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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华老板突然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儿多，如果何大人有心插一手那这生意可就有的说了。
不过这问题虽然尖锐，却也不是不能回答：“何大人心思敏捷一下子就看出了根源，其实小的也不是诚心隐瞒只是刚才没能说明白。这红集乡的商铺老板除了部分本地人外，多数是我们华氏商行的老人或者是由我本人介绍过来的，相互之间也都熟悉，而且他们需要什么一般来说我们商队也都能满足，所以其他商队在这里停留也没多大意义。”
何知府点头称是，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问了一句：“这里的生意这么好，乡正收税应该能手到手软了吧？”
华老板心里一突，税收问题可不敢乱说：“乡正也是代国家收税的，这边粮食不够吃，所以基本都是交的银钱，每年估计也不少收吧。对于红集街上的来说，平常这些小东西一般也不收税，一般商队在跨关过境的时候都已经缴过了。商铺子里的租金还是要缴的，这钱据说一部分交给乡正作商税，一部分是给胡学长的，因为这商铺子是他出钱找人建的……”
何知府呵呵一笑：“这胡学长倒是有眼光，尤其红集乡的两条街更是建得绝妙。按照我申国目前的商税条令，红集乡每年的交给乡正的钱大概比不上交给他的房租的十分之一。按照你的说法，你华氏商行目前基本算是把这两条街给包圆了，就不怕有别人跟你争？”
华老板心里直叫苦，但面上还不能有丝毫表露：“何大人说的有理，这红集乡现在基本上算是胡学长的天下，乡正都要看他脸色说话，何况我一个外来的客商呢。不过做生意其实也是交朋友，平时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也都挺开心，只要手下的人不犯大错，想来胡学长也不会故意为难吧？胡学长他虽是秀才之身却行商贾之事，是有大格局之人。说起来，当初他要建房修街的时候我们商行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后面的开店建馆什么的，也都是跟他商量着来办的……”
“也就是说，各家商铺里边，每月的营收也有他的份额喽？”
“可不是嘛，其实说起来，这胡学长的赚钱能力可是绝对的一流。我们商行里管红集乡账务的账房先生年前粗算了一下去年的帐，说是我们每年从这这里收颜料花的钱，差不多有七成最后能归到胡学长手里……”
何知府听了这话双眼一闪，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七成是如何算出来的？”
华老板嘴里也开始发苦，既后悔一时好奇叫住了骑驴的知府，又痛恨自己这张不会把门的嘴。只是堂堂州府大人坐在身边，又容不得自己装哑巴：“大人有问，草民自当是知无不言……华氏商行已经接管红集乡两条街近四年，尤其在粮食的输送上特别用心，每年都让这里的负责人去找乡民了解情况，并预判需要运粮的量。去年的粮食其实卖得比前两年要少了两成，这边的人反映说乡民的钱都给学子花了，家里买完粮食基本没有余钱。再从商铺子的营收利润上来算，每一家都有胡学长的三成净利，所以粗粗算来，得了这么个七成的结论。其实小的我都不怎么相信，那账房先生也是闲的，回去我就让他管整个蜀州的帐……”。
听着华老板后面自顾自的唠叨何知府差点儿没气笑：“呵呵，你倒是不会委屈了人才，你若是将他扫地出门，本府可就要马上给请过来了。好了不说这个，本府正在为这附近的乡民吃不饱的事儿头疼，你倒是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回头经过州城时可以到我府上，本府亲自请你喝一杯。那我们现在，一起去再见见这个‘胡学长’吧。”
原来车队已经停到了粮店的门口，除了安置马匹、物资的，其余人都在马车外等着老板的安排。华老板跟在知府后面下了马车，嘴里一边儿应着还一边儿说：“承蒙何大人您看得起，要不我把那位账房先生给送到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