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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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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嗣只恐追赶不迭,削尖了脚,迈开大步,
  转眼也不知行过多少村庄山林,忽然眼前见一座山峰,抬头见五座山峰俨若席地而坐的五位老翁,峻拔秀丽,何其壮观,恍然大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见天色渐暗,远处隐隐似二胡声传来。
  那声音忽而似铁骑铮铮,忽而如落花轻轻,时而抽丝剥茧一般,时而又如珠玉滚落圆盘。声声三弦一声紧似一声,如高山流水叮咚作响。
  这声音迷人心窍,乱人心魄,使人不自觉便要朝声音走去。
  江嗣猛然清醒,想起在青云庄中正是这声音险些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赶忙捂住耳朵,不去听他。
  待望去,见一道银瀑从天斗倾泻而下,好不壮观,几点人影在那瀑布之上翻飞,此起彼伏,天花乱坠。飞石从高处落下,足有千斤沉重,炮弹一般砸将下来,激起万丈狂澜,只觉地动山摇,下起瓢泼大雨。
  江嗣赶忙顺着一旁小道上山。
  只觉得脚下地晃的厉害,放眼望去,一铁塔般的黑汉将巨石举过头顶,猛地朝那阎无敌砸去。
  江嗣眼见那黑汉将那三丈方圆的巨石毫不费力地举起,不禁感叹“好大的膂力!”
  那黑汉见石头未砸中,把住身边一磨盘粗细的槐树,跟上前去,却把左手拔住上截,大吼一声,振奋臂膀,全身竟然如同炭火烧着一般,发出滚滚汽热,把腰只一趁,那槐树竟被连根拔起。定出下盘,便把那槐树如同钟槌一般挥舞起来,看的人心惊胆战。
  阎无敌见罢,心中怒不可遏“若不是我那千万虫群竟被残害殆尽,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要让我再见到那唐家的小女子,必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来不及多想,见一个小侏儒从那黑汉裆下几个翻滚,已近到阎无敌身前,使出使出缠,揪,扳,绊,薅,勾等字诀去扰乱他,阎无敌几次出手,却抓他不住。
  转眼那黑汉已经挥舞树桩撞上前来。
  阎无敌一掌将那树桩震成五段,又将脚下的那小侏儒踢开,只觉耳中声音无比烦躁,稍稍分神,却觉背后生凉,一白面书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使剑刺向他背心,阎无敌避开那剑,方欲回他一掌,那小侏儒又纠缠上来,白面书生趁机闪身避过,隐入暗中。
  不远处的石崖上,湛袍老者紧闭双眼,将手中二胡拉动,声音时而沧桑沉郁,时而轻快犀利。
  江嗣见场下四人,交替出招,将那阎无敌围在垓心,难以走脱。其中三人正是在江家老宅中围攻自己的三人。
  他细细瞧着,却见洛依依不在此处,急忙去寻,却哪里见到人影?
  他恐洛依依已遭不测,心中焦急如火,便也顾不上这几个人,循着山路一直找去。
  待寻了半日,见半山腰际影绰绰有一道白影,江嗣急忙赶过去,见洛依依跌坐在试下,昏迷不醒,急忙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见她面色苍白如霜,嘴唇泛紫,江嗣失声颤道“依依!”
  江嗣叫了两声,忽觉手上触觉到一丝黏腻,抽出手见手指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那血液将洛依依青绿色的裙裾染成黑红。
  一瞬间,他感到像是从万丈高崖上跌落,巨大的痛苦袭来,像是要将他一层一层的剥开,抽干,压榨,他紧紧将洛依依拥在怀中,放声痛哭。
  “怀柔哥哥……”洛依依微微喘息。
  江嗣猛然惊醒,热泪盈眶“你……你还活着……”
  洛依依痛苦地叫喊着,“咱们的璜儿,恐怕要出生了……”
  江嗣呆呆地跪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洛依依抱起,竭力往山下赶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情急之下,江嗣奋力地叫喊着,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来人啊……来人……来……”却在这里那里有人回答他呢?
