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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不为历史所记载的古老年代,深黯的宇宙之间缓缓漂浮着一座状若新月的巨型大陆,就连太阳都要围绕着它来转动,因此新月大陆从来没有全部进入过白天,相反的,一个星期之间,新月的南北两陆各自仅有一天时间属于太阳的光辉,黑夜拥抱着绝大部分的新月世界。
新月的由来源自这个世界上曾经最为古老和强大的君王,相传那位君王曾立于世界之巅,留下了新月的喟叹,最后却消失在了岁月之中,只有新月的称号随着历史留了下来。
他究竟去了哪里?
数百万年后早已无人问津。
在这个强者至上的世界,鲜血和杀戮早已成为无法更改的主题,弱者,要么卑微苟且,要么归于尘埃。
一位过去的君王,哪怕生前拥有多少辉煌,终究会被新的君王所代替。
……
新月大陆虽然常年笼罩于黑夜之中,但它并不缺少四季的变化。
太阳的光芒或许无法照耀到新月,但那无处不在的热量始终环绕着新月流淌。
当那灼热闪耀的太阳逐渐远离新月的时候,新月大陆最为炎热狂躁的夏季也随之而去,同时,血族与狼人的战争也得到了暂时性的止息。
事实上血族与狼人之间的的战争早已历经了无数次,然而无论血族还是狼人,同样都掌握了超越自然的力量,他们谁也不能将对手真正的消灭,而至于他们之间的战争究竟因何而起,除了那些或许早就死去的始作俑者之外,恐怕早已无人知晓了。
此时的新月正值黑夜,血族与狼人的大战基本上已经结束,只有两族交界的东部区域依然不时传来死亡的怒吼,彼此回荡,充满着暴虐的气息。
这片大地的表层崎岖起伏,在黑夜中就像是森寒的疤痕,令人不寒而栗。
“嗷吼——”
“撕碎这些冷血的杂碎!”
破败的土丘后面突然闪出一群狼狈的血族战士,他们的神色或焦躁或恐惧,开战之前那华丽的皮甲早已破碎不堪,每个战士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痕,就连血族赖以称赞的自愈能力都无法修复,可想而知战争有多么惨烈。
在他们闪出土丘的同时,狼人的嚎叫紧随其后,看的出来这边的战场狼人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喝,去死吧土狗!”
奔跑中的一名黑衣血族倒提着一柄闪耀的黄金巨剑,转过头不屑的暴喝一声,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傲慢与桀骜。
轰——
血族战士逃离的土丘后刚刚跃出几头巨大的狼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响彻在这片早就焦黑的土地上。
“嗷——”
刺目的血红色光芒照亮的空气中,狼人的断肢与惨叫交错着绽放,宛若开在天空中的死亡之花,娇艳,凄美。
仇恨都是在一次次的战争中慢慢累积,血族与狼人之间的对立早就因这一次次的战斗而变得根深蒂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无数的鲜血流淌在这个充满迷雾的大地上,每时每刻都有暴力和杀戮的筹码横行,为了生存,为了财富,为了一切的所有可以掠夺的物质。
“干得好,再有几公里我们就可以跟上大部队了”领头的一名高大的血族战士回头看到身后的爆炸惊喜的喊道:“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该死的杂碎,我要宰了你们!”
