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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齐,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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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将亮未亮,二两酒挂着紫金葫芦,唇抹大红胭脂,站在青州城外十里之地。与这呆了十六年的青州城背道而驰,说不上伟岸,但好歹抬起了头,挺直了腰。
  衣带无风而动,鬓角带着点点雪白,不知是染霜还是染雪。他回眸,望着那座青州城,仿佛在回首他这十六年。
  角声渐寒,严城欲动。
  城门之外八百铁骑严阵以待,步行兵卒披甲戴胄,手持刀戟。激昂嘹亮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战马奔腾之声踏破天地。马蹄每踏一步,就彷如一记奔雷。萧家老三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双眼朝着青州城外望去。
  “捉拿长歌苑小厮二两酒者,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
  一声令下,三声高亢呼声回应。
  “捉拿长歌苑小厮二两酒者,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
  “捉拿长歌苑小厮二两酒者,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
  “捉拿长歌苑小厮二两酒者,赏黄金千两,良田万顷。”
  萧家果然财大气粗,不但有这八百铁骑穷追堵截,更是许之重利,要青州乃至相邻胶州之人都参与到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之中。
  震天呼喝,哪怕隔着十里之远,二两酒也能听个明白。就算听不明白,光是想想萧老三那样的阴损老货,该是什么嘴脸还不一清二楚。
  他没想着回应,毕竟他喊破了喉咙也比不上城门外那八百铁骑的跺脚声。扯了扯身上的青衫,兜里还揣着那一大锭金子,想来再去胶州的路上总归要做上一回人上人,尝尝那八抬大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旭日东升,八百铁骑再按捺不住心中火热,仿佛不远的二两酒就是个脱光了的小媳妇,正朝着他们搔首弄姿。
  千两黄金,良田万顷。
  又岂止是一个光溜溜的小媳妇,怕是整个青州城的女人都在前方不远。
  萧老三成竹在胸,瞥了一眼二两酒的方向,嘴角勾起,比萧大纨绔还要纨绔。抚了抚手中金穗编制而成的马鞭,抬起手来,伸出一个指头,朝着前方轻轻挥动。
  八百铁骑掀起漫天尘沙,萧老三不快不慢的招呼着胯下大马,看着人头浮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快意。哪怕萧大公子死了已有一夜,可如今想起,依旧觉得是天赐良机,注定要他萧老三接掌萧家大权,一统青州风云。
  恰在此时,前方突然响起阵阵嘶鸣,平日训练有素的八百铁骑乱作一团。萧老三脸上划过一丝阴沉,能在这个时候来阻挠萧家铁骑的,他只会想到一人,南宫雨陌。
  依旧是一袭火红百褶裙,双眼冷若冰霜,遥遥看去如同一座天边寒山。萧老三冷着脸策马上前,看着她身前那一把巨剑,眼中流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南宫雨陌用剑,还是女子万中无一的重剑。剑长五尺有余,此刻插在地上竟是能打到南宫雨陌的肩头。剑身通透,流动着点点火红,映照着南宫雨陌的妖艳容颜,却又让人不敢寸进。
  “南宫大人,意欲何为。如今已是天亮,大人莫非要食言而肥。”
  南宫雨陌不愿打理,只是抬眸望着远处而来的一匹白马,白马之上有一袭白狐裘,轻纱遮面。白马缓缓而来,偶有回头朝着远处望去,竟还会仰头吼上两声。
  “萧三爷,你的八百铁骑要去抓谁杀谁,与我无关。不过若是惊了我百花山圣女,怕是着八百铁骑还远远不够。”
  萧老三面色大变,竟是未曾想到在长歌苑里当了两年花魁的“素琴摇”竟是百花山圣女之一。他知道南宫雨陌是没事找事,可他还是得赔上笑脸,迎合一声:“不知圣女大驾,萧某惶恐。”
  仙凡之别,显而易见。
  萧老三赔笑拱手,八百铁骑再不敢丝毫妄动。白马优哉游哉,时而俯头吃草,时而仰面嘶鸣。待到小半个时辰,白马才耀武扬威一般挤到八百铁骑之中,那神色若是放在人脸上,不得不赞上一声,实在高人一等。
  苏妲己不愿与这俗人多话,扭头看向南宫雨陌,轻声说道:“姑姑,这白马就随我们一同回山。”
  南宫雨陌浅笑不语,竟是亲自上前扯着马缰,做了一回马夫。两道人影,一匹白马,缓缓而去。苏妲己突然回眸,朝着萧老三说了一句:“萧府八百铁骑,一个别少,等他回来。”
  萧老三心中怒气难遮,面色瞬间沉下,看着八百铁骑,使劲一挥手中马鞭,恨声骂道:“都他妈傻站着干嘛,还不给老子去把那小子抓回来。”
  八百铁骑真如铁骑,风风火火的一骑绝尘。萧老三带着原地,嘴角再勾不起那肆意欢笑,他竟是想要承认,他真的有点怕,怕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衣小厮回来找他。
