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异灵圣灾 / 第八章:神迹

第八章:神迹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不过转念想来,怕是西海那位老龙王也是去得早,早早的就为这龙太子寻了另一门婚事,成亲后便传了位,等坐化去了。
  “念儿,你跑慢一些,娘亲跟不上你了。”那女仙一边唤着那小儿,一遍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阿如,怎么是你?”却这个时候,望舒朝那女仙看去,有些惊讶。好像她们之前是认识的。
  那女仙听到望舒唤她,顿时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她缓缓抬起头,朝望舒看过来,顿时竟呆在那。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噗通一声,那女仙已然跪在地上,眼睛一眨,竟泛出两行清泪来。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已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望舒双腿,潸然道:“公主……公主你可算回来了……阿如这三年,简直活如炼狱……”
  我听她说的,想是嫁人之后夫家对她不好。可是看她衣着锦贵,肌肤养的吹弹可破,身上带的首饰也是华贵的很,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夫家虐待。
  “阿如,你这是怎么了?夫家欺负你了?”望舒急忙扶起她来,声音里听的出来很是担心,想来这女子与她有些渊源。
  “不,敖瑝艺对我很好,”那女子泪眼迷蒙抬头看着望舒,虽则是一双泪眼,那眼泪背后却满满当当俱是满足欢喜,“只是……”
  “敖瑝艺?”望舒一脸惊愕,但是却更多的是一份不解,“你怎得嫁给了他?”
  “舒儿,敖瑝艺是谁?”我看望舒这脸色,不禁问道。
  “就是当初我哥哥让我嫁的那位西海龙太子。”望舒的脸稍稍朝我侧了下,就算是回头对我了。
  我听着却越发迷糊了,看这女子对望舒的态度,想是望舒和她关系匪浅。只是她怎的就嫁给了本来要娶望舒的西海龙太子?我不禁瞟了一眼那女子,一身白色锦袍,锦丝朱玉,额上正中带着一块朱红色的玛瑙,看上去倒也华贵的很。只是这样貌,和望舒却颇有几分像色。难道这龙太子对望舒还是旧情不忘,发现她与望舒有几分相似,也要娶来?那如果这样这女子还真是悲哀。情字这事说来也是蹊跷,须得相互欢喜才是,谁也是万万替代不得的,如我与望舒。如今这女子被当作别人也就罢了,还被当作别人娶回家去,扮演着别人的角色,受着别人的待遇,估计晚上亲热还被喊着别人的名字,虽然锦衣玉食,可是这份伤心,可真是比炼狱还难熬。
  那女子听我那般亲密的唤望舒,不觉的朝我看来。我方才那般沉声厉色还没收去,却正对上她的眼神。可怜这娃命途多舛还刚好对上我这么一双冷若刀割的眼神,顿时便下的一头叩在地上,颤声道“这……这位是……?”
  “哦,”望舒朝我身上一帖,满脸春风笑道,“这位是三十七重天九玄至上天的初元帝君,是我的夫君。”
  望舒一边秀恩爱一边说着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功夫简直天下一绝。
  “晚辈林可如拜见初元帝君陛下,”那女仙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我心下惊骇的很,她这般砰砰的磕头,脑袋是铜打的么?不过一会儿,那女仙似是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却也不敢直说,小声嘟哝了一句“不是只有三十六层天吗?怎的还有三十七层。”
  换若是旁人,这般如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是断难听清的,但此刻我与望舒皆是神身,听的那可是清清楚楚。望舒笑的不以为然,淡淡道,“我原本也是以为只有三十六层天的,只是后来我魂飞魄散,,本想着可能就这么元神具灭了,哪知散过三十六层天后,竟又登了一层,这才遇到了这位初元帝君。他复了我的魂魄法身,为报答他,我便将身许了他,拜了天地。”
  望舒把谎话都说这这般有条不紊的功夫,也简直世间罕有。
