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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六界图之蜉蝣 / 第十八章 各有打算

第十八章 各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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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闭双眼面色难看的花沉渊身体仿佛要崩裂开来。
  他的丹田处汇聚起颜色深到发黑的灵力,要是此时他的意识还清晰,便能看到这半年来费尽心思想要拓出的灵池已经成型了,并且这包含了浓稠灵力的小池还在不断变化,越来越大。
  没用多少时间,这团从池变为湖的浓稠灵力逐渐又往回收缩,以丹田处的关元穴为中心旋转起来,还不断吸入周围凝滞得入水银的灵力,最终骤然变化,成为一个接近一寸大小缓慢旋转的黑紫色漩涡,将周围拥挤过来的灵力吸进后又吐出。
  灵海聚成!
  体内灵湖收缩聚成灵海的一刹,花沉渊双眉一下子皱紧,身体毫无征兆抽搐了一下。
  一路对上前询问之人爱答不理的清江感觉到背上动静,更加加快了脚步,加速奔向城西一道名为道平门的城门。
  清江身后不远,祁礼领着卢正车快穿行与人群中,看到清江奔向道平门,举了下扇子,转身走进街旁的一家酒肆。
  在酒肆门口磕掉靴子上的雪,祁礼与卢正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来提着茶壶的小二,随意点了点东西。
  “九叔,你说花兄此番能否平安归来?”
  祁礼把折扇轻稳放到桌边,提起壶口冒着热气的茶壶往桌上两只瓷杯里倒茶。
  平常不苟言笑的卢正车在祁礼对面坐得笔直,听闻祁礼发问后缓缓摇头道:“逐日果包含的尘灵实在过于庞大,就算花公子灵躯异于常人,勉强能承受灵力冲击,可灵魂是抵挡不住尘灵膨胀的,依我之见,花公子这次应该是凶多吉少。”
  祁礼将一只倒好茶水的瓷杯推到卢正车面前,收回手后手指轻扣桌面,轻轻说道:“确实是凶多吉少,不说花兄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住,王老前辈可不会放过他。”
  卢正车端起发烫瓷杯,将茶水一饮而尽,举着杯子道:“大公子的意思是?”
  祁礼拿起面前的茶杯,将其举到嘴边吸进些热气,望着窗外道:“王老前辈性情急躁,贪欲过强,以其如今即将驾鹤西去的状况来看,想必不会轻易放过花兄这个他眼中的一线生机。”
  卢正车脸上浮出少许惊讶,疑惑道:“可此事一旦被玉琼帝君知晓,别说王松,连他王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祁礼轻轻一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语调平缓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王老前辈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堵上一把,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卢正车皱起眉头,问道:“要是真如公子所言,花公子是必死无疑了,那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
  祁礼抿了口热茶,放下茶杯,叹气道:“花兄本就难求生机,帮与不帮作用不大,倒是清江先生可能会有危险。”
  低头望着茶杯的祁礼扣起桌面,沉默了一会后抬头望向卢正车,吩咐道:“九叔,你留在这,若是发现王老前辈出城便跟上去,若非清江先生有危险,不可出手。”
  卢正车心头一震,担心问道:“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祁礼握起桌上的折扇,另一只手捏着折扇扇尖,摇了摇头,随后从桌前起身走向酒肆门口,自言自语起来:“只怕青儿要怨我了。”
  卢正车端坐在桌前,从窗户看了眼慢慢远去的祁礼,伸手捧起小二刚刚抬上桌面的花雕,举着坛子仰头灌下。
  就在卢正车大口灌酒之际,一只纯白无瑕的鹰隼从远处的高空飞来,在酒肆上空一闪而过。
  ——————
  拜玉街尾。
  一间五层高的酒楼里,王松四人在顶层雅间的圆桌前成三足鼎立之势而坐。
  王松与王易槐挨在一起,刘启与古怀则分处离互相最远的两角。
  进屋后便坐到位置上闭起双眼的王松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磨砂般的声音问道:“刘启,那吞掉逐日果的小子现在如何了?”
