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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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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尺暗淡无光,不再有任何气息的透出,如果不名言,根本无人知晓其是仙宝。
  柳动将龙尺藏了起来,塞进衣服的最内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发挥出龙尺的真正威力,如果暴漏,势必会引来大量高手的追杀。
  回头转望,祭台已经残碎,在杨尘和犬因的攻击下成为了废墟,赤红的血地仿佛在证明着刚才这里的惨烈,淡淡的血腥味埋葬了数不尽的修士,就连大师傅这种三阶的高手也殒命在这里数人。
  仙宝已经得到,他没有必要向着上古森林的最深处前进,连犬因这种传说中的凶兽都已经出现,说不定森林的最深处真的有大凶。没有过多的留恋,柳动快速的离开这里,犬因或者其他修士随时都会回来,如果被人发现仙宝已经被他所得,那将为他引来无尽的灾难。
  上古森林依旧茂密,当中掩藏着数不尽的秘密和凶兽,但是由于仙宝的缘故却让内部发生的巨变,迫使大部分凶兽都逃离了这里;一路上,仅仅遭遇了几只还未成精的蛮兽,皆在柳动霸道的攻击下成为了食物,而类似狮虎兽、巨蟒这样修炼有成的妖兽皆已不见,让柳动的行程快上了不少。
  一路无阻,犬因早已不知去向,而幸存下来的修士也都没有出现,整片森林仿佛已经被清空,进来时的种种困难都消失不见。
  嗤!
  一道剑芒穿体,柳动一掌将一头拦路的黑熊斩成两端,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终于有成精的动物出现,这头黑熊的已经修炼出真气,但是却不敌一阶的柳动。
  在森林中穿行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依旧没能踏出这片森林,越来越接近外围,林中的猛兽反而变多,使柳动的速度慢了下来。
  “终于出来了!”
  终于,柳动一声大喝,当他踏出上古森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柳动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柳动半眯着眼,享受着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感觉,他已经接近数十日没有接触过阳光了。
  温暖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再次的享受阳光,让柳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从步入上古森林起,这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让他踏上了一条不寻常的道路。偶然的奇遇让他成为了修者,而且还获得了众人所争夺的仙宝,这一切的一切让柳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可以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
  这如同噩梦般的经历,到现在柳动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脑海中的经文真是存在,怀中的仙宝也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事件的真实性,这一切并不是虚幻。
  远远的,站在一个小山尖上,柳动已经看到了小村的废墟;熊熊的大火早以熄灭,点点青苔已经蔓延至废墟之上,焦黑的木桩还未完全摧毁,一股苍凉、荒废的气息从废墟中传出。
  就是在那里,柳动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近二十年;也就是在那里,他经历了一生中最惨痛的经历。
  很快柳动就来到了小村前,满目的苍夷让人心痛,曾经所有的美好都被毁了,唯有村口的大榕树,从这场劫难中幸存了下来。巨大的树冠仿佛一把擎天巨伞,独木成林,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其树枝下挂着一蓬蓬茂密的胡须,像几个还未睡醒的龙钟老人,懒洋洋的挤在一起打盹。
  “树公公!”
  柳动轻轻的抚摸着大榕树龟裂的树皮,一些儿时的记忆浮上心头......
  盛夏的夜晚,大榕树下,依偎在父母的怀中,听着乘凉的村中老人的闲聊声混合着虫叫声缓缓入睡;农忙时分,数十名小伙伴相聚在这里,捕蝉抓鸟;大雨来临,他们就躲在树下看雨滴溅落在地上的水花,大榕树为他们遮风挡雨,伙伴们都亲切的把这棵大榕树称为树公公,柳动整个童年都在这棵榕树的陪伴下度过;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再想回到那时已经不可能了。
  细细的抚摸,粗大的树干上,一个圆润的小洞,不是很深但却非常的光滑。柳动将手停在这个小洞上,这个小洞是一个小女孩发现的,她坚信大榕树会听到她所有的秘密;柳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小小的身影,那是他的小尾巴,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黏着他,如果被柳动甩开就会哭鼻子,然后将满腔的委屈和大榕树诉说,他曾偷偷的听过小女孩的抱怨。
  柳动轻轻的将耳朵附在小洞旁,回想着和妹妹在一起的点滴,仿佛那树洞能够传声,妹妹曾经稚嫩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
  ......
