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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参造化 / 第5章 斗室之间

第5章 斗室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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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大汉子喜道:“尽管说尽管说,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魏牛儿也给你去摘。”李坦听得这胖大汉子原来叫做魏牛儿,倒也算相得益彰,只是看他一副粗鲁模样,却对棋局如此关心,颇有些不太搭调。
  老道拿起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口酒,说道:“看你如此心急,必定是又与人赌了输赢。老道我若是帮你,你这胖牛儿天天聒里聒噪,实在惹人生厌,若不帮你,却又对不起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罢也罢,看在这交情的份上,你将你那对活宝拿出来给老道做个下酒菜,老道我就勉为其难,出手一次罢。”
  魏牛儿听了此话,不由得面露难色,说道:“牛鼻子,你又何必老是惦记我那对东西。你若想要下酒菜,我魏牛儿拍胸脯打包票,皇帝吃的什么,我给你一般无二做的什么,你就莫要再刁难我了。”
  老道手摸下巴,连连咂舌:“啧啧,这么点小玩意都舍不得,还在那瞎吹什么大话。只怕你这胖牛儿因小失大,待会不要连吃饭的家伙都赔进去了。”
  魏牛儿手挠着后脑勺,左右为难,踌躇了老大一刻,终于跺跺脚,说道:“依你依你,就依了你。从你这老牛鼻子身上,真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坐着干啥,还不快走。”说着迈步上前,一把抓住老道的肩膀,往外便行。那老道也不抗拒,笑嘻嘻的任由魏牛儿抓着,一只手挽住魏牛儿的上臂,就这么脚不沾地的被魏牛儿提了出去,看着极为滑稽。
  李坦见不到一顿饭功夫,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两个人物来,吃了一桌酒菜,又转瞬离去,不由得微微有些发愣。转眼看向李静修,李静修却满脸兴奋之色,说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方才与大哥说的趣事,眼下便让你我碰上了。快走快走,我们也去看一看。”说着站起身来,拉住李坦便走,李坦不由自主,只得起身随他向外走去。
  来到屋外,却见魏牛儿与那老道正站在三楼的门厅内,门厅正中的木几旁,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老者身后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身材颇为敦实。只听魏牛儿说道:“就是他了,连着三天,账房的刘先生、乌先生,就连二掌柜都败下阵来。牛鼻子,今日就看你了,你可不能丢了咱们泰山的脸啊。”
  那老道手捻胡须,嘿嘿一声,说道:“我当时何方高人,原来是大司空到了,怪不得能连败三位棋国高手。胖牛儿,你们输的不冤,你到底是押了什么赌注,这就乖乖的交出来吧。”
  魏牛儿双眼圆瞪,喝到:“牛鼻子,你要耍赖不成,方才明明说好的,怎么一见到人,还没上手就怂了。”他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声呼喝,更是声振屋瓦,气势十足。
  老道摇摇头,说道:“胖牛儿,你有所不知,大司空棋艺精绝,老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他,更何况大司空还带着一位帮手,老道我就更不敢伸手了。你也莫要吝啬,愿赌服输,无非输个把物件而已,又要不了你的牛头。”
  魏牛儿急道:“他是要赌我的玄铁菜刀,那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岂能说输就输了?”
