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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龙魂已逝,庄二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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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更糊涂了。”王一凡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在这个老头面前,真是如同蝼蚁一般,无知而且脆弱。
  “如果,你和这条龙融合,因果循环,自然就断了因果了。”白须老人呵呵一笑,却让一旁的刘亮打了个冷颤。
  王一凡愣在了原地,这个想法,真的太可怕了,便问道:“如果我融合了龙魂,那不是产生新的因果吗?”
  “此因果非彼因果,龙魂若被太阴教掌握,那将是一个可怕的力量,眼下的大好机会,给了你,那却是造福天下,除了我们三人,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何来的因果?”
  不由分说,王一凡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白须老人对王一凡二人微微一笑,又是一挥手,祭台上的阵法瞬间逆转,王一凡凭空飞起,慢慢落在祭台之上,此时的身体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盘腿而坐。
  刘亮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须老人对着王一凡动手动脚,也毫无办法,他也知道,龙魂一旦与王一凡融合,那便是他一辈子也想像不到的好处,修行路上没有捷径可走?那都是笑话,真正的奇遇不是谁都能碰上,那些对一步登天之说嗤之以鼻的人,往往都会透出一股酸味,那是赤裸裸的嫉妒。
  白须老人目中射出两道白光,直入龙魂体内,沉睡了不知几百年的龙魂眼皮逐渐松动,盘起来的龙躯也开始展开,似乎一个睡眼惺忪人在伸懒腰一般,蓦地,一声来自灵魂的龙吟震耳欲聋,修行低微的刘亮如遭雷击,一口鲜血自胸中涌出,被他生生地卡在了口中,不敢吐出来。接下来惊异的场景更是让他把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
  只见龙魂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白须老人,没过片刻,就低下了头颅,一股异常磅礴的力量以白须老人为中心向四处漫延出去,白髯无风自起。刘亮不由自主地“碰”地一声跪了下去,仿佛自己就是那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汹涌的波浪和狂暴的海风摇摆不定,稍有不甚就可能落入海中,粉身碎骨。
  “小龙,你已经脱离六道轮回数百年,可愿解脱束缚,重回天地?我还你轮回的希望。”白须老人并未开口,却以同样的灵魂之音问向半空中的龙魂。
  刘亮勉强抬起了头,正好迎上龙魂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并点了点头。
  “龙魂不是已经失去意识了吗?!”王一凡和刘亮同时在心中大喊一声,可是没有人能听见。
  白须老人咬破手指,一滴金色的血液缓缓飞起,接近龙魂时,突然化作漫天光点,浸入龙魂体内,使得本来透明的灵体状态真实了几分。不知这血有何威力,半刻钟后,由活祭生魂所产生的死气和怨气尽去,甚至有了些灵气。
  “我以仙人精血,为你重塑肉身,但是若要真的重生,你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灵气。你身下的人日后将是你的寄宿体,待他超凡入胜时,会为你补全残缺的意识和灵魂,可与他一起位列仙班,你可有异议?”
  失去一滴精血后的白须老人面色苍白,也是伤了元气,但这不是让刘亮惊惧的。
  “仙人精血啊!这个老者,真的是仙人吗?可他为什么还在凡间?!”
  祭台上的王一凡也瞪大了眼睛,尽管自小就师从白须老人,尽管他之前觉得白须老人足以比肩仙人,可那些都是因为他自身实力微弱,是一个弱者对强者的感叹和赞美啊!如今竟然真是成真了,当今世界,竟然还有仙人存世,所幸这个仙人是他的师父。
  白须老人似乎感觉到了王一凡二人诧异的表情,动作一顿,回头对刘亮微微一笑,刘亮身上的威压立时消去,让他轻松舒爽不已,可是还没起身,就听老人“叱”的一声,失去了意识,昏倒前,心中大骂千百遍:“我XXXXXXXXXXXX,你这个该死的老头,玩我呢?”
  地面的月愁还在四处游匿,刚刚伤了庄九龄,让她对击退二人有了更大的信心。庄若风扶着庄九龄坐在一颗树下,弟弟腰间的狰狞的伤口让他暴怒无比,刚要发动庄家绝学,灭尽方圆千米生灵时,一道金光自楼前升起,直冲云霄。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遭了!”庄若风猛地转过头,正好看见已经无限接近他欲杀之后快的月愁“呼”地跃起,向小楼方向奔去,他安顿好受了重伤的庄九龄,也快步跟了上去。天生异象,福祸未知啊!
