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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如此芳香 /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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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道,丁一刀和张小乙走后,街心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其中一人与别个不同,此人身高八尺,鼻直方腮,行为举止有君子之风。道他是谁?
  此人姓方,名俊,字子兴,泸州人氏。三岁时,父早亡。母林氏做女工以贴家用。子兴自幼饱读诗书,自比贾谊,孔融。然连考三次均名落孙山。遂封笔,道一生再不踏进考场。母雨中于山中采药,回家后着了风寒。卧床三日,驾鹤西去。子兴守孝三年。四年初,看破人生,视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遂离家,云游四海,以教书先生自居。
  话说两日前,方子兴背着包袱来到此地,见此间山水虽不比名山大川,却亦有些韵味。登翠云楼,极目远眺,县内景色尽收眼底。见八街十七巷,有买有卖,乱中有序,见各色人等,有痴男怨女者,亦有阿谀谄佞者,亦有贪杯诳言者。县城虽小,却可看尽人生百态。
  遂在此县东南角,租间小屋,简单收拾一番,找木匠老邢,做一匾,上写墨香书院。
  却说子兴走在归家路上,见泼皮在街中耍闹,只道世风日下,看了一阵,见围者各自散去,便也向家走。
  却见一妇人从巷子转出,见他是新近搬来的,遂道:“你便是前日搬进张家老宅的先生?”
  “小生云游四海,近日新来此县,不知大嫂姓名,还望恕罪。”
  “不巧,咱们住邻居,俺家住对面,俺掌柜姓程,俺姓郑,县中人都吃俺家磨的豆腐。”
  “原来是程大嫂,小生有礼。”
  “好说,俺见你仪表斯文,莫不是个教书先生?”
  “确是以教书为业。”
  妇人遂眉开眼笑,道:“不知先生姓名。”
  子兴将身世说与程氏听了。
  “原来先生也是个苦命的人。”郑氏哽咽着,掏出一块抹布,揩起泪来。方子兴见了,虽觉粗鄙,却不说破,只道郑氏是个顾家的人。
  两人又聊了阵子,分了手,子兴自回家不说。
  却说郑氏自别了方子兴,便直奔翠云楼而去。她自顾寻思:挨千刀的平日里早该归家了,这个时辰还不回来,该不会又是去寻花问柳了?若让老娘抓住,扒了你的皮!
  她穿街过巷,直走到翠云楼门前,见门前男女,正是铁匠老董和相熟的莲姐。老董此时敞着衣襟,脸色殷红,不知喝了多少猫尿。
  郑氏道:“只道这老铁匠是个过日子的,平日里少言寡语,却也是个登徒浪子,酒色之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婆娘刘氏做得一手好针线,又是个泼辣货,街里巷外没有不知道的,这铁匠敢出来喝花酒,怕是回家少不了挨顿藤条。”
  郑氏见铁匠别了窑姐,朝另一方向走去,便抢前几步,来到窑姐跟前,道:“莲姐,俺男人这个时辰还没归家,俺怕他又来这里,特来看看,见过俺男人没有?”
  莲姐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俺见一男人有七分神似程大哥,还道怕是看错了,因他背对着俺,瞧不真切,只怕错认,得罪客人,这会子你找了来,怕是没错的了。”
  郑氏一听这话,便急了,撇开莲姐,道:“怕他还在里面,俺去宰了这挨千刀的!”
  莲姐急忙拉住道:“你只顾寻人,却别道是俺说与你的。”
  郑氏便闯将进去,在大堂里厉声骂道:“程大头,你个挨千刀的,给老娘出来!让俺抓到,扒了你的皮!”
  堂上自有痴男怨女在那里卿卿我我,见这等疯婆娘闯进来,便觉好笑。有那女子以帕掩面,笑声如莺。有那男子附于耳旁,以淫言浪语撩拨,女子便更添娇羞之状。
  “呦,俺当是谁来了,这大嗓门儿,里间儿屋子都听的真亮儿的,原来是郑大姐,您老怎么得闲,来俺这翠云楼了。”
  郑氏见十几个丫鬟伺候一女子而出,知道中间这个女子就是老鸨王翠瑛。
  “您瞧瞧,打从您进门儿那刻起,俺这楼里便亮堂许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鸨闭目沉思,双眉紧缩。
  “姐姐,那句话叫蓬荜生辉。”身旁侍立的丫鬟抢着道。
  “还是我的香儿聪明。”
  “俺男人不见了,定是进了你这翠花楼,把他藏哪了?快交出来,不然,你也知道俺的手段。”
  叫香儿的丫鬟抢着道:“俺们这儿叫翠云楼,不叫翠花楼。再者说,你男人不见了,与俺们何干?你男人又不是个物件,他自己有手有脚,东窜西钻的,合着男人不见了,就来找俺们要,男人也是需人保管的不成?”
  “你!”郑氏直让香儿气的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个甚么。
  一旁有丫鬟轻声细语道:“不怪他男人不在家,瞧他这身打扮,再看看她那身量模样,俺要是个男人,天天对着个夜叉,俺睡都睡不着。”众丫鬟遂掩面窃笑。
  郑氏也听见这话,却不知是何人所说,只能干瞪眼。心里暗道:上次没见过这些个狡猾的丫头,尤其是这叫香儿的,言语甚是刁钻,怎的便突然冒出这些个乖巧油滑的丫头。
  郑氏道:“俺不和你们耍嘴皮子,只是让俺进去搜了便知,若让俺抓到他,俺把你个翠香楼掀个底朝天!”
  “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个菜馆?俺们这翠云楼倒要另起炉灶了。”众丫鬟遂又一阵窃笑。
  郑氏知是那香儿说的,也不看她。只抢上几步,推开众人,丫鬟们平日里纹个眉,绣个鸳鸯的,哪有郑氏那膀子力气,只一推,便坐倒了三四个。
  这倒惹恼了龟公,有两个汉子想要抓郑氏的,郑氏只将胸脯一挺,道:“谁敢动一下你郑大奶奶?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翠瑛仰面大笑,道:“俺说郑大姐,你这一通闹,俺这生意受损,损失个几十两银子倒没所谓的,只是你让街坊邻居如何说?若让你搜到人,自是俺经营不当,俺无话可说,若你搜不到人,却待怎的?”
  郑氏心道:这王婆子怎的这么有底气,难不成错怪了她。上次抓住那挨千刀的时,这王婆可没少挨俺臭骂,难不成不敢接待那挨千刀的了?
  她心想着,却不言语,只独自上楼,一间房,一间房地查找,里面多是沉迷酒色之徒,贪淫欢乐之辈。有那身材肤色与程大头相像之人,郑氏便走上前,抓住他的衣服,扭转身来便欲打,那人楞呆呆看着她,道:“你是何人,打俺做甚?”
  郑氏见不是相公,便退出门外,那人经这一吓,顿时酒醒了七八分,道:“这不是程大嫂子么,俺婆娘没跟着来吧,”说着便穿衣整带,三两步跳到门边,四下里观望。“嫂子,别跟俺婆娘说,你知道她是个甚么样人。”。
  郑氏不看他,只道:“怕她,还敢出来喝花酒,还需紧紧皮子才行。”
  预知详细,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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