  这时坐在木几旁的老者开口说道:“清虚老道,你也不用拿话激我,今日咱们弈棋就是弈棋,我还能仗着帮手欺负你不成,再说此处也算你的地面,何必一副小家子气。”
  李坦看向李静修,心中暗忖,莫非这邋遢老道,竟然便是崂山太清宫的清虚道长,那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看李静修神色如常,估计早就有所知晓了。李静修迈步上前,走到离木几数步处停下观看,李坦跟在李静修身侧,细细观察清虚道长。
  清虚说道:“嘿嘿,你大司空只要说话算话,老道陪你玩上两把倒也无妨。”
  那老者伸手在棋盘上随意布子,口中说道:“笑话,我司空万里还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你当都给你这老道一般不讲究么。”
  魏牛儿指着那老者说道:“原来你就是司空万里,你还敢来泰山晃荡,你可知灵虚道长……”
  清虚右手一伸,拦下魏牛儿的话头,说道:“下棋便是下棋,多说无益。”俯身坐在司空万里对面,一手扶住木几,一手执起一颗白子,问道:“大司空,可是布好了么。”
  司空万里左手略伸一伸,说道:“请了。”
  李坦和李静修向棋盘看去,只见左上侧已布好数十子,黑子与白子相互纠缠,难解难分。只是黑子尚留有数步后手,白子却显得有些后继乏力,但又并非全然没有生机。细看之下,白子仍保存着几许气数,可与黑子搏命拼杀一番。
  清虚思索片刻,在棋盘中落下一子,魏牛儿看了,在一旁喊道:“那日乌先生就是先下的这一步,牛鼻子你怎的也跟乌先生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棋啊。”清虚头也不回,啪的一巴掌拍在魏牛儿腿上,训斥道:“魏牛儿,你要再多聒噪一句,老道我立马走人,你信还是不信。”魏牛儿只好生生忍住话头,盯着棋盘,却是不停地抓耳挠腮,满脸焦急之色。
  司空万里跟着落下一子,却比清虚快捷的多。清虚拿起一颗白子,轻轻敲着桌面,思考了十数息的功夫,再落一子。司空万里仍是跟着落下一颗黑子,而清虚却不再思考,紧接着落下一颗白子。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转眼便落下了十数子。魏牛儿盯着清虚的脸色,见清虚下的轻松,不由的眉花眼笑,颇为得意的看向司空万里。
  司空万里略停了一停,在棋盘左下侧落下一子,却是一招围魏救赵的打法。李坦看了,心中赞许,这司空万里果然是此道高手,这一步以进为退,攻敌所必救,在白子略处劣势的情况下,以此步另开一片战场,使对方首尾不得兼顾,顿时局面由小优转为大优。
  清虚以手支颐,思索良久,手中的白子却迟迟不肯落下。魏牛儿见状,脸色登时又紧张起来,欲言又止,憋得十分辛苦。蓦地清虚双眉一挑,将扣在手中的棋子轻轻抛出,只见这棋子滴溜溜转着圈,缓缓下降,不偏不倚正落在一处棋点上。这一步落下,白子虽未能扭转乾坤,却解了前一着的围,顺带着逼迫黑子回防,又将战局拉回一处,也是招妙到巅毫的好棋。
  司空万里哼了一声,右手食中二指相扣,弹向棋罐外侧。只听叮的一声,自棋罐中跃出一颗黑子,司空万里手掌凌空一挥,棋子便横向飞出,亦是落在一处棋点上。清虚适才随手抛棋,看在众人眼中,只是力度方位拿捏的精准,也不算太出奇,司空万里这一手现出来,却非有深厚的内力难以办到,便有了炫技的意味。
  魏牛儿看到此处,终于按捺不住,手指司空万里喊道:“司空老儿,下棋你便好好下棋,弄这些杂耍把戏给谁来看。”
  司空万里头也不抬,右手手掌拍向棋罐,只见黑光闪现,一颗棋子从棋罐中斜斜飞出,直奔向魏牛儿伸出的手指。魏牛儿尚未反应过来,眼看就要中招。蓦地里却自下方弹上来一颗白子,啪的一声轻响,与黑子撞在一处,却是清虚以手拍上自己棋罐,激出白子解围。黑子被这一撞之力改变方向,倒飞向站在司空万里身后的敦实汉子,但去势甚缓,已无方才的凌厉。敦实汉子向前迈出半步,伸手一抄,将棋子抄在了手中,仍是一言不发的站回原处。白子在这一撞之下,失去了上升的力道,啪的一声,仍是落在了下方的棋罐之内。
  这一来一去,只在转瞬之间,直到白子落下,魏牛儿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将手缩回,正作势欲骂,清虚喝到:“魏牛儿,真要我打你一顿,你才肯消停么。”魏牛儿强忍住怒气,老大不情愿的退后一步,呼呼的直喘粗气。
  司空万里也不再追究,双手放回膝前,静待清虚走棋。清虚这次不再施展,自棋罐中摸了一颗白子,落到盘中,司空万里亦取了一颗黑子,老老实实落下。这一局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两人针锋相对,妙招纷呈,屋中诸人屏气凝神,直看的紧张万分。只有魏牛儿在旁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走动,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咧嘴傻笑,各色表情倒是做了个十足。下到最后,棋盘都已落满,数子下来,黑子一百八十一,白子一百八十,竟是个平局之势。魏牛儿满脸紧张的看着,听了结果,哈哈笑道:“你也不赢,我也不输,那咱们这赌注就算是平手了,两不相欠,皆大欢喜。”
