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江湖 小秋寒剑

　　次日，由于喝醉了酒，萧夜睡到午时才醒。
　　伸了个懒腰，萧夜瞥见旁边的桌上放着一封信一本书和一柄铁剑。萧夜首先拆开了信封，纸上写的是：
　　“行走江湖不可无一技傍身，为师早年有幸能阅得莫家五剑剑诀中的‘穿云剑’，稍加改良后成‘随心剑’，此物可说是一宝，但福祸相依，你记熟后尽快烧去。
　　谨记：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处世之道，切勿随波逐流，须牢记本心。”
　　“老酒鬼，走也不说一声。”嘀咕了一句，萧夜拿起那本‘随心剑’翻看了几眼，又放回了桌上。找了几身干净的衣物，带上醉道人留下的十几两银子，牵回一匹好马。所需之品备好后，萧夜背着个包袱，坐在门槛上，呆坐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朝玄玉门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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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郧阳。
　　幽冥府，陨魂殿。
　　大殿里漆黑如夜，殿上一位年轻男子闭目坐在虎椅上。在他身侧站着五人，其中四人各执宝剑、铁伞、琵琶、宝塔，剩下的一名貌美女子腰间挂着一支长笛。
　　纳兰嫣行到殿下，单膝跪地，言道：“属下无能，未能将萧夜带回。”
　　殿上那名年轻男子睁开了眼，言道：“无妨。玄玉门竟然一次派出两位长老对付玄清，看来莫离剑的剑谱已经回到玄玉门了。既然如此，就姑且放在玄玉门，有剑谱在手，想必那群所谓的‘正道’不会急着和我幽冥府撕破脸面。”
　　他越说神色越凝重：“当下要做的，是尽快查到莫问和莫失的下落，破这千年之谜。”
　　纳兰嫣道：“属下此次途经寒阳，听闻玄玉门的秋寒剑和静光寺的古青和尚去了莫家庄。千年前是莫家庄打造的莫五剑，属下认为莫家庄家传的古籍上可能会有剩下两把剑的线索。”
　　“既然这样，嗯～”年轻男子思虑了片刻，道，“四大天王！”
　　那五人齐声道：“在！”
　　“传我令，命离魂殿御魂殿密切关注三派动向，在朔阳百草谷也安排些眼线，一有发现，立刻上报。”年轻男子眉目一凝，言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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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阳。
　　此地离玄玉门不过几十里地，萧夜见师父不愿回玄玉门，想师父定是有师父的理由，或许这正道宗门只是金玉其外徒有其表而已。此地离玄玉门最近，想那纳兰嫣要找自己也容易，萧夜便在此地住下。
　　这日云淡风轻，是难得的好天气。酒足饭饱后，萧夜又带着李老头的孙女进城买酒。
　　李老头是顺阳境内一座小镇的农户，早年妻子难产，诞下一子后撒手人寰。儿子因为从小缺少母爱，长大以后染上了赌博，这让原本就拮据的家庭困苦的甚至无米下锅。外面欠下债后，儿子丧尽天良，竟然不管老父亲的生死，逃离了顺阳，把巨额债款留给李老头一力偿还。
　　过了几年，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连老李头也似乎忘记了他有这个儿子时，几年杳无音讯的儿子忽然有了消息。他死了。
　　李老头的儿子离家后加入了寒剑门，在一次剿匪行动中被山匪杀害。寒剑门派人将抚恤金交给李老头，李老头将债务还清后便和这个寒剑门带来的女婴，自己儿子的女儿，也就是孙女继续过上了困苦的日子。
　　至于李老头的儿子，因为他是剿匪而死，平民百姓最恨不过贪官污吏，其次山野强人，他用自己的死，洗刷掉了不孝的罪名。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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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阳街上，人潮汹涌，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着实让人不好受。
　　萧夜从前面的稻草靶子上取下一支糖葫芦，递给李霜儿。前面的小贩眼神凶狠的回过头来，萧夜赶紧扔了一个铜板过去，小贩这才转怒为笑。
　　“还要什么?”萧夜喝了口酒，问道。
　　“你拿着好不好?”身旁的小女孩幽幽的说道。
　　萧夜低头一看，见李霜儿一只手上拿着好几支糖葫芦、糖人，另一只手也挂满了油纸包裹着的核桃酥、桂花糕等等各式各样的小吃。
　　萧夜一挑眉：“快吃掉。”
　　李霜儿：“……”
　　萧夜正笑着，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问李霜儿：“你饿不饿，去吃点东西。”
　　打了个饱嗝，李霜儿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夜拉到路边的面馆里坐下。
　　“两碗阳春面。”萧夜冲炉灶旁忙碌的老板娘说道。
　　李霜儿：“……”
　　不一会儿，两碗面就上来了。
　　萧夜正愉快的吃着面，不经意的听到邻桌客人的谈话…
　　身着青衣的青年问：“已经死了几个啦?”
