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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运动灵力,压住伤痛;一把推开前来讨好的同门,长袖一抖,已将“啸天鞭”扯在手中。
这“啸天鞭”,是宗内执法长老合道子,赠予他的防身利器。其内暗藏有合道子的一丝分神,足以让他对上高阶对手时,也有一搏之力。
他满脸狞狰地道:“你这个废物,竟敢暗箭伤人!今天若不好好地调教你一番!怎对得起你这废材的名声!”
鞭随声动,向丁毅当头缠去。方圆数丈之内,皆为鞭影所笼罩;凌厉的威压逼得众人纷纷散开,不敢进前一步。
丁毅避无可避,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被抽得血肉纷飞,惨叫连连。
惨呼声愈来愈弱,鞭势兀自不止!
看样子,云师兄是真的生气了,可怜的丁毅小命难保!
在众人的惊悸声中,漫天鞭影蓦地一敛,云天青竟然收起了鞭子。
他走到丁毅身前,蹲下身来笑道:“丁师弟,此番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让你记住,忤逆师兄是宗门所不允许的。倒不是做师兄的,要存心打杀了你。吓坏了吧?”
他轻轻拍拍丁毅血肉模糊的面庞。
丁毅早已气息奄奄,神智虽在,却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们松了口气,众口同辞,大赞云师兄知情重义,堪为同门之表率。
一时间谀词如潮!
云天青面带微笑,用只有丁毅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丁师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去死的,我同巧荷还没洞房花烛夜呢!
待到那一天,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看,你深爱着的女人,是如何在本公子胯下婉转承欢的......哈哈哈......”
大笑声中,他起身扬长而去。
“噗!”
丁毅口中鲜血狂喷,头一歪,竟自晕了过去。
……
丁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漂浮在浩瀚的星空中,一颗颗雄浑的星球正围绕着他飞舞;数了数,刚好是三十二颗。
那些星球上,山川秀美,人烟稠密,瑞气蒸蕴,异象纷呈,一派煌煌仙道盛世的模样。
原来,这世上果然是有着神仙的!
他正心旷神怡之即,星域中风云乍起,眼前景象骤然一变:一颗颗星球突然纷裂成碎片,无数壮丽的宫殿台垣,顿时化为一堆堆废墟;多少生灵的呼号,瞬间淹没在沧凉无际的宇宙之间。
丁毅目瞪口呆!
这世间万般,其生也璀灿,而其灭也迅焉!
竟是连神仙也逃不掉么?
正感伤间,耳边隐隐传来一首宏大而飘渺的曲子。
这曲子比拟众生,演化万物,洋溢着勃勃生机,让人欢欣鼓舞。然而丁毅却总觉得,那韵律中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哀伤之意?
未几,曲风遽变:金铁之声乍响,肃杀之音充溢于耳;万物萧条,众生湮灭的画面似乎扑面而来……
丁毅掩住耳朵,大叫道:“不要弹了!受不了哪!太悲伤啦……”
声音嘎然而止。
他睁开了眼睛,愕然发现自己,正和衣躺在一方水池中,白浪如浆,灵气蒸腾。
这是上好的灵液!
自己这是在哪?
他扭头四顾,但见麝香缭绕,空旷的大殿一侧,一架古筝傍,一位端坐的女郎讶形于色,正回首向他望来。
那女郎白纱覆面,芳容尽掩。然眉若远山凝黛,眸如秋水含波!青丝如云,肌肤胜雪,一袭鹅黄薄袍,遮不住曼妙窈窕的体态。
青雪大师姐!
难道是大师姐救了自己?
丁毅心中一激灵,从池子中翻身坐起,正待行礼,却见大师姐摆摆手道:“丁师弟恢复得真快!你伤势初愈,就不必多礼了。这首曲子,源自一上古残谱,我弹了不下数百次,奈何资质愚钝,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曲中真意。
家师曾言,能从这首古曲中听出末世之音的,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原来丁师弟竟也是通晓音律之人,还望不吝指点个中关窍。”
声音如出谷黄鹂,清脆悦耳。
丁毅脸一红!
自己是大名鼎鼎的废材,跟惊才绝艳什么的可不沾边,又怎敢指点,号称“流云双杰”之一的大师姐呢!。
不过,刚才听到的那曲子,真是大师姐在弹奏么?
青雪见他目光怔然,似是不明所以;当下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纤指轻落处,一连串悠扬的音符顿时充溢整个静室。
仿佛清泉叮咚,宿鸟惊飞之音,有百花竞艳,蜂蝶争春之意,又似万仙来朝,天龙比翼之象......
