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与奇幻

　　楚国，联邦辖下二十七国之一，综合国力排名第六，经济实力常年居于前五。作为楚国的首都，繁华的桦阳城被国人骄傲的称为“楚国明珠”，又与汉国首都永安城、魏国首都雾松城并称为“鞠鹿之星”。
　　五年前一次统计显示，桦阳城占地2319平方公里，常住人口达到1236.51万。当如此众多的人口汇聚在一起，所引发的化学反应往往尤为奇妙。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你总会遇见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他们或是有趣或是惊悚，或是光明或是黑暗。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你是何身份，总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落。
　　如果你向往着不平凡的生活，相信我，这座城市绝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
　　这是四月份的一个宁静夜晚，闷热的天气无法扑灭人们的热情。夜市、酒吧、KTV，灵遥区汇聚了所有让人血脉喷张的有趣场所，酒精与荷尔蒙让黑夜永不在此降临。沿着笔直的道路一路向东北方向前行，穿过闹市与钢铁森林，便来到了灵昌区。
　　相比起城市的中心，你或许会有些不习惯。这里几乎没有高层建筑，人口稀少且环境优美，是个让人心神宁静的好去处。喜爱安静的人或许想要住在这里，但奇高的低价又让人望而却步。
　　灵昌区还有一个外号，即所谓的富人区。
　　深夜，灵昌区的住户们被呼啸而过的警铃声吵醒，他们愤怒的拉开窗帘，想要弄清楚究竟是谁搅扰了他们宝贵的休息时间。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的遮蔽，他们很快找到了事件的源头，那片区域此时亮如白昼，隐约还有灰色的烟雾不断升腾而起。
　　熟悉灵昌区的人会十分惊讶，因为那里是最不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
　　清雅山谷，桦阳城最为有名的别墅小区，那里不仅风水极佳，园林、建筑等各方面设计也出自大师手笔。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吸引那么多富贵人士争相抢购。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也早已称为许多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
　　能够入住清雅山谷的人非富即贵，小区内也为此配备了最为专业的安保团队，以及最新的防盗设备。除此之外，这些业主大多还拥有自己的私人安保团队。毫不夸张地说，清雅山谷可能是整座桦阳城内最为安全的地方之一。
　　可就在这样一个守备森严的小区内，今天却突然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有人尝试将事件压下了去，但依旧在某些渠道内依旧引起了巨大轰动。
　　据说，大约凌晨两点钟左右，清雅山谷小区内的七号别墅突发火灾，大火很快被扑灭，但善后工作却遇到了重重障碍。受害者身份显然十分特殊，不仅数十名小区的工作人员被从美梦中唤醒，城属警部与联邦警部的电话也几乎要被打爆，甚至有传闻说一个特殊部门介入了调查。外界最先打听到消息的无疑是记者，他们如同闻见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将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拥挤的清雅山谷外，一辆带有白色条纹的蓝色出租车缓缓穿过人群，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驶入小区，拐过几个弯后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尊敬的乘客，前方道路堵塞，搜索替代路线失败，AI判断将长时间堵塞，是否等待。”车内装饰仅为简单，除去前方的一块半透明屏幕，甚至连方向盘也没有。那响起的合成电子女音，便是从屏幕的扬声器内发出。