  我转首朝磬渊看过去,他听了望舒的话显然还是怀疑难消。只是见我面无表情的朝他看过去,出于礼仪,也躬身又做了一个揖
  “不过话说回来,”望舒关切的扶起林可如,问道,“你怎的会嫁给敖瑝艺?看你这般委屈,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说着,望舒捋着袖子,露出小胳膊来,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这动作我可再熟悉不过了,在至天之上,她可没少用这个动作恐吓我。
  “不,艺哥哥待我很好,他没有欺负我,”林可如一抹脸上的泪,笑盈盈道,“奴婢这般……这……这还多谢了长公主殿下成全,”。
  “我?和我有何关系?”望舒道不解道。
  听到这一声百转千回的‘艺哥哥’,我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来望舒和我初见时那一身“桑格格”,全身就哆嗦个不停。
  我倒是对她们这些矫情的八卦不太感兴趣,倒是冷冷看着林可如领的那个叫“念儿”的小童。想必这小童便是林可如口中取名叫“念恩”的孩子。这小童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衣裳,小脸胖嘟嘟的,甚是可爱。不过却也实在淘气,一会儿拽拽我的袍子,一会儿从多罗树上摘一朵花。我看磬渊不管他,反倒是细眼看着无暇湖光,皱着眉头略有深思的样子。我也便懒得管这小童。
  只是没想到,这会儿,这小童竟对我的无暇湖光感了兴趣,快步朝无暇湖光跑了去。
  另一边,林可如却将原委娓娓道来。
  “奴婢本是公主殿下的一个小奴,只是那次敖瑝艺的父王来天界觐见神君时,艺哥哥被他父王和神君陛下订了和公主的婚事,艺哥哥便来了苍梧宫觐见公主。只是当时公主去找元始天尊下棋去了,所以艺哥哥并没见到公主,反倒是寻了小奴开心。当时我们便生了情愫,只是当时他是神君钦定的主婿,公主待小奴如姐妹,小奴实在不敢与公主相抢,本想着就这般忘却也就罢了。”说着,林可如的眼圈红肿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竟抽泣起来,“后来公主逃走,我和艺哥哥也只得偷偷相会。最后眼看公主魂飞魄散,龙王闹到神君前,艺哥哥却顶着他父王,求神君封我公主,嫁给他做妻子,也算是联姻亲家。神君便收我做了义女,嫁给了艺哥哥。只是这几年,小奴觉得公主消逝,小奴却占了公主的相公,心里每每自责的深,每日都愧的如过炼狱一般,连这孩子都取名叫念恩。”
  望舒听她说的,原是这么回事。何其伤情又何其动人,几欲唏嘘落泪。赶忙扶她起来,柔声安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听你这般说,当初王兄险些棒打鸳鸯,我这里也惭愧的很。况且,当日我魂魄飞散,为的并不是成全你,而是我实在有一个心尖尖上的人,实在放他不下。害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更是愧疚。你快些起来,你看我如今并无大恙,你以后也不必再因此自责。既然敖瑝艺钟情于你,你便也要好生对他。不过既然王兄生前收你做义女,你以后也要唤我一生姑姑,这于礼法方才好些。”
  “这叫念儿的小童怕是会死”。还没等望舒说完,我便如肚子里撑了一座冰山一般,冷冷的声音便从沉了半晌还在发痛的嗓子里吐了起来。
  林可如和望舒听我这话,两人顿时都呆在那儿,不解的看着我。磬渊眼看着那小童朝无暇湖光跑过去,听我这话,头猛地朝我一看。我才懒的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小童。望舒、林可如和磬渊三个人顺着我的眼神朝那小童看去。
  “快!你们快过去拦住他!别让他碰那白船,否则会死。”虽然林可如和磬渊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可是望舒已在天上活过千年,且与我心有灵犀,她自然明白。眼睁睁看那小童奔着无暇湖光跑过去,望舒更是急切,她大声对这离那小童最近的那几个小仙官喊道。
  只是她喊得实在是晚了片刻,那小童已经伸手快要碰到无暇湖光了。
  “念儿,别动!”林可如终于回过神来,她虽然不懂,但是看望舒那般着急担心的脸色,心里也应该有些明白。
  可惜他们都晚了一步,那小童的手指刚碰到无暇湖光,登时苍穹之上便生起七十二道神雷,携着三十六道荒火轰隆殛来。
  一时间,整个天宫都在瑟瑟发抖。