  “树公公!哥哥大坏蛋,又把我丢下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那是他不知第几次将她甩下后小女孩委屈的诉控。
  “树公公!我已经原谅哥哥了,你不要惩罚他了......”那是他将小女孩哄的破涕为笑后,小女孩偷偷跑来还愿。
  “哥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悄悄告诉树公公,树公公会把你的烦恼吸收......”小女孩在安慰被父母责骂的柳动。
  “哥哥不要不开心呦!树公公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呢......”
  ......
  昔日的音容相貌柳动还能忆起,那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一个调皮活泼的小女孩。她天真的把这小洞当成大榕树的耳朵,乐此不疲的和柳动玩着同样的游戏,每一次都会把柳动逗的开怀大笑;可是,再次看到这小洞,柳动却笑不出来了,内心深处隐隐传来一股酸楚。
  “玉儿!没有哥哥的陪伴你还好吗?会不会哭鼻子?”柳动故作轻松,语气中却带着悲意,他心中却发堵,一股湿润涌上他的眼睛。
  最后,柳动俯身贴近那个小洞,继续多年未曾进行的游戏,一些话语轻轻的传入小洞,消散在树干中......
  微风袭来,树叶轻轻的抚动,吹动柳动的发丝,几片苍翠的绿叶被微风吹落枝头,落在柳动的肩上,仿佛大榕树真的听到了柳动的话语,在回应他。
  柳动细细的诉说了良久,他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许久,柳动才缓缓的离开那个小洞,他眼眶微红,脸颊有泪痕划过。
  在大榕树下矗立良久,柳动终于将内心的悲伤收起,扶落肩头上的落叶,大步的迈进了残破的小村,他绝定在离去前,对小村的村民们做最后一次祭奠。
  柳动在附近的山坡上,采摘了一大簇红艳似火、洁白似雪的山花;柳动缓慢的走遍村中的每一处土地,每到一处废墟前他都会矗足,洒下几瓣沾着露水的花瓣,轻声叨念着曾经的主人,算是一种祭拜。
  一处废墟前,地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其中一个小屋曾属于柳动;柳动在这里默立良久,洁白纯净的花瓣落在废墟中,父母的慈祥的面貌重新浮现在他脑海中。
  “走好!”柳动默语,眼角含泪,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两个字。
  以修士的角度来看,虽然亲眼见着众人残念凝聚的虚影在自己面前消散,或许强大修士的神识可以称之为灵魂,但是他也不确定鬼魂这种虚无缥缈甚至诡异的东西是否真的存在,柳动还是期盼父母能够听见自己的祷告,能够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
  花瓣飞舞,柳动将附件山坡上的花朵全都采摘了过来,用以寄托自己的思念和悲伤,残破的小村在花瓣的装扮下终于不再荒凉,残破的废墟中多了些五颜六色,他甚至将花种撒在了废墟中,期望给废墟带来些生机。
  当整个小村都撒满花瓣,柳动终于停下脚步,在废墟中选择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整理而出,扫去上面的尘埃,露出青色的石质纹理,柳动准备以它做一块石碑,用来祭奠全村枉死的村民。
  “祭!全村三百六十冤魂!”还算工整的字被柳动刻在大青石上面,他读的书不多,也没有什么花哨的祭文,仅仅以最普通的话抒发着他最真切的感情。
  “起!”
  数百斤的大青石被柳动轻易扛起,他要将这块碑树立在村头,就在大榕树的旁边。
  轰!
  一声闷响,大青石被柳动牢牢的栽种到地上,周围的土地都被他夯实,随后他又从附近采摘了些野果摆在碑前,勉强算是祭品。
  “安息吧!希望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们能幸福!”
  说罢,柳动对着石碑深深的鞠了一躬,几点泪水浸入土地很快就消失不见。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悲痛,柳动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他要走出这片荒地,去那些被大国统领的繁华区域,让凶手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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