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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完全恢复了。”马骉这次回来，似乎也有了些变化。跟沈溪说话的时候表情和善了许多，虽然不明显，但沈溪还是能看得出来，马骉是在努力地笑的。“我们过来之前陆判大人已经都跟我们说了，张黎和李奇最后也是你一人处理的……”“没有没有……”沈溪否认连发。本身她就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再加上马骉这么一说，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在危急关头出现并救了自己的纪凌，就更心虚了……
“你们俩，意思意思行了，怎么客气起来还没完没了！”牛犇其实乐意看沈溪出糗的样子，只是自家弟弟无意间将话题带往了奇怪的方向，他越听越觉奇怪，这才不得已喊了停。
“也是……”沈溪松了口气，向牛犇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然后就不再纠结这些，准备回家了。可一动，沈溪就想起件别的事情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牛犇听到沈溪这么问，就“嘿嘿”地笑了起来，直笑得沈溪头皮发麻，直觉不好。但还不等她先投降逃跑，马骉就先说了：“我们才出来就碰到了纪大人，他说他要去疗伤，让我们尽快过来照看下你们。吴鹏的伤势也让我们时刻关注着。”
“这样么？”意外得知了纪凌不辞而别的真相，沈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失落或者心虚？沈溪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收拾好情绪。在开口之前，她先看了眼牛犇，确认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后，小心翼翼地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晚上放学的时候陈锋大哥给我们打电话了，还说让我转达一下。他说吴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让你们不要担心。”
“那就好。不过明天我们还是会抽空去看看的。”说罢，牛犇看着沈溪坏笑起来：“诶，我说，老纪去疗伤了这件事你就不评论一下？”
沈溪一滞：“你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问……”说完斜着眼瞟了眼牛犇，仿佛问这个问题的他傻透了。
“哦哦哦！”牛犇夸张地怪声叫道，好像是听了沈溪的回答才明白自己的愚蠢一样：“怪我怪我！我以为你还想知道老纪在哪儿疗养，要去多久呢。”
“去该去的地方疗养，在伤好了的时候就会回来！”沈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种明显抬扛的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说完她才觉得这样不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心虚和在意么？但现状已经让她顾不了那么多，为了不让自己一错再错，在牛犇反应过来之前她先将这场会面画上了句点：“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要去睡觉了。”
“诶……”牛犇见沈溪想跑，下意识地就想拦下来。但他的如意算盘却被自己的弟弟给打乱了。马骉抢在他的面前先与沈溪告了别：“那你早点休息。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兄弟也会尽量不找你的。我们出发之前陆判特意嘱咐过了，说你也需要好好休养一阵。”
“好。但是如果万一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也千万别为难，直接告诉我就好……”
“放心……”两人一来一往默契得不行，牛犇几次想插话，都被自己弟弟不着痕迹地打断了。是以一直到沈溪回了家，他也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弟弟，你现在长本事了呢。”牛犇抱着手站在屋里，对着刚从阳台外面回来的弟弟说道。脸也板着，似乎有些不高兴。因为就在几秒钟之前，沈溪从阳台那边回了家，还是马骉亲自送的。马骉关门的手一愣，回头看了哥哥一眼。但也就只看一眼罢。这一眼之后，关门进来，一气呵成，一点儿都没受哥哥的黑脸影响。
“诶嘿？”牛犇怪叫一声，似乎对弟弟忽视自己这件事特别不能理解。他几步走过去拦在马骉的面前：“你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嘛！我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了？”
马骉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不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态度以及说话的内容都显示着，这是原来的马骉无疑。“不是我胆子大了，”马骉说：“而是大哥你越来越不分轻重了。我们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个做事的吧。”
被弟弟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就算是厚脸皮的牛犇此时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嘿嘿”地讪笑着。“我不是不分轻重，你也看到了！是老纪和沈溪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我这不是着急么！”
“可是大哥，你别忘了，很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论是纪大人还是黄泉都经不起第二次了。”
马骉提起的往事让牛犇脸上玩笑的神色彻底消失了。“好吧好吧……”牛犇最终还是妥协了：“从今之后我再也不说就是了……”
“我也可惜……”马骉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可是这是纪大人的选择……而且，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再让像沈溪这样的无辜人再陷入危险了。”
“我知道。”大概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又或者是弟弟的情绪感染了牛犇。总之再开口说话时，牛犇的语气冷峻正紧了许多：“还有我们兄弟吃的这个亏……哥哥是不会放过张正的。”
“嗯。”马骉没想到自家哥哥到了现在还惦记着自己在张正手下受的伤，想起自己刚刚跟哥哥说的话，马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恰巧牛犇在这时看了过来，见弟弟沉默不语，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还说要把咱们弟兄的事情都包了呢，怎么现在发起呆来。”
马骉知道哥哥此时的调侃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所以为了哥哥不再挂心，他也顺着哥哥话头说了起来：“我是在想既然今天已经过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去吴鹏那边看一眼……”
“着急什么？上吊也要喘口气呢……”牛犇听了懒懒地回道，中间还打了个哈欠：“睡醒再说吧！反正也没多久就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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