却什么都没有抽到。
　　“许哥，过年好。”初二就出来收破烂的赵成，见到许愿赶紧打招呼，浑然不顾他比许愿大个五六岁。也是，人穷志短，返程青年，没有工作，家里父母双双卧病在床。整个人都很蹉跎，还好有个姐姐在政府当公务员，否则他们一家真是没法过！
　　“赵哥，进来一下，和你商量点事儿。”许愿观察赵成很久了，这个人的人品很好，没有工作也没去当老炮儿，而是从最底层做起。
　　“哎哎！”赵成赶紧从破人力三轮车上下来。
　　“赵哥，坐。”
　　“许哥叫我小赵就行，我这身上怪脏的，站着就行！”赵成不是第一次来许愿家，之前装修整改的时候，赵成经常来，但是装修好了还是第一次来，看着满屋子的精美家具，赵成有点自卑。
　　“让你坐你就坐，大男人，婆婆妈妈的。”
　　“哎，听许哥的。”
　　赵成坐下后，许愿给他倒了一杯水道：“赵哥，生意怎么样？”
　　“唉！”赵成叹口气“别提了，我们这种小散户，真是挣不到什么钱，爹娘卧病在床，全靠我姐姐一个人撑着，我真是不争气啊！”说着赵成的眼睛就红了。
　　“那怎么不让你姐姐给你找个工作呢？”这是许愿奇怪的地方。
　　“我姐就是一个科员，能帮我找什么工作，家里一分钱没有，谁肯帮啊！”
　　“我这儿有份正经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许哥你说！”赵成很激动。
　　“替我去乡下收老物件儿，有兴趣吗？”
　　“有有有，许哥，这事儿我在行啊！谢谢许哥，谢谢许哥！”赵成激动的站起来想握许愿的手，又不好意思。
　　“别激动赵哥，我先和你说明白。”重活这一世，后边挣大钱的机会多了去了，许愿有一就说一“老话说的好，‘精明算账，糊涂解决’老物件儿在我看来后边肯定会升值的，所以我让你去收。你什么时候想自己收了，你得提前和我说。”
　　“许哥，我赵成是那样的人吗！”
　　“坐下坐下，嚷嚷什么呀！”许愿一句话让赵成坐下了。
　　许愿喝了口水道：“赵哥，你姐的工资多少？”
　　“100块钱。”
　　“好，我给你五倍，一个月500。”许愿说的很平淡，赵成可就震惊了。
　　激动的站起来道：“太多了，许哥，给我50就行了！”
　　“就这么定了，过了十五过来拿钱，好好干，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许愿一锤定音。
　　“干什么，我也加入！”门外一个女音传来，正是黄烟烟。
　　见进来一个大美女，赵成更局促了，许愿见此道：“行了，赵哥，过了十五来找我拿钱，这是500块钱，算是订金。”许愿塞给了赵成500块钱。
　　赵成拿着钱，盯着许愿看了一会儿道：“好，许哥，十六我就来！”
　　赵成走了，黄烟烟很不客气的坐下道：“你是让那个赵成干什么呢，加我一个。”
　　不得不说，黄烟烟对许愿很有好感，十八九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许愿上辈子都快三十了，又是来自后世，无论气质还是谈吐，都很独特，长的又有点小帅。
　　而许愿对于感情是随缘，不着急。
　　“没干什么，就是让赵成替我去乡下收古董。”许愿也不客气，拿起黄烟烟带过来的东西就吃。
　　“你也要做古玩儿生意？”
　　“不算古玩儿生意，只是喜欢老物件，让赵成替我去收，只收藏不卖。”现在卖了多亏啊，许愿收老物件一来是因为现在农村真的有很多珍贵文物，二来也是给自己以后从其他世界带回来的东西打掩护。
　　“那我也要加入！”黄烟烟不依不挠。
　　“你有多少钱，你就要加入？乖乖上你的学吧！”看着自带冷酷忧郁气质的黄烟烟，许愿忍不住把她的头发给揉的乱糟糟的。
　　“松口，臭丫头！”许愿看着手上的牙印，都要出血了，这丫头真狠！
　　“你才臭呢！”
　　……
　　正月十六。
　　“许哥，这是我爹娘让我带过来的。”赵成提着两大包豆包和年糕。
　　“来，给我吧。”许愿把东西放下后，招呼赵成进屋。
　　赵成却没进屋道：“许哥，我怕一个人做不好，我有一哥们，人很好，军区大院出来的，见识比我多，能让他一块跟我干吗？”没等许愿说话“不用许哥给他工资，我的给他一半就行。”
　　“这是什么话，你感觉他可靠就带过来我看看。”许愿无所谓，只要人可靠就行，多多益善。
　　“哎，我这就去。”赵成转身就去找人了。
　　许愿看了看赵成拿过来的东西，早饭就吃豆包和年糕了。
　　“许哥，人到了。”大概两个小时后，赵成带着一个胖子走进来了。
　　胖子低声问赵成道：“老赵，这小孩儿就是你说的许哥许大老板？”
　　“你可别小看许哥，这宅子就是人许哥自己挣钱买的。”赵成说完拉着胖子为许愿介绍道：“许哥，这就是我哥们，王凯旋。”
　　胖子笑嘻嘻的对许愿道：“许哥，叫我王胖子就行。”
　　王凯旋，王胖子？军区大院出来的？许愿一愣，果然这里不是单纯的古董局中局的世界。随后许愿道：“胖哥，做什么赵哥和你说了吗？”
　　“说了，下乡收老物件。”
　　许愿点点头道：“那就行，你和赵哥一样，一个月500块钱工资。”
　　胖子一愣，很激动的对着赵成叫道：“老赵你！”
　　许愿见此赶紧说：“胖哥，别误会，赵哥是感觉这活儿是我让他一个人干的，他自己让你一块干，所以不愿意让我多发工资，想把他的工资分你一半。”
　　“哈哈，我就说老赵怎么会坑我”胖子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许愿先给了胖子500块钱，又拿出五万块钱道：“这是本，什么时候花完什么时候再找我要。你们要是自己有什么老物件也可以卖给我，绝对不坑你们。”
　　这下把王胖子镇住了，这年头，万元户还很厉害的，五万块钱直接就给了。
　　“许哥做事大气，我王胖子算是服了，就冲许哥这份信任，我们兄弟俩绝对不会让许哥失望。”王胖子赶紧表忠心，这是大金主啊！
　　赵成是许愿观察了的，王胖子，鬼吹灯的男二号，也算了解，再说，就是五万块钱，多大点事啊！
　　“收到东西就送到我这里，每个月的第一周的周末我基本都在家，要是找不找我，就把东西送到潘家园的黄家店铺瑞缃丰，就说是我的东西。”每个月第一周，许愿都要去进货。
　　“知道了许哥。”这是赵成。
　　“是，得令！”这是王胖子。
　　“中午咱们去哪儿吃饭，北京的大饭店，随便挑。”事情说完，就该考虑吃饭的事了。。
　　“不麻烦许哥了，我们自己吃就行，先走了许哥。”赵成说完就拉着王胖子走了。
　　“哎！”许愿刚要开口“滴”系统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