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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魔奇谭 / 第七章 世间善恶

第七章 世间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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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里,小天佑在万货行里也没闲着,除了吃着喝着,也开始偷偷拿着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一点不假,闲言闲语终于让一个小孩童给听到了。
  “万货行家那小女娃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听说是卖到蒙山那地界去给当童养媳去了。”
  就这样一句半不着调的话,给小天佑听到了,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今年他才十岁,从小到大,那遇到过什么事,除了钓鱼抓虾,到处闲玩以外,他什么都不懂,哪有穷人家的孩子那么懂事懂理。
  不过这次他哭也没用了,大姐姐夫只是唉声叹气,希望时间久了,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小天佑,开始实施起自己的计划了,他除了如平日一般吃喝,开始偷起钱来了,大姐平时放钱也没必要背着这个小孩子,所以小天佑偷起钱来,很是简单。而且他不知道银票值钱,都是拿了些小碎银子,小元宝之类的。也没有被大姐发现。
  时日久了,倒也有些小积蓄。大姐和姐夫也开始以为这小天佑也该接受小芙失踪了的事实了。就放松了对他的管制。
  殊不知,天佑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谎称去小解,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出去之后,为了避免自己反悔,天佑狂奔了一气,直奔到城门口。
  天真黑呀,天佑抱着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在城门边找了个角落,歪坐着眯一会,等天亮城门一开,就偷偷溜出去去蒙山。
  天色蒙蒙亮,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来来往往的商贩开始进出往来。小天佑揉了揉眼睛,也跟着一辆马车一起溜了出去。他人长的小,跟在马车后面,守门的官军也没在意,若是发现是城内万货行的小少爷,哪肯放他离开。
  出了城门之后,天佑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自言自语道:“从今日起,你就再也不能哭了,叶天佑。”
  说罢,天佑紧了紧包裹,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话说,他忘了自己也是有钱了,可以雇上一辆马车,走的岂不快点。天佑所想的江湖都是店里小伙计带他去听书听到的。什么江湖义气啊,什么兄弟之情啊。
  走到快晌午了,天佑才来到城门外几里地的一个茶肆,看到茶肆,天佑来了兴趣,据说大多数的江湖之事都能从这茶肆、客店里打听到。
  天佑也一屁股跳上板凳,学着书里所说的江湖侠士粗着嗓子大喝道:“来,给大爷我来壶茶。”
  茶肆的小二忙过来擦桌子布茶,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么一个小玩意,他嬉笑道:“哟,原来是位小少爷啊。您来喝什么茶呀。”
  天佑一把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一丢道:“啰嗦什么,有好茶尽管上。”
  小二赶紧收起银子,想来这小家伙不知道这么大一锭银子都快能买下这个茶肆了。于是换了副笑脸道:“您瞧好吧。”
  就这么几句话,让旁边几个江湖混混听到了,他们眼中精光一闪,四处查看了一番,好像这小家伙是独自一人,那这块肥肉就不客气了。于是,相互间就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径自走向了小天佑。
  天佑看见有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仔细一打量,此人左脸带疤,右手持剑,倒真有几分江湖气息。天佑又甩出一锭银子,向店内喝道,“小二,再多给我加几道菜。我这来个位朋友。”
  “这位侠士,真是豪爽啊。”刀疤脸谄媚地笑道,使得他的脸看起来犹是可恶。
  “来,哥几个。来见见这位小侠士。”
  听到这几句话,那边一些江湖混混通通围了过来。眼见着,这茶肆就变成了酒馆,店小二是能拿出的都拿出了,刀疤脸几个是吃完喝,喝完吃,看起来和天佑,那简直是比亲兄弟还亲。
  从晌午喝到傍晚,天佑哪有什么酒量,早就晕倒在地,几个混混半醉半醒的,看起来晃晃悠悠,这手脚却利索的很,肆意地就解开天佑的包裹,掏出银两打发了店小二。扛起小天佑就离开了茶肆。
  可伶,叶天佑是出师未捷先蒙难,本来想去救姐姐的,现如今自己都不知道被卖到哪去了。江湖经验不足,人心险恶不知啊。
  叶天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左右摇晃着,透过四周的缝隙,天佑往外看了看,外面白茫茫一片,有浪花溅起。大约是在一个船舱里吧。叶天佑的心一下咯噔跳了下,随后又软了下来,照这情形看,十有八九自己也是被拐卖了。