惨烈的爆炸余波还未消失,一头深青色的白腹巨狼咆哮着冲出焦黑的粉尘,他的硕大的头颅上纵横交错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深青色的毛发滴落,一只前掌也变成了烤焦的死肉,显然刚刚的爆炸虽然没有将他和同类一样炸碎,但也使他受伤不轻。
“班赛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嗷——吼”
深青色巨狼一声咆哮,在他的身后迅速冲出数十头黑鬃狼人,黑色的双刃战斧泛着冷幽的寒光,干涸的紫红色血迹凝固于斧面,即使有些战斧早就崩坏了锋刃,但那凌冽的杀意依然摄人心魂。
“尼罗,还是联系不到马奎?”领头的血族从奔行的队伍前列退到最后,与黑衣血族并行。
“不行,传讯玛瑙一直连接不上”黑衣血族尼罗空着的手捏着一枚晶红的石块,不停地输入淡绯色的血气,而晶红的石块不停闪烁看起来信号无法连接的样子。
“该死”领头的血族冷峻的侧脸异常难看:“实在不行你带着他们先走,我断后。”
“呸,说什么傻话,我们会回去的”尼罗桀骜的脸上隐隐闪过伤悲:“我们都会回去的。”
“不一样,你必须活着”领头血族强忍着眼角的泪光默默的看着前面那些亡命奔跑的年轻的背影:“不然他们……”
领头血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意思他和尼罗都懂,新月大陆上的种族并不只有狼人与血族,但血族的等级制度可以称得上新月最为残酷的存在。
在整个血族的社会中,十三个古老氏族位于血族金字塔的顶端,任何一个古老氏族的成员,无论年龄大小亦或力量高低,凡行走在外的都在血族社会中处于特权阶级的存在。
古老氏族之下,便是血族社会中实际的运行掌控者——一等氏族,一等氏族的始祖要么是曾经位列亲王位阶的超级存在,要么就是从古老氏族中脱离的出色后裔。
一等氏族之下为二等氏族,二等氏族是整个血族社会中重要城市的镇守者,他们的血脉源头要么来自于一等氏族的后裔,要么便属于血族的大公爵的后代。
二等氏族再往下便是三等氏族以及小氏族,他们共同组成了血族的贵族阶级,其尊贵程度来自于血脉的纯度以及力量的大小。
至于领头的血族所说的尼罗,他的全名是尼罗·布鲁赫,简单普通的名字,却因他的姓氏而尊贵非凡,因为布鲁赫这三个字是十三个古老氏族的其中之一,由于血族残酷的等级制度,一旦尼罗死去,那么这次活着回去的血族无论如何优秀,只要他们的氏族无法抵抗古老氏族的怒火,那么就算他们回去后也会被赐死。
既是荣耀也是悲哀,一人登临王座,枯骨腐朽如山。
“维诺——”
“嗯?”领头血族疑惑地转头看看尼罗。
“伯爵们到了……”尼罗苍白纤长的手中紧握着传讯玛瑙,原本充满自信的淡蓝色宝石双眸一瞬失去了光彩。
“狼人?”领头血族维诺不可置信的追问。
要知道真正的战争早就结束了,现在只不过是低阶血族与狼人之间的追逐战,伯爵级别的存在此时应该都回归各自的老巢修养,因为自伯爵位阶开始,已经算是新月大陆上的高级存在了,若非战时,此类存在是决不允许出现在敌方领地的。
“他怎么敢?”维诺此话像是在问尼罗,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因为这里还不算是血族领地……”
“可是……”
“没什么可是,伯爵的目标应该不是我们。”
“但伯爵可以随时出手杀掉我们。”
“那就改道向西,趁伯爵还未到之前离开这片区域。”
“来不及的”维诺已经接近绝望,伯爵级别的存在绝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对抗的,他们随意的一击便可以让现场的所有血族死的干净。
“那就宰了他们”尼罗微眯着眼睛,森寒的獠牙滴答着血珠,来自古老氏族的桀骜不驯面临死局反而爆发出了难以言喻的疯狂。
“好!”维诺阴狠的咧嘴一笑,暴露在空气中的獠牙甚至泛起了猩红的光纹,仿佛那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牙齿,而是某种神秘的武器。
“停下”维诺高声一喝,抽出腰间的白银佩剑挺立在尼罗身侧。
“队长?”前面狂奔逃离的血族应声停了下来,战时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服从。
“准备战斗”维诺没有回头,只是微弓着身子盯着越来越近的狼人。
……
呱……呱……
黝黑的树干如妖魔在挥舞着手臂,阴森的乌鸦发出一声声诡异的惨叫,林间的空地上一头黑色的巨狼被开膛破肚,鲜红的血液满地都是。
此地与维诺他们相距并不算遥远,但是却诡异的无论维诺他们还是那些追击的狼人都无从查觉。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血族蜷缩在血泊之中,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黑狼的血液。
“唔……”
少年轻轻揉搓着酸涩的眼睛,让有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在他的眼中倒映着一副诡异的画面,狰狞的黑色狼尸,斑驳的藏青巨石以及盘坐在巨石上的穿着暗红色血袍的枯瘦老人。
“你醒了?”
嘶哑干涩的声音传入雷恩的耳中,他看到安静盘坐在巨石上的老人睁开了眼睛望了过来。
“是你救了我吗?”雷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嘶哑干涩的声音并没有回答雷恩的问题,伴随着阴冷的黑暗让雷恩有些毛骨悚然。
“我……我也不知道”雷恩试探着再次问道:“这里是哪里啊?”
“……”枯瘦的老人依然没有说话,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
“喂?”
“嗯?”
……
“你是谁啊?”
“……欧德莱。”老人起身缓缓漂浮过来,在雷恩错愕的目光中化成光影消失,只留下一个名字飘荡在这片诡异的森林中。
《滴血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