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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燃烧战纪 / 第一章 我在人间看见火

第一章 我在人间看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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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我在人间看见火
  在虚幻的时空里,存在着一片大陆。
  它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漂浮在虚空里面。
  大陆的上面是天空,天空的外面是虚空。
  大陆的下面是大地,大地的外面是虚空。
  大陆的尽头有海洋,无边无际,浩浩汤汤,在无边无限遥远的地方,海洋戛然而止,海水在此停止了波澜。
  因为那一线之隔,外面仍然是虚空。
  在虚空里,漂浮着这片大陆,人们叫它修真大陆。它无远弗届,广阔无垠,却如同一片树叶在狂风暴雨中,终究有一天会消失。
  这是一切存在的事物的宿命。
  “但不会是现在。”
  在大陆的某个角落,一名身着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的双脚踩在大地上,却不曾沾染任何一粒灰土尘埃。
  “谁说不能是现在?”
  僧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青衣道人,他的声音很沉闷,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肃杀。
  道人的双眼望着前方的黑暗,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刺眼而夺目的剑光如同江水般流淌在地上,缓缓地汇成溪流,溪流变成大江,巨浪拍岸的声音响彻方圆百里,剑光经过的地方,光明肆意挥洒。
  直到触及远处的黑暗,光明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在世间出现过,道人收回自己的剑,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
  “你怎么看?”
  道人与僧人的目光转向一边,那里坐着一个中年书生,身后背着旧书箱,衣服上满是尘埃,看上去是位游学子,路过这里歇歇脚。
  书生苦笑,摇了摇头。
  “佛门有佛法,道门有道法,我儒门也有一些底蕴。这里是我先发现的,二位道兄来到之前,我已经用尽了儒门的神通和手段,没有任何效果。不管我做了什么,最终都会被它吞噬掉,毫不留情地化为虚空,不能阻止它,反而会加快它的吞噬。虽然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我觉得,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很像是火焰。”
  道人与僧人再度审视起远处的黑暗,都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的确很像是火焰,无形无质,无光无热,这片大陆就好像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是火焰燃烧的材料。
  “另一边是什么呢?”
  僧人问道。
  “是虚空。”
  书生回答。
  火焰燃烧过后,会留下灰烬。
  火焰燃烧过后,会留下虚空。
  一个疑问浮现在所有人的心中:虚空到底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修真大陆太过巨大,即使是寿命极长的修真者,也无法在有生之年去到天涯海角,看一眼另一头的虚空,更不可能再从虚空的边界上返回大陆来。
  虚空只存在于人的脑海中,对于那些不了解的、无法想象的地方,人们用“虚空”来称呼。
  现在,虚空就在他们的眼前,甚至已经开始威胁到修真大陆上的生灵,人们还是不知道答案。
  道人想到了一件事情,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周围,问道:“如果火焰吞噬了整个修真大陆,人族该怎么办?”
  和虚空一样,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对于修真大陆来说,所有的生灵都是一样的,人类和蚂蚁没有区别,都要依附着陆地才能够生存。等到火焰将整个大陆都化作虚空了,没有立足之地的人类唯有死路一条。
  书生说:“不能让修真界知道火焰的存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僧人说:“你想欺骗世人?”
  书生反问道:“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你今天会好好吃饭吗?”
  明天就要死了,饭吃不吃都无所谓了。
  同样,如果修真大陆注定要毁灭,那么今天是要吃饭,还是要杀人,都无所谓了。
  道人再次拔出手中的剑,提议道:“我们三人联手在这里布下禁制,绝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里的异样。然后我们回到自己的门派里,各自思索拯救苍生的办法。”
  这三人的门派是修真大陆上最强的势力,三人都是各自门派中的领袖,修为强悍,胆识惊人,他们坚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必然能够想出对付火焰的办法。
  三人联手施展神通,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留下一个无论是谁都无法破解的禁制,三人就此分别。
  在他们离开后三十三年的冬天,风沙很大,一块石头碎掉了。
  那是当日中年书生坐下的地方,石头中钻出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禁制,发现火焰烧过的地方,禁制已经有部分变成虚空了。
  那人骂道:“三个蠢货,明知道火焰烧的那么快,还把禁制往火坑里面扔,真是愚蠢!”
  他随手在更远处布下新的禁制,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鸡鸣村的早上,没有鸡鸣,太阳安安静静地升起,阳光驱散夜晚的寒气,大地变得温暖的时候,陈寄奴在又冷又硬的床上睁开了双眼。
  说是床,其实是一块旧门板,直接放在地上,上面铺些稻草而已。
  陈寄奴提着桶去井里打水,在院子里洗脸,把身上都擦一遍,换上衣服,出门直奔村口的老槐树。
  昨天先生教了几个字,还讲了一个故事。陈寄奴不喜欢学写字,虽然人生在世必须要认识几个字,可他家很穷,陈寄奴的打算是以后能够去大城里找一户老爷,做个长工,靠卖力气挣些钱,每顿都能吃饱,年末能吃顿肉,他就很满足了。
  之所以去老槐树下找先生,主要是故事还没讲完,陈寄奴听得心里痒,一晚上都没睡好。
  哎,谁让那老秀才讲故事那么馋人呢。
  鸡鸣村里只有一个教人识字的先生,是个老头,据说还是个秀才,家乡发了水灾,辗转来到村子里。
  老秀才脾气古怪,每天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村里人看他没有住的地方,想给他盖个茅草屋,老秀才不同意,说“就算你们求我去住,我也不住”,陈寄奴听村里人说,这叫“书生意气”,说书生都自以为自己金贵,拉不下脸做寄人篱下的事情。
  陈寄奴想到自己死去的亲爹常说的一句话,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谁冷谁热,自己心里知道。他觉得老秀才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个茅草屋,就算是不暖和,也能遮风挡雨,再不济也比老槐树下面好吧。
  到了村口,老秀才正一个人坐在老槐树下,闭着眼睛,口水流到发白的胡须上。
  陈寄奴跑到他的耳边,叫道:“先生!太阳晒屁股啦!”