  微低着头的刘启一只手撑桌而坐,灵力转动的右眼里尽是黑色,听到王松发问后,直起身道:“王老,那小兄弟依然昏迷不醒,一直往体外排出灵力,现在被清江驮着往道平门而去,看样子是要出城。”
  王松沉沉嗯了一声,缓缓道:“他们出城了告诉我。”
  刘启低声回答了个是字,又把头埋下。
  刘启埋下脑袋同时,进屋后一直闷不吭声的古怀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王松,犹豫了一下,沉声问道:“王老,上门抢果之事已然被祁礼知道,如今还要强取那小兄弟性命,怕是会给祁家留下把柄,长生帝君向来仁慈,对伤人夺命的事情极为重视,更何况那小兄弟是柳先生府上之人,真要取了他性命,一旦被帝君知晓,家中恐怕会受到不小牵连,这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紧闭着眼睛的王松睁开浑浊老眼,沙哑道:“不用担心,老夫自有思量,此事就算闹大以致王家受到重惩也无大碍,只要老夫以那小子做果成功破入白泽境,我王家便有了东山再起的底气,到时候只要等个十几二十年,待长生帝君把此事放下,我王家定会再次被重用,说不定还能伸手碰碰沽灵阁以外的仙职,岂不美哉。”
  古怀又犹豫了一下,想再度开口,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说些什么,只好接着环抱双拳在桌前闷坐。
  性子耿直的古怀出生市井,过了而立之年后便孑然一身,所以在王家做了客卿后也没有太多拘束,说话上避讳也少,大多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非他始终秉持着受人之惠便当全力回报的原则做事,过得还能再逍遥些,毕竟对于客卿来说,留去全凭意愿,少有像古怀这样尽职尽责为主家出力的。
  而一旁的刘启虽与古怀一样,都是王家客卿,可情况却大相径庭。
  刘启来自神霄城刘家,是以前的世家大族,明面上看,比古怀要好上太多,但真正情况,却极为糟糕。
  这个糟糕,就糟糕在以前二字上,刘启的家族在天境换成寰和年号前,确实是一等一的大族,离那十七大宗族也差不太远了。
  可就在那场时去不远的第二次入侵幽冥之后,刘家一蹶不振。
  家主重伤,族中精壮死伤殆尽。
  弱冠之年的刘启被迫抗下家族重担,可不通经营之道的他不但没能让家族振兴,反而让家族境况越发窘迫起来,连家中在南极境为数不多的几个仙职都被侵占一空。
  最终,为延续家族生存,刘启不得不进入正如日中天的王家做了客卿,让刘家依附在王家下苟延残喘。
  所以他这个客卿,其实差不多算是王家的打手,和古怀比起来,就如身份的反差一样,一天一地。
  这些,也是刘启有些厌恶古怀的原因。
  是嫉妒,或者说是羡慕。
  看着古怀闷闷低下头,刘启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他如何会愿意对那素不相识的小兄弟痛下杀手,可这由不得他,他早就是身不由己了,手上沾的无辜血迹早已多的数也数不清,可你古怀明明可以起身便走,为何还要死死赖在这里?难道你那尽忠职守的狗屁原则,比去夺走一条无辜的性命还重要?
  刘启左眼瞳孔微缩,死死盯着坐如洪钟的古怀。
  可能是脖子有点不舒服,古怀不经意地把头偏向刘启的方向,正好对上眼神徒然凌厉的刘启,他伸起脖子与刘启对视了一会,提了口气,又把视线转向桌脚。
  这时候,王松身旁的王易槐嫌屋子里闷得有些不自在,使劲扯了扯衣领,拽掉一把红毛,忿忿道:“二曾叔公,那小子可得留给我收拾!”
  面色平静的王松端起酒杯细细啜了口酒,语气随意道:“给他留条命,不然老夫可就用不了了。”
  王易槐提起装满杜康的酒壶,从壶嘴往口中大口灌酒,咕咚咕咚喝完一壶酒后,将酒壶猛地握碎,接着打了个酒嗝,往满是酒气的嘴里扔进一粒花生米,咧嘴笑道:“得嘞!”
  随着王易槐声音落下,黑眼中光芒闪动的刘启握了握桌下的拳头。
  看着桌面愣了一会,刘启默默抬起头,声音平淡道:“王老,清江已出城。”
  ——————
  零星火光游动的漆黑天空下,一片枯裂的大地绵延不尽。
  裂成一块块的黑土地上,寸草不生,无法寻找到丁点生命的痕迹。
  呼啸的大风吹过,只有铺天盖地的沙子伴着左一块右一块的石头,在半空中翩然起舞。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黑影在独自前行。
  黑影默默走了一会,来到一块巨石跟前停下。
  随着他抬头往前方望去,一座寂静如死物的巨大城池出现在枯裂的大地上。
  被阴森笼罩的城池周围,环绕着朵朵游动在空中的火焰,高大的城墙上,站立着一些一丝不苟注视着城下的士兵,可若是仔细望去,便能看到它们那塞满盔甲的白骨和闪动在脑袋中的绿色火苗。
  驻足观望的黑影收回视线,从斗篷中露出一对闪着精光的桃花瓣眸子,略有犹豫,便收起疑惑,附身从巨石后奔出。
  身姿敏捷的黑影如一道黑色闪电闪动,飞快向城池靠近。
  在离城墙不足二里时,倏尔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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