　　一旁的灰衣青年刚刚吃完面，嘬了口茶，道：“六个啦。”
　　青衣青年道：“我怎么记得是七个?”
　　灰衣青年幸灾乐祸的笑了笑，道：“嘿，管他几个。寒剑门这次不知道惹谁了，死了那么多长老。”
　　青衣青年同样等着看热闹，说道：“我听说玄玉门已经派人来查了，这要是被找出来，啧啧，你说秋寒剑能放过那个始作俑者吗?”
　　灰衣青年则笑道：“放过?怎么可能，对方都打在自己脸上了。敢惹秋寒剑的家族，不知那人能不能敌得过秋寒剑的‘秋雨御剑寒’。”
　　青衣青年有些不屑的笑了笑：“秋雨御剑寒?光‘秋雨剑寒’剑法的那招‘玄武相’就能打败天下二流高手，配上秋雨御剑寒的剑气，估计玄玉门的玄明道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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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夜听的正好奇，忽然后面没了声，转头看去，一袭白衣挡在了身前。仰头往上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琼鼻樱唇明眸皓齿，不是江雪是谁?
　　“江雪?你怎么在这里?”萧夜笑问道。
　　江雪在萧夜旁边坐下，白了萧夜一眼，道：“废话，顺阳离玄玉门不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哦，”萧夜点了点头，想起这次来顺阳的目的，又问道，“纳兰嫣有没有找过你?”
　　江雪道：“还没呢，不过师父说过几天会去百草谷一趟，到时候让竹林居士帮忙解毒就是。你去不去?”
　　萧夜道：“要是纳兰嫣回来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不去了。话说你刚刚拜了秋岚为师，怎么不在玄玉门好好修炼，跑这来玩。”
　　“我可不是来玩的！”江雪道：“寒剑门出了好几条命案，师父让我来调查。”
　　“查到什么了?”萧夜问。
　　江雪：“……”
　　“这小妹妹是谁?”江雪赶紧转移话题。
　　“李老头的孙女，我暂住在他们家。”萧夜答道，见李霜儿那碗面还没吃几口，问道：“怎么不吃?”
　　李霜儿嘟着嘴：“吃撑了。”
　　江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问萧夜：“要不和我去寒剑门住?纳兰嫣要是没来我们可以一起去百草谷，来了也方便找到你。”
　　想想也是，萧夜答道：“可以。”
　　“那好。到了寒剑门，你就说小秋寒剑让你来的，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江雪骄傲的说道。
　　萧夜笑了笑：“我觉得要是报上我师父的名号，估计附近小门派的掌门都得来讨好我。”
　　“哼，你师父不是退隐了吗。”江雪不满的说道。
　　“也是，小秋寒剑，秋寒剑……”萧夜问道，“你师父教你秋雨剑寒剑法了?”
　　“嗯，师父说我资质不错，武功底子也好，就教我了。”谈起这事，江雪一脸骄傲之色，然而萧夜依旧不为所动，江雪还以为是自己把事情说的太简单了，正打算再次开口，萧夜却先说了一句。
　　“也不小啊?”萧夜盯着一处，微微失神。
　　江雪没听明白，问道：“什么?”
　　萧夜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哦，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