  二两酒没看到南宫雨陌一人一剑挡八百铁骑,也没看见趾高气昂的白马抬头甩尾。他在逃命,更在求生。不管苏妲己如何帮他做足了架势,如今留给他的路也只有一条,逃。
  好在长歌苑里十年,二两酒最多的便是去学那龙蛇混杂的江湖人物。这一路下来,他扮过世家少爷,装腔作势。当过武夫镖师,血气方刚。做了市井流民,食不果腹。他不知道,萧家有多少耳目,也不知道这青州有多少人盼着他的项上人头。
  一州之地,满城皆敌。
  待出了青州之时,二两酒看着一株寒梅傲然绽放,孤高清艳。寒冬凄寒,周边枯树成堆,但这株寒梅依旧盛放,肆意狂妄,与这漫天雪色争一抹风光。立在原地,看着这株突兀的梅树,默默念道:“这便是生机。”
  转念想起他自己,这个冬日又何尝不是争了一线生机。如这寒梅,活下来,活下去。
  想起苏妲己,想起百花山。二两酒竟是自顾自的偷偷笑道:“如今俺也是有牵挂的人了,天下第一美人可是还等着咱去扯下面纱,掀起盖头,春宵一刻,可是价值千金。”
  二两酒兴致极高,大概是终于出了那口困他十年的深井,心中雀跃。学着那风流公子的模样,摇头晃脑,嘴里唱道。
  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
  他想他这阴险小人若是入了修仙之门,必然比常人更加心硬如铁。
  余后三月,二两酒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是赶到了胶州城中。此时已是初春,点点嫣红在枝头颤动,春意盎然。不过,他想起最多的还是那株梅花,染了整个寒冬。
  东福客栈是家百年老店,稍一打听便能知晓去处。二两酒腰间的紫金葫芦已经被他裹上了一层黑泥,叮叮咚咚,不多不少装着二两小酒。待他按着旁人指引一路走到东福客栈门前,抬头一看,心中暗暗揶揄:“还真是个百年老字号,门都快散架了。”
  走近一看,门扉轻掩,还贴着一张告示:客满打烊。
  二两酒透着门缝朝里面望去,大堂里并无多少人影,有些冷清。这便上前推门,前脚刚迈进去,便是发现七八道目光瞬间打到他的身上。短短停留一息,又立马撤回,二两酒心中一惊,这阵势是几个意思。这便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嘀咕:“又是个不会看告示的憨货,真不知道那最后一个小子到底来不来了。说是等到花开之时,这青楼妓院里何时不是娇花朵朵,真是些认死理的老古板。这么久都不见个人来,那小子说不定早就死了,还能来个屁。”
  二两酒微微低头,斜着眼睛看了看那说话之人,身长七尺,尖嘴猴腮,眼色阴翳,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心里想着他二两酒怕就是那瘦猴嘴里的最后一个,不过倒是让那瘦猴给蒙对了,真正的唐青还真就死了。
  二两酒扫视了大堂一圈,见那道道人影好似都互不对付,偶有聚在一起闲聊的也都是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货色。
  待他双脚迈进楼中,转身小心的将门拉拢,这才看到靠门的地方有一糟老头子杵着手臂睡得正香。二两酒也不知道这该找谁搭话,个个看起来都不是良善之辈,最后在那糟老头子面前徘徊犹豫。俯下身子想要叫醒那糟老头子,又觉着扰人清梦实在不好,何况这糟老头子是个什么身份,他也搞不明白。最后只好与那老头子凑了一桌,小心坐下,暗中看着这堂内众人。
  “小店客满打烊了,公子还请去别家。”
  二两酒忽然听到有人开口,这才发现是他身旁的老头子眯着双眼朝他挥了挥手手,让他离开。二两酒活了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公子,心里那滋味说不明白。当即便是想到,也不管这老头子是个什么身份,他都要好生应付着。毕竟人家给了他脸,他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只见他拱了拱手,面上带着几分柔和笑意,恭敬的说道:“老先生,这不是还差最后一个么,小子刚好补上。”
  那老头子似乎有些不耐,拿起桌上酒壶润了润嘴,眯着眼盯了二两酒半晌,打趣道:“公子腰间那葫芦不错。”
  二两酒心中一紧,暗想好在刚才语气恭敬,那紫金葫芦被他搞的乌七八黑,也被这老头子一眼瞧了出来。心中忐忑不安,上下起伏,右手放到紫金葫芦上,笑着说道:“老先生若是喜欢,小子这就奉上。”
  二两酒嘴上如此说,手上却是迟迟没有动作。那老头子一脸戏谑的看着二两酒,张着一口黄牙笑道:“你这东西,自个儿留着。若是老头子收了,就没几天安生日子可过咯。”
  说完之后,还朝着二两酒招了招手,语气陡变:“令牌。”
  二两酒听不懂这老头子话中玄机,赶紧从怀里取出那块青木令,更显恭敬的递上。
  就在这一刹那,五道六道,八道九道,这堂内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钉在二两酒的身上。只感觉如芒在背,刚出了井底,还没快活两天,就进了狼窝,心中暗骂:“真他娘的麻烦。”
  糟老头将这众人眼中的狠辣神色一个不拉的尽收眼底,咳嗽一声,喊道。
  “人齐,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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