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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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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小晴扶起尘儿走出了慕府大门外,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慕府里慕府外,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越往前走,就越是热闹非凡,和昨日冷清的街道相比,这时阳光灿烂,尽管地上还残留着水渍,周围吆喝声声鹊起,好不热闹,但是小晴却无瑕顾忌这些,身旁的尘儿已经是快要闭上了眼睛,身子也软了下去。
  小晴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尘儿快要瘫倒下去的身子,周围行人纷纷闭避让开来,怕惹上麻烦。
  “你怎么了?别睡啊!”小晴焦急的望着眼前仿佛快要睡去的尘儿,伸出手去拍了拍尘儿的脸。
  “咳咳!我怎么了!”尘儿眼神开始涣散开来,咳出一口鲜血。
  “不许睡!你听到没有!”小晴对着尘儿大喊道,看见尘儿这副模样,小晴咬了咬牙,把尘儿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医馆走去,她要救他。
  “你不要睡!我们说说话!”小晴偏过头去,朝着趴在她肩头上的尘儿大喊道。
  “咳咳!说什么……”尘儿虚弱道。
  “你就说说,你以后想要干些什么吧!”尘儿虽然不重,但是对于瘦弱的小晴来讲,还是显的十分吃力。
  “我?我…………”尘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你什么啊!快说!”小晴仿佛感觉到了尘儿逐渐放松的身躯,就连环绕在她脖颈前的手臂也渐渐的滑落下去。
  小晴急了,把身上的尘儿抖了抖,偏过头去大喊,还剩三条街,马上就要到了,他就快要得救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死。
  小晴的一番作为竟然生效了,尘儿又幽幽转醒,现在的尘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换句话来说,他已经踏入了生死的边缘。
  “咳咳,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以后想干什么!”小晴大声说道,脚步越来越快。
  “我要…救妹妹,报仇!……尘儿断断续续道,眼中竟重新散发出光彩。
  “报仇是吧!你别睡啊!睡了就报不了仇了!”小晴扭头朝着尘儿大喊道,此刻还剩下两条街区。
  “我不睡……我要报仇!”尘儿眼中的光彩越来越炽烈,仿佛要脱之欲出。
  “为了报仇,你不能睡的啊!”小晴焦急道,尘儿应了一声。
  “小尘!”
  “嗯!”
  就这样小晴每喊一声,尘儿便会应一声。
  “小尘!”
  “嗯!”
  “就只剩一条街了,千万不要睡!”小晴扭头朝着尘儿大喊道。
  “嗯…………”
  “就快到了!”小晴的双臂已经变得僵硬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可是她却不能放手!
  “小尘…………”小晴呼喊起来。
  “………………”面对小晴的呼喊,背上的尘儿却无动于衷,嘴角丝丝嫣红滴落,染红了小晴的衣襟。
  小晴止住了脚步,一行清泪划过脸颊,也不顾周围投向异样眼光的行人,小晴迎着人群朝着医馆奔跑“撑住啊!你不是还要报仇,还要救妹妹吗!别给我死了!”小晴大喊道,现在的她即使累的要命,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但她还是不想让他死。
  “让开!快让开!”小晴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前方的行人纷纷避让。
  “马上就到了,再等一下!”小晴心里默念道,双臂越箍越紧不让尘儿掉下来,拼尽全力的朝眼前不算遥远的医馆跑去。
  医馆之中,一个大夫正在为一名患者针灸,手中银针刚刚准备扎下去的时候,一声大喊让他的手抖了一抖,手里的针直插下去,患者发出一声惨叫。
  “大夫,你救救他吧!他就快要死了!”来人正是小晴,此刻的小晴气喘吁吁的站在医生的面前,焦急的说道。
  大夫看了看手底下的患者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小晴说道:“人呢!”
  小晴转过身子来,指了指背后的尘儿。
  看到尘儿这副模样,大夫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叫小晴把尘儿放到一个空置的病床上。
  转身从一旁的药柜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葯舀里碾碎,用开水冲成粉末,喂尘儿服下,不过一会,尘儿的面色便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好耶!神医!”小晴欢呼雀跃道。
  与一旁欢呼的小晴不同,大夫却神情凝重,大夫让葯童搬来一张木櫈,自己坐在櫈上为尘儿把起脉来,把了良久,大夫眉头一皱,直起身子来,掀开尘儿穿着的衣服,密密麻麻的伤痕看的大夫眼皮直跳。
  面对尘儿这副样子,大夫摇了摇头,转头向小晴说道:“这是你的弟弟吧!他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怎么会?你看他不是好了吗?”小晴不可置信道,刚才尘儿发生的变化,她看在了眼里,她以为他好了!
  “实话和你说吧,刚才我是用人参吊住了你弟弟的命,你弟弟的伤,深入肺腑,无医可治,无葯可救!”
  “求你了!救救他吧!”小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想救他。
  “哎!不是我不救!只是非人力所能及啊!”大夫叹道,也不知道这孩子都经历过什么,伤势如此之重!
  “你救救他,我有钱!”跪在地上的小晴,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塞入了大夫的手里。
  “好吧!我尽力而为!”大夫掂了掂手中的布袋,继而对着跪在地上的小晴说道。
  “嗯!”小晴应了一声,便从地方爬了起来,跑到病床前,现在她真的把尘儿当做自己的弟弟看。
  一直到傍晚,尘儿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小晴只得从大夫手里要一些米汤,喂进尘儿的嘴里。
  到夜晚,医馆快要关门的时候,按例医馆是不能留人的,但是尘儿属于例外,可以在医馆病床上躺着,小晴就直能呆在医馆门外,等着第二天医馆开门。
  一连两天夜晚,小晴就这样靠在医馆外门度过,尘儿在里面只能靠着米汤度日,为了支付高昂的药费,小晴当掉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有时候她饿了,也会到街上买馒头度日。
  第三天,医馆大夫看不下去了,把小晴叫到面前对着她说:“实不相瞒,以我的能力,只能维持现状,并且你的弟弟,他的伤势正在加重,你们走吧!你的弟弟,大概只有他救的活了!”
