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局面

　　时间的速度陡然恢复正常，姜恒连滚带爬下了台阶，刚跑出两三米远，就被猛烈的火焰气浪撞击，飞滚十余米才停下。
　　眼里闪着星星，耳中鸣叫什么都听不清，闻到的是毛发烤焦的味道，姜恒控制意识进入了神秘空间，隔了几分钟出来，发现自己灵魂虚弱了很多，但躲过了昏迷的危险。
　　捂着肚子站起身，姜恒来到拐角处拎起从张金生办公室找到的皮箱，吐出两颗晶体用手轻轻接住，而后用力向甬道砸去！
　　又是爆炸，不过这一次姜恒学的聪明了些，自己在闪身进入拐角避免身体受伤后，意识急忙进入神秘空间。
　　等他出来爆炸已经结束，晃掉脑袋上的灰尘和石头，姜恒回头看了眼石屋。
　　少年们已经全都被震晕了过去，但三根接口融化的铁栅栏却没被震掉。
　　姜恒没去叫醒同族们，天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张金生的内应。更何况随着爆炸，甬道的墙壁已经破碎，甬道之外就是因特城的下水道。他已经给同族们铺垫好逃生的道路，尽了仁义。
　　下水道的味道更是难闻，不过姜恒已经习惯。第一天来到地下室时，那股恶臭和水声，就让姜恒有了猜测，事实也证明，他赌对了。鉴于灵魂自带的记忆曾听说潮格下水道有众多流浪汉聚集，有大凶险，但现在回到地面，明显是一个更糟的选择。
　　消防队和警察应该已经站满了街道吧？姜恒心里说着，速度更快，遇到岔口时专门挑最臭的路径。
　　大概跑出四五里地远，姜恒的糟糕运气好像终于跌停，路上并没有碰到过流浪汉。推开井口姜恒回到地面。
　　不，是回到人间。
　　还有一个月入冬，深秋的“人间”格外寒冷。姜恒左右看了看，这条社区街道干净整洁没有行人。于是脱掉满是恶臭的衣裤和鞋将其扔进下水道，重新勒紧沾血的白衬衫后，蹲下来打开了皮箱。
　　张金生的身材和姜恒相差不多，大概平时为了应酬，办公桌里放了几套基本全新的潮格衣物，此时也都便宜了姜恒。
　　很快，街道上出现了一个少年，他头戴圆檐礼帽，上身穿着黑色毛呢大衣，里面是纯白棉衬衫，下身则是线条完美笔挺的西裤，皮鞋稍稍不合脚，但柔软的皮质证明着它不菲的价格。
　　用破布擦掉脸上的血迹后，单单凭借一身高级裁缝纯手工定制足有上千元的衣物，姜恒就和昨天那个在恶臭地牢中啃食沾染腌臜面包的少年不再相同。
　　行走在黑暗之中，远远看到流浪汉或是醉鬼便提前躲开。步行了几里地之后，姜恒找到了一家门面很大，通宵营业的酒店。
　　走进酒店，吧台的服务员先是看了眼姜恒的衣着，并没有因为他是鞑靼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而变得鄙夷。
　　“先生，您准备入住什么样的房间？目前豪华套房没有客人预定，套房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以及可口的早中晚餐。”
　　姜恒道：“豪华套房，多少钱？”
　　金发碧眼的潮格服务员笑容更加灿烂。“每天20元，先生。”
　　姜恒拿出100元放在桌上，捂着肚子道：“前些天我做了一次阑尾手术，但很明显那位该死的医生手艺糟糕透了，所以现在伤口已经裂开，摔倒的时候又不小心被油灯烫到了胳膊，你能帮我联系一位技术高超，而且人品高尚的医生吗？”
　　说着，姜恒又拿出10元钱，轻轻放在了服务员的手里。
　　服务员使劲儿握住了钱，主动从吧台出来搀扶姜恒，“先生，房间在顶层，我扶您上去，然后我向您保证，绝对为您寻找到因特城最好的医生。”
　　被搀扶进了房间，果然如服务员所说，这房间很棒。
　　不过姜恒见过大风大浪，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这也符合一直在观察姜恒的服务员的认知。
　　大概一个小时后，一个40多岁的医生拎着药箱来到姜恒的房间。
　　付出整整30元的费用处理伤口，医生对姜恒保证，他确实是因为阑尾炎缝合不好导致伤口开裂。
　　待医生走后，姜恒坐在椅子上，将皮箱打开，慢慢地，一张一张的将钞票取出来，一遍遍的查数。
　　整数是1万元，还有800多零钞。除此之外还有三块鞑靼茶饼、一小袋茶种、一把镀金左轮手枪和10颗子弹。
　　“发大财的方法果然都写在了法律里。”将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姜恒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将那小袋茶种打开闻了闻，而后掐出三分之一米粒大的种肉，放嘴里吃了进去。
　　意识来到神秘空间，姜恒看到平板电脑里有了数据。
　　“发现空间内存在茶树树种基因，是否提取？”
　　姜恒见此，退出空间后检查每一颗树种，而后一颗颗将其吞咽下去。
　　事实证明姜恒还是想多了，单向通道只能进不能出，所以他即便吃的是一整颗茶树，也只能是让两个胃不断消化，游戏只不过提取完整DNA以及基因改良的时间大幅度缩短，然后由农场自己育种，栽种。
　　这30颗茶树种有一小半各不相同，经过农场自行分类，其中有大红袍、龙井、普洱以及自命名的野茶树。
　　不幸的是，从培育到成长而后采摘，农场给出了3年的时间。
　　姜恒即便是灵魂状态，都感觉自己脸皮颤动。将树种进行了基因改良，如同之前的动植物一样，姜恒把茶树种分为了三类，第一类为快速生长版，时间被压缩到了5个月。也就是说，5个月之后就能收获第一批茶芽。第二类为正常版自不必多说。第三类为魔改版，也就是改造成可以吸收蓝色能量的树种，但效果未知。
　　上一批魔改的动植物，时间最短的杂草和小麦明天早上就能出结果，姜恒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退出空间。
　　因为有效的镇痛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姜恒强忍着痛苦，在天鹅绒大床上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姜恒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伤口疼的更厉害，勉强打开门，又一个长发披肩长相不错的服务员对姜恒问好。
　　服务员手里端着早餐，进房后将其放在桌上打开银质的盘盖，里面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一小碟蓝莓果酱、四块混杂蜂蜜和玫瑰花瓣的糕点以及两个煎蛋。
　　“终于吃了顿好的…”姜恒的眼泪险些没掉落下来，转头对服务员道：“再来二十个面包，要纯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