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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瘟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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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不对,矮人安诺与游侠伊维里欧斯架起托尼就跑,我强忍着剧痛紧随其后,等到了阳台上,向下一望,心都不由得凉了半截。
  先前估算的高度是没错,地面也的确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可也不知道是否是此地长年封冻的原因,积雪竟然呈现出冰晶般坚硬的质地。逃走的半人类维兰瑟就趴在下面,脑袋周围渗出了一小滩殷红的鲜血。
  活该,谁让她独自逃走的?虽然我很乐意看到她因此而受罚,但也有些犯难,这种高度直接跳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然而眼下我们手中并没有绳索一类的物品可供使用,照黑色火焰蔓延的速度,也不可能留给我们慢慢攀爬的时间,目光匆匆扫过,我突然开口道:“快!把这些僵尸的尸体都扔下去!”
  众人被我这一古怪而又大胆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觉得有几分可行性。再无任何顾忌,我们七手八脚地将尸体扔了下去,弄出一处尸堆来。
  矮人安诺当先跃下,他沉重的身子如炮弹般,砸得尸堆汁液四溅,等他从那死人堆里爬出来之时,除了模样邋遢了点外,倒也没有受伤。
  多了安诺的接应,伊维里欧斯、蔻拉,连同昏迷当中的托尼都有惊无险地下到了地面,但等轮到我的时候却偏偏出了岔子。在我快要落地的瞬间,矮人安诺本打算伸手来接,可也就那么凑巧,他忽然脚下一滑,不但没能接住,还令我在冰面上连滚了数圈。
  我蜷着身子,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矮人安诺也是急了,一边一个,拎起我与半人类维兰瑟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向远处逃遁。
  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眼前掠过的,都是一些石椅、雕塑之类的物体,我暗暗心惊,看那上面大片大片的深褐色血迹,想必有不少人最后都是死在了这里。
  互相搀扶着,又跑出去一段距离,城堡的边界差不多就在眼前了,好在这些铁质围栏锈蚀严重,其中的一段甚至已经倒塌,我们跌跌撞撞地朝那方向跑去,在绕过一处圆形的喷水池时,安诺无意中,被那里面的什么东西给晃了晃眼,他当即停脚,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追兵追来,这才大着胆子凑上前去仔细观瞧。
  封冻的池水中,有金芒镶嵌在里面不时闪耀,安诺二话不说,挥起战斧便是一阵猛砸。冰面的坚硬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连翻劈砍无果之后,就连蔻拉与伊维里欧斯也只能调转头来帮忙挖掘。
  冰面上破开了丝丝裂纹,安诺一声怒喝,终于将一柄断裂的金色长剑从中取了出来。
  断剑只剩了刀柄的部分,做工精美,刻有繁复的花纹,手柄处做成了威武的雄狮形态,跟城堡内随处可见的那些浮雕,如出一辙。
  还待细看,城堡的一扇侧门轰然洞开,大批眼中闪着红光的骷髅士兵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安诺赶紧将断剑收入怀中,拉开了架势准备与之一搏,他是受到过神力感召的圣骑士,向来嫉恶如仇,若是巫妖那种强大的存在也就罢了,碰上一般的骷髅士兵,他可没有退却的理由。
  只不过此时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是惊弓之鸟,思考得也比这死脑筋的矮人要深远许多,等安诺猛地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之时,也只得是咬着牙,一头扎入了这漫天的飞雪当中。
  一离开城堡的范围,我们即刻坠入了无边的白色地狱,怒啸的狂风,时刻不停的咆哮着,犹如追逐着猎物的恶狼,环伺在侧。地面上根本没有路,看上去平整无暇的雪面下,全是大大小小的山岩,有的地方一旦踩上去,便会一脚踏空,甚至被直接掩埋。
  没办法判断方位,我们只能沿着山脉的走势,以一个极为缓慢地速度行进着,不敢有片刻停留。
  好不容易坚持着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所有人的体力都处在崩溃的边缘,饥饿与寒冷,更是把我们仅存的那点意志,给消磨殆尽。
  在这样极端恶劣的境况下,受伤的成员就更是难熬了,我的状况还好,最多胸口发闷而已,托尼虽然一直神志不清,但只要有人扶着,也勉强能走,至于那个胆小的半人类维兰瑟,却因为伤势的急剧恶化,发起了高烧。
  一路上,都是安诺与伊维里欧斯在轮流背着她,眼看着夜幕降临,如果不想出点法子令她暖和起来,恐怕便熬不过今夜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远方的山坳里,忽然亮起了点点昏黄的烛火,看上去像是个有人居住的小村落,众人不由得心头狂喜,周身的力气都仿佛重新填满了一般,卯足了劲儿又走了4、5个小时,真正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半夜了。
