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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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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因为这里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这里的光明更甚自己手中的火折子。
  这是一片蓝色的世界,无数的蓝色晶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倒吊在洞壁上,就连地上也有很多蓝色的晶石,它们每块晶石贡献一份力量,将整个山洞照亮成为了一片蓝色世界。
  “太美了!”
  他用手敲击了一下这些蓝色的晶石,它们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笑了一声道“念虹一定喜欢。”
  他迅速穿过这片蓝色的世界,对于这这里他没有任何的流连,迅速寻找着出去的路线。
  在洞穴中,风是最好的指引,它们总是能以行动告诉你正确的方向,好似一盏明灯,引导你前进。
  最终他来到了晶洞的尽头,这里有一个不算太高的洞穴,只能容一个成人站立通过,所有的风都往这里面冲去。
  他顺着这个洞穴继续走,走了一小会儿,他看到了光明,光线从前方不断冲进来,似要净化黑暗,普照世间所有黑暗。
  他扒开一些爬藤,看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青草满地,苍松挺立,河水潺潺一片和谐。
  他在这片森林四处走了走,没有太过的耽搁就回到了山洞中,因为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暗下来了,黑暗正在向他袭来,似有一股恐怖的威压正在向他压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来所用的时间要少了很多,因为他已经熟悉了路线,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到了众人之中。
  现在赵毅已经确定了第一件事,那就是老道似乎并没有骗自己,现在他就准备着印证老道的预言了。
  赵毅的离去让那些人骚乱了一阵,他们担心赵毅会抛弃他们而离去,这让他们很不安,可看到赵念虹和吴岩还在这里,他们也暂时安了心,可看到赵毅一去一个多时辰,这让这些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现在看到赵毅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们这才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吃过东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暗占据了主导,而赵毅的心也提了起来。
  赵毅一个人来到洞穴外,望着晴朗的星空,看着那点点星光洒下光辉,尽可能的奉献自己的力量,让世界不是如此的黑暗。
  赵念虹坐在赵毅身旁的一块大石边缘,学着赵毅望着天空,两只小脚在空中晃来晃去,很是可爱。
  “哥哥,有人说,如果爹娘逝去了,他们的灵魂会在天上化作一颗星辰看着我们,你觉得天上的那些星辰,哪颗是爹和娘?”
  赵毅闻言抬头笑道“当然是那两颗最亮眼的星辰。”
  “为什么呢?”赵念虹歪着脑袋说道。
  “因为他们希望照亮你的夜晚,让你感觉不到黑暗,用它们的光芒照耀着你,让你不觉得孤单,如果有一天念虹和哥哥分开了,看到天上那轮明月了吗?它就像一面镜子,当你看着它的时候,哥哥也在看着你。”
  “哼,念虹才不会和哥哥分开了。”
  “念虹长大了是要嫁人的,哥哥长大了也要成亲的,难道你一直跟在哥哥的身边吗?”
  这时赵毅白天救的那个小姑娘走了过来说道“恩人,这么晚了您还坐在外面干嘛?”
  赵毅呵呵一笑道“别叫我恩人,我只是顺手而已,我叫赵毅。”
  就在这时赵毅发现了远处有异常,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抹光亮,随之那抹光亮越来越多,越来越庞大。那是一支队伍!一支打着火把快速赶路的队伍,看那架势,足有三百余人。
  由于地貌的缘故,赵毅站在高处能够看得很远,那些人刚出现就被他发现了,他的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些人难道就是自己的灾厄?
  “念虹!走快进山洞!”赵毅三两步走到赵念虹身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速向山洞里走去,那个女孩儿也知道事情的眼中性,赶紧跟在了赵毅的身后。
  里面的人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发生了不小的骚乱,他们非常的紧张,不过看到赵毅一些人安静了下来,他们觉得这个少年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然而一些人却不这么认为,那队人看着就有数百人,而赵毅只有一个人,他怎么能守护的了自己,只能期待着不会被人发现。
  一些人由于畏惧,害怕被人一锅端掉了,紧张的精神让他们做出了一些危险的行为,他们觉得在黑夜的掩护下,不会被军士发现,跟大部队在一起反而会危险,于是带着家人逃出了山洞,往森林里钻去。
  很快轰隆隆的蹄声就近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直接向远处而去,似在赶路。
  山洞里很多人都内心松了一口气,赵毅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紧绷了,这些人走得这么匆忙,怎么可能会特意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大部分人的心都放了下来,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过了一阵之后,那轰隆隆的蹄声又回来了。这让赵毅瞬间汗毛就竖了起来,这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那道士的预言成真了!