  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个孩子,有的孩子穿的衣服比他还精贵漂亮呢,看来这实实在在是个运送拐卖孩子的贼船。
  不知是酒力未散,还是船上的贼人又给他灌了药,迷迷糊糊又睡去了。
  这一睡,时间更久了,因为在睡觉的途中,有人给他换了衣服,他都不知道。等自己醒过神来时,已经身穿布衣肩搭毛巾手持菜盘站在某一个地方的某一个酒馆里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店小二。
  未等天佑有时间反应,一满脸横肉貌似掌柜的胖子就一脚踢向他的屁股,大喝到:“嘿,你小子还不干活,老子花钱买你过来可不是装傻充愣的。”
  “哦。哦。”天佑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胖子看了出来,又一把攥住天佑的耳朵,附耳道:“跑堂啊,看到客人没,还不给我跑起来。”
  “好。好。”天佑听言,赶紧挣脱掌柜的肥手,在店里飞奔起来,引到四座哈哈大笑。
  胖子掌柜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叹了口气,让别的小二替了天佑的活,让他去后面洗碗去了,代价是中午不许吃饭。天佑一直是个只吃饭不洗碗的人,现在要他只洗碗不吃饭,肚子的抗议是越来越强烈,泡在水里的小手也开始起皱发痒了。
  “给!。”一个白白的馒头出现在了天佑的面前。
  若是往常,那天佑肯定是嗤之以鼻,甩在一边,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都是这个馒头,也不管是什么人了,抓起馒头就啃了起来,啃了一半后,才肯抬头去看那个给他送馒头的人。
  送馒头给他的人,天佑还没见过,是个女孩,约莫花季年龄,长的还挺不错。举手投足对天佑充满着爱惜之心。莫不是那胖子掌柜的女儿。天佑的认知也仅限于说书人的故事,这也是故事的套路,一般某个心狠财主必定会有个善良的女儿。
  “慢点吃,别噎着。”少女轻抚着天佑的背嘘声道。
  “恩。”天佑口齿不清的答应着。少女未作片刻停留,悄悄地离开了厨房。
  天佑在这家名叫“通达客栈”的酒楼里做活也有个把月了,除了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想家,想哭,可是眼泪也再没流出来。日子久了,活也做熟了,胖子掌柜也就难找到借口来罚他了,如此,天佑也再也没见到那个每次他受罚便来给他送吃的的女孩。仿佛那个女孩不是店里的一般。
  忙完了一天的活后,天佑的身子都快散架了,今年他才十岁,那大大的菜盘对他说太重,可是还是咬着牙去做,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挨饿和胖子的巴掌。今天的活因为比较多,一直到店里其他伙计都睡着了,天佑才把碗筷收拾好,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睡觉。
  胖子掌柜的吼声从后院的一个房中传来,里面还夹杂着鞭子抽人的声音。天佑装作不闻,打着呵欠就要去睡觉,在店里的这一个月,他学到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估计又是哪个伙计犯了什么错。可是,其中一阵细细的啜泣声引起了天佑的注意。是女人的声音。
  或许是胖子掌柜的婆娘,两恶人在吵架吧。可是细想又不对,胖子掌柜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啊。天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潜到窗户下,用手指沾了点吐沫,在窗户上戳出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窥去。
  房内,胖子掌柜依旧是那副可恶的势力嘴脸,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双手绑缚跪在地上,姿势很是不雅,翘臀高高撅起,胖子掌柜一脸淫笑地高举着鞭子抽打着女子。女子压抑着声音抽泣着。
  “让你个贱胚子去偷男人,哼,是不是看上那个新来的小子了。”胖子掌柜一脚踏在那女子的翘臀上大骂着,用力一踩,女子支持不住翻过身来。
  “是她!”天佑的心好像瞬间被人捏了一把。疼的说不出话来。他慢慢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窗户里又传来了女子的呻吟声,胖子掌柜的淫笑声。
  天佑踉踉跄跄地逃离了那扇窗户。扑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他心疼的不仅是那个女孩,还有他失踪已久的小芙姐姐,现在的她是否也受着这样的虐待。从这一刻,他的人生观被彻底颠覆了,一个十岁的孩童开始认识到了这个世界。
  后来的日子里,天佑对一切都视若罔闻,只是努力的工作干活,连一向挑剔的老板娘都找不出他的麻烦。现在的他只想拼命攒钱,早日给自己赎身,逃离这个地狱。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帮那个女孩一起逃离。
  在攒钱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天佑也曾抱有希望,希望店里某位好心的客人能帮助他,不过换来的都是一阵白眼和胖子掌柜的一阵毒打,离开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每日夜里起来小解的时候,天佑都害怕接近那扇窗户,害怕听到那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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