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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起床收拾好一切时，再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半了。已经被扒门三次的经历，让他犯贱地感觉今天王贱人没来骚扰他竟然很奇怪。然后默默地站在其家门口好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变态。
我靠，自己这是有多孤独寂寞冷才会做出这种事。顾凡难以置信地质问自己，随后飞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上班报道第一天迟到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知道的是王贱人此刻正在一辆黑色豪华商务车中，正襟危坐地看着面前翘着手指涂指甲油的女人。女人妖冶的红唇对着手吹气，一边用一种嫌弃的口吻道：“你和目标做邻居这么多天，除了他的名字你还知道什么？”
“性别男，作息特有规律！”王贱人信誓旦旦地说。
女人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了踢横在两人中间的檀木桌子，斜眼瞪了他一下：“生日年月呢？星座呢？甜党还是辣党？喜欢的颜色？人生信仰和追求？”
随着女人清脆的声音撂下一个个问题，王贱人的心也跟着一下下咯噔，最后他挫败地把特意梳理过的头发揉乱，气虚道：“……不知道。”
“所以说要你有什么用？！”女人佯装嗔怒道，把手里的指甲油小瓶子摔在桌面上一声闷响。
王贱人听到这话就把自己的头发揪得更乱了，哼哼唧唧道：“其实我还会编程序的，比如说战道的……”
“得得得！”女人眼疾嘴快地打断她的话，美眸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前座默不作声专于工作的司机，有些事情是完全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我知道你有用了，关于顾凡要去恒D公司这事儿你肯定拦不住，但是我给你安排的任务可是能够随时监控到他的动向……”女人抬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王贱人内心表示对于这么一个超级美人的存在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自己他真是消受不了，但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你是想……”
“没错。”女人干净利落地接过他的话头，似乎生怕他抢了自己的台词：“我允许你跳槽去恒D公司了。”
“BOSS你这是不要我了？！”王贱人骇然，心下思索是不是该装可怜耍无赖撒泼再试图挽回一下以掩盖自己喜悦的态度。
“不要给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女人从小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一脸高傲蔑视地看着他：“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能不知道？没乐开花就不错了。”
王贱人讪讪地放下自己在头顶作乱的手，摆出一脸讨好道：“BOSS我会努力的，咱们线下联系也可以。”
女人摆摆手示意谈话到此结束，她都已经抱住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半人高的巨大玩偶猫，慵懒地起身亦步亦趋地走向车后排早就铺好的软垫。
王贱人也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功成身退，拉开车门刚把脑袋伸出去，女人就又脆生生地叫住他：“我说……小贱人啊，让你收集点信息都这么玄，看来你以后泡妞也很是问题啊。”
“那可不是……很多程序猿的通病呗。”王贱人理所应当地把自己代入群体。
“这年头理工科也是有很多高情商的OK？”女人翻了个白眼，几步上前对着王贱人小腿就是一脚，将其踹下车以后狠狠甩上门，然后独留王贱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地看着一骑绝尘而去的黑车。
被踹下来的那一刻他似乎貌似还听到了女人的再次嫌弃……“磨磨唧唧的耽误本姑娘睡觉。”
行吧，双方实力完全不成正比他就放弃抵抗。
然后王贱人抬头茫然地看了一周，陌生的地段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那个司机带到了什么鬼地方，但是照他上车的时间和司机的开车速度，估计现在也已经跑了半个城了。
随手拦下一辆taxi，王贱人看看自己扁下去的钱包和手机上数字不到一百的零钱，心疼到牙酸。这路费也不知道BOSS给不给报销……
顾凡也有点牙疼，特别是在看到赵一凯一脸“我很严肃”的表情带着他在楼里到处瞎逛……没错就是随便乱转，他根本就没有给顾凡安排好工作。
再次体验了狐假虎威感觉的顾凡，觉得自己也开始对一路上小闺女们投来的狂热的目光免疫了，其中也不乏许多员工的敬畏眼神。
“老哥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凡有些无奈地询问看起来也挺闲的赵一凯。
赵一凯这才停止毫无目的的瞎绕，很明显这是他们经过这同一个饮水机的第三次了，他伸手虚指身边整齐排列的办公桌，简洁明了道：“自己选。”
“你让我自己随便选？”顾凡头一次觉得自己对赵一凯的话理解出现了偏差，有点懵逼：“工作随便选？”
赵一凯严肃地点点头，然后一个冷眼投向工作区，压住了很多向他们这边探头探脑的好奇视线。
如果早就可以这样，那顾凡绝对不会干销售这一行，纯粹是在难为他。然而事实上他略一思考，“你们有设计部吗？”
得到肯定回复后顾凡确定了选择：“就那里吧，设计也是我的老本行。”更重要的是不用他每天抛头露面应付各种各样的人。
赵一凯摸出手机翻找到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小李，十一层接新人。”说完又是不等回复就直接挂断电话。
此时的顾凡突然就有点同情他的手下了，自己和他朝夕相处也有好几年的时间都对他时常无厘头的话感觉头疼，更别说这些不了解他的人。
“你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顾凡这话一出口就招来赵一凯有些疑惑的目光。
“我是说你这么多年说话的毛病一点都没改。”顾凡补充解释道。
赵一凯投过来一个了然的眼神，然后慎重地回答道：“重点都在PPT上。”
过了好一会儿顾凡才明白他指的是公司的高层会议上，他把该说的重点都直接在PPT上标明了，省得说话太多。
顾凡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给这尊大神配个翻译了，不然感觉说话都费劲儿。
见到那个已经有点谢顶的小李以后，比对方小了至少二十岁的赵一凯气势很足道：“他是你们的新副经理。”
等等，他这是直接跳级了？顾凡突然看不懂事情的发展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