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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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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猴子的惨状十三心中一凛:按照‘委托仲介所’给的他资料来看,猴子杀死大量的变异蟑螂,应该成功的提升强化等级。可是猴子身体突然爆炸,而这种情况在资料内丝毫没有提及。难道是‘委托仲介所’故意要害自己?
  脑中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十三不禁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委托仲介所’惦记上。‘不好!席亚。资料交给了席亚。如果他刻意杀戮变异生物的话……'’
  “啊……”“啊……”
  接连的惨叫声打断了十三的思绪,那四个操持喷火器的卫队战士和刚才的猴子情况一样: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露在外貌的皮肤上如蚯蚓一样凸起的血管……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四个战士身体纷纷爆开。安德烈愤怒的嘶吼一声,拔出腰间的手枪疯狂的扣动着扳机,同时嘴里大声咒骂:“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扔掉打空弹匣的手枪,安德烈跪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捶打着地面,泪水狠狠的冲进了他的双眼。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冲击太大了,他的战士如果是在战斗中牺牲他毫无怨言,可他不能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死亡。其余四个战士面色哀伤的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同伴爆开后的残肢断臂,都没有注意到因为猴子的死亡,洞穴内的火已经快熄灭了。
  十三跑到安德烈身边一把拉起他,在他耳边大声喊道:“我们该走了,火要灭了。蟑螂还没死光!”
  安德烈听到十三的话,满面杀气的捡起手枪,快速的换了一个弹匣,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没死光,我们就杀光它们!”听到队长的话,另外四个战士也杀气腾腾的举起手中的武器。
  十三大骇:“你疯了!我们带的弹药根本杀不光它们,我们几个人还不够给蟑螂塞牙缝的……”
  安德烈没有回头搭理十三,大步走向洞口。
  十三追上去拉住他:“安德烈,你这是在自杀!你就是杀光了蟑螂猴子他们也不会活过来。”
  安德烈脚步不停,恨恨的说道:“没错!他们是活过不来。但是至少杀了这些该死的蟑螂我会心安,要不是这些肮脏的东西猴子他们怎么会死?”
  十三站在原地看着安德烈的背影,他做不到像安德烈这样为了战友牺牲而勃然大怒失去理智而盲目的发泄。在威廉耳濡目染下,十三已经把自己年轻的心灵锻炼得如同岁暮老人一样的平静无波。在跟随着威廉四处做任务的时候,每当他因冲动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时,威廉那硕大的拳头会重重的敲在他的头上,然后在他耳边咆哮:‘小鬼!要想在这个糟糕的年代活得长久,首先要学会冷静!'
  巢穴内的蟑螂已经开始涌向出口,安德烈死死抓住从地上捡起的突击步枪,他昂狂吼道:“杀光这些东西!”情绪激动的战士一起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刚逃离火海爬出洞口的蟑螂就被几只步枪喷溅出来的火舌狠狠扫中。在近距离被改装过的大口径步枪打中的后果相当可怕,简单的来说,就是打哪碎哪。子弹击碎蟑螂外壳的声音此起彼伏,当安德烈他们打光了所有的步枪子弹,对着洞口进行了一次细密的扫射,整个洞口附近已经看不到任何完整的蟑螂,遍地都是蟑螂碎裂的躯体,遍地都是一片片蟑螂内脏破裂后的体液、器官碎片及消化物、排泄物等混合在一起的黏黏-腻腻的蓝绿色液体。
  改装步枪怒吼的声音嘎然而至,望着满体还冒着青烟的弹壳,十三知道,如果再不逃走他们这群人的生命就只能剩下被蟑螂包围前的几十秒了。
  蟑螂快速爬行的‘沙沙’声传来。安德烈瞪着血红的双眼,扔掉手中的步枪,把挂在腰带上的战刀握在手中,嘶声狂叫到:“他妈的,子弹用光了!就是用刀老子也要杀光这些东西!”剩下四名眼中闪动着疯狂火焰的卫队战士也拨出战刀,把安德烈护在中间。
  ‘疯了!都疯了!’望着他们,十三的眼眶有一丝灼热,一股暖流在胸中涌起。在这个这缺乏信任和真诚的混乱时代这种袍泽之情太稀少了。十三感动的望着眼前因为目睹战友惨死后就像是受伤的孤狼般,眼睛里闪动着疯狂和凄厉光芒,咬牙切齿的失去理智的五个男人。十三很想和他们一起疯狂一次,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他对着安德烈狂叫道:“安德烈,下令撤退吧!”
  安德烈狠狠一咬牙,沉声道:“不行!”
  “你想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十三指着马上要爬出来的蟑螂嘶声狂叫道:“安德烈,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么多的蟑螂你就想凭着几把战刀杀光它们?你或许没事,他们怎么办?”
