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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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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综合楼二楼的活动室,被舞蹈社团申请占据,音箱外放舞曲,十来人的舞蹈团队跟随乐曲翩翩起舞。
  舞蹈设计的很有水平,传统舞蹈、现代舞步与后现代曲风的完美融合,不仅考验每位成员的基本功,对大家的默契配合也是不小的挑战,一不小心就和身旁的队友撞个满怀,连累所有人唉呀妈呀地摔成一团。好在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人均社团骨干、“舞”学精英,这种程度还难不到他们,多练习几次就有模有样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玩叠罗汉,只要团长不故意捣乱的话……都不是小孩子,搞不好真会出人命的!
  他故意给张雪晨留了离他最近的位置,练习时各种咸猪手,连累大家摔倒的一半原因都是他,被大家合伙揍了一顿之后老实不少,要不就不知道要练到几点了。
  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继续。
  团长宣布解散休息,人群呼啦散开各奔东西,张雪晨也回到休息区,大佬坐姿,半躺在长椅上,拿出背包里的保温杯,热茶倒进杯盖,享受精致优雅的小资生活……个P!他以前从没用过水杯,热水都不怎么碰,更别说喝茶了,大冬天也是畅饮冷饮好不痛快!
  现在突然成了小杯品茶的体面人,吓得团长还以为认错人了。
  “我X!你变性了?怎么娘们唧唧的?”团长吐槽道,仰着脖子冰凉的矿泉水吨吨吨地往肚子里灌。
  本来懒得理他,张雪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愣了一下,举杯的手停下来,把装满热茶的杯盖递给团长。
  “给我的?”
  “嗯,尝尝,挺好喝的。”
  板蓝根嘛,甜甜的,味道确实不错。
  “唉!谢谢啦!”团长兴奋地接过杯盖,小口品尝神色贪婪……甚至有些变态,好像在喝什么奇怪的液体?
  (嘛嘛,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就让他帮我试毒吧。)
  “嗯!好喝!”注意到张雪晨火热的目光,团长有点心慌,“看——看我干嘛?”
  看你会不会中毒啊!嗯,活蹦乱跳的,应该没问题!
  确认团长“一切”正常,把杯盖要回来,张雪晨终于放心地给自己倒水喝。还没找到投毒的凶手,张雪晨依旧很危险,“万事谨慎多留几个心眼”,学长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于是他这几天的生活变得惊险刺激,喝水吃饭都小心翼翼的,搞得像特务接头,非常酷。
  也是张雪晨自找的,学长太聪明,猜到了他的弱点,又抬出“老爹”的名号,让他原本就不够用的智商又掉了一大截,轻松落入学长的激将法陷阱。
  这件事应该交给警察的,被警察保护起来,抓到嫌疑人之前避免和外界接触。
  可张雪晨就想在某人面前“出样子”,干一件大事,让他刮目相看……说来惭愧,他老爹是部级高官,坐镇省常委,是个果决严厉的工作狂。
  老爹又是个大忙人,整年难见一面,对待工作的严苛态度让人敬畏又敬佩,被学长赞叹是“达康书记”再世,可这种行事风格很容易得罪人,要说有人盯上老爹,想要暗中给他使绊子,可能性不算小。
  包括张雪晨,家人亲戚因为这些遇到过不少麻烦——老爹是个六亲不认的狠角色,从不在乎这些琐事,放养张雪晨,很少对他上心——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虽说没出人命吧,毕竟是投毒,够得上刑事案件,按理说该报警,让家里人注意这件事。
  但张雪晨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至少现在不想。
  “那天给你家人打电话,你爸妈都在外地出差,回不来。你妈让你舅舅过来了,你老爹电话都不接,让他秘书处理这事,昏迷住院这么大的事,哪有父母不关心孩子的……我问了你舅舅,知道一点你的家事,你老爹特别忙,很少回来看你,我就差不多明白了,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从小被老爹忽视,不管你爱他恨他,肯定想让他关注你吧?”
  父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一言难尽啊!
  学长赌对了,张雪晨原意冒险,做一件让家里人刮目相看大事。学长保证,他只负责调查真相,绝不和张雪晨抢功劳:
  (如果我解决了这次的事,好想看看家里人会有什么反应啊!)
  ……
  “唉,还有水吗,给我喝两口!”身旁的团长突然问道。
  冬天有热水喝,实在舒坦,一杯不过瘾,他又舔着脸向张雪晨要,像个痴汉……张雪晨不想给,又耐不住他死磨硬泡,不想让围观的同学看笑话,还是无奈地给他倒一杯,和刚才一样,死死盯着他,谨防下毒。团长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才怪!他肯定会错意了,以为张雪晨很关心他,自我感觉良好的傻笑,臭不要脸地往张雪晨身上凑:
  “嘿嘿!瞪我干嘛?看上我啦?别害羞啊来躺大爷怀里——啊对不起我错了哥!”
  张雪晨扼住他命运的咽喉,直到他跪地求饶才松手,这倒霉孩子没脸没皮的,经常蹬鼻子上脸,打一顿就好了!
