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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林异想录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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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愁》
  卧枕难眠意,无人会。思绪如柳,难追忆!
  一樽浊酒,却生出万千愁,是少年空悲切。
  梦中人,已随风去,独留这衣带渐宽,是众人皆睡我亦不醒?
  自古十七八岁的少年,往常来说,虽已脱却大半稚气,更处生理之巅峰,但毕竟不曾经历人生的起起伏伏、生离死别,因而即便偶有愁思,也难免是些儿女情长的末事。只不过人非圣贤,常人终究难以跳出这个圈子,身处那般年纪,自然而然地会把儿女情长时刻挂于心头。
  话说林清漪自在有为派安顿下后,每日只随门派中普通弟子作息,并无任何不同。不过除了每日练习林家剑法之外,掌门陈礼也开始传授一些本门的剑法,然幸好有为派之武学也以剑法为重,因此两者相得益彰。再加上师兄赵敬远常伴随自己切磋,师父陈礼也不时进行提点,所以林清漪的剑法可谓是日渐精熟。每日循环往复,暂且不提。
  却说另一边张若遥那日护送完林清漪后返回自家师门,因天色已暗,便想着明日再去拜见掌门不迟。于是乎张若遥径直来到后厨,却发现须发尽白的老厨正在烤火。
  “老大爷,可有些食物让我垫一垫肚子?”无为派日常饮食尽是些粗茶淡饭,根本无法满足张若遥这个年纪的口腹之欲,因此张若遥常来后厨寻些吃的,久而久之发现这老厨似乎每次总能拿出些什么来,只是自己至此都未知其姓名,也忘了去问及,便随口称呼为老大爷。
  “这底下烘了几个红薯。”老厨低沉的道,说罢起身走出了房间。
  张若遥听后,便拿起一旁的树枝往柴火烧过的灰烬里寻找,果然捡出了两个大大的红薯。红薯的外皮已烘得焦脆,十分容易便能剥落,散发出一阵勾人食欲的香味。张若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早吃完了一个,不想却因吃得太快噎住了,忙环顾四周想要找些水来喝。倒也凑巧,老厨恰好端着木托盘走进屋内,托盘内有一只水壶,一只碗碟,待到走近,才发现碗碟内是些花生米。张若遥眼下只想喝水,一把抢过水壶往口中便灌,谁知喝到嘴里突感一股涩味,才知是酒。
  “老大爷,你怎么拿酒给我?”张若遥疑惑道。
  “深秋近冬,天气寒凉,我见你抖抖索索,何不喝点酒暖暖身子。”老厨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若遥心想这老大爷说得还挺有道理,便就着红薯与花生米喝了起来。一壶热酒下肚,张若遥已感神思恍惚,昏昏欲睡,朦胧中林清漪那秀美的脸庞不时闪现眼前,黄衣白马于夕阳下摇曳。
  张若遥猛一睁眼,发现天光大亮,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而四周物件分明显示这是自己房内。张若遥起身坐于床沿,回忆着昨晚的光景,渐渐想起昨晚明明应该醉倒在后厨,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老厨背回来的?张若遥立马打消了这个假设,老厨都七十多了,哪有气力搬得动自己,也许是自己迷迷糊糊中走回来的吧,张若遥心想。
  张若遥不愿过多追究,又想起还未向师父复命,便赶忙起床洗漱,然后走出屋外。一路上落叶铺满地,师父也不让打扫,说是这正合本派旨意,此等自然景色有助于习练本派武学。待来到平日习武的空地,见众多师兄弟早已开始各自练习,而面目慈祥的师父正一一指导着练习的众人。
  “师父。”张若遥来到一位体型略显福态的男子旁,此人正是无为派掌门李周。
  “哦,若遥回来了?”李周停下指导,面带微笑的说道。
  “嗯,弟子昨晚归来,因天色已晚,便没来叨扰师父。”
  “唔,不急不急。来来来,这边走。”李周仍带微笑的说道,顺势把张若遥引到远处的僻静地。“若遥,这几日可辛苦了?”李周不急不慢的道。
  “辛苦倒也算了,只是我一无所获,只探听道失踪的年轻弟子似乎不止我们门派,更有一些寻常百姓家的年轻人,而大多是居于偏僻之地的。”
  “哦?果真如此啊,看来这事并非巧合。”李周听后略有所思。
  “师父,原来您已知晓?”
  “若遥,其实在你出门寻找本派一名失踪弟子的这段时间,我又派几位年长弟子前往江湖上各大门派进行打探,他们前几日先你一步回来,而带回的消息却与你大致相当。除了峨嵋派之外,包括少林派在内,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几乎都有年轻弟子于最近失踪。”李周脸现愁容,继续说道:“并且偶尔有失踪的一两人回来,也已近乎人彘,与牲畜无异。”
  “人彘?”张若遥不解。
  “人彘便是古时将人变为猪的一种酷刑,残酷无比,要剁其四肢,挖其双目,以铜灌耳,最后再割其舌,使其无法言语等。相传西汉时,吕后就对汉高祖刘邦的宠姬戚夫人实行过此种酷刑。那些不知为何失踪而回的人,虽然四肢健全,五官仍在,然大多已无法言语,目不能视,疯疯癫癫,所以我称其为人彘,而各门派的弟子则更加一项内力全失。”
  张若遥听了一时哑口无言,似不敢相信这等可怖之事。
  “若遥,这件事你暂不要声张,最近没事也就别下山了,接下来待我亲自去江湖查探一番。”李周背着手踱步道。
  张若遥微微点头。“但师父,你将如何查起呢?”
  “这其实我也还没仔细考虑,古语云争其必然,顺其自然,这事总有一日要查个究竟,我先去尝试尝试。至于线索,也不是一点没有。”
  “哦?师父,是何线索?”张若遥问道。
  李周缓缓转身看着张若遥不言语。
  “师父,弟子是不是不该问?”
  “哦,那倒不是,只是还如刚才所言,勿要声张。”
  “弟子谨记。”。
  “线索便是——但凡有人失踪之处,总有人曾于附近瞧见身穿黑衣的一行几人。我想,这不像巧合。”李周右手摸着下颌处沉思道。
  “黑衣人?”张若遥顿时心内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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