  司空万里站起身来,说道:“罢了,给你五日时间破我这棋局,没曾想是这么个结果,也算你运气。”说完,转向清虚说道:“清虚道长,今日已尽兴,咱们暂且别过,改日再聚。”清虚右手捏了个势,微一做礼,却未答话。司空万里不再理会旁人,与那敦实汉子走出门厅,下楼而去了。
  魏牛儿看着司空万里离去,还在那处嘿嘿憨笑,清虚转过身来,冲着他说道:“胖牛儿,玄铁菜刀算是保住了,正好用来帮老道做那下酒的菜肴去。”
  魏牛儿听得此言,顿时笑脸变苦脸,不情不愿的嘟囔道:“这贼老道,真是一粒米也丢不掉。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给你咯下牙来。”
  清虚一改适才与司空万里下棋时的肃穆神情,又恢复了邋遢老道的模样,笑嘻嘻的看着魏牛儿,待他说完,接口说道:“你这疲赖东西,方才在屋中你可答应的好好的,这两位小友便是见证。”清虚指了指李坦、李静修,接着说道:“咱们一事不烦二主,就请两位小友一同前往,看看这魏牛儿到底说话算不算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静修笑着说道:“听凭道长吩咐便是。”李坦心中也颇为好奇清虚向魏牛儿要的是何物,见李静修答应,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听凭道长吩咐。”
  魏牛儿哼哼一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了便是说了,我还能赖你不成。你们几个要去便去,少在这里一唱一和,假惺惺的很。”
  清虚笑着摇摇头,拍了魏牛儿肩膀一巴掌,说道:“头前带路。”
  魏牛儿扒拉开清虚的手掌,挺着脖子向楼梯走去,清虚招呼李坦二人,说道:“二位小友,随我来吧。”说罢跟上魏牛儿走去,李坦、李静修跟在清虚身后,一行四人从三楼鱼贯而下。
  魏牛儿引着三人,直下到一楼,顺着走廊向东侧一转,来到一处门前。推开门扇,便进到了一座院落,原来是这天门阁的后院。
  这座院落规模颇大,东侧是一排马厩,黑漆漆的看不清有多少马匹。西侧和北侧各有一排房屋,均亮着灯光。魏牛儿领着三人向西走去,只见西侧一间屋敞着房门,里面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走到近前,便闻到一阵阵香气从房中飘出,说话声、锅勺碰撞声听得更为清楚,原来是一间厨房。
  魏牛儿走到门口,用手一推本已敞开的房门,撞得门框咣当一声响。一个男子声音说道:“魏牛儿,这么宽的门都不够你进的嘛,天天身上带钩子,东碰西撞,房子都要被你震塌了。”魏牛儿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径直向屋子北侧走去。清虚三人跟着进到屋中,只见这间屋占地极大,东西有五丈余宽,南北更有八九丈长。东侧屋门两边各有一排洗菜池,菜池旁则各是一只直径丈许的大水缸,中间是一溜案板,西侧则有五个灶台。屋中烟雾缭绕,十数个人在屋中忙碌,洗菜的、切菜的、烧火的、掌勺的,各司其职。灶台旁一个矮胖男子正负手巡视,看到清虚三人进来,便喊到:“厨房重地,非请莫入,三位客官请止步吧。”听声音便是方才与魏牛儿说话的那人。魏牛儿回过身来,说道:“你们在门口略等一等。”说完便进了北侧墙上的一道门中。
  那矮胖男子向北屋喊道:“魏牛儿,你不老老实实来干活,整天就知道偷懒,看我不告诉二掌柜,罚了你这个月的银子。”喊完之后,见魏牛儿不答话,便自己在那咕咕哝哝的生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过了片刻,魏牛儿从门中转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只圆形的木盒,约莫三尺来高,上着一层漆,红彤彤的看不出是什么木质。魏牛儿一路走过来,身旁的伙计见了他手中的木盒,都急忙闪身避开,神色极为惊慌。魏牛儿走到清虚身前,随手将木盒放在了屋中的案板上,正在切菜的伙计一声怪叫,扔下菜刀便跑。那矮胖男子站的远远的,指着魏牛儿说道:“魏牛儿,你把这劳什子放在菜窖也就罢了,没事拿出来瞎逛什么,你不要命,我们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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