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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愕然退后了一步。“我不认识你啊……”“我是她姐姐,我妹妹流产了!你倒是好,还有心思在这儿大吃大喝、花天酒地,你还有没有良心?之前怕打扰你家里人一直等到了现在,早知道我就该在包厢里面等着你了……”
陈健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见女人眼圈红了、但却依然板着个脸显得很气愤,心虚加气短、也就有些慌了。“怎、怎么就会怀上了呢?”
“我妹妹不想让你知道!可你呢?啊?”
陈健意识到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越发的心虚了。“我一点察觉都没有啊,这事儿怪我,是我疏忽、疏忽了……”
“我妹妹处处为你着想,你对我妹妹却不管不顾……”
女人提高了声量,陈健急的想要去捂她的嘴、但却被对方愤怒的目光所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小声点、小声点!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你们一家人有说有笑、大吃大喝,排场还大的很呢!可我妹妹连端杯水的力气都没有,都是我一勺一勺的喂给她的,我妹妹可从来没遭过这种罪,你……”
“哎呦,姐啊,我不是不负责任的那种人,”陈健慌不迭的示意女人别这么大声说话,摸出钱包就将里面的现金都取了出来。“呐,这些你先去给她买点营养品……”
女人没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表情里的轻蔑和愤怒、让陈健越发的慌了,一咬牙将皮包里今天刚收到的那几个信封一股脑的塞了过去。“姐,这真的是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我现在实在是走不开,等我有时间就去看她……”
女人将散落在地上的信封捡起来装进了包里,站起来抿着嘴盯着陈健,片刻之后才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儿吗?”
陈健懊懊悔的拍了拍额头,低声下气的赶紧问人在哪儿?
女人猛地扬起手似乎是想要扇陈建的耳光,但最终那只手还是落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想知道我妹妹在哪儿,难道你会没办法?”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陈健弯着腰、一叠声的应着,他真的是差点就要给这女人鞠躬了,目送着对方离开了酒店、走向了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公交车来了,遮挡住了马路对面的视线、女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才吐了出来,一转身就冲进了站台后面的那巷子,等从七拐八绕的小巷另外一个出口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了。
郑光威坐在一个小吃店的角落,透过小吃店的玻璃门、正好能看清楚那小巷出口四周的情形,他耐心等待了五分钟,见桂花嫂东张西望、但巷子里并没人追出来,这才离开了小吃店悄悄来到了她的身边。“搞定了?”
“啊……”
猝不及防的桂花嫂被吓的脸色煞白,转过身见是郑光威、后怕的连连拍打着胸口。“哎呦,可是被吓死了。搞定了,很顺利。”
没去接桂花嫂递过来的挎包,郑光威让她背着、带着她上了公交车,横跨了近乎于大半个羊城才回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要了个包厢,等饭菜都端上来了、这才关上门询问具体的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我就按照你教的说,那家伙一听我妹流产了、表情好奇怪的,后来我提高了声音、那家伙就像是被吓破了胆儿一样,我觉得他想堵我的嘴呢,所以就按照你教的那样子、冷冷的盯着他,最后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就像是要被吓死了一样啊,好简单呀……”
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块大排,桂花嫂啃的满嘴是油、吃的是兴高采烈、描述的过程更是细致入微,尤其是表演那冰冷的眼神时、笑的更是差点被呛着。
悬着的心其实在上了公交车以后就落回到肚子里了,但郑光威还是等桂花嫂说完了整个过程,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书包里散乱的现钞有两千多块钱,几个信封里的现金加起来有一万八,有的落款是机床厂、塑料厂和油脂公司,显然都是为了办事儿而上的供。
郑光威将点好数儿的八千块钱递了过去,桂花嫂惊呆了。“这么多?不成!不成……”
“桂花嫂,欠的费结清之后这些钱应该够了给丫丫治病了、也应该够你们回家的路费,记住!今天的事儿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问都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以后就算是咱们又见了面,我不会认你的、你也不觉得认识我,能做到吗?”
桂花嫂认真的点头,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视线也模糊了……
十六年前,特区成立。
一道长达九十余公里的铁丝网将关内外隔开,想要进关必须先办理边防证,正常来说是先去开介绍信,然后去本地相关部门申请,若是没关系也没钱,至少得等三五个月才能获批,等到了羊城还需要在特殊窗口凭证购票,才能登上前往深城的列车。
若是如果没有边防证和暂住证,在大街上被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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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铁丝网那边有边防战士二十四小时巡逻,那些没有通行证、却想要见识特区繁华的或者是过去淘金的人,最Low的方式自然是去找黑车,通过扒铁丝网又或者是钻狗洞的方式过去。
难道就没有更安全的办法了吗?
当然有啊!
满大街办证的小广告,难道是白贴的?
不过采用这种方式的,在九六年普遍是兜里有俩钱儿、自以为很聪明的那一小撮人,但实际上除非是找对了人、否则这种方式风险更大!
基于这个年代防伪技术的先进程度和制假技术的有限,其实很少有证件能够几可乱真的,绝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拿着过关纯粹是去侮辱边检人员智商的!
理智但并不掌握羊城这边办证渠道的郑光威自然不会这么蠢,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坐上了一辆大巴车,美美的睡了一觉、睁开眼就已经入了关!
关内企业有优惠政策,所以不少独资、合资、中外合作企业也就扎堆的往关内挤,不过这些企业在关内、企业员工却未必都能住在关内,所以这个时代也就有了通勤车的说法了,而且还是入关的安全渠道之一,尤其是那些金融企业的大巴车,入关的时候大都能够免检。
于是八点多一点,郑光威也就站在了特区的大马路上,眼前的车水马龙、身边的干净整洁,让他产生了刹那的恍惚。
离开家、上火车,都还算是顺利。
但最终计划还是没能赶的上变化,遭窃所导致的一系列麻烦、让他也尝到了些苦头,幸好重生所附带的记忆力增强、让他即便是遭遇了挫折也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再加上在医院里所偶遇的桂花嫂还是个挺有表演天赋的戏精,所以陈健沦为了牺牲品也就一点都不冤了。
当然了,这家伙本身也不值得同情。
虽说长的是样貌堂堂、还有着令人羡慕的好前途,但这人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
陈健自以为能够保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稳定平衡,但实际上一年后他就因贪污、索贿、生活腐化等罪名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