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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拓海劳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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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断峰的整个峰峦,从山脚到山顶都密密麻麻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其中东侧的柏竹林更是因为天断银带的滋养而更加枝繁叶茂。此时正值晓春,各种飞禽走兽,奇花异草都焕发出了最强烈的生机,漫山遍野飞扬着灵动的气息。
  “上钩了!”东侧的一处水谭边上,一个约有十岁的健壮少年正手握着粗糙的木杆在水面上晃动,似是在吊鱼。看他全身上下紧挂着几条破布遮盖着,如果不是一头黑发瞧着颇为柔顺,而且也没有蓬头垢耳的样子,还真会叫人当成叫花子。此刻,水中倒映出了他那颇为清秀白晰的面容,不用说,自是天忌星了。
  他已经离开恶梦囚牢大半天了,却不想回到天家去,难得出来一次没有被天向天四处追捕,这种机会在过去将近十年里就没出现过。值得一提的是,想不到恶梦囚牢的出口就深藏在这水下,起先,看着那绿油油的湖水他还真没敢下去,后来见着有鱼便试着探了几丈深,再次上浮时,却是别有一番天地。本着这些年看的诸多典籍所共通的“逢洞必有妖,遇湖必有宝”的现象,他又往湖底下游了好几丈,寻视了几圈,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件东西——《机关要术》。那是一本黑铁卷,入手颇为沉重,只有短短十来页,上面记载着诸多机关密术,细小的字体密密麻麻的布满铁书,而最后的署名是一个叫鬼夫子的家伙,也不知道出名不,反正忌星是没听说过这人,他顺手把书丢进锦囊里,反正里面的辟谷丹都湿了,早扔掉了,也不知道天向天知道他把宝级八品的丹药随手喂鱼,会不会掐死这个败家子。
  “好久没吃到肉食了,光吃那药丸,嘴巴都忘记怎么吃饭的了,哼,老爹还想让我在里面呆半年,门多没有!”忌星边拿着从恶梦囚牢里带出来的宝剑削砍鱼鳞,边吞着口水。好一会儿,他胡乱削几段树枝聚在一起用铁剑和另一把带出来的铁戈擦出火花,便破不及待的架上鱼烤了起来。
  也许是初春的过于潮湿,燃起的火苗始终不够燎烈,忌星缓慢地翻转着手里的鱼,渐渐陷入沉思:
  道家在凡人境应该有等同于习武之人的境界划分吧?这一点从两者的功法,以及武技、术法都是按英、黄、玄、地、天五个级别的划分便可见一般,可惜我当年太依靠师傅和天材地宝了,还没理顺基础,便一路扶摇直上了,这一世却是偿到了恶果……封灵武体啊封灵武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重回弹指间山河破碎的时代啊?咦?什么味道?遭糕!鱼焦了……
  忌星把最后一根鱼骨头吐出来时已经是星光点点了,即便烤焦了整整四条鱼,他还是风卷残云地扫光了所有,这家伙,太能吃了!
  他躺在草地上对着星光发了好一会呆才盘坐起来,默默把《九重天典》的第一重天——九宫拓海回忆了几遍,因为就在今晚,他将偿试着冲击第一个神海。
  忌星抬起右掌瞧了瞧,他决定从右手上的劳营海开始冲击,他有些疑惑的是,神庭、关元、中府、命门、鸠尾、劳营、合谷、太白、昆仑
  怎么都用九地的名字来命名啊,难不成还跟它们一一对应不成?
  他紧闭上双眼,脑海中灵魂抽丝剥茧般拉扯出数缕灰丝,一股旺盛的精气神附着其上,这便是所谓的神魂了,它穿越过无数经脉和血液,按着忌星的意念准确向右掌间聚去。他的右掌渐渐有了臃肿的趋势,忌星小心控制着神魂的走向,生怕一不小心整个手掌暴炸开来,那就悲剧了。
  要开辟了!他心里默念一声,驱使着神魂如漩涡般转动起来。很是匪疑所思的,手掌之中现出了一层巨大的薄膜,它霸道地破开了血肉,撑得忌星的右掌瞬间暴涨三倍,甚至更多。
  痛!刺痛!深入灵魂的痛楚。忌星额头之上青筋满布,他感到的不只是右掌间的痛,而是真切的灵魂之痛,似乎那层薄膜是牺牲了神魂而塑造出来的。
  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管不顾了,强劲的痛苦激起了他的血性,他疯狂催动着神魂压迫着那层薄膜。
  似乎歪打正着了,那层薄膜被压缩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几乎隐匿在血肉之间了。“嗤”就在那层薄膜压缩到极点时,他的神魂居然一下子透了过去,被封禁在里面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忌星感到难过得要吐血了,明明与神魂没有失去联系,偏偏在里面动弹不得,收不了,断不开。
  一刹那,他所有的精神力都聚集涌去,无形的涟漪激起了毛孔的阵阵颤栗。
  “咦?”忌星忍不住惊叫出声,他感到薄膜里神魂的游动范围有所松动,但在血肉之间却分毫不受影响,他又试着催动了几下,虽然艰难无比,但却真切可感薄膜内空间的开阔。