  小晴越听越沮丧,到最后居然峰回路转,居然有人能救尘儿?
  “他是谁?”小晴焦急的询问道。
  “阳城山上的仙人!”
  “仙人?”小晴疑问道。
  “对!没有错,据说有很多人遇到过,无论多重的伤势,都可以痊愈!只不过!”大夫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小晴追问道,显的有些焦急!
  “只不过终究是个传言!”大夫继而说道。
  “啊!传言怎么能当真呢!”小晴大失所望!
  “恕我直言,你弟弟不知道吃过什么东西!就连人参也吊不住他的命,话我已经说到这了,人你还是赶紧带走吧!”大夫朝着小晴缓缓说道,却是下了逐客令!
  没办法大夫的话已经说到这了,小晴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尘儿,小晴心里默念道“难道真的要去找什么仙人吗?”
  到傍晚,小晴和尘儿被葯童赶了出来,理由就是她已经严重影响了医馆的经营。
  小晴背着尘儿行走在大街上,小贩们早已收摊回家,商户们也纷纷关上了门,除去被乌云遮掩的星光,满大街闪耀的便只有挂在铺面上的红灯笼。
  小晴背着尘儿路过一家客栈,里面推杯换盏,大口吃肉的场景,深深的诱惑住了小晴,小晴咽了下口水,背着尘儿坐到了客栈对面的屋檐下,她想进去讨一些米汤。
  这时一个店小二走了出来,他是出来倒垃圾的,但是看到了一名少女带着一个小孩子,坐在了客栈对面,本来不想搭理的,但是少女却开口乞求:“大哥,你能给我一些米汤吗!我弟弟他好饿!”
  看见少女脏兮兮的样子,店小二摇了摇头,走进了客栈!
  小晴失望的垂下了脑袋,看着怀里的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尘儿,泪水模糊了视线。
  突然一碗米汤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小晴抬头望去,却正是刚才的那个小二。
  “这是你弟弟吧!”店小二蹲在了地上朝着小晴问道。
  “嗯!”小晴一边回应道,一边捏开尘儿的嘴,喂着米汤。
  “真可怜!”店小二叹气道。
  “你知道阳城山在哪吗?”小晴忽然朝着店小二问道。
  “阳城山?不知道!”店小二摇了摇头,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阳城山。
  “不是说阳城山上有仙人吗?难道他是骗我的吗?”小晴焦急道,莫非是医馆大夫骗了她?
  “哈?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那人定是拿你寻开心的!”小二打趣道,突然客栈里传来叫喊声,小二小跑了进去。
  等到小二再出来的时候,那对姐弟却早已不见了,门口旁边摆有一只碗。
  小晴背着尘儿走在街头,一路跌跌撞撞,如今已是初秋时分,街上寒风四起,小晴看到每家每户闪耀的烛火,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生,她也想坐在温暖舒适的房里,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如今慕府她却是回不去了!
  小晴背着尘儿,越走越累,最后小晴只得在路边一处屋檐下找得一块干净的地方,扶着尘儿坐了下来。
  初秋的夜晚,北风开始呼啸起来,越来越冷,感受着尘儿冰冷的体温,小晴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到尘儿的身上,可是她自己也冷,于是抱尘儿紧紧抱在了怀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小柔姐!”怀中的尘儿发出一声梦呓。
  “小柔姐在这!”小晴虽然并不知道,尘儿口中的小柔姐是谁,但她还是应了下来!
  “嗯!”尘儿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小尘?小尘?”小晴轻声呼喊道,尘儿却并没有再言语。
  “……………………”小晴只是紧紧的抱着尘儿,她的身子是凉的,但她的心却是热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小晴背着尘儿,到处询问着阳城山的所在,路上行人皆纷纷摇头。
  “也许你应该去问一下陈老,他是我们这里最见多识广的人!”一个小贩对着小晴说道。
  “那他住在哪里?”小晴急忙问道。
  “就在那条巷子里!最里面的!”小贩指了指小晴身后的那条巷子。
  “谢谢!”小晴道了声谢,便背着尘儿朝巷子里走去。
  “陈老!陈老!”小晴来到巷子最里面大喊道,在她面前是一处破旧的木屋。
  “谁呀!这么大声嚷嚷!”一个老丈推开了屋门出现在小晴的面前,一身破旧的衣服,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你就是陈老?”
  “没错!我就是!”
  “那你知道阳城山吗?”小晴希冀道。
  “哦,居然有人知道阳城山?”老丈笑了笑,额头布满了皱纹。
  “那你知道咯!”
  “不知道!”老丈一口回绝道,并关上了房门。
  “你告诉我吧,我弟弟就快死了”小晴用力的拍打着木门,过了好一会,老丈打开了门,看了一眼小晴身后的尘儿,叹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吧!”
  老丈让小晴把尘儿放到了桌椅上,转身拿出水壶给小晴倒了一碗热水,看着尘儿朝着小晴说道:“你是想让阳城山上的仙人,救你弟弟?”
  “嗯!”小晴看着尘儿柔声回应道。
  “阳城山上谪仙人!结发与尔授长生!”老丈缓缓开口道,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晴感觉到不解!
  面对一脸不解的小晴,老丈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说出关于阳城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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