  只听得林可如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那小童便淹没在一阵强光之中。
  磬渊一时被这般气势吓呆了,再也保持不住他那处变不惊的老成模样,顿时跪伏在地上,怕是又以为苍天震怒了吧。而他身后跟着的四名仙官则被这天降神雷下的一个个瘫倒在地上。
  雷声轰隆隆劈了足足一刻,才渐渐消了去。
  再看那小童,一身白锦早已被荒火玄雷劈的灰飞烟灭,全身也都已经烧焦,满身上下黑漆漆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是个小童,此刻看去,还真的会误认为是一块黑炭。
  “我的儿!”只听得林可如一声凄绝人寰的尖叫声,痛哭流涕的爬了过去。她双手颤抖着朝那小童伸过去,只一碰到那小童早已烧焦的身子,顿时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磬渊赶忙叫人去扶她,结果林可如死死抱着她那被雷火劈的如一块焦炭般的儿子的尸首,死活也不移动。
  也不知那尸首是被累活霹酥了还是真的就化成碳了,林可如刚把它抱起来,那小孩子的脑袋便‘呲啦’一声从身子上撕裂开,掉到了地上。
  我听得身后一阵风声,觉得是有人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磬渊恭敬的一作揖。
  “方才看到天降下了七十二道厉雷荒火,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个深沉的稍稍带着些厉色的声音。
  声音刚落定,便看到两位凡仙飘飘然降在我面前的地上。
  一个身穿青衫,面目清秀得很,头发间着几缕白丝,一只红色的小狐狸趴在他肩上,背着手,一双柳眉下的瞳子里如海一般蔚蓝,倒是有一点逍遥无羁的感觉。只是这样看上去,就知道比磬渊那小子修为不知道高了多少。
  不过我却更在意那只小狐狸,那小狐狸一身如雪似冰的白绒,却唯独尾巴尖尖和额头正中央各有一颗似是胎记的红点。我更感到奇怪的是,这狐狸虽然浑身没有什么仙气,可是我却明显看到这小狐狸却有一个几乎和*敖瑝艺差不了多少的元神。而且,那元神并非如她的身子一般平常,那分明是一只九尾灵狐。
  不过我没在意太多,反而是这小狐狸看我注视着它的时候怯了些许。我倒有些明白了。
  另一个穿的就比较华贵了,玄衣绛龙袍,五旒金冠冕,只是耳廓上有些如鳍的皮肤,脸上虽然是人的模样,眼睛却是一个蛇瞳。他的脸色肃穆的很,一双剑眉比起磬渊来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只是瞳子里的光却和另一位仙官不同,如夜色一般静谧威严,一点逍遥的感觉都没有,却可以看到一种威严透在骨子里。他看林可如悲痛欲绝的伤心样子,再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被雷霹焦了的那个孩子,身子稍稍一颤。他急忙跑上前去抱住她,虽然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但是还是掩不住眼里那摇曳不定的光散了开来。
  我想,这个应该就是当初差点娶了望舒的西海龙太子敖瑝艺。不过我看他官面上摇摇晃晃的五对旒珠,对着人的毅力也是好生赞叹,走到哪眼前都挂着这么多珠子,这得多难受啊。时间久了不得眼花?
  不过我倒是对这个人没什么坏印象,虽然他贵为一海之主,对林可如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比我印象里的龙王不知道好了多少。
  那青袍的仙者一脸肃然的看着磬渊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磬渊回答,便被林可如插了话。
  林可如被敖瑝艺一抱,转眼便看到那个一身青袍的仙者就在近处,抱着那孩童跪到他身边求他,不过我看她那样子,许是也一时的全身无力了。“文昌帝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孩儿……只要能救他……我为你当牛做马……”
  这般剧情我在戏本子里看过不下几千遍,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就算他救得了,你还能真的当牛做马?不过就是欠一个恩情罢了。
  不过想来这个人便是神界的文昌帝君,看去倒是有那么一点样子,不过一眼便能看透此人也就不过三十七万年的修为,怎的就能做到帝君了?
