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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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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不知什么时候从山后悄悄爬上来一层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原本的晴空万里。
  何家村的广场上,也变得黑了许多,虽然起风了,而且还不小,但依然无法吹散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漫天的乌云仿佛堵住了胸口,让人喘不上气来。
  整个广场上还站立的人就只剩下那个德高望重的老村长,他比早上更加苍老了许多,双眼的神采也在短短的时间内消失殆尽,泛白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龙头拐,由于用力过猛,他那双本就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双手更加颤抖的厉害。
  龙头拐插进地面一半,他现在连轻轻地弹动一个指头也无法做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力过。但他不能说,如果将那个秘密告诉这群人,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爱戴他的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自己面前。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黑衣女人,如果没有她,这些人想在自己面前杀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尽管他已经老了,但他依然不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杀掉他要保护的人,但他也知道他还是太老了,老到根本无法阻挡那个女人,老到那个女人只是在乌云下轻飘飘的伸出手,他的生命就此便被划上了句号。
  他知道,他其实已经死了,在那个女人伸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但他不甘心,他曾经想到过无数种死法,却唯独没有想到最后竟是死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这一定足够让那些老家伙们笑掉仅剩的那几颗大牙了吧!
  老村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已经无法再挽回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死了。
  山上的云沉重地压在人的头顶上,仿佛压在人胸口的那最后一口闷气,想沉又沉不下来,就等着第一道霹雳落下,然后才能肆意的倾泻。
  展飞握着那杆染血的烟袋,回想着何老爹的种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这杆烟袋落到自己脑袋上,但他知道那永远也不可能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山谷的,直到眼前的雾突然消散,温暖的阳光再次打在身上,他才回过神来。
  “喂!你小子……”说话的是一个比展飞矮了半个脑袋的胖子,他的语气不善,但当他注意到展飞满身的血迹以及他背后那久久不散的雾气,终于还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在胖子身边还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子,精致的猎户装完美地诠释着力量与美完美结合的美感,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随意地垂在胸前。女子的心思毕竟细了些,她一眼便看到展飞手里握着的烟袋,“飞哥,三爷他……”
  展飞黯然地摇了摇头。
  胖子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何钰眼圈通红地看着展飞手里染血的烟袋,捂住了嘴,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如果在何家村还有人一直关心着展飞父子,那就非小钰莫属了,她一身本领也是源自何老爹,她不顾家人反对,从小便与展飞一起修习武技,所以她也成为了除展飞之外,对何老爹感情最深的人。
  小胖子叫何有才,他的父亲何大路是跑买卖的,是整个何家村最富足的人家,不过这小子平时就和展飞不对付,两人从小到大没少因为各种事情打架。
  虽然一直有人恨不得展飞父子去死,但他们毕竟也是何家村的人,况且何三爷的一身武技也着实让胖子佩服,他的嘴里也阵阵发苦。
  最后胖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但他的语气却缓和了很多,“老村长知道你跑进山,让我们来寻你……”胖子嘎巴了两下嘴,才接着说道:“一切等回去了再说吧……”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眉头一皱,“不好!村里怎么了?”
  展飞和小钰也抬眼望去,只见山下正冒起滚滚浓烟。
  三人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村,入眼却是一片被火烧的狼藉的废墟,漫天的烟尘中充斥着浓重的焦炭味以及淡淡的血腥。
  乌云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出了它的第一道闪电,雨也随着闪电噼啪的落了下来。
  广场中央,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血和黑炭搀在雨水流了下来,流过他们的脚下,又从他们的身后流走。狂风呼呼地刮着,暴雨伴着一道道霹雳无情地倾泻着。
  这里是何老爹的家,也是展飞的家,他从婴儿时候就被何老爹带到了这里,虽然他是在他们的冷眼中长大的,但他并没有挨过饿,他知道,村民们的本性还是善良的。
  何老爹最常告诉他的就是不要失了自己的本心,他知道村民们对他的冷漠是因为畏惧,他们一直没有失了自己的本心,到最后还是不忍自己冻死、饿死在寒冷的冬季,而伸出了援助之手。
  看着眼前一具具难以辨认的尸体,展飞的心很痛,他今天不仅失去了何老爹,也失去了整个村子,雨终究还是来得迟了些。
  三人含泪挖了一个大坑,小心翼翼地将一具具被烧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码放了进去。
  风,停了!压抑许久的雨,还在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心中的悲苦!
