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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科莫斯监狱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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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遍体鳞伤,第三次濒临死亡。
  鲜血如注,身体宛如被凌迟了一样,露出皮之下的肉,肉之下筋,筋之下的骨,要不是之前一直催动着代表流转和静止的‘永’和‘镇’,安腾已经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纯白色的天空下,一位面容模糊不清的、好似携带者无尽恨意的女人凌空而立,很陌生,可又像是某位熟人,从那张面孔上隐约能看到爱丝卡以及商团其他人的影子。
  同第一个所有失去身体部位的怪物一样,这个女人是所有失觉之人的综合体。
  就是她手里的那柄‘之’字状的短剑,将安腾变成这副样子。
  心念再动,另一把破灭之剑随之斩出,安腾要乘着这个女人被泯泯之剑夺取攻击之能的现在,将其灭杀。
  但,果不其然,一如之前,异状再起,大团大团黄色的烟雾兀自升腾,轻易抵挡住了瞬息而至的十字剑,接着肆意蔓延。
  一股冷到灵魂的都要发抖的‘寒’意,占据了他的整个身躯。
  血液在凝固,知觉在消散,死亡在侵袭。
  手心的银色小字毫光大放,一座巍峨无比的巨峰出现在安腾头顶,一片浩瀚无垠的沧海出现在安腾脚下。
  那蔓延的黄色烟雾,那令人颤栗的寒意,在这背山踏海的威势之下,顷刻间退散,最后只剩下那名女子。
  破灭!
  ……
  “好累…”
  看着自己凄惨的样子,感受着无处不在的疼痛,安腾忽然有点怀念,以前普普通通的日子。
  这一刻他觉得可儿、依米她们都无所谓了,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想要实现的理想也不重要了,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去都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以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以前伏在课桌上睡觉的日子是多么的悠闲,以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要坚持啊……”瓶子底气不足给安腾打气,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了这场磨砺很难很难,甚至会就此死去,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这不只是生死那么简单,更是一种折磨。
  “会坚持的。”安腾只是想想,真的让他去坦然受死,一定做不到,“你没发现么?能力,六感最终都是靠着灾劫本身的奖励终结的。”
  “所以…”
  “所以这些剑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假设一开始就把剑使用出来,情况一定会有所不同吧。”
  安腾的推理中,灾劫既然是世界给予瓶子的磨砺之路,那就一定有着通过的办法。其之所以会一变再变,是因为使用的时机、使用的方法不对。
  因为使用的时机、方法不对,导致他错失了仅仅一线的通过办法,每每陷入濒死的状态。
  若不是炼泅崖炼泅海的‘永’‘镇’意志,他们的路已然走到了尽头。
  “不同?”瓶子不明白安腾在将什么。
  “我认为灾劫的‘变量’是需要时间反应和酝酿的,若一开始就以万剑齐发的雷霆之势扫灭所有沉沦者,若一开始就辟出泯泯之剑,‘能力’和‘六感’一定没有时间保护它们的承载体,懂?”
  “一定?”
  “一定。”
  刚刚显现出来的山以及海,让安腾产生了这种推测,让安腾敢这么的肯定自己的推测。
  那山海所传达出来的意志,很清晰的不属于灾劫本身的‘变量’,属于灾劫之外,属于一种物、助力、工具。
  也是‘六感’被镇下去的那一刻,让他隐约触及到了这场灾劫的本质。
  “好吧…都给你。”瓶子依然有些不情愿的,将灾劫一结束就收起来的三柄剑吐了出来,“第三把剑叫,蒙蔽之剑,蒙蔽所有有形之觉。”
  安腾摇头拒绝,“不用。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懂了。”
  “懂什么了?”
  “走吧,我们去刑间。”
  刑间,是每一座监狱标配。科莫斯监狱也不例外,虽然这里几乎用不到。
  回到长廊岔口,一直向里走,直到最深处的尽头,一扇比普通牢门高达倍许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大门上的浮雕不再是狰狞的獬兽,而是一尊威严无比的古神像,古神名为普鲁托,掌管死亡与刑罚。
  大门后,是一间由三百三十三座隔间围成的开阔圆形大厅,三百三十三座隔间代表人间三百三十三种残酷的刑罚,据说超凡战士都无法撑过一半。
  安腾没有一一参观的心情,更没有一一尝试的想法,他随便找了一个隔间钻了进去。
  “你到这里干嘛?干嘛把自己绑在刑具上?”