  走近了看才发现,这座不起眼的小村落上空,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村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寥寥的几支火把燃烧着,被狂风刮得烈烈作响。
  走到两人多高的松木围栏前,安诺用力地拍打着栅栏门,过了好一阵,门上的监视窗缓缓移开,露出了一双异常警惕的小眼睛。
  “是谁在敲门啊——?”当看清了来人过后,那人故意拖长了音调,显得漫不经心。
  眼下,我们这6个人的模样确有些凄惨,也难怪会被别人看轻。安诺倒是对对方的态度毫不在意,他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我们是一群冒险者,在风雪中迷了路,遭遇到袭击,我们的两个同伴都受了重伤。”
  守门人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游侠伊维里欧斯担心安诺拙嘴笨腮,贻误了时机,赶紧上前一步道:“求你救救我的同伴吧,她已经快不行了。”
  不得不承认,这半人类游侠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守门人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口气竟然便缓和了几分。
  “好吧,你们进来吧,反正我们这里也够像难民营了。”
  合上监视窗,听见那人在里面捣鼓了一阵,大门被抬起来半截,我们纷纷低头钻了进去,守门人一边转动着绞盘,一边指着进村的方向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也别来烦我,往里面走,右手边有一个酒馆。”
  被人这么呼来喝去的感觉很不好受,可偏偏现在有求于人,再大的侮辱也只能咬牙忍下了。
  村子其实并不大,也就十来间屋子,破败得很是严重,刚走进去,就给人一种荒凉之感,然而这样的感觉并没能持续太长时间,等来到村子中央的场地上,立刻就被一排排整齐摆放着的尸体给震惊到了。
  这些死去的人都没受过外伤,皮肤上长满了溃烂发黑的脓包,面相极其狰狞,我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瞥了两眼便尽快离开了。
  一路上都没碰见半个活人,直走到村尾,才看见一块破旧的酒馆招牌在寒风中摇曳着,上面原本写有“梅林”二字,但也早已脱落得几乎无法认清。
  酒馆只是间稍大了那么一点点的木屋,房顶和门板上都有反复修补过的痕迹,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外出冒险,就都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人,简单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
  推开屋门,温暖的炉火烧得正旺,我们长出了一口气,差点全部瘫软在地板上。不过这酒馆也实在寒酸,整间屋子内就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三张小床占据着,为此还挂起了几块布帘。
  我们朝最近的那张床看去,里面事先躺得有人了,不过他呼吸急促,时不时的呻吟上几声,就算没看见全貌,也知道这人病得不轻。我们脸色大变,刚打算退出去,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勇敢的冒险者,欢迎光临!旅途一定非常疲惫了,我这里有上好的佳肴和热呼呼的麦酒,来来来,都里边请。”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矮人大叔,穿得很是普通,右耳上戴一只古旧的铜环,一把花白的大胡子,几乎将嘴都给完全盖住了。
  酒馆老板的热情令我们心动,只是在看到了他额头上那两道深深的爪痕时,都不免皱了皱眉。
  对于别人异样的目光,他显然是习惯了,将我们挨个审视了一番过后,忽然一把拉住了安诺,无比亲昵地问道:“年轻的矮人,我一定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都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瞪了半晌过后,安诺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我叫安诺•纳诺德•钢影。”
  “安诺!对对对,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见过你!”酒馆老板那沟壑纵横的脸上,展露出了兴奋之色。“迪罗•安多农修士是你的导师吧?要知道,我还曾经抱过你呢!来来来,今天我们必需得痛痛快快地喝上一轮。”
  安诺被说得有些尴尬,但既然这酒馆老板与自己的导师相熟,那便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勉为其难地落了座,心头却也泛起了诸多的疑问。
  酒馆老板转身去了后厨,蔻拉瞪了伊维里欧斯一眼,闪电般窜上前去抢下了仅剩的座位,伊维里欧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半身人动的这点小心思,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争抢的必要。
  将维兰瑟安排在后面的小床上睡下,游侠转身离去,我躺在另外空余的小床上,大睁着双眼,暗暗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可恶,若不是被人伏击,面对的,又偏偏是一群没有心智的不死生物,怎会如此狼狈?