  火椎马碗口大的马蹄踩在泥泞的山路上,马上的大汉早已被雨水浇透,浓密的胸毛一绺一绺的粘在身上,雨水再次阻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再次伸出大手胡乱的抹掉,“他姐姐的,这鬼天气!不走了!不走了!就地扎寨!就地扎寨!”
  军令传下,“就地扎寨……就地扎寨……”的喊声在雨中渐渐远去。
  大汉偷眼看了看仅落后自己半个战马身位的墨衣女子,同样大雨中的她却一点也不狼狈,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即将落在她身上一指处,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完全阻挡住了,就连她身下的马竟也没有一丝淋雨的痕迹。
  “变态!”大汉暗骂了一句,却发现那女子一直古井无波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再看却又恢复了一片淡漠。大汉不禁打了一个机灵,虽然他还不至于怕了她,但那一刻,却也感觉浑身一凉。
  时至黄昏,乌云终于带着一片不甘的轰隆声钻进了山后,阳光再次洒向大地,暴雨冲刷掉了大部分的血迹,天空却挂起了一片血红的云朵。
  似血的夕阳中,三个孤零零的身影矗立在寂静的广场上,他们身前是一座硕大的土坟,坟前没有墓碑,只插着一根油光锃亮的龙头拐杖。
  三人身上早已粘满了带血的泥土,天终于睛了。
  看着眼前刚刚落成的坟地,熟悉的面容在面前一个个闪过,他们的心也仿佛跟着埋入了地下。
  “胖子……我想杀人!”展飞的拳头握的很用力,连手臂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胖子厚实的巴掌拍到了展飞的左肩上,同时,一只纤细却也同样有力的手掌也落在了他的右肩上。
  “乡亲们,慢行一步,等我们用仇人的血为你们送行!”
  距离何家村十里的一片空地上,按环形布置落起十数顶帐篷,中心那顶帐篷要比其它大了近一倍,乳白色的帐篷在夕阳的映照下也显得红通通的,帐篷内上好的火牛皮制成的地毯,完美的隔绝了地面的潮湿。
  棕烈早就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此时正盘坐在地上,面前是刚刚烹饪好的野味,要说进山来也就这一点好处了,随时都能吃上新鲜的野味。
  再加上自带的上好佳酿,棕烈感觉还是很惬意的,至少难得的不用再看那些家伙的脸色,唯一可惜的是少了个风骚的小娘子,随军来的倒有一个,可惜那个女人太过可怕,万万碰不得。
  想起那个女人诡异的手段,大汉的眉毛忍不住又挑了挑,向侍立一旁的小校问道:“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那小校赶忙躬身回道:“禀队长,叫点曦!”
  棕烈摇晃着刚刚倒满的酒杯,咀嚼着这个名字,“嗯……点曦……点曦……”
  帐篷外,站岗的、放哨的、五人一组巡逻的,俨然就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小型军营。
  无论发生什么事,夜都会降临,月亮也已高高挂起,这里并不是战区,晚上除了留下十数个预防野兽的士兵站岗外,其它人都早早的钻进了帐篷,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潮湿的空气并没有给士兵们的娱乐造成一丝的影响,哪怕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靠近树林的一顶帐篷外,几个人正喝的起劲,为首的是一位留着一抹八字胡的中年汉子,虽没有队长棕烈那样的一身横肉,却也是膀大腰圆。坐在他下首位置的是一个脸上一道疤的年轻小伙,这小伙本是眉清目秀,奈何自左眼眼角一直到嘴边的那一道明显的疤痕给他的相貌大打了折扣。再往下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脸憨厚的壮汉。最后一个是一个看着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小伙子。
  他们每人的身前都是一片狼藉,火中正在炽烤着的野味散发着阵阵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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