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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秦伪君子 / 11、品诗谱曲

11、品诗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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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凤娇拿着新出炉的两首词,痴了半个时辰。嘴里不停地念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和“多情却被无情恼”两句。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道:“在想些什么呢?”
  进来的这个女子二十来岁,身着秀才服饰,但却不是男扮女装。五官整齐,鼻梁高耸,双眼灵动无比,嘴唇一抹淡红,皮肤细嫩。初初看着属于相貌平平的那种,细看又不讨人厌烦,反而又觉得有些魅力。
  要是将五官分开来看,无一处长得不美,可偏偏组合起来又觉得没有出彩之处,让人心生诧异。
  这女子正是每日前来教授课程的灵先生。张凤娇忙站起来施了一礼道:“先生今日好早!”
  灵先生笑道:“是来得早了些,刘小姐身体不舒服,所以便没在刘府多呆,来陪你说说话儿。”
  灵先生平日教授课程,也是以引导为主,平时也和张凤娇随意聊天,所以她俩人虽然名为师徒,感情却和闺中姐妹差不多。
  “今日不教授《女学》了吗?”
  灵先生摇头道:“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没有可以再教的地方了。琴棋书画,诗文礼仪这些需要时间积累,靠的是个人领悟,我便是再教你也无济于事。”
  张凤娇听灵先生称赞她,有些羞涩:“先生说笑了,凤娇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灵先生又笑:“我说的可是实话。这金陵城中,只有几个女子算得上天资聪慧,你便是其中之一。刘小姐,郭小姐都算得上是女才子了。”
  张凤娇道:“我哪比得上她们,还有太守千金方小姐,怕是金陵女子第一了。”
  灵先生皱了皱眉,道:“我来金陵城时日尚短,也没见过方小姐。不过听说她不学女学,也不精于诗文,却在算学一道上造诣颇深。想来我不及她。这方小姐算得上是奇女子了。”
  “能被先生称赞的这几人,凤娇一个都及不上。”
  “何必妄自菲薄呢。我说你是便是。这金陵城中有很多大家闺秀,说到聪明慧智,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便是与男子相比,不及的人也多了。你,刘小姐,郭小姐,方小姐,还有怡春楼的青倌人红娘子都是女中才子。好了,不扯这些话题了,我刚刚进来时看你在拿着东西看,是看的什么?”
  张小姐又羞道:“是我未来的夫君写的诗词,正要给先生看。”
  张小姐有婚约灵先生这两日是知晓的,但也没有多问。淡淡地道:“让我看看你未来的夫婿文才如何,配不配得上张大才女。”
  看了诗词之后,灵先生沉默了一会道:“这些诗词确定都是他一人所作?”
  张小姐看了一眼小玉,小玉忙道:“先生,确定是姑爷作的,这几天他作诗词的时候,小玉都在旁边。”
  “这便奇怪了。”灵先生皱眉道。
  张凤娇看灵先生表情不对,怕是其中有什么变故,紧张地问:“怎么奇怪了?”
  “小玉,你是说这些诗词都是这几天作出来的吗?”
  小玉应声道:“是。来府中几乎上是隔日一首,今日作了两首。”
  灵先生对张小姐道:“你这夫婿厉害了,先不说诗词好坏,如此高产,金陵城中也没几人能够做到。不过让我最诧异的是,这六首诗词竟然都是上乘之作。”
  听到灵先生夸赞夫婿,张凤娇心内有些娇羞,道:“灵先生过誉了。”
  “这可不是过誉,说是上乘之作都算贬低的了。才子之间诗文盛行,这几首要是出了张府,怕是要天下流传了。”
  张小姐文学素养深厚,之前又细细研读后大体评判过,心中有底也不觉得如何惊讶,倒是小玉心中暗自震惊,又想起平日姑爷对她说的那些话,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先前我说奇怪,是奇怪三件事。一是指这几首诗词有些奇怪,二是从来没听过你这夫君的诗词。最后就更奇了,他这字体,我竟然是从未见过。”灵先生看着诗词底下宁昱的落款道。
  张凤娇忙道:“灵先生,你快细细道来。”
  小玉在一旁倒是不觉得如何奇怪法,她所知道外面的传闻,也仅限于灵先生和小姐两人的言谈中听出来,即便偶尔出去成衣铺或是酒楼帮忙,也只是做事,并不与人交谈。