　　“没关系，我走过去就行。”坐在出租车后排的男子亮了亮腕上的手环，确认支付费用后下了车。他看起来十分年轻，约莫在二十岁左右，面容虽谈不上十分帅气，但棱角分明，再搭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别有一股阳刚之美。青年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休闲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下踩着普通的黑白纹路运动跑鞋，一副典型的学生打扮。
　　按说别墅区的设计必然考虑了住户的隐私，每栋楼之间都保持有足够的距离，其间还有极其精美的园林设计作为隔断。可现场如此拥挤，大概设计师也未曾考虑过会上百人聚集在这里的情况。
　　“真是热闹啊。”青年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不紧不慢地向前踱步，准备从路边人员较为稀疏的绿化带穿过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低笑两声后喃喃自语道，“这些个媒体大亨，也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把他们的记者给派进来。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出事的人身份有些特殊，但不至于太过重要，所以联邦政府也冒着损失民望的后果强行将事情压下去。这倒也不奇怪，否则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位同学，这里是禁入区域，你不能再继续前进了。”负责维护外围治安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警，她摸不清这个学生打扮的青年是如何进入清雅山谷的，但还是十分职业地出声制止道。
　　“所以桦阳警部里还有这么一位警花？”青年淡笑着打量了一番这位英气逼人的女警，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微微移开了目光。“你是新来的吧？不认识我这个著名的高中生侦探？”他笑呵呵地问道。
　　“高中生？侦探？”女警疑惑的歪歪脑袋，弄不清这是不是最新的笑话。
　　“好吧！开个玩笑，我其实是大学生。”青年耸耸肩，抬手指了指女警的右后方向，“诺，接我的人来了。”
　　“洛先生，你来啦。”身着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来，他面色明显有些不快，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陈队长他们都在别墅中，你直接进去就行。”
　　“方队长，晚上好。”青年礼貌地点头致意，径直穿过了全息投影而成的封锁线。他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又对着女警点点头，随后推开花园的铁门往别墅内部走去。
　　“队长，他是……”女警好奇地看着青年的背影，小声问道。
　　“还能是什么人，九科的特别顾问呗。”方队长不快的哼了哼，又对着不远处的几名下属招招手，“刚刚那位是特殊人物，告诉周围的记者，把他的照片删除，也不允许对外报道。”
　　“是！”
　　对于普通大众而言，九科是一个神秘的部门，却也是一个声名远播的部门。围绕着这个部门，有无数的都市传说诞生，诸如超能力、外星科技等说法更是层出不穷。但它内部的真实情况却受到联邦法律的严格保护，极少有人知晓。
　　九科这个部门全称为联邦总局第九特殊事件调查科，名义上只是总局下的一个科室，但在世界各地均设有分部。根据联邦法律规定，九科直属联邦政府管理，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利。在特殊情况下，九科甚至拥有地方最高指挥权限，不仅可以调动国家总署以下的所有警备人员，甚至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要求军队的支援。不仅如此，还有最令人费解的一条法令，九科拥有对特殊情况的最高解释权限。
　　九科过高的权力引起了不少的纷争，例如今天所发生的案件，桦阳警部的警员在街道报警后不辞辛劳地奔波至现场，却发现九科已先他们一步接管了现场所有事务。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警员不仅无法知晓现场的任何情况，还必须依照规定在外围帮助维护治安，随时听候调遣。
　　但联邦关于九科的法律条令，终究没有过任何修改。
　　“特别顾问？他好像还是个学生啊！”女警捂着嘴唇惊讶道。
