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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黑色倒数 / 第十七章 水蛭坡

第十七章 水蛭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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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彪那边一阵窸窸窣窣。
  唰唰!两枚小小的火光依次亮起,一枚不一会儿就熄灭了,另一枚也相继黯淡下去。
  “别!老弟,最后一根了。”
  那点火光终究还是燃起来了,维彪已经将剩下的汗衫烧了,一股焦味萦绕起来,融入了原本就难以忍受的不知名气味之中。
  红光中维彪的脸像是流满暗黑色的血瀑,格外瘆人。
  “早该灭了那个疯婆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维彪艰难地站起身来,突然一脸疑惑地指着我的脸,道:“你,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我用手抹了抹脸,放到火光边,那红黑色的液体布满了整只手掌,我凑近一舔。
  ——是血?!
  维彪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随便一抹,也从脸上还有身上揩下大片的血迹。
  这并不是由于从高处沿斜坡摔下而受伤所致,但这么多的血是怎么来的?
  我条件反射地抓起刚刚从斜坡滑溜溜的壁面扯下的“蕨类”,它们扭结缠绕在我手上,像是一条条活动着的灰褐色豇豆干。
  维彪从头发上也抓下一大把“豇豆干”。
  “这草茎怎么一动一动的?”我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掉,它们像粘了胶水似的吸附在皮肤上。
  “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草茎!都是野水蛭,都是吸血的!!”
  “什么?水蛭?!”
  我连连倒退,可是倒退无济于事,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扭动不停的水蛭,大的小的都有,长的比得上一截宽面条,短的也有中指左右的程度。
  这些吸血的魔物闻到了我们身上的血腥味,变得愈发狂躁起来,仿佛沉睡已久的木乃伊再度复活过来,跳起了狂热的献祭舞蹈。
  我疯狂地一遍又一遍甩下这些缠人的吸血鬼,可是下一秒,更多的水蛭癫狂着缠上我。甚至有不少粗大的直接半挺立起来,如蓄势待发的眼镜蛇般向我发动攻势。
  一路上较为镇定的维彪连断指和金属环触发的炸药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竟然也慌不择路起来。
  他裸露的背上,像着生出粗大的黑色毛发般,一时间“长”出许多来,那些小水蛭从干瘪瘦削的状态不一会儿就都变得鼓鼓囊囊起来,也黑了不少。
  “哇啊啊啊啊……要出去!要出去!!”
  维彪又拔又拍,手上全是自己的血。他跌跌撞撞返回滚下的斜坡,此时,上边的水泥石板已经被重新放回原位,盖住了方形的入口。
  维彪捡起那燃烧的汗衫往上抛去,更让我们害怕的景象出现了。
  原来那斜坡上到处都是摇摆蠕动的野水蛭,它们大堆聚在一起,似乎是想上到潮湿、氧气丰富的外头去,不过有水泥板阻挡,因此最多只能聚集到水泥板底部。
  另外还有蠕动着的细面条状的不知名蠕虫,格外令人作呕。
  一切似乎都完了,我们想不出出去的法子,再待下去,即使不至于因缺氧而死也非被水蛭吸干不可。
  我们到斜坡那儿,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光凭到处是滑溜溜水蛭和苔类的四壁的摩擦力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大量附着的水蛭足以随便将我们吸干三回。
  我的大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转动得如此迅速,即使仍旧是空白一片。
  “要离开这儿……我要……离开……”维彪变得神经质起来,像泄了气的气球。
  “镇定点,壮汉!”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说出话来,“它们不是毒蛇,除了吸血外不会对人体有毒害,赶紧想想办法!”
  “你,你不知道……我真刀真枪,炸药啥的都不怕,就怕这种玩意儿,这……真是……”
  他一抬手,五个手指头上有四个都长满了“黑毛”,几条细小的正往指甲缝里钻。
  “找找别的出口,防空洞不应该只有那么一个出口。”
  我往更里边进发,感觉头有点晕,怕是氧气不太足的缘故。
  当然,失血过多也会伴随有这种症状。
  水蛭无缝不钻,我干脆脱下大衣一并烧了,孤注一掷。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是极有可能救我们出去的。
  更往内部去的空间堆满了磕磕绊绊的石块,但当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非什么灰白色的石块——是尸骸。
  大量的尸骨被抛弃在此,想必是间接提供了野水蛭一个优良的繁衍环境,尸骨都无比完整、排列整齐,大概是死了以后被人专门搁置于此。
  越过骨堆,是潮湿的一片,隐隐约约有水流声藏在在某处。
  “维彪,来这儿。”我大喊,“这些玩意儿都是生活在淡水河附近的,小山包连通沼泽地,有水的地界土质大都较软。按情况来看,没被水泥浇筑过的这面土墙定不是那么牢靠!”
  “别废话了,要做什么快说,老子要被水蛭吸成人干了!”
  “用这些死人骨头!捡长条形的肋骨,排成一列,往土墙薄弱部分死死插进去,再往侧面击打它们,直到土墙倾覆为止!”
  “拆墙?!”
  “拆!”我吼道:“相信我,我是学建筑的,包括土木工程。看见那几条老树根没?往那儿,朝潮湿的土层下手!”
  一瞬间,维彪听完我的话突然来了力气,他疯跑过来,从死人骨头堆里抄起几根来就往墙上猛干。
  我们像钉钉子一样往一面土石墙上塞肋骨,卸下几块石头后,剩下的墙泥便变得轻松多了,不一会儿,我们卸空了那棵老树的根部。
  泥缝间水流量越发频繁起来。
  维彪大步上前,一抬手,我们共同奋力一推,经过连续几次的努力,老树终于被我们从一个侧面向外推倒了。
  汹涌而进的新鲜空气滋养着我们因为长时间困于地下而偏向衰竭的干渴的肺。
  等我最后冲出去时,崩塌的土层和着泥泞的沼泽稀泥毫不留情地淹没了身后的洞口。
  我们在雨里冲洗身体,黑不溜秋的饱食后的水蛭纷纷从身上掉落。
  四周的泥地变成了血红色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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