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枉的陈志权

　　听到又有人来，陈志权和红葵赶忙转头朝走廊里看去。
　　一个带着官帽的老头急匆匆朝着牢房这边走来。这人又瘦又高，三两步便已经来到了牢房之前，一见到欧阳行立马神色泫然，指着一身破烂的欧阳行哀声道：“贤侄，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而红葵和陈志权在看清来人之后则吓了一跳，齐齐低头拱手道：“见过尚书大人。”
　　欧阳行立马认出眼前这人是自己父亲的好朋友王恺。王恺是赵国吏部尚书，在赵国官场上门生遍地，先皇在世之时曾有意提拔王恺做宰相。听到红葵和陈志权的称呼，欧阳行知道王恺最终还是没有做成宰相。
　　“王叔叔，您怎么来了？”欧阳行终于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
　　“孩子，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些年你受苦了。”王恺走进牢房一把抓住欧阳行的手后，便攥得紧紧的，似乎生怕欧阳行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看到当朝尚书对欧阳行如此看重，红葵和陈志权都是一脸震惊。
　　欧阳行感受到王恺的盛情，心里有些感动。他淡淡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
　　王恺正擦着眼泪要说什么，却突然看到床铺之前有一滩血迹。他瞬间便暴怒了，一转头盯住了陈志权，愤怒地质问道：“你竟然敢对我侄儿用刑？”
　　王恺虽然是一个文官，但是这恶狠狠盯住陈志权之后，陈志权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谁都知道王恺是深受赵皇宠信的权臣，陈志权根本招惹不起他。
　　“尚书大人，下官没有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陈志权一转头问狱卒道。
　　原本还对欧阳行吆五喝六的狱卒这一下也慌了，谁知道穿的跟乞丐一般模样的欧阳行竟然有这么大来头，他带着哭腔说道：“这是他自己吐的血，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不关他们的事，我本来就有内伤。”欧阳行站出来说道。
　　听到这话陈志权才稍微送了一口气。王恺瞪了陈志权一眼，道：“纵是没有用刑，你又凭什么抓人？”
　　陈志权有口难言，看着狼狈不堪的欧阳行，当下诉苦道：“下官实在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一个亲戚啊！”
　　“不是我的亲戚你就可以随意抓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律法面前王公贵族还有什么特权？我倒要问问石崇，他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们这些人的！”王恺一步步退，似乎要问陈志权的罪。
　　陈志权这一下子心慌了，赶忙说道：“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啊。”
　　“算了，叔父，咱们先走吧。”欧阳行主动说道。
　　陈志权这边还打算分辨，却听王恺说道：“算了，就听你的，咱们走。”说罢王恺一把拉住欧阳行的手便往外走，竟然再没有理会陈志权一下。正要分说的陈志权愣了，这王恺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小，不顾身份骂了自己两句之后竟然不要什么结果便直接撤了。他看着王恺离开之后，才察觉到大牢里还有红葵这么一个大密探。他尴尬地笑了笑：“这王大人的侄子，怎么我以前就没有见过？”
　　红葵回头看了陈志权一眼，摇了摇头便也直接离开了，跟王恺一般把陈志权晾在了一边。陈志权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面子上下不来，等着红葵离开之后他扭了扭嘴骂道：“一个臭婊子你神气什么？”
　　“就是。”狱卒附和道。
　　“是什么是？赶紧把这里给我清理了！”陈志权指着牢房里的那一滩血迹说道。
　　等着陈志权也离开之后，那狱卒嘟囔道：“凭什么气都往我这里撒。清理，清理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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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陈志权一回到钦天鉴衙门，当差的官员便都围了上来：“唉，老陈，牢里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看着好像是王尚书进牢房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看见了。老头儿气得不轻呢！究竟发生什么了？”
　　陈志权黑着脸说道：“钦天鉴这么些江湖破事儿还不够你们八卦的？哪里来的闲散功夫问些破事儿。”
　　“呦，老陈可是好脾气啊。今儿这究竟是怎么了？王老头难不成找你麻烦了？”陈志权这么一说，大家不仅没有散开，反倒是越发有兴趣了。
　　“我把他侄儿给抓了。”陈志权没好气的说道。
　　“我擦！”
　　“老陈长本事了！”