　　“没错，那孩子叫洛彦，桦阳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据我所知，这孩子已经参与了至少三起大案的调查，领导似乎也十分重视他，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方队长无奈地耸耸肩，“你也知道，九科里面都是些怪人，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洛彦显然不知道，他的到来又为桦阳警部增添了不少保密工作。此时，他正哼着小曲在大花园中踱步，心情愉悦地随意打量着眼前造型优美的别墅。“嗯……建筑受火灾的破坏程度不大，看来处理的很及时。”他自言自语道。
　　“小彦，你可终于来了。”一名中年男子快步从别墅中走出，看到洛彦后，阴沉的面庞露出会心的笑容。男子身上穿着与普通警察制服不同，外形类似于黑色的轻便甲胄，但材质上看起来又更像是某种坚韧的皮制品。他右脸有一道恐怖的疤痕，长条状却又不像出自刀伤，在他笑起来时显得格外瘆人。
　　男子名为陈鸿鑫，是九科驻桦阳分布的负责人，管理下属34名特别调查员。值得一提的是，陈鸿鑫与洛彦的父亲同出于一个师门，双方关系也是亲近。
　　“陈叔，又是什么人出事了？值得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
　　“被害人叫陈元，白云商会的总负责人，在商界有一定的地位。”陈鸿鑫拉着洛彦走进屋子，谨慎的关上门后又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手势，“被害人在俗世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更重要的事你自己看吧。”
　　走过玄关，入眼的是一间近百平米的客厅，除了随处可见的黑色灼痕外，内部陈设也被破坏的十分严重，几乎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客厅中宽大的电视碎成数片数片，木质沙发的残骸碎片散落在四周，仿佛是被炸药从中爆破成了无数碎片，甚至连墙壁的涂料也有大片脱落，露出了后面满是坑洞的水泥。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显然不仅仅是一场失火。”
　　洛彦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屏风后的情况。客厅正中央躺着一具尸体，他身高明显超过两米，肌肉显得十分健硕，还有一身漂亮的白色毛发。尸体头部似牛，也长有一对黑色牛角，其中一支大概是在某次意外中中折断，仅有一支保存完好。隆起的大嘴下方，白色长须被精心的编织成三条小辫，尽显主人对它的爱惜。
　　“竟然是雪绒牛头人？很少见的种族。”洛彦几乎立刻叫出了被害者的种族，捏着下巴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白云商会？难怪这名字听着十分耳熟，雪绒牛头人有一个部落就叫白云部落吧？”
　　“没错，白云商会就是白云部落的产业。我们查看了被害人在公会中的备案，资料显示此人是白云部落的长老，主要负责部落对外事务。我们还查到了一些相关资料，被害人的职业为神徒，信仰元灵教，主神为冰雪女神雪冷，主修元素战士一系中的冰系盾战士，对水系也有一定涉猎。此人最近一次在工会的记录是三个月前，当时他的等级评级为44级。”陈鸿鑫将几页资料投影在空气中，随后简单介绍道，“被害在人类世界注册的名字是陈元，今年43岁。事件的经过大致如下，在今天凌晨1点23分的时候，我们的值班人员监测到这附近有异常能量波动，立刻带队赶过来。很可惜的是，凶手在他们赶到前便已经离开，周围监控全部被破坏，因此无法提供任何线索。进一步分析后，我们认为陈元是死于胸口的贯穿伤，结合房屋内没有发生激烈搏斗痕迹，且初步尸检结果显示被害人没有遭受中毒或者诅咒之类的异常状态，所以凶手实力至少可以达到50的评级。另外，我们向白云部落发送了确认信息，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洛彦一边听着陈鸿鑫的介绍，一边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了一番。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圆形的穿刺型伤口倒是比较独特，我首先能够想到的是骑枪，或者是几种原兽的尖角。对了，这次事件有幸存者或者目击者吗？”
　　“很可惜，陈元在三年前离婚后便一直独居，我们向公会确认过，他的前妻和孩子都返回了白云部落。另外，事件也没有目击者，派人到周边问过，大多都是被爆炸的响动惊醒。”
