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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地如鱼缸,人在水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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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天地如鱼缸,人在水中游
  陈寄奴是个惜命的人,他每天都会吃饭,擦洗身体,挑出井水灌溉菜地。
  菜园子虽然不大,但是青菜的长势很好,因为陈寄奴想让自己活下去,活得好一些,而想要活的好,就要吃得好。
  陈寄奴坚信这一点,因为爹娘生前和他说过,他记下来了,于是就照做了。
  惜命的人总是很怕死,陈寄奴也是。
  有一年的冬天很冷,陈寄奴在夜里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都要冻僵了。
  他担心自己就这样死去,所以他穿上了所有的衣服,在空空荡荡的茅草屋里蹦蹦跳跳,让自己暖和起来。
  也许是昨夜有了太多生死经历,陈寄奴心中并没有感到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对生命的向往。
  陈寄奴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跑不了,那就不如搏一搏,即使被杀掉也没有关系,倘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就活下来了。
  人生就是一场买卖,只要活着,买卖就会继续,活得越久,意味着赚得越多。
  陈寄奴握紧手里的石头,站在树下,用自己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身体深处传来的颤抖。
  然后,他眼睛一花,面前的灭兽不见了踪影。
  身后传来安不易的惨叫,陈寄奴扭头望去,灭兽已经来到安不易的面前,而他瞪大了双眼也没有捕捉到灭兽的速度。
  如刀般的灭兽骨角只是轻轻一划,发出媲美中三境强者的刀气,这棵树轰然倒下。
  陈寄奴拿着石头冲了上去,然而灭兽只是抬一抬脚,就将陈寄奴踢到一边去了,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灭兽对天地元气没有兴趣,但对于灵气却是非常喜爱。
  此时此刻,在灭兽的眼中,安不易是个诱人的美味,散发着灵力的芳香。
  而陈寄奴则和那些食之无味、弃之有肉的普通人类没有区别,因为他本就是凡人。
  安不易被灭兽的爪子死死地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任它宰割。
  就在这个时候,它忽然嗅到了更加美味的食物,正在向着它靠近。
  灭兽抬起头来,张望着四周,除了远处的无味少年,似乎并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那份美味的香气越来越馥郁,甚至让它有些沉醉。
  究竟是谁呢?
  灭兽静静地等待着。
  陈寄奴静静地望着,一道流星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激起飞扬的尘土。
  陈寄奴吃惊地盯着前方,一道声音不期而至地传进他的耳中。
  “剑一,登明。”
  在尘土笼罩之中,一柄长剑化作万千剑影,剑影合纵连横,化作一张剑网,将灭兽瞬间斩成碎片。
  此情此景,不禁让陈寄奴回想起刘略温,和对方相比,刘略温的剑法不论是哪一方面,都远远不如。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剑法,在不同的人手中却是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威力。
  陈寄奴突然很好奇,如果是自己用出这一招,会是什么样呢?是像刘略温一样,被他与李剑屏联手杀死,还是像眼前人一样,一剑斩杀灭兽?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却只抓到一块石头。
  陈寄奴努力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向前走去。
  一个身着道袍,手持长剑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安不易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努力安定心情。
  道袍少年说道:“在下守藏观刘斩酒。”
  陈寄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查看安不易的情况。
  安不易赶忙说道:“在下岐山书院安不易,这位是我的小师叔,他不是修行界的人,对修行界的见礼规矩一无所知,请你不要见怪。”
  陈寄奴点了点头,扶起来安不易。
  安不易继续说道:“幸好遇见道门的道友,不然我和师叔现在已经在灭兽的肚子里了。对了,刘道友剑术不错,请问在这一代弟子中排名多少?”
  刘斩酒冷冷回答道:“第六。”
  然后,他注意到陈寄奴的脸色一变,问道:“这位道友有意见?”
  安不易赶忙说道:“可能是我太胖了,压得小师叔喘不过来气。不知道六师兄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刘斩酒说道:“方才出手救你,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客气。我来这里要做什么,这是我道门的事情,岐山的道理再大,也管不到吧。”
  安不易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连忙道歉,与陈寄奴背起书箱,赶忙告辞离开,继续赶路。
  一路上,安不易时不时瞥眼看着陈寄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惜,陈寄奴心中在想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两人一言不发地翻过两座山,日头渐渐西斜,已经可以看到双河郡城的城门了。
  安不易说道:“师叔,你看远处的灯火,像不像我们今天中午看见的太阳?”
  陈寄奴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更像是天上的星星吧。”
  安不易说道:“那你说是像昨晚的流星,还是今天中午的流星?”
  陈寄奴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便提议休息一下。
  安不易说道:“昨天晚上我奉命去接师叔,在山坡上遇到了一名女子。女子跟我说了些什么‘学剑’啊‘和尚’啊的话,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让我在意的是地上有一具尸体。”
  陈寄奴说道:“你想说什么?”
  安不易低声说道:“昨天晚上出现了一头灭兽,正好有一些道门弟子在双河郡城做客,听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去除妖。可惜,那头灭兽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那些道门弟子死伤惨重。可是,那具尸体上的伤痕是剑伤,极有可能是死在女子的剑下。”
  “所以呢?”
  安不易说道:“我觉得中午的那位道门弟子,会找女子报仇。”
  陈寄奴问道:“你担心那名女子会被他杀了?”
  安不易摇了摇头,说道:“师叔应该担心才对。”
  陈寄奴说道:“为什么?”
  安不易反问道:“难道师叔不喜欢那女子?”
  陈寄奴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看看天,看看远处的灯火。
  “有这么明显?”