  这一隔间,应该是执行‘裂刑’的地方,即将双手双脚以及脖颈绑住,然后向四周拉扯,直至四分五裂。
  “当然是渡劫,接下来不用再给我共享力量了。”
  安腾感受了一下将他吊成‘大’字的绳索,稍微有些紧,不过却不会让他的腰自然垂落。
  “不用力量?灾劫会将你分尸的!”
  没有瓶子的力量,安腾只是一个普通的见习魔法师,只要有人轻轻按下开关,他就会被扯成扯成数半。
  “不会分尸。接下来的‘思维记忆’‘情欲’‘真知’应该都是无形之劫,既然是无形,就没有承载体,也就不可能直接杀死我。若想我死,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自杀,我自己杀死自己。”
  “…真的么?”瓶子还是非常的不放心,安腾就是她的承载体,若安腾死了,她也无力继续对抗这场磨砺。
  “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好吧…”
  “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无论我如何大喊大叫,无论我是死是活,都不要跟我交谈,都不要将那三把剑交给我,都不要把力量共享过来。
  因为‘思维记忆’应该是与‘六感’的‘无’相对的‘有’,你可能看到一个疯子,你可能听到我的祈求,你可能感受到我变为一具尸体,那些都是谎言,都是虚假的。
  一定要记住:你帮我只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自己。”
  “记住了。”
  ……
  放学的铃声响起,让安腾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失神了一阵,随即想起来,今天是4月1日,也就是愚人节。
  他有点不想回家,因为虽然他没什么朋友,但是姐姐一定会肆无忌惮地捉弄他一番,顺带提一些无理的让他反感却又不敢反抗的要求。
  每个节日都是如此,包括礼拜天这种,被擅自定义为节日的节日。
  好想逃离!
  安腾收拾了一下课桌,装上根本不是老师布置的、用以当做借口的作业,离开熟悉的乏味的校园,坐上熟悉的11路公交车,向家里返回。
  一般的学生,只要骑自行车就好,可是安腾必须坐公交车,因为他的家位于市郊,市郊那一片没有几户人居住的别墅区。
  进入小区,第一排最后一栋,第13号别墅,便是他自小居住的地方。
  按照姐姐的说法,如果有14号别墅的话,她一定选择14号,越是不吉利的、避讳的,她越喜欢。
  推开门,家里反常的安静,这种安静让安腾下意识的小心翼翼起来,他不能保证,家里会不会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怨灵叫声,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名淌血的死状凄惨的少女,会不会突然窜出一条只需15毫克毒液就能致命的眼睛蛇……
  所有地方都检查一遍,确认安全。
  安腾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深深的疑惑了起来。
  他的姐姐虽然是高中生,放学时间要比还是初中生的他晚,但平常的话,她反而会比安腾更早的回到家里,因为她有用自己全校第一名成绩赢来的早退特权,每一学年都有,从小到大一直都有。
  比自己晚回来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安腾就无法自拔地深陷了其中。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死了?被车撞死了?还是被人砍死了?被掉落的广告牌砸死了?还是被雷劈死了?
  骨血相连的直觉清楚地告诉他,他的姐姐不会回来了,而他终于解放了。
  再也不用以作业为理由抗拒那些无理的要求了,再也不用面对那副像捉弄宠物似得恶心笑容了,再也不用心惊胆战的活着了……
  巨大兴奋感一瞬间席卷了安腾的心房,自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开心过,开心到甚至想立即爬到房顶上对着天空大喊出来。
  等一下,不能得意的太早!要是被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要确认之后,才能庆祝。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腾找过她可能去的地方,找过学校,找过警察,全都渺无音讯。
  她不着痕迹的从人间蒸发了。
  再之后,为了维持以后的生活,未成年的安腾开始调查父母所留下的似乎为巨额的财产,开始将那些都挂在姐姐名义下的、几乎全都为房产的财产尽可能的转移到自己手里,然后是卖房,转学,换城市居住,与那些牛皮糖似得怎么也帅不掉的混混纠缠等等一类的繁杂事情。(解释一)
  繁忙与兴奋感,持续了整整一年,一年后基本恢复正常生活的他,迎来的是另一种反差式的巨大无比落寞感。
  大概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思念如同疯长的野草,如同潮水,如同毒药……
  这一天安腾拿起那柄随身携带的砍刀,向自己的心房捅了下去。
  解释一:安腾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触了法律,所以能在之前的法庭审判中,提出质疑菲利亚帝国法律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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