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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武家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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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处,站着一位鹤发老者,他背着手,腰板挺的笔直,身上气质内敛,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老者有着一双平静深邃的眼睛,仿佛看透俗世纷扰。
  “父亲”
  “爷爷”
  武紫嫣、武父、武母,看到来人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迎接老者。
  霍天看到他们都站起来了,他在坐着也不好意思,便也站起。
  老爷子示意他们不必拘礼,看了一眼霍天,点点头,表示打招呼,然后一指武紫嫣说:“你跟我出来。”
  武紫嫣感觉压力突然好大,她爷爷竟然亲自跑来了,老爷子要和她对话,可不像她父母,老爷子的话代表着权威,无人敢逆。
  一处空旷的草坪上,老爷子低着头看着踩在脚下的草坪,似在想着什么,也似在组织语言,不知从何开口。
  武紫嫣紧随其后,不敢吱声。
  “你看这草,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老爷子突然问。
  “啊?”武紫嫣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微不足道?是不是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在你的别墅里只能呆在一个你指定的地方生长,当它长的茂盛了,长的蔓延到你屋子里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去割了它,然后它再继续生长,它的生长永远是在你控制下,对不对?”
  老爷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他讲的事很残酷,他不想让武紫嫣一下子去接受,以免她情绪崩溃,让她慢慢适应。
  武紫嫣点点头,她明白爷爷说的意思,就像某些动物,都是在人的控制之下生长,人想让它种族庞大,就可以让它呈几何基数生长,如果人不想让它庞大,那它只能在一定的数量上,永远不会增加,如果超过这个数量,就要被杀害,以控制数量。
  老爷子见她领悟,继续说:“这个世界有一种生物,比我们人类更高级,他们看我们的感觉,就像我们看动物的感觉。”
  武紫嫣震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世界有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那会是什么样的,她不敢想像接下来听到的,因为她能猜到这些生物肯定和武家有关。
  “嫣儿,我接下来要说的会很残忍,你要有心里准备,必竟你长大了,有权知道这些,为武家的未来担起你应有的责任。”
  老爷子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心理素质比所有人都要强大。
  她不敢做声,只得静静的听着,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武家原本是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分支旁脉无数,但是自武祖母(太多代了,这个辈份不知道该叫啥,就简称祖母吧)以来。”老爷子怕她不明白随后补了一句:“也就是武则天。”
  然后继续说:“武家老、中、青三代的人丁一共只有三、四人,你们这代就只有你和你弟弟,自武祖母以来,一直如此。你或许会奇怪,今世武家却有五个人,而你也会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姑姑、姑婆,那是因为武家自武祖母之后都没有一个出嫁的女儿,每逢她们要大婚出嫁前夕,都会被杀害,从无有过例外。”
  老爷子说到这便停止了,然后用苍老的手,牵住武紫嫣的手,就像小时候老爷子总是会牵着她的手,教育她:要勇敢,必须坚强。
  “你父母在你一岁时,就是被那种生物,活生生的剐在武家大门前,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而且不仅是你父母,武家每一代被杀死的族人都是被活剐在武家大门前,控制着武家延续,不能有过旺的人丁。更悲惨的是,一千多年来,武家的女人,全部都要死,无一生还。”
  老爷子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他怕吓到他的孙女。
  武紫嫣的身体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她害怕了。
  “那...我现在的父母是?”
  她已经猜到了爷爷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的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她的爷爷不希望她哭,希望她坚强。
  “他们是你二叔、二婶,当时你还小,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你在成长的过程中有阴影,所以我做主让你二叔、二婶做你的父母,他们很疼你,也很爱你,把你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我也就放心把你交给他们抚养。”
  老爷子牵着她朝前面一步一步的走,就像散心一般,这样或许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心绪宁静一些,不想让她乱想,希望她能面对这一切。
  爷爷虽然说的隐晦,有很多细节没有叙述,但她明白了所有的事。
  武家这一千多年来就像一棵植物,被那种生物一直盯着,而他们就是修剪植物的人,多了一个枝芽就会剪掉,多了一片叶子也会被剪掉。
  “爷爷,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她虽然没有见到过那种生物,但是她的语气依然有着无助。
  “这事和武祖母有关,我不知道武祖母当年做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们人类的文明没有受到威胁,还在发展,那武祖母做的肯定是对的,对此,我武家无怨无悔。”
  
  “他们是一种报复行为,要我武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恐惧里,世世代代都要尝试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世世代代都要受他们的威胁,而无能为力。”
  老爷子见识过那种生物的恐怖,他们不惧地球上的任何武器,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出入任何地方,杀任何人。
  “难道没有人可以制衡他们吗?”
  她心里猜到了答案,但她还是要问出来,她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因为她现在恨那些生物,要让他们全部死。
  “这就是我今天要来的目的,唯一能制衡他们的,就只有:神,他是唯一的希望。”
  老爷子深邃的眼眸,明灭不定,他想到了那个断臂老者,出现在了唐朝,那是在武祖母过世之后,而武家被那种生物尽数屠灭,只剩下一对父子延续香火。
  断臂老者对着那对父子说:“武家厄难,后世自有帝剑出世,能否解除,看你武家造化。”
  老爷子将断臂老者的话转述给了武紫嫣。
  武紫嫣明白了一切,也把她疑惑的事全部解开了,在这之前她也只是知道预言的事,并不知道武家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经历。
  而且预言那句话,在上流社会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比如赵浩飞就知道。
  她看过家族的那本族志,那断臂老者先前是出现在汉朝的,之后又出现在唐朝,这中间可是隔了八百年左右。
  而且在唐朝除了那位断臂老者,没有人知道霍天,更不可能有人精准的言明霍天出世。
  所以她现在只能相信,况且她也别无选择,那些生物将会找上她,将她杀死。
  这样世代下去武家终有一天会覆灭,如果霍天不能阻止,那他们武家就彻底断了希望。
  想到此,她握了握拳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于是双膝跪在老爷子面前。
  “爷爷,孙女不孝,害您操心了。”
  老爷子点点头,将她扶起,想她应该有了决定,便不在言语,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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