　　“爆炸，火属性的神术吗？”洛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奇怪，陈元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烧伤痕迹。”
　　“关于这一点，我们推测爆炸大概是在他死前发生的。这一小片区域，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残骸之下的痕迹与其他位置不大相同。因此，很可能是被害人用某种方法将爆炸挡了下来。从这一点出发来思考，焚毁别墅的大火与爆炸应该并非同源，那种普通火焰甚至无法伤害到死去的陈元，只是为了毁灭证据，混淆视听。”陈鸿鑫在一旁叙述着已经得出的推论。
　　“挡了下来，拿到也不奇怪，陈元毕竟是盾战士，防御是他的专长。对了，我好像没有看到陈元的装备，那些东西上面一般都有带有使用者的印记，凶手应该不会蠢到把装备带走吧？”
　　“这个我们也在查！”陈鸿鑫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小秦，公会那边有消息了吗？”
　　“队长，我们刚刚收到回复。”一台近两米高的人形机器人靠过来，半球形的头部护甲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陈元的装备两天前被送去公会维修，凶手很可能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动的手。”这位战士名叫秦惑，担任陈鸿鑫的副手，同时也是一名实力不俗的机甲师。
　　“以陈元的身份，难道连一套备用的装备也没有吗？”洛彦质疑道。
　　“是这样的。陈元昨天下午去一家专供隐士使用的会所锻炼，备用装备似乎遗忘在那里，并没有取回来。”
　　“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
　　“此事的确可疑，我们会继续跟进调查。”
　　“好吧，目前看来陈元并未持有任何装备，那么他很可能使用了某种神术。一般来说，44级的冰系盾战士只会使用两种防御性神术，二阶的旋风冰渣以及三阶的寒冰盾。”洛彦走到背景墙边，仔细打量着上面的不同痕迹，随后拍手兴奋道，“这两道很浅的线形痕迹应该是冰盾碎裂后撞击墙面形成的，从长度上来看还比较完整，冰盾应该是被一次性击破。”
　　“一次性击破三阶的寒冰盾，至少是四阶的神术吧？”陈鸿鑫抓抓脑袋，不太确定的问道。
　　隔行如隔山，隐士界的修炼体系太过复杂，单是大类别就分为机甲师、纹祖、神徒以及化魂四种，其中细分后又有许多个小类。作为一名专精于战斗的纹祖，陈鸿鑫对神徒的了解并不十分详细。
　　“不，我所知道的四阶火系神术里没有哪种会造成这样的爆炸痕迹。”洛彦指着地面的痕迹解释道，“你看这一部分，明显是由内而外螺旋形爆发，攻击直径大约为3米，应该是火系五阶神术，火焰玫瑰。嗯……稍等一下……”
　　洛彦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片刻后继续说道：“没错了！我查看了游戏啊周边的元素排列情况，虽然爆炸将别墅内的元素搅成一团乱麻，但周边区域的元素排列还算齐整，只有冰元素被少量调动过。我可以肯定，凶手应该是使用了神术卷轴。”
　　“小秦，让人查一下所有火焰玫瑰的卷轴备案。”陈鸿鑫对此深信不疑。
　　“恭喜陈叔，我猜你又有新的大案子要查了。”洛彦坏笑一声，随手从地面捡起一片残骸修了修，“敢正大光明的使用卷轴，就说明凶手有信心不会被发现，这张神术卷轴十有八九没有备案过。”
　　神术卷轴是一种极为方便的道具，它不需要使用者自身调动元素便可以直接释放神术。因此，这类卷轴拥有释放快、使用便捷、无视本身实力等众多优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它的造价极为高昂。从法律而言，联邦没有禁止神术卷轴的持有与贩卖，但所有的卷轴在制成与出售后都必须在专门部门进行备案。私自制造与贩卖，在联邦是重罪。
　　陈鸿鑫无奈摇摇头，笑骂道：“你小子少在那嬉皮笑脸的，还有其他发现吗？”
　　“我先缕一缕目前的情况。首先，我们确定凶手使用神术卷轴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减少自己出手的次数，从而达到掩饰身份的目的。第二，陈元身上并没有发现太多伤口，所以凶手在用火焰玫瑰击碎被害人的防御后，很可能直接用蛮力杀死了它。我说的没错吧。”
　　“这两点都没有问题。”
　　“陈叔你应该知道，牛头人天生力大无穷，陈元又是一名44级的盾战士，能够正面将他一击杀死，凶手的力量至少不会逊色于牛头人。”
　　“从伤口来看看出，陈元的胸膛没有被完全穿透，而且是不太规律的圆锥形，而且显然是由下而上的攻击造成。之前小彦你说的骑枪，我认为不太可能。”陈鸿鑫突然来了精神，“身材矮小，又以力量见长，那么必定是某种原兽了。”
