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巫女华

　　雨过天晴总是值得欢欣鼓舞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或许昨日神明的怒吼依旧让他们的内心心惊胆颤，只是今日的晴明阳光却让他们忘记了昨日的恐怖。
　　山洞里的墙壁上正嘀嗒嘀嗒的落着水滴，清晰的如同是打落在了自己的心头。老人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捡到的哪个孩子，多年前的哪个雨天，他遇见了自己生命之中的第一个巫。
　　可是，多年之后的另一个雨天，自己却捡回来了一个孩子，还将整个华族都压在了她的头上，老人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这是自己曾经答应过她的，似乎，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了，不需要别的理由。
　　老人今天并没有跟随那群年轻人出去狩猎，他老了，他应该放手了，所以今天早上，老人就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风偌，他就在生活了一辈子的部族周围到处看了看。
　　小华胥也已经喝过了奶，老人去看她的时候，她正睡的安稳呢！老人轻轻的摸了摸她嫩嫩的脸蛋，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并没有醒来，只是眉头稍微的皱了皱。
　　老人轻轻的摸了摸女孩头上的小红点，哪是昨日祭祀时羚羊的鲜血，今日已经不像是昨日哪样鲜红了，可能是照顾她的妇人觉得这是神明的赐予，一直都没有给她清洗吧！老人也并没有去动它，不过，他知道，这小小的印记终究是会掉的，因为这本来就不属于她，又如何能够留在她的身上呢？
　　老人离开了小女孩所在的山洞，开始探查整个部族的生活了，他已经有很久的时间没有这么清闲过了，整个部族除了刚刚生产的妇人，再就是哪些即将要生产的妇人了。对了，还有一群待在阴暗地穴深处的幽灵。
　　老人熟门熟路的走了下去，平时他是不下来的，他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种潮湿的地方，不过今日他却突然想进来看看了，不过，不用猜，一般，他都是不怎么受欢迎的。
　　“嘿，老家伙，你怎么又来了？”这声音充满了疑惑。
　　“快走，这里不适合你，你快走。”这声音听出来是无奈。
　　“走吧，走吧，你不该来的。”老人已经有些分不清楚了。
　　“你也是骗子，哈哈，你也是骗子，骗子。”这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正常点的疯子了。
　　“我老了，来这里坐坐。”老人说着话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并没有跪坐，而是一屁股就趴地上坐着。
　　“他像不像个流氓，像不像个无赖！”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一惊一乍的，显得格外的阴冷。
　　“都给我闭嘴，说吧，什么事？”声音威严，只是这一句，整个洞穴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老人能够感觉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审视着自己。
　　“我闻到了腐臭的味道，又死了一个吧，我来送送我的老朋友，想来，不久之后，我也要下去陪他了。”老人干脆躺在了地上，他知道这群长久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能够模糊的看见自己，可是自己不介意他们看着自己。
　　“呵呵，对呀！他死了，这是代价，你当初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说话之人有些声嘶力竭，有些控诉的味道，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
　　“我知道，所以，我来看他了，我想给他说两句话，让他等等我，我也快要过去了，到时候，一路，也就不会孤单了。”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低沉极了，整个洞穴都充满了一种悲伤的气味。
　　“他不会想要见到你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没脸见他！”黑暗之中声音似乎平静了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如同他只是在诉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似的。
　　“他会见我的，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我。”老人也如同诉说一件事实，没有控诉，没有多余的感情。
　　“哈哈，你们该怎么办呢！杀了他，还是让他进去哪个禁忌之地，那里面可有你们见不得光的秘密呢！你们还瞒的住吗？”这是哪个疯子的声音，也只有他能够在哪个声音开口的时候插嘴，因为他是个疯子。
　　“滚回去。”哪个声音明显愤怒了。
　　“哈哈，你愤怒了，我说对了，对吧，你该做出选择了，杀了他或者杀了你自己，反正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语言已经一点都不疯了，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的调调，让人听得很是心烦。
　　“还不带他滚，他才是最该死的。”这话有些声嘶力竭了，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话语之中的恐惧。
　　“砰”的一声，这是硬物撞击头皮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闷哼，老人知道他倒下了，即使，他并没有看见。
　　“走吧，老家伙，想来，你早就算到了，我带你进去。”这声音有些气愤，也有些无可奈何。
　　“呵呵，看来，这黑暗的洞穴之中还得再埋一个人呀，老家伙。”老人有些打趣的说到，听的出来，这是他从进这里开始，最开心的时候了。
　　“放心吧，老家伙，整个部族还离不开你，为了整个部族，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去的。”这是一种半开玩笑的口气，可是老人从其中听到了认真。
　　老人依稀还记得好多年前，他们其实都还是一起出去狩猎的伙伴，还记得哪个时候，他们如同亲兄弟一样，可是，突然来了哪样一个雨夜，哪个雨天，巫女华出现了。。
　　哪是一个旅途疲惫的旅人，她一定是经历了风霜，风霜之下也隐藏不住她美丽的容颜，哪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她略显疲惫的伸着腰肢，似乎漫天的风雨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的美丽了，也正在这个时候，昆仑山之上升起了一轮好看的虹桥。
　　“其实，你当年也是喜欢华的吧！”老人随口说到，不过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