  文昌疾走两步过去,检视了片刻,叹了口气沉重道:“魂魄都被霹灭了,给小太子准备一副棺椁,让他走得好一些吧。”
  “不!”听完文昌这般说,林可如整个人一下子都崩溃了,瘫倒在敖瑝艺怀里。她凄厉痛苦的尖叫声刺得我耳朵里发麻。说实话,我还是听不得这样的声音的。
  敖瑝艺捂着她的嘴,生怕她的哭声传进南天门去。虽然敖瑝艺眼里泛着泪光,但是毕竟近日神君设宴迎纳贤圣,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实在有失体统。但是于寻常时日突遭厄运,痛失爱子,换做是谁也是受不了的。
  望舒抓着我胳膊的手不经意间掐了我一下。
  我觉得望舒也是有些触景生情了,她肚子里还怀有孩子,将来也会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平日里对她的悉心照料以及她为这孩子而处处小心,已经让她多少都有了些母亲的慈心。如今见到别人孩子,而且还是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婢女的孩子遭此大难,而且还是因为无暇湖光,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虽然望舒不说,但是她心里的内疚之心,我比谁都清楚。
  “唉!无暇湖光是天造神器,你们凡人是碰不得的。否则,就会遭受天谴。”我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就算是明小晔那般修为,受这七十二道玄雷,三十六道荒火,怕是也会重伤不起。”
  听我声音,敖瑝艺和文昌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
  两人抬眼朝我们看过来,因为我是站着,他们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蹲在地上,所以我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们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位上仙是……”敖瑝艺的问句刚说到一半,便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望舒,顿时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忽觉得自己失态,连忙收了心神,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一作揖,道,“微臣西海龙王敖瑝艺,拜见望舒上神长公主殿下。”
  文昌听他这般说,身形一滞,身后一头黑发在风中舞的凌乱,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便笑了起来,“丫头,你不是死了么?”
  “文昌叔叔,你不要总是咒我啊,我还活得好好的呢。”望舒微笑着秀首一侧,挽住了我的手,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三十七重九玄至上天的初元帝君,是他救得我。”
  “三十七层天?”文昌眼睛珠子一转,思索了一会儿,调笑道,“我怎的没有听说过,丫头,你不会又是诓叔叔我玩吧。”
  “哪有……”望舒傲娇的一昂头,显然她前世和文昌的关系不错。
  我没管他们对话,也懒的自我介绍。我一直盯着抱着那小童在地上哭的林可如,恍惚间竟突然想起六千年前我抱着已冰冷的望舒坐在流波山的竹屋前枯等的那几年。虽然一个是恋爱,一个是母爱,可是那种感觉应该是相通的吧。当时我觉得天地万物都已枯死成灰,连我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想必此刻林可如的感觉与我当时应是无异。看她双眼哭得红肿,甚至有些血丝溢了出来,我着实是觉得,这人太可怜了。
  我轻轻将望舒揽我胳膊的手拿开,缓缓走上前去。
  “这次是遇到我,以后要好好管束你家小念,不要再让他如此调皮,”我俯身蹲在几乎要哭成一个泪人的林可如身边,淡淡道,“明白吗?”
  文昌、瑝艺和磬渊听我的话,不觉得都朝我看过来。
  林可如看着我,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噗通一声,抱着那小童的尸体便跪在地上,一边抓着我的衣袖哭着,一边狠狠地在地上磕头,“初……初元帝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儿,不是说当初是你救得魂飞魄散的公主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孩儿。只要能救他,你要什么代价都可以,就算让阿如为你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阿如,别哭了。”瑝艺见她头磕的那么厉害,心里也是心疼,急忙扶她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念儿身受大难,我心里也是难过,还是听文昌帝君的话,将他葬了吧。魂魄都已散尽,就算父神在世,也是救不回来的。”
  林可如却不听他的,挣开重新跪在我脚下,死命的一个劲磕头,“求求你,初元帝君,求求你救救念儿。”
  文昌皱了皱眉头,显然突然出现个初元帝君让他很不适应。这也难怪,神界除了青丘九尾灵狐族的涂山帝君,天庭的神君、东华帝君、昆墟的无垢帝君、载天山的星河帝君、东海的神龙帝君、珈蓝墟的朝凤帝君和他文昌帝君外,从没有第九个人敢称帝君的。如今突然蹦出来一个初元帝君,还据称是三十七重天上的帝君,他心里自是不太自在。
  我这人,生性随意惯了,也不太在意凡人的想法,所以对这文昌帝君,也实在是懒得理他。
  可是听林可如这般,我实在并不怎么喜欢。虽然我并不怎么看得起凡人,但我也并不是看不起凡人。我看待凡人,对知恩图报这事很是赞赏,但是他们常说的什么‘当牛做马’,我却很是反感。因得我是造物主,我指定你为人,你便是人,你若给别人当牛做马,那岂不是违了我创下的人道?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正色道,“当牛做马,你还能真的能当牛做马么?你们凡人的剧本总是写当牛做马,当牛做马,我看不过。欠别人一个恩情,找机会还了就是。每每总说当牛做马,你长了一副凡人的胎貌,还能当牛做马么?”