丁毅这下听清楚了,总觉得与适才听到的,似是而非,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一曲终罢,青雪回过头来,妙目泛波,满含期待之意。
丁毅惭愧地道:“这......这我却听不出来。适才失态,实乃无心之失。昏迷中,我好像是听到了一首很悲伤的调子,却与大师姐所弹的,有所不同。”
青雪点点头,轻声道:“嗯,原来是一场巧合!说的也是,师弟身受重伤,产生幻象也是情理中的事,是青雪过于执着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颇为失落。
丁毅默然,不知怎么安慰兴致低落的大师姐。
他正手足无措之即,忽地记起一事,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物,乃是一只鹅蛋般大小的圆球,通体晶莹,表面上灵力隐隐,气息森然;球内有一只沉睡的金龙,形态威猛,栩然若生。
青雪腾地站了起来,颤声道:“......这......这是从何得来的?”
她纤指虚指,明眸中雾气隐现,娇躯微微颤抖,显是芳心激荡不已。
丁毅愕然道:“这是此次我在首阳山中历练时,一个救了我性命的女子,让我转交给师姐你的;她自称是师姐的故旧......”
正说间,忽觉手中一空,那小球已自滴溜溜地飞到了青雪的纤掌之上。
青雪双眸珠泪盈盈,神情哀伤欲绝。
丁毅正欲动问,那小球竟“砰”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炸开,一团灰蒙蒙的气体瞬间将青雪包裹于内。
剧变突生!丁毅大惊,失声道:“大师姐--”
“别过来!”
灰气中传来青雪的尖叫声,紧接着龙吟声响起,伴随着道道亮光闪动,灰气剧烈地沸腾起来。
丁毅紧张地盯着翻转的灰气,心里懊悔不迭。
那高人虽救了自己性命,但她让自己转交的这个“小球”,却明显存心不善,要是大师姐因此而有所闪失,自己怕是百死也难辞其咎啊!
约摸过了盏茶时分,丁毅却如同熬过了漫长的黑夜,灰气终于消散不见了。青雪盘膝跌坐于地,双眸紧闭,如同泥雕塑像一般。
只是她光洁的额头上,已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灰气,先前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已然光泽不再,变得暗淡无比,隐隐泛着灰蒙蒙的雾气。
丁毅心里咯噔了下,颤声问道:“......大......大师姐,你没事吧?”
青雪缓缓睁开眼来,朝他点点头,脸上似是露出一丝苦笑。
丁毅见她一双明眸中,竟也似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色,心里一沉,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都是我不好,害了大师姐......大师姐你杀了我吧......”
青雪幽幽叹道,“这不怪你!我已猜到是谁了!真是好心计啊!这又是何苦来哉!”
声音中满是苦涩和无奈之意!
丁毅自地上爬了起来,心中讶然:原来,那高人果真是识得大师姐的。
青雪详细地询问了他在首阳山中遇险,为那“高人”相救的经过后,眉头微蹙半晌,方低声道:“这就奇怪了!我本以为,她既能设此机关,必已是得偿所愿,原来,还差那么一点呀!不过,她离那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了,为什么一定要害了我才罢休呢?”
......
她摇头不解,缓缓地站了起来。
丁毅目瞪口呆,不明白大师姐在说什么;却见她双手掐诀,口中嘿然一声,身上沾染的灰气尽掩,一时间,尽复先前的神采。
丁毅一喜,急切地问道:“大师姐,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没有事了吧?”
青雪轻声道:“暂时没有大碍,不过,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
丁毅心中一沉。
青雪沉默了片刻,忽绽颜笑道:“此乃命中劫数,师弟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本来正在计划,近期要外出游历一次,只是诸多俗务耽搁了;经此一遭,到是必须马上进行了。
丁毅一呆,不明其意,却见她眸光涟涟,望着自己道:“丁师弟,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师弟做我此行的伴当,事后,我必不吝丰厚的酬劳以为谢!”
“我?”
丁毅张口结舌,很是吃惊。
修士外出游历,增长见闻,收集资源,是增进修为的重要途径。但丁毅在流云宗五年了,却从未与人组队外出过,因为他修为低微,别人嫌他累赘碍事,外出游历从来都不愿意带他的。
所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大师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时,殿外已响起清朗的笑声:“青雪,你要外出,为什么不知会我呢?云某不才,愿为护花使者!”
声落处,大门无风自开,云天青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白衣胜雪,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