  “这不是相当于开辟空间吗……居然在体内,简直是玩火自焚啊!”忌星的周身汗毛根根竖起,一颗心有如坠入冰窖般透凉。空间破碎的可怕力量他最是清楚,当日执愿的狼狈相他还历历在目,他几乎有种想把创造功法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咒骂一顿的冲动了。
  明知道上了贼船,忌星还是无奈地选择妥协,小心开拓着神海。
  一圈,两圈,三圈……神魂以圆周运动的方式向外撕扯着,居然真若开天辟地般造就了一个空间。
  忌星内视的双眼睁得愈大,锐利的神念到底还是透过了那层薄膜,进入到神海里。没有天与地的差别,整个空间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远处究竟有多远,说不得近处究竟有多近,只是在他的感知里,神魂的每次呼啸游走间,空间便膨胀几分。
  终于,神魂有了后继无力的感觉,在最后划了几圈之后,竟是匪疑所思地凭空消逝了。
  “啊——”忌星头痛欲裂,他再也盘坐不住,踉踉跄跄站起,发疯地四处奔走,最后“扑通”一声,踏进水里了。
  他的身形直直下坠着,并却没有半点知觉,而此时,神海里几近完善的空间猛然爆发出强横的吸力。
  “天地灵气狂暴了?”即便陷入半昏迷状态,忌星对天地灵气的异动依旧敏感,他连忙彻察周身,果然,周身血肉除了经脉外都充盈着天地灵气,以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向着右手间聚去。
  “吞量这么大?不行,人间的天地灵气还是太稀薄了……”过了一柱香,神海仍旧没有减缓的趋势,一如既往的如吞噬巨兽般贪得无厌,但血肉间的灵气传递速度却明显不如之前了。“要是有天材地宝在身上就好了,如果早知道……可恶!人间地级以下的修行灵药我根本不识得。”
  忌星隐隐觉得只有满足宫海对灵气的需求才有能让它真正完满,但现在渐渐后继无力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外界,因为他对灵气的大量汲取,方圆百丈的树木渐渐枯败,现出了残花败柳的颓势,湖里的鱼虾更是翻起白肚在湖面随波逐流,而浓郁的灵气不断从八方卷来,有如实质的存在般,迫开湖水,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就那么在空中飘浮着。但他周身灵罩确实慢慢变得稀薄,百丈内的灵气还是供不应求啊。
  “你想干什么!”忌星突然惊惧地咆哮起来,此前他光顾着注意天地灵气的变动却忘了那个从一开始便蠢蠢欲动的东西——封灵武体里的莫名元气。宫海本来只是对天地灵气拉扯剧烈,对其它别无影响,但它却是不请自来,原本始终盘踞经脉里终于首次突破经脉与血肉的羁绊,悄然向右手聚去。
  “不!别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回来,滚回来!”他也顾不得那股元气不能听得懂人言,歇斯底里狂吼着,哪怕照样无济于事,他还是死死催动神念,步步紧跟。
  进去了…真的进去了……下一刻会是什么……崩裂?暴炸?灵气消散一空?
  忌星的手脚彻底冰冷了,在那一秒间,他屏住呼吸静静回忆属于他的重生十载,别了,未曾谋面的新世界,别了,不曾熟络的天家,别了,昨日失落的梦……
  昔日,多少次死亡的阴影蒙上心头他的道心都未曾动摇过,这次,他实在是不甘心……
  “嗯?”电光石火间,就在那股元气刚刚越界,劳营神海似乎吸收的灵气达到饱合了,本来死白单调的世界骤然升腾起无数雾气,一个虚无的空洞在无可丈量的下方裂开,如泉眼般涌出无数粘稠的液体,那是灵气高度凝集的结果,它越喷越多,到最后真的如汪洋大海般浩瀚,又与众不同地荡漾着灿灿金光。
  “嗡~~”九宫拓海第一宫,劳营海,成了!
  与此同时,极西的劳营之地,一道华光冲天而起,地下千万丈深处,翻天覆地变化着……
  “轰!”忌星还没来得及兴奋,一股猛烈的撞击从神海中传来,如同万钧的力道,令得他的右掌微微发颤。
  “真是麻烦的家伙,让你自己跑进去,现在出不来了吧。”忌星很是兴灾乐祸地感知着那股被截断的元气,此时在神海里的它再也不像隐伏在经脉中让人分辨不出颜色,而是紧缩成一团,现出了它的真面目——那如羊脂温玉般的乳白色。
  “咦?经脉中的元气好像也稀薄了些。”忌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神海里面的乳白色元气要拼命往外闯了,似乎封灵武体的这等元气不会消耗也无从再生,它只是在经脉中不住流转着,来维持生机罢了。
  “轰”,撞击的鸣响不住传来,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忌星很想立刻放出这如狂野猛兽的东西,可是他根本办不到,他所能做的便是让灵气包裹上去,用拉、用扯、用挡的方式来阻止元气的暴动。
  元气冲击!灵气上前,被震散,神海被撞击得颤两颤,没有破?再来!灵气再上前,再被震散,神海再次颤抖,还不破?再来……
  “这种争斗,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忌星悲哀地陷入了微妙的循环中,他带着这个意识慢慢沉入了湖底。
  “呼”,当春风用柔荑的手轻抚完伤痕累累的这方水土时,天断山又归于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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