  他一路奔下山崖,心中着急欲狂“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黑暗中,忽见前方有一村庄,江嗣急奔过去,却不见任何人影,江嗣撞开房门,将洛依依躺放在床畔,“医生!我去找医生!”
  “嗣哥!嗣哥!”洛依依紧紧握住江嗣的手腕,她的指节由于用力而变得苍白。
  “你认得出我了?”江嗣欣喜若狂。
  “我认得你,嗣哥,我认得你了……”洛依依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依依,你等我,我去找接生大夫!”江嗣颤声地说道,洛依依此时方经历了前面一番痛楚,心中反而清明了许多,见他这般失控,赶忙拉住他,央求道“你别走……”
  江嗣呆滞了片刻,心想“这般荒郊野岭,哪里去寻接生大夫,等我回来时,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好,我不走,依依……”江嗣跪倒在地,强作镇定,心中却无不惶恐无助,此时情形,实是他平生遭遇之罪,稍有不慎则妻子孩儿皆性命垂危,只觉脑袋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说不得,只好在这里把璜儿……生下来了!”此时洛依依再忍不住痛苦,叫了出来。
  江嗣牢牢握住洛依依之手,在妻子痛彻心扉的叫喊声中,江嗣感到天旋地转,嘴里一阵甜腻,原来竟将牙龈咬出血来,只觉如同有一把锐利的刀子,将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洛依依紧握江嗣之手,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的身体弓起,她的心猛然皱缩成一团,又突然间膨胀成中空,她感到自己像是灯芯一般燃烧起来,热辣的油的温度在她的身体内肆意地翻腾,灼烧着她,撕扯着她,那种火烈的力量在她身体里膨胀,要将她灼烧成灰烬。下一瞬之间,她又仿佛突然落入寒冷的冰窟,滚热的温度消失无踪,取代而来的是仿佛永无止境的酷烈的极寒,侵肌裂骨,无边无际的黑暗开始漫延,她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融化在脚下的冰川之中,沉坠,窒息。
  江嗣的只觉妻子握住自己的手越发无力,赶忙和她说话,“依依,还记得咱们那时和二弟在家里后院种下那颗胡桃树,也不知现在怎么了……”
  “你忘啦……去年还去看……还说等来年结……结了果子……要……啊!”
  “你还记不记得昨年我去你家求亲……”江嗣捧住洛依依之手,放在脸上,仿佛是要用自己的热量去温暖她。
  “怎么不记得……”洛依依勉强笑道,“那时你像个……呆头小子……在我爹爹那……又是端茶递水……违逆着性子去说些不着调的讨巧的话……可太不像样子啦……”
  “是啊,我也是太不成话了,明明说过要爱你呵护你一生一世,没想到……没想到……我真没用……”
  “嗣哥,我不许你说这话……嫁给你,实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啊!”
  洛依依浑身一阵筛糠一般的颤动,实是痛苦到了极致,她的手指深深地抓进床板的木板上,木刺刺破了她纤细的手指,她却麻木不觉,她突然感到身体无比地沉重,眼睛愈发饧涩。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没出来……”江嗣几乎发狂。
  鲜红的血液如同叶的脉络,在床具上漫延,瑰丽而凄美,如同风中凋零的残花。
  “嗣哥……我怕是不行啦……”洛依依脸上忽然浮现一阵潮红,微笑着说道。
  “不!不!不!不!我不许你死!我……”江嗣只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扼住了自己的心脏,几乎窒息。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
  “依依,你快快!咱们璜儿出生了!璜儿!”江嗣喜极而泣,将孩子轻轻抱在洛依依身前。。
  她把孩子轻轻地抱在怀中,那眼神中充满了无数的期许与愿望,无限的慈悲与疼爱,用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污,“璜儿,我的璜儿……”
  她的眼睛越发涣散迷离,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她轻轻地把孩子靠在床沿上,垂下手来,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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