  灵先生道:“咱们倒着说罢,先说这字体,落笔有力,文雅遒劲,字体间架构方正,每一笔都有是来有来处,去有去处。而且这字体不止一种,每一首诗词都换了一种笔法。虽然字体间有些生疏,但已经初具大家雏形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书法宗师。我猜是他自创的书体,还处于完善阶段,但一人要是自创如此多的书体,怕是要耗费不少功夫,听说他是解元,学业要紧。又怎会有如此多的时间。”
  张凤娇暗自点头,这书法确是难得一见,说是自创肯定要费工夫,自己也是很好奇,他不过才十八岁,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时间研究书法。
  小玉在一旁道:“小玉听姑爷说,他年少时有个山中奇人做师傅,这字体是师傅教的。”
  灵先生点头道:“如此也算合理,不过他还年轻便有如此造诣,也算是天纵之姿了。所以这第二奇也不足为怪,之前奇怪他为何声名不显。我来金陵也算有些日子了,那些才子只要有点才学的,作了诗画,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现在听小玉一说他有个师傅,想必是师傅未曾叫他出山显示才学,所以未曾有人知道。这解释也行得通。”
  “这最后一奇,乃是诗词本身。这些诗词,或意满自得,或是粗犷豪放,或是凄美婉约,种种感情不一而足。一个人在这几日内哪能有如此多的情感?其中这首《登科后》是抒感他初中解元时的意气风发,转到了《出猎》这首便又成了感怀报国之诗了,这里面所描述应该是上了官场之后的场景,他此时还未作过官,又如何懂得四五十岁时的情感?又有这首《凤栖梧》,初看是艳词,细细一想,未必其中不会有些别样的感情。他自幼和师傅学艺,应该是从未去过青楼,凭空臆想出来的,偏偏又描绘得活灵活现。就是得高人指点,情感也着实丰富了一些。”
  张凤娇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开始时还错怪了他,后来又让小玉叫他作了后来两首,也是以《蝶恋花》为词牌。哪知一看,才知道是大才。那后面的两首传到别家小姐的闺房去,不知道有多少小姐要争着嫁给他了。”
  灵先生和张凤娇两人相视一笑,张凤娇最后一句,目光和语气都满含调侃之意,似乎是在问灵先生是否也对夫君有意了。
  灵先生哪会不知其意,面上微红,笑道:“这不是大才,怕是谪仙之才,你和他既然是有婚约,当了大妇,可不能做恶妻。那后两首词异常惊艳不说,就凭他能写出《凤栖梧》出来,身边的女人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你要有容人之量才是。可惜我不日便要离开金陵,前去京城教授临安公主的琴技,不然定要去拜访一下你家谪仙夫君。”
  灵先生何等聪明的人,先是取笑了张凤娇一回,又说自己要走,把瓜葛撇得干干净净。
  张凤娇和小玉同时惊道:“先生要走?”
  “倒不是马上就走,还要过好几天才去。不过此一去怕是要呆上几个月,有些舍不得你们,所以今日才早早来陪陪你们说说话。唉,皇命难违,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将我的名字教圣上知晓,圣上下了旨意,不去不行。”
  几人便伤感了一回,相诉离别,差点流下泪来。
  她们几人虽是先生小姐丫鬟,身份不同,但是平日说话颇为合心,相处这几个月感情渐深。现在听得要分别,心中很是难过。
  互相安慰了半天,张凤娇突然想起那首曲,道:“先生,夫君还作了首曲,名叫《送别》,正要请先生谱曲。”
  灵先生展颜笑道:“听曲名,最是合乎此情此景。唱来听听,我这便把曲谱了。”听了小玉唱完,又对张凤娇道:“曲调新颖独特,难道又是他自创?这曲调有些不好谱曲,有些地方要作变调,怪不得你让我谱,其实也不难,顺便将这方法和你说上一说。”
  说了到走到古琴旁边谱曲,谱完又道:“这一曲谱下来,我便已触到‘五音疗疾’的门槛了,你夫婿真是了得。”
  ……
  灵先生走后,张凤娇看着琴谱,又弹奏了几次,然后默默地将其余诗词重新抄录了一份。然后向小玉道:“下次不要求他这么做了,我知道很是为难你。不过多得了两首词,就凭这些诗词,怕是要被人广为传诵了……”
  小玉在旁边吐了吐舌头,亏得没说那句“让她以后莫来烦我”。
  姑爷哪里都好,就是好像有些不待见小姐,其实要错也是老爷的错……。
  “小玉,你说他能作得如此好的诗词,为什么又穷困潦倒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把诗作给书社赚些润笔费呢……这人真是个奇人……”
  两人聊了一会,张凤娇才叫道:“香儿,让人把这本《金陵才子诗集》给烧了,再把这几篇书稿送到金陵书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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