　　“又或者是某种特殊化魂，但是我更倾向于是原兽。对了，周边地区有发现任何足迹吗？”
　　“外围地区的警备人员不久前调动了两台支援型机甲，他们扫描了周边地区，分析后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一旁负责记录的女孩出声道。女孩的名字叫席云，是陈鸿鑫手下的数据分析师。她抬手点了点挂在左耳上类似于耳机的金属装置，半空中浮现出一副深蓝色的立体全息投影地图，“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扩大范围。”
　　“没有任何足迹？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会飞行，这又是一条很有价值的参考信息。”洛彦右手轻轻挥舞，一股半透明的灰色能量在他手掌处凝聚而成。他小心操控着能量球，对比着伤口模拟出一根粗糙的弯角，“拥有这个大小的尖角，能够飞行，体型不大，但力量惊人……我正巧知道有一种原兽拥符合这些条件，鹿角铁盔。”
　　“那是什么？”陈鸿鑫再次愣愣的问道。
　　“一种稀有的毒系生物，坚甲虫属，成年体长度在1.5米左右，体重大约为40千克。这种生物外形和普通甲虫比较类似，但是头部长有五支尖角，从上到下分别是一对鹿角，中央一支超过50厘米的尖角，以及一对长有锯齿向内弯曲的牙形尖角。”洛彦继续操控着手中的能量构建出一副怪物三维图形，“我想知道你们扫描的范围有多大？这种角虫的翅膀不能帮助它长距离飞行，或许可以在一公里左右的范围内找到它的足迹。我想想……鹿角铁盔的足迹应该不难辨认，它的两对后足中部都有五到七根锯齿状的刺，腿部末端还有一根尖锐的倒刺。”
　　“初步扫描范围半径为1.5公里，稍等我们再次核对数据。”席云双手在空气中掠过，如同弹奏钢琴般敲打着其他人看不见的虚拟键盘。片刻之后，她遗憾地摇摇头，“很可惜，没有任何匹配的数据。”
　　“也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拥有这种原兽的人比我更加清楚它的特性，如果是我也会用其他方式去接应鹿角毒甲虫。陈叔，有两个线索可以查查看你。其一，鹿角毒甲虫的智力很低，即便是骑士也无法与它达成契约，所以能远距离操控它杀人的只可能是御兽师。另外，鹿角毒甲虫非常挑食，每天都需要食用黑瘴晶来补充被它排出体内的特殊毒素，否则会因为体内毒囊枯竭而死。黑瘴晶应该是联邦禁止运售的魔法晶石，你们去黑市查查，说不定还能破获一桩走私案。”
　　“小云，这些疑点都记下。还有秦惑，通知战斗组随时做好准备，对方能轻松杀死44级战士，我们要尽量减小战斗的影响。”
　　“当然了……如果我的猜测错误，那陈叔你查查近期桦阳城内的稀有化魂，看是否有人符合这些条件。”
　　“嗯，这点我明白，我们一条一条的过。”
　　洛彦暂时完成了工作，九科的人也开始各自开展工作。经过这番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那……陈叔，要不我先走了？”他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无事可做，便打算离开。
　　“小彦不留在这里吗？”陈鸿鑫诧异道，“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我们已经连续处理了几起案子，将近十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担心背后还有隐情。”
　　“陈叔，我是博物学家，不是侦探。再说，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如果查到什么其他线索，电话通知我吧。说到这里，好在这几起案子都没有被普通人目击，不然可有你们忙的。”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否则光记忆诱导就要花费一番功夫。”。
　　毕竟，生物的大脑实在太过复杂，强行消除记忆并非不可能，却有极大的概率引发严重后遗症。对此，联邦也有相关法令严禁隐士对普通人进行记忆消除。相比较而言，记忆诱导则是利用强大而精神力对普通人进行误导，从而达到让他们忘记某段记忆的目的。这种方式虽然耗时很长，难度也很大，但胜在安全。
　　“陈叔，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拜拜！”洛彦挥手与几个熟人道别，悠哉游哉的离开了别墅。出门后，外面正有一辆出租车在等候，他伸了个懒腰坐上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