  林可如被我这般说,自然也听出来我语气里的不快,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将他放下,”我站起身,睥睨的看着她,冷冷道。
  林可如听了我的话,将那小童焦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放在我身前。
  “以后要好好管束你家孩儿,不要再让他如此调皮,”我说着,右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那小童掉下来的早已化成黑炭的头颅,轻声道,“回去。”
  那颗黑炭头便听了我的令,飞回到小童的尸体上,重新合在一起。
  磬渊和瑝艺看的有些发愣,不过文昌却一副好奇的神情。
  我看那黑炭头和尸体连接上了,便轻轻在黑炭头上点了一下,道,“你的灵魂当回来,你的肉体当复苏,你的元神当归位”。
  然后,磬渊、瑝艺和文昌便惊呆了。
  只见在那黑炭头上我手指轻点的那里,留下一点青草般的莹莹绿光。我的话刚一沉下,那点绿光便惊涛骇浪一般的朝从黑炭头上向全身上下席卷过去。那绿光经过之处,春季万物复苏一般,原本已被霹成黑碳的尸体如梦似幻的变成了一副崭新白皙的肉体,原本烧的漆黑的肉体随着那道绿漪流变全身而恢复原状。
  林可如见状,眼泪总算是少了些许,她迫不及待的将那小童抱在怀里,一个劲的冲我磕头。
  我懒的理她。
  而后狂风乍起,在周围满布的气息里,有无数道银色的光芒汇聚而来,巨龙吸水,仿若半空中泛起涟漪,纷纷涌到那小童身上。
  转瞬,在磬渊、瑝艺和文昌目瞪口呆的神情里,瞧着那小童已飞散的元神凭空汇聚,只是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那元神从一个青光闪闪变成金光闪闪。
  “拿水来,”我轻声道。
  周围没人应我。我转过头,眼神如雪一般盯着磬渊。
  磬渊被我一看,全身猛的一抖,这才算回过神来。他赶忙唤了一个仙官,捧了一杯水过来。
  我接过水,却发觉是热得。不满的将水杯扔了回去,一杯水全都被我洒到了地上。厉声道,“拿冷水来。”
  磬渊这又差人去取了一杯冷水。
  我接过水,朝杯子里看过去,居然还有些冰渣,不禁一笑。这次这水勉强还算冷些。但我没说话,只是一股脑的将它全都倾在了那小童脸上。
  林可如抱着那小童,也被这么一杯夹着冰的冷水溅了一身。
  她爱子心切,急忙用手帕将那小童脸上的水擦了去,抬头不解的看着我,眼神里隐约有些怨色。
  也便是她刚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那小童缓缓睁了眼。许是林可如抱她太紧了,小童稚嫩的皱了皱眉头,抱怨道,“娘亲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除了我和望舒,在场所有人一听这声音,不约而同的朝那小童看了去。而后像是看一头怪兽一样抬头看着我。
  林可如和敖瑝艺则一下子跪在了我身前,一个劲的磕头。
  文昌一时窒在那儿,可能是有些想不明白,连元神魂魄都被天雷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徐不疾道,“你孩儿我救了,只是他的元神碰了我的手,算他有幸,今后便不再是个仙童,已是一个小上神。不过今天本帝君心情糟糕的很,既然天宫不欢迎,我便和舒儿回去罢了。”说着,我便转身径直去牵了望舒的手,扭头便朝无暇湖光上走去。
  望舒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也便随了我。
  磬渊听我的话,急忙拦在我身前,仄兀道,“帝君息怒,大长公主息怒。今日九重天上摆下盛宴,本就是为迎纳帝君大驾,怎会有厌君之理。晚辈愚钝,礼遇如有不周,还请帝君明教。”
  “磬小渊,我问你,”我没说话,反倒是望舒稍稍有些气了,“我往昔住在苍梧宫时,出宫参宴,都是用的几名宫娥,几名仙官?”
  磬渊一滞,舌挢不下。
  “八名宫娥,四名仙官。”望舒没等他回过神来,厉声道,“我夫君贵为帝君,尔等不知,他便不是帝君了吗?况且你现在立刻会打本宫,本宫本是先君的长公主,如今便是尔等的大长公主,本宫所用仪仗,是为多少仙娥?多少仙官?”