  看到小两口“打情骂俏”,旁边的兄弟们一块起哄嘘声不断,团长挨揍不长记性,倚疯撒邪更来劲了,大大咧咧地搂着张雪晨的肩膀,凑过来想亲吻他可爱的小脸,然后差点被张雪晨扭断胳膊。
  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起哄的兄弟,这群怂货立马安静了!
  怎么你们也找打?
  大家都缩着脖子,脸上是“不敢不敢”、“溜了溜了”和“你们小两口的家事我们不便参与”的神色,让人不知道怎么吐槽。
  唉,这群B货,能正经点吗,都被团长带坏了!
  突然有人鼓掌轻笑,语调嘲讽:
  “哈哈哈哈!你们感情挺好啊,去领结婚证吧!”
  嗯?竟然还有人敢说B话?
  哦,难怪,是那位独坐角落休息的女同学,长得挺好看的,但她面相骄横,明显不是什么善茬。
  说是张雪晨的劲敌也不为过!
  徐楠,一年级的学妹,学舞蹈的艺术生,社团扛把子之一,是这次表演的领舞。长相身材都不错,又很会打扮,是这个学校难得一见的美人!为什么难得一见?私立贵族除外,高中的教学质量和女生颜值通常成反比,这所全市几十所中学里教学质量至少排前三的公办高中完美符合这个规律。
  这个规律连累张雪晨成了二年级“第一美人”……徐南也是学校里罕见的美女,不受欢迎才怪。她家境不错,父母家人宠爱过度,难免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但不是什么坏孩子,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面对张雪晨时除外。
  没事找事,蛮横无理,动不动就冷嘲热讽、出言不逊,说是一个社团的朋友,却一直针对张雪晨,暗中给他添乱。没见过她的好脸色,搞得像欠她钱似的,最气人的是张雪晨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她了,莫名其妙被搞,搁谁都忍不了!
  作为高一新生,徐南入学还不到半年,以前别说见面,听都没听说过她。
  (我到底在哪儿惹出的这段孽缘啊?)
  逼急了当面质问,她又死不承认,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你想多啦我最尊敬学长了怎么会针对你呢噗噗噗”,然后继续当张雪晨的头号黑粉。
  还是那句话,女人真麻烦!
  张雪晨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她,不想和她说话。她却主动凑过来,和团长一左一右把张雪晨架在中间,假装很亲近的样子:
  “唉团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去给你们当伴娘!”
  拒绝!
  “好啊!我们快啦!就高中毕业!到时候记得来!”团长答应地特别痛快,得意忘形的样子真欠揍。
  “那你得请我啊!”
  “肯定请!”
  这两人在张雪晨面前击掌,弹冠相庆,笑容及其丑陋!张雪晨捂着脸,心想要不是和谐社会我把你们都宰了。
  “怎么样雪哥,我刚才跳的还行吧?我当领舞不给社团丢人吧?”看到张雪晨神色阴沉眼神凶狠,徐南反而更开心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轻拍张雪晨的肩膀问道。
  “嗯,很好。”张雪晨咬着牙答道:(可恶啊,明明领舞是我的!)
  这次编排的舞蹈很特殊,多种风格混搭,对领舞的要求极高,团长都驾驭不了,本来是内定给张雪晨的,徐南故意捣乱,弄了个竞争上岗能者多劳,张雪晨那天没能赶到,其他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期盼了好久的机会被她抢走,不生气才怪……这里是公立高中,不是专业的舞蹈学院,舞蹈社团是同学们用兴趣爱好组建的,真正学过跳舞的人没几个。团长和张雪晨是学习街舞的“师兄弟”,这两位是社团当之无愧的核心成员,而今年才加入的徐南学妹让整个社团提升了一个档次。
  她混过职业舞蹈团,和业余爱好者完全不同的概念,根本没法比。
  当初社团迎新,给新成员展示自己的机会,她来了一曲霓裳羽衣舞,迷得社团的兄弟们神魂颠倒,还掰弯了一大片姐妹。
  “可惜那天你没来,要不我肯定比不过你呀!”徐南戏谑道,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说着就要摸张雪晨的额头,被他礼貌地躲开。
  “没事。”
  (废话你肯定比不过我,有B数就行……不会是你给我下毒吧?为了和我抢领舞?)
  “他怀孕啦!我的孩子!”搂着张雪晨,团长恬不知耻道。
  “哇!真的吗?”
  “假的。”张雪晨否认道。
  “唉别害羞嘛——哎呀!”团长还想趁机揩油,咸猪手差点被张雪晨扭断。
  “别闹了,训练吧。”张雪晨想起身离开。
  “呀!怀孕了就别剧烈运动了!赶紧歇着吧雪儿宝贝!”徐南把张雪晨按在椅子上,煞有其事的样子蛮搞笑的……可惜她是女的,要不张雪晨非把她摁马桶里淹死不可!!
  X!忍了!学长让他保持原样,假装不知道下毒的事,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可他身边也就这俩货,一个弱智、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观察的?
  (他们能给我下毒?搞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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