　　“厉害厉害！快说说怎么会事儿？”
　　“哪个侄子啊？驸马爷还是盐铁使？”
　　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听陈志权竟然把王家的人抓到钦天鉴了，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的。
　　看到这一幕陈志权更是气得不行：“那个家伙在大街上把东厂那个密探白首给撞翻了，白首倒地不起不说，他还打算进欧阳府。东厂的人也不管，邯郸府那边也不理会，我去了看那家伙一身破破烂烂的，自然就给带回来了。谁知道他竟然是王老头的侄子，一身破破烂烂跟要饭的一样。谁知道啊！害的王老头对我一痛臭骂，真是晦气！”
　　“破破烂烂？什么情况？”
　　“不对呀，你把王老头侄子抓了，按照老头那脾气，还能放了你？不跟你缠半天？”
　　“就不是郝明璐和王骏，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陈志权黑着脸说道。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衙门外边有人大声喊道：“陈志权，快给我出来。”
　　众人一回头，说话这人已经走了进来，这人又黑又胖，走路来肚子上的肉一跳一跳的，一进门便说道：“快快快，你在欧阳府那边抓着的那个人呢？快带我去见见。”
　　“石大人安！”陈志权等人一见这人都赶忙下拜，来者正是钦天鉴的司寇，兼户部尚书石崇。
　　“快快，别客套了，带我去牢房。”石崇一把手拉着陈志权便要走。
　　“啊？您是说我今儿抓的那人？”
　　“对啊，你给关在哪里了？不会是牢房吧？”石崇问道。
　　“是关在牢房，不过已经给放了。”陈志权觉得莫名其妙，石崇好端端来这里干什么？
　　“放了？放哪里了？”
　　“王大人来领走的。说是那是他侄子。”陈志权赶忙回答道。
　　“这王老匹夫欺人太甚！你也是的，他来你就给他放走？凭什么放人？他王恺是尚书就了不起？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这个道理都不懂？”石崇与王恺说的如出一辙却截然相反。
　　陈志权蒙了，道：“那人也没犯法啊。”
　　“没犯法你抓他干什么？害我白跑一趟。完蛋了，这一次让老匹夫捷足先登了。”石崇气急败坏地说道。说完他没好气地瞪了陈志权一眼便走了。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等着石崇离开之后陈志权一跺脚喊道。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都纷纷纳闷道：“这究竟是什么人？石尚书竟然如此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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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王恺在坐在马车上，王恺是一口一声“贤侄”喊着，只让欧阳行觉得不好意思。在他的印象中虽然王恺与他的父亲关系要好，但是自己自幼闭门练功，除了年节这些时候应酬一番，并不曾与他多见面，他不应该对自己这么热情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真的是自己父亲出事了，他才爱屋及乌而关怀自己。王恺碎碎问着欧阳行这八年来的经历，可是欧阳行却心事重重没怎么好好回答。终于，欧阳行还是忍不住问道：“叔父，我父亲他现在在哪？”
　　王恺一听这话，表情立马沉重了起来，盯着欧阳行问道：“你难道还不知道？”
　　欧阳行摇了摇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相信他是因为违法乱纪才被抄家问斩的。”
　　王恺睁大了眼睛：“违法乱纪？你父亲他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违法乱纪？八年前邯郸郊野一战，震惊整个冰雪平原，这事儿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邯郸郊野一战？我不知道。”欧阳行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疑惑不解问道。
　　“你前往青云门之前，你父亲难道就没有……”说到这里，王恺眯起了眼睛，盯住欧阳行放低声音问道：“就没有跟你提起过锦绣山河图？”
　　欧阳行皱了皱眉头：“从来没有，锦绣山河图跟邯郸郊野一战有关系吗？”
　　王恺眉毛一扬道：“既然没有说过那就算了。八年之前，你父亲意外得到了一副锦绣山河图，这锦绣山河图上藏着百鬼渊密藏的具体地点。所以锦绣山河图一出，整个冰雪平原都震惊了。到最后是中州来人把锦绣山河图给夺走了。你父亲与中州来人大战一场。那一战你父亲展露出了圣人修为，一身玄功着实惊世骇俗。中州天道学院来了三个圣人，最后一死两伤，欧阳家的霸王枪法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但是你父亲最后还是战死了。百鬼渊中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中州天道学院的长老亲自出面，中州王朝鼓动冰雪平原六国修士齐齐来我邯郸城中找麻烦，后面的事情很复杂，最后先皇去世，太子登基事情才算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