  山洞里的人一片骚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骚乱一直持续到骑兵将整个山洞围起来,这些人才安静而惊恐的看着外面。
  “啊,你们这群地老鼠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差点就让你们躲过去了。”一个壮汉手中提着中年人走到骑兵队前方,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在地上笑着道。
  所有人都关注到了他的这个举动,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名中年人。
  有人惊呼道“那不是张家的那位吗,他被抓到了!”
  就连赵毅也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似乎什么时候见到过。
  综合有些人的说法,再想想刚才逃离的那群人,只是一瞬间赵毅就明白了,骑兵队并没有发现躲藏在山洞里的人,所以他们跑过了。但是,他们却抓到了一个慌乱逃走的平民,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出。
  在场的人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肯定就是这张姓中年人泄露的他们的影藏地点,有人愤怒的指着张兴中年人大骂。
  领头的壮汉饶有兴趣的看着人群的反应,不时看看自己面前不敢抬头的张姓中年人。
  赵毅找到了赵念虹与吴岩,一有情况不对他就会带着二人从洞口离去。
  赵毅可不傻,对面有四名穿着百夫长战甲的人,这些都是修者,而那个壮汉更是穿着千夫长级别的战甲,赵毅还记得自己被那千夫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何况此时他的冲气并没有恢复,这冲气的恢复实在太慢了,现在才不过恢复了一半。
  赵毅二人没有师傅手把手的教导,完全都是自己在奋斗,所以他们不知道有一种名叫冲晶的东西,它是由天地冲气凝聚成晶状的东西,其中拥有庞大的冲气,不但可以加速人的冲气恢复,还能帮助人修为快速提升。
  “好了,都他妈给我闭嘴,老子现在有话要问你们。”壮汉带着冲气的话传荡在整片山洞里,加上山洞的关系,声音不断在岩壁碰撞,将声音扩大了好几倍,同时还不断的回响。
  在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忤逆壮汉的话。也有人看向赵毅,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听我手下说,你们里面有个人杀了我的兄弟,那废物杀了也就被杀了吧,可我好歹作为他的兄弟,有责任为他报仇。所以呢,那个人是谁呢?站出来让我看看。”壮汉有意无意的往赵毅这边瞟过来,他从属下的描述加上在场人的眼神,就已经猜出是赵毅一行人了。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那样也太没意思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看戏,反正这群人又跑不掉。
  赵毅很奇怪,是谁泄露了消息呢,他想应该是有漏网之鱼,自己应该仔细检查周边情况的!
  这群人之所以会追击而来,就是因为那名逃走的军士,若赵毅能检查一下四周,清理掉可能存在的敌人,那么后续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赵毅,等着赵毅主动的站出去,甚至所有人都已经远离了赵毅,将赵毅三人完全凸显了出来。
  “哥我觉得吧,我就是个拖油瓶,我还是站远点为哥加油的好,免得碍着哥你的发挥。”吴岩一见情况不对啊,两条粗腿一晃就离开了赵毅身边。他可知道,躲在人群里比晾在那里安全多了。
  对于吴岩这家伙,赵毅根本没有在意,他这尿性要是不逃他还会觉得奇怪呢,他并不奢望这家伙来帮自己。
  “没有人站出来吗?”壮汉从腰间拔出一把刀,用大拇指在刀锋上轻轻的刮着,玩味的眼神时常看向赵毅这边,然后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所有人。
  在场的人都面带畏惧的看着壮汉,不时将目光投向赵毅,这已经完全将赵毅暴露出来了,明摆着就是让壮汉找赵毅的麻烦,不关他们什么事情。
  但是赵毅又不傻,这壮汉明显在戏弄自己,站出去干嘛,在人群中还方便逃跑。
  “既然如此,这是你们逼我的,我数是个数,要是再没有人站出来,我就杀一个人,就看我运气有没有那么好,直接就点到那个人呢。”
  在场的人都惊恐了起来,生怕自己被点到,他们还没活够,并不想现在就死掉。
  壮汉伸出手指,慢慢的在空中移动,他每指向一个方向那个地方的人就会提心吊胆,生怕点到自己。
  带着恶趣味的笑容,壮汉不停的指来指去,但就是没有最重停下,这给在场的人巨大的压力,将心肝都提了起来。
  “是他!不关我们的事情啊,那名官爷是他杀的!”终于有人承受不了这种气氛,跳着将赵毅指了出来。
  “对!对!对!是他杀了那名官爷,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并没有参与进去啊。”有人开了先河,于是随者如云,一瞬之间全部都站到了赵毅的对立面。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死面前,人们总是会地一个选择自己生,而选择别人死。
  “你们!”这一切让赵毅非常的愤怒,看着那些被自己拯救的人,非但没有感恩自己,反而将自己推向死亡,那滋味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着牙齿看着众人的嘴脸,很想大开杀戒,杀掉这群忘恩负义的混蛋。
  不过他能够忍受下来,这种事情反正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是吗?
