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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来让人恶心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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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一个声线细腻的声音首先传入林陌的耳朵。
  林陌睁开肿胀得没有知觉的眼睛,那些猩红粘稠的液体被简单地包扎好。
  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道袭入林陌的鼻息,引得他脑袋更晕了些。
  此刻他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入眼的,是被一对高耸峰峦顶起来的红色护士服。
  那具身体的心脏部位,有一个小巧的工作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顾玲珑。
  林陌撑起快要没有知觉的身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撇向顾玲珑,擦了擦嘴角的血,嘴唇微动:“顾学姐,又麻烦你了。”
  顾玲珑无言,只是面容有些愠怒,手里持着一瓶伤药,用棉签粗鲁地向林陌抹去。
  “嘶—学姐轻点……”
  “活该。”
  “秦泽既然要钱,你给他好了,怎么要甘愿挨这么多打。”顾玲珑语气带有一丝怒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秦泽是高三级的混混头目之一,因为看林陌独来独往,因此处处针对他。
  而今天逼林陌给所谓的保护费,林陌不从,便被一帮人打成了一副熊样。
  那秦泽,似乎也有些许背景,很多人去向德育处反应,最后却落得自己被辍学的下场,以至于这秦泽越发猖狂。
  林陌苦笑道:“我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就靠我江叔叔维持我的学业,我又怎么好意思麻烦他呢。”
  顾玲珑叹了一口气,拿着棉签的手又缓缓向林陌伸去。
  林陌轻轻抓住那白皙柔嫩的手腕,后者娇躯一颤,羞红之色传上脸颊,“你干嘛……”
  “学姐,不用了,今天谢谢你,我走了。”林陌露出一个自认为最绅士的微笑,小声说道。
  却不知道,配着他的熊猫眼,这抹笑容有多么滑稽好笑。
  林陌拖拉着身体,在顾玲珑怔住的目光下,一瘸一拐地踏出了医务室。
  顾玲珑抿了抿嘴,纵使心里有火气却无处施展,只得投身到工作中。
  医务室正对面,是两排小树,以及满地的绿植,而林荫小道尽头,就是云清中学的大门。
  向右是升旗台,而升旗台的三面都是教学楼,一个教学楼通道分别连通了办公楼,图书室,厕所食堂和小卖部。
  林陌刚走出医务室,便听到了许多嘈杂的议论声。
  “这就是高三十一班的林陌吧,被打成这样,真特么惨。”
  “哼,我就觉得没啥,谁叫他故作清高,秦泽打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1,据说他是个孤儿,有个叔叔接济他上学,他成绩还差得要命。”
  “如此说来,这人可真是恶心。”
  “对啊,有娘生没娘养的垃圾货色。”
  “……”
  耳朵里不断钻进这些刺耳的言语,林陌脸胀红起来,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长长的指甲由于过分捏紧拳头而深深刺入掌心。
  林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牙关被咬得吱吱作响,全身上下不自主地都在剧烈颤抖起来。
  此时,云清中学出奇的热闹,一堆人围着一个少年,看着他僵硬的身躯,露出似嘲笑,似不屑的笑容。
  那些人的嘴脸是那么的高傲,满眼都是不堪入目的蔑视,有些人抱着手,有些人吹着口哨,还有些人,伴着恶毒的言语指指点点……
  “呵呵…”
  林陌嘴角咧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森冷笑意,这刻记忆无比清晰,那一张张面孔,被他毫无保留地记了下来。
  其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容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曾经暗恋的女孩,苏盼儿。
  他喜欢她善良的心性,喜欢她天真的笑容,喜欢她一视同仁的人人平等……
  而这一刻,这个女孩儿冷漠地站在自己的旁边,脸上,挂着与旁人一般无异的嘴脸。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伤口越来越疼痛,一种从所未有的窒息感抑制了他的呼吸……
  而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然后,眼前一黑,全身再次没了力气,直接废力倒下。
  “阿陌,阿陌!”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眼前浮现出一道膘肥的身影,他嘴角终于是咧开一抹欣慰的笑容,含笑倒下。
  等他再次醒来,却是又回到了医务室,入眼的还是那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顾玲珑。
  顾玲珑此时正僵着严肃认真的脸,等待他醒来之后彻底炸毛。
  林陌有些心虚,眼睛微眯着,斜眼看到了那个肥胖的身影,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楚月半。
  楚月半细微地观察着林陌,自然是看到了自认为掩饰得很好的林陌,正微眯着眼睛观察外界。
  “咳咳,顾学姐,你能帮我去买瓶水吗,我现在有些渴,谢谢啦!”楚月半开口道。
  顾玲珑也没多想,微笑说:“好,那你照顾好林陌。”
  楚月半点头,目光随顾玲珑的身形移动,直到后者离开。
  等到顾玲珑彻底离开,楚月半才对着微眯眼睛的林陌没好气地说:“人走了,还装!”
  林陌讪讪一笑,睁开了双眼。
  楚月半收好嘻笑的心,说:“我已经去我爸把我转到云清中学了,和你同班。”
  “干嘛要这样,我…”
  “咱们是兄弟,不来,还等着你让人继续欺负着呢?就算要被欺负,我楚胖子帮你扛一半!”
  林陌一时语塞,最后与楚月半会心一笑,“谢了胖子,我林陌这一生,有你这个朋友,值。”
  “混蛋小子。”楚月半忒了一口,含笑道。
  两人聊得出神,而顾玲珑已经拿着两瓶矿泉水,在门口站了许久。
  “哎我说两位,打算把我晾到什么时候?”顾玲珑美妙的声音突兀地传来,让本就心虚的林陌更是吓了一跳。
  林陌现在倒下也不是,说话也不是,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局面。
  楚月半起身,给了林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嘴角勾起的笑却是暴露了他玩闹的心思。
  见楚月半闪开,林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无尽的哀嚎。
  “哼,逞强,觉得自己是伤员了不起是吧,觉得我不敢打你是吧?”见顾玲珑靠近,见那樱桃小嘴一张一合。
  林陌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是。”
  “嘿呀,老娘今天……”顾玲珑闻言,极为‘温柔’地从胯下掏出一根硬硬的,粗粗的……
  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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