  细细总结下来,收获倒是不小,最为直接的变化,就是心态上的转变。事实上,我积累颇丰,各类的法术秘典抄录得不少,只是从未有过针对性的研究,这便像是守着一座金山,却花不出去,原因无他,怪就怪自己以前生活得太过安逸了,能够靠耍嘴皮子解决的事,从来不需要动手解决。
  力量的精进只能从战斗中获得,这便是此刻我最深的感触。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桌子上就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谈不上丰盛,但面对饥肠辘辘的众人,却有着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朋友们千万别客气,就像自己家里一样。”酒馆老板不知从哪又搬来了几把旧椅子,笑盈盈地看着安诺几人将食物扫荡一空,等大家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他这才端上来几大杯麦酒,与众人坐在一起闲聊。
  酒馆老板称自己为“加尔福•林特”,他对我们的到来很是好奇,问起经过,安诺就把我们在城堡里的遭遇简单地讲了讲,引来了加尔福•林特的一阵唏嘘。
  “精彩!精彩!”加尔福•林特连连说道:“为你们的成功逃生干杯!”
  他一仰脖子,将满满的一大杯麦酒给全部灌了下去,安诺与伊维里欧斯也跟着一饮而尽,蔻拉扭捏了半天,始终都没去碰那酒杯半分。
  酒馆老板加尔福•林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他故意朗声笑道:“小心眼!算了,咱们喝别理她,来来来,干杯!”
  安诺被加尔福•林特揽在怀中,就好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推杯换盏,好不亲昵。
  蔻拉最受不了有人拿话来激她,只不过要喝下这么满满的一大杯麦酒实在不太现实,她站在椅子上,勉强将嘴凑到口沿边浅尝了几口,脸颊立刻泛起了一片潮红。
  “对了,加尔福,你知道山顶上的那座城堡吗?”安诺不经意地一问,加尔福•林特苦着脸想了好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赫伦格尔修道院?”
  众人听后都是一愣,赶紧打听起其中的详情来,加尔福•林特却是摇头道:“以前有很多牧师和法师在那里修行,至于你们碰到的那些东西,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原本也没指望能在一个小村子的酒馆老板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不过安诺仍是不死心,他从怀中把断剑给掏了出来,顺手摆在了餐桌上。
  加尔福•林特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最后竟然别过头去,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把这东西丢了吧。”加尔福•林特一脸凝重之色,完全不见了那副和蔼可亲的形象。
  安诺还待继续追问,忽地脸色一变,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响个不停,不敢有片刻耽误,他直接倾尽全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馆。
  伊维里欧斯与蔻拉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伊维里欧斯这才拍了拍加尔福的肩膀,打趣着说道:“老板,你给我们吃的这些是不是都坏掉了啊?”
  加尔福•林特浑身一震,好似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进来之前,一定也看见了,村子半年前被几个僵尸袭击,我额头上的爪痕也是那时留下的。村长梅林带领大家奋力抵抗,这才没造成更大的损失,只不过从那以后,村子里就流行起了瘟疫,眼看着这人都快死绝了……”加尔福•林特的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村民,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切都变了,现在什么都需要钱,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原谅我在酒水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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