  人性本来就是如此,在利益和生命面前,他管你是不是他的恩人,是不是曾经帮助过他。
  “你们还是人吗?他救过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冷漠,都这样的势利,被赵毅拯救过的老者带着孙女走了出来,站在着一身前指责众人这种行为。
  老者的话刚落下,立刻就有人站在人群中反驳道“他救的是你的孙女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在场有很多人齐声应合,为了活命,他们宁愿出卖自己的良心,摒弃所有的道德。
  曾经有一段时间,赵毅在许夫人的影响下,觉得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开始树立不太偏执的三观。
  但是此刻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对于赵毅刚开始成熟的三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此刻所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正在形成的三观瞬间崩毁,他此刻很想报复这些人,屠杀这群人,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是的,他觉得这一切是在欺辱自己。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严重影响到了未来赵毅三观的建立,间接决定了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谁言弱者不能影响世界的进程?谁言小部分人不能影响大部分人,只是你没发现罢了,或许你一个自私的行为,就会造就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连你自己都无法想象。
  壮汉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群人在这扯皮,这种戏剧性的一幕是他最爱看的了,这种将人的伪装撕下来,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暴露出来,才是人世间最美的戏剧,这让他着迷。如果此刻能有点坚果,他肯定已经磕了起来,要是再来点酒就好了。
  “是你们几个给我们带来了灾难,要是没有你的孙女,那位官爷又怎么会死,要不是他杀掉了官爷,这些官爷怎么会追上来,都是因为你们!”
  “你……,你们……”老者点指在场所有人,被气得差点没站稳,这群人完全已经丢掉了道德底线,只要能活下去,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一些人低下自己的脑袋,而有些人则完全带入了情绪,好像自己所作所为是对的,他们表现得义愤填膺,仿佛与赵毅有血仇似的。
  赵毅面对这些人无理的指责完全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能说什么,该怎么说?
  “对!都是他害的,我们要杀了他!让他负责”壮汉骑坐在站马上,微笑着煽风点火,将这场闹剧推向高潮。
  叫嚣的人见到壮汉的认可,骂起来也就更加的卖力了,不但找到了勇气,似乎找到了真理。
  身在壮汉身后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嘲笑一直带着,从不曾消去。
  赵念虹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指着所有人道“你们都是坏人!”
  “好了,既然大家都觉得他的错,那我们处死他怎么样?”壮汉像是一个公正的判官,高坐战马俯视众人道。
  “处死他!处死他!”这个声音占据了整个洞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你们简直不配为人啊!”老者愤怒的指着这些起哄的人,双手颤抖着怒吼,但他的声音完全被人群的声音所掩盖,或者说那些人选择性的成为了聋子。
  赵毅双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手掌中,血液从指缝之间滴落,他却毫无所觉。
  四周的声音似乎已经消失了,他完全听不到那些人的话,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却像胶卷一样不断的印入他的眼帘,若梦魇一样钻入他的心田,印入他的脑海,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些人的嘴脸。
  赵毅身上一股黑色的气息爆发出来,双眼之中不断蔓延黑色的火焰,那股气息充满了邪恶,充满了诡异,充满了毁灭!
  这股气息很是微弱,但是在赵毅这种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却在缓慢的成长,若是任由这一切继续下去,那么那股气息很快就会壮大。
  “对!对!就是这样,哥赶紧发飙吧”吴岩躲在人群中一直在观察赵毅的情况,他曾见过赵毅发飙,看到赵毅现在的状态,他知道赵毅已经处于暴走状态,下一秒赵毅可能就要大开杀戒了。
  然而有人让他失望了。
  “哥哥,哥哥。”赵念虹看到赵毅手心滴落的鲜血,双手抓着他轻轻的摇了摇轻喊着。
  吴岩一挥手嘀咕道“哎呀,念虹妹妹你干什么啊,毅哥马上就要发飙了,你掺和什么啊。”
  很快赵毅眼中的黑暗褪去,四周的生意再次出现,那些人的丑恶面孔再次出现在他的眼中。
  这一切打破了赵毅所有的三观,曾经的他认为为国尽忠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然而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他已经不再这么认为了。
  曾经他认为保家卫国守疆卫土乃是一件让人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拯救万民与水火,守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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