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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懵懂无知皆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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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1月份,河南偏远的一处乡村里,深冬的寒冷异常萧瑟,一排排低矮的土瓦房参差错落着。它们的共同点不仅仅是土和瓦,就连院子周围的杨树,柳树都是一样的,或三颗,或四颗。
  因为这几年河南乡村的计划生育抓的特别严格,政府严令各家各户少生孩子多种树。所以这些最高学历只有小学三年级的农民都以种树为荣了。可孩子呢?孩子还是要生的,因为贫穷,越是穷的揭不开锅的村民越是要多生孩子,因为杨树,柳树的枝繁叶茂并不能满足他们。家族的开枝散叶,人丁兴旺才是他们一生财富的来源。为什么大把大把的孩子是他们财富的来源呢,只因为贫穷所衍生出来的愚昧。
  在河南与安徽交界的一个名为南王庄的村子就是这样,村子里王姓居多,掺杂着少数姓张的。这个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三个以上的孩子,男丁越多,走路越是能抬头挺胸,那是一种即便穿着充满补丁破旧不堪的衣物都掩饰不住的骄傲。
  村子里多的不仅仅是孩子,杨树和柳树也密密麻麻的。春天的杨柳树充满绿意,夏天的杨柳树充满着凉荫,秋天的杨柳树四处飘散着掩人口鼻的白絮,冬天的杨柳树枯枝傲立。
  有一颗杨树在这样贫困的村子里很例外,它不受四季的影响,不是因为它是所有杨树中最大的一颗,而是它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枯枝傲立。
  是的!它死了,死去的有四五年之久。就连枝干上横挂着的孔明灯也为它感到不服气,平日里有两只灰色麻雀也陪伴着红色孔明灯一起叽叽喳喳的为它叫喊冤屈。
  它死去的原因是被一个三岁才学会奔跑的男童撞到了,男童的脑门被撞了一道大口子,眉心之间血流不止,从鼻梁上方歪歪扭扭的直至发际。男童的父亲得之此事直接把这颗村子里最大的杨树掏空了,杨树虽已死,但仍旧伫立。
  那位男童今年已经九岁了,此刻就在这颗被掏空的杨树边玩耍。额头的疤痕表皮里隐隐泛起黑灰。只因为他妈妈,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当年为他止血时用的是灶台中燃尽的柳枝灰烬。止血的效果很不错,但伤口恢复后并不美观,特别是黑色疤痕与淡灰色麻子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的时候。
  男孩的名字叫王露花,他有五个姐姐,小学一年级就毕业的母亲是没能力为他取这么文艺化名字的。这是他父亲在他满月的那天步行到十里外的一个算命瞎子花了一元钱才得来的。
  露花此刻穿着用姐姐旧衣服改成的花格子棉袄,撅着屁股跟三个发小一起玩弹珠,跟他一起玩耍的分别是王少奇,王鹏,张跃进,四个人就是彼此的整个童年,因为他们都还没有上学。对了,六年前王露花撞树上就是遭到了他们三个追赶下的恶果。
  玻璃弹珠一毛钱六个,王露花的口袋里每天都塞的满满的,只要挪动身子都会引起噼里啪啦的声响,这些并不是他玩弹珠赢来的,而是偷自己妈妈的钱买来的。长久以来不仅仅是小卖铺的老头子喜欢他,跟他一起玩耍的三个发小也同样对他青睐有加。因为他玩弹珠的技术和他的长相一样,真的逊爆了。
  “王麻子,你今天带的弹珠不少啊,想让我们跟你玩也可以,先借我们几个,等我们有了再还给你。”王少奇斜视着王露花说道。
  王麻子是露花的外号,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比如王鹏喜欢称他为疤喇子,张跃进喜欢叫他矮冬瓜。如果四个人在一起玩耍正巧碰到了水中嬉戏的丑鸭子,那王露花的名字就又被改了。他就是丑鸭子,也是所有不美好事物的代称。
  王露花听到王少奇向自己借弹珠一起玩的时候内心挣扎了一下,前面每次借的都没有还,可是不借又没有人愿意陪他玩耍,无奈只得从鼓囊囊的口袋里分出一半递给他们。
  今天露花的状态有些失常,同样的弹珠以往能坚持到吃晚饭才会输光,这次却没有一次弹进洞里过。
  他们玩弹珠的规则是这样的,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挖三个小凹洞,呈三角形。四人轮流进行,弹珠进洞即可获得另外三人的一颗弹珠。
  王露花双手插进上身棉袄的口袋里,摸索良久,最终把本就脏旧的口袋掏出窟窿也没能再找出一颗弹珠,只得吭哧的说道:“你们三个玩吧,我都输光啦,看你们玩就好。”
  王少奇闻言抬起头喵了他一眼,兴许是玩的不尽兴,破天荒的将手中的弹珠分了一半交给王露花。
  露花高兴极了,比前几天大年三十吃到了猪肉馅饺子还要开心。随即几人又开始了战斗。这一天是正月初八,可能是王少奇的功劳,露花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将他们三个的弹珠全部赢光。
  天色渐暗,农村的夜晚总是来的令人猝不及防,时针刚指向六点钟,太阳光就逃离这片破败的小村庄了。
  按照王露花那七十七岁患有老年痴呆的奶奶说的话:“太阳老爷又跑到城里去啦?是啊!有钱人二十四小时都有阳光。”而后露花奶奶又一个人嘟囔个不停,她在嘟囔什么呢?谁知道啊!
  王露花与四人同行着赶回家吃饭,他们三人走在最前面,王露花一人在后面跟随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开心,淡青色的麻子和脑门上的疤痕整个纠缠在了一起。而后随口吐出去一口吐沫。却不料王少奇什么时候站立在了那里,白色的吐沫似是长了眼睛般贴在王少奇脚上的白色低帮小布鞋上。那是他外出打工的父母前些日子回来过年带给他的礼物。
  两人相视一望,露花心怀忐忑,少奇怒不可遏。
  “给我舔干净”少奇咆哮的叫喊着。
  露花怕极了,他从没有见过帅气的王少奇那么生气。
  “我……我给你擦干净还不行吗。”露花小声的回应着。
  而后露花慢慢俯下身体,无奈自己上身大花袄里套着小花袄,有些蹲不下去。便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少奇。
  “别生气,别生气,我会给你擦的像新买的一样。”
  露花很干脆的双膝跪地,趴在王少奇的鞋子上擦了起来。可惜屋逢雨漏偏连雨,露花刚专心将小白鞋上的吐沫用袖口擦干净,自己的两条黄鼻涕不安分的又滴落上去。这下真的点燃了王少奇。。
  “滚开,你个丑鬼,给我舔鞋都不配。”王少奇直接一脚将露花踢开,把露花本就不结实的门牙踢掉一颗,然后又照着肚子补了两脚,随后三人离去。
  露花整个人蜷缩在土地上,满是泥巴的小手紧捂嘴巴,这个年纪本就是换牙的时候,所以流的血并不多。露花在地上趴了好一会,然后将手指插进嘴巴里,把打掉的门牙拿出来,口中含着的献血分了两次才全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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