  望舒这一串炮珠般的发问,登时便逼得磬渊无话可说。
  “你且带着你这四名仙官回去把,从极宫磬渊上神,”望舒皱眉蹙眼道,“本宫可受不起你的礼,今日全当本宫与夫君没有来过。”
  说罢,望舒便转身,挽我的手上了无暇湖光去。
  “大长公主息怒,”磬渊一下子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踧踖不安,若崩厥角道,“这些全是小侄疏忽,再者小侄实在才疏学浅,资质愚钝,竟不知天外尚有三十七层九玄至上天的境界,还请大长公主与初元帝君万不要因了小侄的疏忽愚钝而迁怒天宫。小侄这便去安排仪仗,还请大长公主与初元帝君稍侯片刻。”
  “好啦娘子,你看磬小渊也治罪了,他毕竟是你的后辈,你也别太和他计较。”我和颜悦色道。
  望舒此刻背对着他,偷偷对我甩了个窃笑。我看她这样故作声威,心下一面饶感到些好笑好玩,一面却着实为那磬渊摊上这么一位难伺候的小姑深感不幸。
  “好吧,看你尚算诚恳的份上,本宫与帝君便许你半刻。”望舒听我说的,明白我这个白脸都唱完了,该他这个黑脸了。于是她转头,装出一副正容亢色,沉声道,“半刻之后,本宫与帝君就回九玄天上。”
  “小侄谢大长公主恩赦,谢初元帝君恩赦。”磬渊跪在地上连磕了三四个头,唤着那四名仙官急匆匆退了去。
  看着磬渊急走远去,我偷偷点在了望舒鼻子上,戏谑道,“没想到你也这么调皮,我吓吓他就是了,你也要跟着一起来。”
  “嘿嘿,”望舒腼腆一笑,“谁叫他敢这么轻视我们。这都算轻的了,换做以前在苍梧宫,王兄没时间管他们,这些都是我来管,要是出了这档子事,我非得打断他们的腿!”
  我听她这般说,不禁干笑,顿时为我们将来的孩子感到一份淡淡的忧伤……
  “丫头,”却我们两个开玩笑的时候,文昌轻佻的朝望舒唤道,“别光腻在你那夫君一边,快来让叔叔看看,这几千年变了多少。”
  听文昌这般唤,望舒却也不说话,反而半低着头,一眼水汪汪的看着我。
  她的意思于彼岸传来。我一笑,温手抚过她的秀发,微微点了点头。
  望舒很开心的给了我一个吻,站起身,朝动画跑了去。
  看她笑逐颜开的样子,我心里也是暖暖的,在至天,毕竟只有我们两个,我很少见她这么活泼。
  也便在望舒和文昌在一旁聊天的时候,敖瑝艺和林可如牵着那叫念恩的小童的手,几步走到我面前,一脸敛容屏气样子。我正想问他们有什么事,哪知三人一下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为何?”他们这动作,反倒是让我一惊。
  “帝君救我孩儿,如赐我新生一般,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三人一拜。”敖瑝艺拜手稽首,话倒是也算恳切。
  不过坏就坏在我这个人天生性懒,向来不喜欢纠缠这恩怨一类的繁节缛礼,若不是今天望舒跟在身旁,若磬渊那般疏忽礼法我虽是生气,却也是不会计较的。如今看瑝艺一家这般诚恳,我却更不在意。我一生最怕亏欠别人,同样的也怕别人亏欠我。我不屑的一摆手,直道“我这人生性随意,懒得和别人计较恩恩怨怨,你们如果要报恩,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法子,可想要听?”
  林可如听我说的反倒是来了精神,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旦旦道,“帝君只管说,我们夫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倒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的,”我笑道,声音云淡风轻,“第一,你们要报恩的话,姑且就把这个事忘掉,全当我没救过他。我这个人讨厌亏欠别人,同样也讨厌别人亏欠我。”
  “这……”林可如一脸讶异的,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要这什么那什么的,你如若做不到,我也便不在认得你。”我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徐徐续说下去,“第二,我问你件事,青丘涂山帝君可有女儿?”