  “你们谁想走,可以马上离开,我不拦你们。”安德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一刻这个强化高达四阶的战士全身都在颤抖。但是冰冷而坚硬的话仍然从他的嘴里挤出来:“猴子他们是我们的战友,袍泽。我们的任务是消灭所有螳螂,现在这些肮脏的东西还在活蹦乱跳,猴子他们因为这些东西死得不明不白……”
  “头!我们不会逃走!”四个战士异口同声的打断安德烈的话,挥舞着战刀迎向了拥挤而出的蟑螂。
  在这时候十三真的很想狠狠抽安德烈两个耳光,他刚才的话明显是逗弄着卫队战士的怒火。听到他的话这几个热血上涌的战士哪里还肯离开?
  堵住洞口挥着战刀不停的劈砍,把接近的蟑螂砍成两截,但是效果明显没有步枪射击的效果好。被子弹打碎的蟑螂生命力再顽强也不会再爬起来,但是被砍断的蟑螂会继续用脚拖动着身体扑向他们。他们只好继续劈砍,直到把蟑螂砍成碎块,确定它已经死亡……
  十三慢慢的后退,眼神扫向身边的战士。已经半个小时了,蟑螂的尸体从洞口开始堆积,蟑螂早已冲出巢穴,要不是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三人并肩站立,他们早被成群蟑螂的吞噬,现在十三他们被逼到通道之中,轮班替换着劈砍,缓慢的退向来路。
  在缺少氧气的通道中高强度的做着劈砍的动作,除了安德烈和十三其他四人已经开始有了缺氧的表现,皮肤、嘴唇青紫,呼吸急促。突然一只蟑螂快速的向前窜起,它对面的战士连忙挥刀砍去,但是还是晚了,蟑螂已经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妈的!”被咬的战士咒骂着把那只蟑螂砍成碎片。
  几分钟后被咬的战士突然跌倒在地上,原本防卫严密的队型有了缺口,蟑螂瞬间淹没跌倒的战士。措不及防之下前排的两个战士也被蟑螂咬伤。安德烈上前几步堵住缺口,“小心。”他原本洪亮的嗓子现在已经变得沙哑而疲惫。
  “头,你快逃吧!这蟑螂咬伤之后治不好。我们掩护,快!没有多少时间了!”被咬伤的战士焦急的喊道。剩下那个没被咬伤,之前爆破蟑螂巢穴-洞口的战士快的掏出剩下的炸药安放在通道墙壁上。装好炸药,来到安德烈身后,抓住安德烈的腰带用力的将他抛向身后,替换下他的位置,嘴上喊着:“头,你快走!”
  “我不能抛下你们独自逃命!”安德烈激动从地上爬起来大吼着。“我要……”
  安德烈身后的十三用手中的刀柄重重的打在他的后脑,将他击晕。
  安放炸药的战士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十三,把引爆器扔给他:“离开之后按下它,队长就交给你了。”
  十三接过引爆器没有废话,把安德烈扛在肩上转身向远方跑去。如果要不是为了回到营地带走菲欧娜十三真的很想扔下肩上的安德烈,就是因为他的热血冲动又害死了四个战士。跑出足有一公里后,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引爆器,很快爆炸产生的颤动从地面传来。
  将安德烈扔在地上,十三大口喘着粗气靠着墙壁坐下。阵阵恶心泛上喉头,头像要炸开似的疼痛如裂,胸口很闷。在缺少氧气的环境下继续消耗着体力让他精疲力尽。拿出军用水壶狠狠灌了几口水,他闭上眼睛,慢慢的恢复着消耗的体力。
  半个小时不到,十三突然睁开眼睛,站起身侧耳倾听。通道内远处传来‘沙沙’声,那是蟑螂爬动的声音。“该死!”十三伸手抓向还晕迷不醒的安德烈。就在这时安德烈醒了,他坐起身打量下四周然后问十三:“他们呢?是不是都死了?我怎么会……”
  没心思和他废话的十三打断了他的话:“蟑螂马上就要追来了!你要是还有力气就自己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安德烈听到十三的话站起身说道:“你走吧,把刀给我留下就可以了。”
  十三回过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盯着安德烈。看着安德烈认真地表情,十三冲过去侧身用肩膀用力往他的胸口一顶,巨大的冲力将安德烈一下撞翻在地。他刚坐起来,十三已经紧扑过去,狠狠的一脚踹在他头上。安德烈仰躺在地上,后脑重重的撞上坚硬的地面。看他还清醒着,十三膝盖顶在他胸口上,抓着他的头发用力摇着他的头撞向地面。
  ‘蓬蓬蓬……’一阵声响过后,安德烈晕了过去。感觉还是不够解气的十三又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头,才站起身把他扛在肩上快速向着来时的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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