  老秀才猛然醒来,被吓得有些狼狈,看到是陈寄奴,又回复昨天的那份颐然的气度,说道:“小子不要乱说,本先生早就醒了。”
  陈寄奴坐在一旁,敷衍地应和他,说道:“先生,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
  “你小子,整天不好好识字念书,还敢来催故事听。”
  老秀才把陈寄奴好生训斥了一顿,最后说得累了,便又坐了下来,问道:“昨天讲到哪儿了?”
  “讲到老如来与老道主见面。”
  “对对。”
  老秀才娓娓道来:“......他俩的事情还得放一放,这里面还得说到一个人,那就是老皇帝。老皇帝是凡人,就跟你一样的凡人,顶多只有一百年的寿命,可如来和道主不一样,他们已经活了几百年,以后还会再活几百年。老皇帝的几个儿子没有本事,他担心自己死后,如来和道主会把国家瓜分掉,一人一半。所以,他躲在宫殿里苦思冥想,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陈寄奴的眼睛瞪得明亮,老秀才问他,如果他是老皇帝,会怎么办。
  “我要是皇帝,那全天下都是我的,我看谁不顺眼了,派将军去把他打死不就好了。”
  老秀才摸着他的脑袋,忍不住笑道:“傻孩子,你就是把天下所有的人都拿起武器,也打不过老如来和老道主的。”
  “那么厉害的吗?”陈寄奴挠了挠头,说道:“那两个老家伙是山里的虎大王吗?”
  “比虎大王还厉害!”
  陈寄奴突然想到什么,“既然如此,我就想办法让那两头老虎自己打起来。”
  听了这句话,老秀才有些动容,追问道:“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瞎想的呗,我一个小孩子,只听说过‘坐山观虎斗’,他俩又是老虎,就想到了这个笨方法。”
  “方法虽然是笨方法,可越是简单,就越是有效。”
  老秀才说:“老皇帝和你一样,想到的也是这个笨法子。他下了一道圣旨,让老如来和老道主进宫里来,说:‘寡人想选你们中的一个,作为我国的正统教派,可是你们的本事都太大了,寡人难以取舍。’老道主就说,‘既然陛下有难题,干脆就让我与老如来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能成为正统。’老皇帝很高兴,就承诺道门和佛门进行辩论,谁赢了谁就能派遣门派中的一个人成为国师。”
  “用这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打起来,老皇帝就不用派兵去攻打他们了。”
  陈寄奴拍手叫好,又问道:“辩论是谁赢了?老如来吗?”
  老秀才又是微微动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如来赢了?”
  “瞎猜的呗!”
  陈寄奴挺直胸膛,说道:“昨天先生说,佛门有‘老子化胡’的说法,把如来说成是老子去西方的化身,那老子又是道门的老天师。如果我是老如来,辩论的时候先听听老道主怎么说,他把道门说的越厉害,那老子就越厉害。老子越厉害,那如来就越厉害。如来都厉害了,那你说佛门不是更加厉害吗?”
  陈寄奴继续说道:“倘若老道主不中计,说道门不厉害,那也无妨,我就顺势把佛门和老子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他道门唾面自污,和我佛门有什么关系?道门自己说自己不行,那我佛门只好勉为其难的当仁不让了。”
  老秀才捋着自己发白的胡须,有些赞赏地说道:“孺子可教。”
  陈寄奴解释道:“我方才说是瞎猜,其实也不是,要是昨天我没来听先生讲清楚前因后果,连‘老子化胡’都不知道,肯定想不出这种办法。只不过,我觉得这办法也太无赖了,比鸡鸣村里街坊吵架还要无赖,老如来和老道主都是有身份的人,肯定不屑用这种手段。”
  老秀才“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如来也是人,老道主也是人,谁说他们就不会耍无赖了?”
  陈寄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故事讲完了,老秀才开始教识字了,陈寄奴的脸顿时苦瓜起来。老秀才拍掉身上的落叶,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至少横平竖直,看着工整。陈寄奴学好了上午的课,便拜别老秀才,回去家里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陈寄奴是个孤儿,爹妈留给他一间小破草屋,一个小破院子,院子里还有口井。陈寄奴问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们要了些种子,把破院子修整出一片菜园子,留出来一条路,剩下的都种了萝卜和青菜。
  草屋不算大,但如果只是放一个门板的话,那空出来的地方还有不少。陈寄奴捡了很多树枝和稻草,堆满屋子,就像是过冬的松鼠一样。
  破锅是村子里的人给的,灶台是他学着别人家的样子,自己垒出来的。陈寄奴挖了几棵青菜,灶台生了火,锅里放了水煮熟,没什么味道,就拔了一根萝卜,今天中午就这么吃了。
  萝卜刚啃了没几口,门外来了客人,居然是老秀才。陈寄奴赶忙把他请进屋里来,问道:“先生,今天不偷鸡了?”。
  自从老秀才来了鸡鸣村,村里的鸡一只一只的不见了,别人都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陈寄奴可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上课,老秀才打了个鸡肉味的饱嗝。
  老秀才一听这话,脸憋得通红,分辩道:“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吗!那...那叫窃...”然后就是些听不懂的之乎者也,子曰诗云,陈寄奴也不理会,只是笑了笑,又拔了一根萝卜,洗干净递给老秀才,说:“我再去挖几棵青菜放水里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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