  “嗯?”林可如和敖瑝艺不约而同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后有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朝正在和文昌聊天的望舒看过去。
  “帝君,”林可如跪的近了些许,稍有些神秘道,“长公主她小姐脾气大得很,而且生性刁钻,您这样明目张胆的问别家女孩子,是不是有点作死?”
  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我轻轻叹了口气,冷冷道,“你们只管说就是。”
  “回帝君的话,”林可如神秘兮兮的笑道,“涂山帝君是有一个女儿,不过已经许配给方才的那位磬渊上神。不过涂山帝君的二儿子还有一个女儿,算起来今年也就三万岁年纪,是一条可水灵可水灵的九尾白狐。”
  “失踪多少年了。”我问道。
  听我这般说,林可如反倒是一脸坏笑的八卦道,“帝君是不是很早就注意哪家小姑娘了?这不妨事。我西海龙宫和青丘仙狐族世代交好,我们可以替您去说。只是……”
  “你只需回答我失踪了多少年了,别的别废话那么多。”我听她那话,实在有些恼,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一脸沉的重了,正正经经的冷声说道。
  林可如看我这般颜色,蓦地睁大眼睛,心里自然是明白触了我的火线。但我毕竟没有发作,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灰然退下去,跪在地上怯怯道,“回帝君的话,涂山帝君那孙女确实是失踪了,到现在已经三千多年了。”
  这么个美人儿,却非得被我搞得这么一惊一诧地,本上神是在造孽啊,造天大的孽……
  “哦,”我远远地看着文昌肩上的那只小狐狸,我心里倒是明白了些,“涂山帝君那孙女失踪前是不是经常在从文昌帝君的阎浮宫修行?”
  “帝君明察秋毫,确实如此。”林可如答道。
  “嗯,还有最后一件事,以后不要喊我帝君,既然舒儿让你喊她姑姑,自然也要喊我姑父。懂吗?”我随手拈过掉落在地上的桃花,手指轻轻一甩,便朝望舒弹了过去。
  “是,”敖瑝艺和林可如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
  “退回去吧,以后好好管教你家孩儿,万不可要他再淘气。”
  “谨遵帝君教诲。”敖瑝艺和林可如拉着小念恩敛容屏气的冲我拜了三拜,便退下去了。
  我站起身,朝望舒和文昌走了过去。
  望舒背对着我,和文昌说说笑笑的,我听得清他们是在聊以前的故事。只是我走过去,望舒虽然没看到,文昌却看到了。
  他对望舒使了个眼色,坏笑的挑了挑眉,这声我是听得清楚的,说的便是“你家夫君过来了”。望舒回头看我,问道,“瑝艺和阿如赴宴去了?”
  我点点头,抬头看了眼文昌肩上的那只小狐狸。似乎是我的颜色太凌厉,那小狐狸对上我眼睛的时候,吓得一个趔趄,从文昌身上跳了下去,径直跑进南天门去。
  文昌也是一愣,转头便追了去。
  我远远地看着那只小狐狸,顺眼便看到磬渊引着十二名仙娥和八名仙官走了来。我心下满意的很,只是那些仙娥仙官的最后,跟着一名极其耀眼的仙者。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缀有金色璎珞流苏的九旒冠冕。腰佩长剑,那剑鞘以银蓝色为主,上面泛着银白如玉的光芒,光芒熠熠,肩罩玉色绣龙披风,用金丝线绣着的青龙眸光闪烁,逼真至极。男子碎金色迷人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状,睫毛长而微卷,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不禁感叹,原来有了身份的人都喜欢变态,换作是我带着这样复杂的冠冕,非得一生气把它砸了不可。
  那小狐狸并没跑多远,见文昌追过去,便一跃而起,又跳到文昌肩上了。瑝艺、林可如和文昌见那人过来,纷纷像是耗子见了毛一样跪退到玉路两边。那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原来此人不仅变态,而且傲娇。
  望舒轻轻挽住我胳膊,靠近我耳边小声道,“他就是明晔。”。
  我听她说的,眼睛一亮,抬手很平常的打了个招呼。不愧是神君,明晔很从容的回了我一个招手。等他走近,我脑袋连转也没转,便径直的笑呵呵道,“明小晔,下午好。”
  望舒猛地子扭了一下我的胳膊。我不解的看着她。望舒使劲的对我使了个颜色,而后拉着我的袖子,很恭敬的跪下身去,拜了一拜道,“微臣长公主望舒,参见神君陛下。”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