  安不易撇嘴,心想:你和慕容先生两个人站在山坡上聊天,傻瓜才听不到你们说的什么。
  陈寄奴难为情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担心她,因为慕容先生说她的背景很大。”
  安不易蛮不在乎地问道:“能有道门大?”
  陈寄奴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没有吧。慕容先生也没有明说,只说她叫‘李剑屏’。”
  听到“李剑屏”的名字,安不易的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来。
  陈寄奴看着似曾相识的表情,慌张地向四周望去,心有余悸地说道:“不会又有异兽吧。”
  安不易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再有就是我们倒霉。”
  “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
  安不易看着陈寄奴一脸无知的样子,有些羡慕地说道:“不知者无畏,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师叔,因为你不知道‘剑屏’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安不易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那烂陀寺代表的佛门,守藏观代表的道门,以及我们岐山书院代表的儒门,是修真界传承最长久,底蕴最深厚的门派,被称为‘三教’。虽然三教的地位是平等的,其实根据实力强弱,也会有高低之分。道门传承源远流长,从前是道门的时代。一百年前我们岐山书院出了两名圣人,一时间风头无二。至于现在,则是佛门的势头最大,儒门比佛门差一些。道门这些年来人才凋零,青黄不接,所以和佛儒两门相比逊色不少,已经很多年没有问过世间事了。”
  安不易继续说道:“除了三教之外,世间最强的门派就是剑阁。修真界有两座剑阁,一者在南方,在极其远处的南海,一者在北方,在海外的蓬莱山。”
  陈寄奴想到了慕容,陈寄奴记得慕容说过三年后去找他学剑,地点就是“南海”。
  陈寄奴问道:“难道慕容先生就是南海剑阁中的修行者吗?”
  安不易说道:“是啊。南北两座剑阁中的最强者,被称为‘执剑人’。北剑阁的执剑人叫做‘南宫’,而南方的执剑人就是‘慕容’。南海剑阁的最强者,甚至有可能是修真界最强的剑修,师叔,你说那位慕容先生的来头大不大。”
  陈寄奴说道:“大,比天还大。”
  安不易说道:“师叔这就说错了,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修行者再强也大不过天。如果把人比作鱼,那么天地就是鱼缸,鱼再大也不可能撑破鱼缸。”
  陈寄奴说道:“如果是鲨鱼呢?”
  安不易说道:“就算是龙,到了鱼缸里也得盘着。”
  他继续说道:“扯远了,还是说回来吧。”
  “说回李剑屏。”
  安不易说道:“方才我说,北剑阁在海外的蓬莱山,准确来说,是在蓬莱山上的剑屏山。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凑巧又姓李,据我所知,北剑阁的现任阁主,就姓李,叫做‘李千秋’。”
  安不易说道:“我怀疑那女子是北剑阁的剑子之一,这次下山是蹈红尘修行的,正巧碰上了师叔,还杀掉了那名道门弟子。对了,师叔知道那名道门弟子是谁么?”
  陈寄奴说道:“刘略温。”
  安不易再一次震惊了,喃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李剑屏年纪轻轻,居然能杀掉道门本代弟子中排名第五的天才。”
  陈寄奴没有说明是他与李剑屏联手,才杀掉刘略温的,他只是回想着《太乙十二剑》中的剑一“登明”,同样的剑招,刘略温使出是化作剑网,护住全身,抵挡下李剑屏的攻势,毫无疑问是防御的剑法,而刘斩酒则是从天而降,一剑斩杀灭兽,杀伐之意呼之欲出。
  再联系到两人在本届弟子中的排名,刘略温排名第五,刘斩酒排名第六,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斩酒比刘略温强太多,怎么排名反而不如后者呢?
  其中必有蹊跷,只是陈寄奴想不透。
  二人休息片刻,再度赶路,子时才来到双河郡的城门下。
  城门守将说现在已经宵禁,要他们等到天亮开门时候再进入,安不易掏出一块令牌,陈寄奴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岐”字。
  安不易说道:“这是岐山书院学生的身份令牌,他们看到了令牌,就知道我们是书院的学生。”
  果然,守将看过令牌后赶忙打开城门,还牵来两匹骏马。
  安不易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说道:“你觉得我会骑马?”
  守将连忙换成马车,安不易满意地点点头。
  坐在马车里,陈寄奴感慨道:“书院的地位有些高。”
  安不易说道:“古话说得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尤其是在岐山书院里,只要你能进书院,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年国的庙堂里。正因为如此,守将才对我们毕恭毕敬。”
  安不易继续说道:“不过,书院里的学生很少愿意离开书院就是了。”
  陈寄奴问道:“为什么?”
  安不易说道:“因为在书院里可以修行,修行就意味着求长生,所以很多学生即使是肄业了,也会想方设法地留在书院里,继续修行。”
  陈寄奴笑着说道:“原来就算是读了很多书,还是会怕死,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穷孩子会这样想。”
  安不易撇嘴,不置可否,心中想的却是:“师叔的心思比大人还要老成,居然还会意识到自己是孩子。仔细想来,师叔好像比我还要小几岁吧。”
  一想到自己要叫陈寄奴“师叔”,安不易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幸好这个小师叔不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自己叫他几声师叔,对方也不会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马车在静谧的街道上行驶,“咯噔”一声,陈寄奴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安不易探头出去,嘴里嘀咕着:“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他只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来。
  陈寄奴问道:“怎么了?”。
  安不易说道:“人...人都不见了...”
  陈寄奴面色一沉,心情比黑暗如墨的夜色还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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