  也不知月愁从何处进入的地下,刚到路灯下,便迅速消失了身影,急得庄若风捶胸顿足,却也无可奈何。
  月愁作为太阴教主,自然知道前辈为后人留下的进入龙魂坟墓的秘法,可是当她赶到地下洞穴时,原来立着的火灯,都被大力吹翻在地,现场一片狼藉,龙魂也消失不见。月愁当即气得吐了口鲜血,“蹬”“蹬”“蹬”后退三步,单手依墙站稳,另一只手握紧了秀拳,不知疼痛地挥向了岩壁,只见坚硬无比的积岩,以其拳为中心,无数的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处伸延开来。
  月愁咬牙自语道:“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此次“偷窃”事件的三位事主,早已被白须老人一个化空术带了出来,三人正在一个路边摊大快朵颐。
  “哎,好久没下山了,还是烤肉好吃,跟那个老头在一块儿一点肉腥都吃不着。”只见白须老人左手一串羊肉,右手一只鸡腿,啃得正香,看样子,真是几十年没见过肉了,哪里还有之前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刘亮看得傻了,这老货真是仙人吗?此时,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疑问。
  “师父,你是和谁生活在一起啊?”王一凡太好奇了,想来能和他起居在一起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咋的?我一个师父不够,还想再找个师父?小小年纪就知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谁教你的?”白须老人停止了吃食,瞪着王一凡,质问道。
  “呃……”王一凡怎么听也不是滋味,这话怎么这么怪?不过也不敢接话了。
  三人快速填饱子肚子,又来到了玉渊潭公园里,白须老人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才说了一句让正在喝水的王一凡呛出眼泪来的话:“庄九龄差点死了,太阴不知哪个死鬼前教主封印的龙魂也被你收了,你可是把庄家和太阴教都惹了个遍啊,我马上就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没等王一凡作出任何回应,就一个旋风消失在了原地,没过多会儿,旋风又飞了回来,里面传出一个句“差点忘了,如果日后你遇到绝境,就来昆仑找我吧,不过,没事儿的话别来烦我!”便再也没了声息。
  王一凡真是后悔,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正襟危坐的师父,现在却如同一个老顽童般让人捉摸不透,无奈地苦笑一声。
  刘亮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看越糊涂,问道:“凡哥,你师父,一直是这个脾气?”
  王一凡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屁!这老头教我本事的时候,那个严肃,跟谁欠他几百万等我去讨债似的,要是知道现在他这么不靠谱,我说什么也不可能跟着他瞎闹。要是被太阴教知道龙魂是被我融合了,那还不满天下地追杀我?”
  刘亮一想,对啊,自己也是跟着王一凡的,那岂不是受了池鱼之灾?便焦急问道:“那现在可怎么办?”
  王一凡冷哼一声,道:“我们都被这个老头给耍了,并非只有我们三人知道龙魂归宿,还有一个庄家,究其根本,整个事因庄家而起,我们却搅了进去,我就不信庄家人会不知道是谁干的。”
  “没有人看见啊?!”
  “你傻X啊,你觉得一个魔教想杀人会管真假?他们只要得到一点消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这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走一个。”王一凡被气乐了,这个愣小子真不知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刘亮挠了挠头,咧嘴一笑:“也是啊,凡哥,那我们接下来干嘛去?”
  “去看看差点死了的庄九龄吧,以后对庄家人,我们得‘友好对待’了。”王一凡紧锁着厚眉,纠结不已。
  天刚蒙蒙亮,摸索了一晚上如何运用龙魂的王一凡叫醒了睡得不为外物所扰的刘亮,二人连饭都没吃,就赶去了庄家。
  开门的是庄与琦的父亲,皱着满脸的岁月纹看着两人,好像憋着满腔的怒火,却不好发作,语气非常不客气:“等会儿,我爸一会儿来见你们。”
  刚起床的庄与琪听见了声音,小步跑了出来,俏脸一黑,指着王一凡,近乎吼道:“你们还敢来,我二爷爷差点被你们害死了,都给我滚出去!”
  王一凡二人也心中有愧,均低头不语,像因做错事而被训话的孩童。其实王一凡也有一股闷气,此事因庄若风而起,真怪不得他们,但是庄家二爷却因为将敌引走而受伤,愧在于此,不在于其他。
  两人就这样在门口一动不动尴尬地站着,没过几分钟,庄若风也闻声出来,看了两人一眼,对王一凡深鞠一躬,语气诚肯地请道:“庄家愧对客主,但我还是希望客主救我二弟一命!”
  王一凡见状,迅速搀起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应道:“我定尽我所能地帮助,只是不知庄九龄他,到底受的是怎样的伤。”其实王一凡并不怎么讨厌庄家的两个老人,只是对他们曾经的计算心怀不满,一直想着报复一番,可如今想要保命还要靠庄家守秘才行。
  庄若风沟壑纵横的脸上充满了人世沧桑,现在却显得悲戚。细看下去,庄家所有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看来庄九龄的伤没有之前想像的那么简单。
  “你听说过阴兵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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