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论博学的重要性

　　“周一到周六，
　　姑娘们白天忙着绣嫁给某个男人的衣服，
　　用挣来的金线描绘着花边儿。
　　姑娘们在晚上褪去一身遮掩、简陋的服饰，
　　抹上多彩艳丽的妆容、穿上薄薄的内衣。
　　归来的冒险者们，留着口水推开姑娘们的房门，
　　掏干全部家当，为了到达快乐的云霄。
　　姑娘们乐呵呵的接过铜币，
　　活儿多的累死人啊，
　　这日子没法过啊！
　　······”
　　太阳才刚升起，战场的营地响起一阵破鸡公嗓音。营地是个有意思的地方，最重要的部位是世界树屹立的位置，每个冒险者的进出都是通过世界树下的水晶，无论是登记还是技能选择，水晶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可以如此说，营地所有的建筑都毁了世界树也是所有人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存在。有意思的是，将营地看作一个城镇，从天空鸟瞰的话，位于其中心地带的并不是世界树，相反世界树位于整个营地的边角上。中心地带却是安琪儿的小屋，整个营地就像是围着安琪儿小屋建成的，最受欢迎的麦穗餐厅只离安琪儿小屋一条街的距离，可怜的彼得欢乐时光酒馆只能远远的望见世界树的尖端，来的人都是些老油条，有钱的、年轻的冒险者都聚集在中心地带。
　　不是C调也不是D小调的歌声代替打鸣的公鸡在营地中心响起，整个营地的早晨提前半小时便开始运作的一天。特别是白天冒险，晚上依旧“冒险”的人们，带着怒气推开街边二楼的窗户，吃剩的食物、破旧抹布、肮脏的内裤，甚至还有随身携带的大宝剑从窗户扔出，还算整洁的街道变得混乱不堪，大宝剑也乱扔砸到人怎么办，肖恩埋怨着捡起宝剑，胡佛那应该收这个的，没想到一大早就能赚到外面，幸运的一天。
　　“该死的，是谁把女妖放进来了，今天值班的守卫呢，我要投诉！”
　　“是谁，可怕的音波功，什么时候出现音波型能力了！”
　　“琳娜，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去找乐子，求放过！”
　　······
　　肖恩有些郁闷，这些不懂音乐的莽夫，这歌声多么美丽，就没有能欣赏的人吗？在众多骂声中，肖恩捡起大宝剑，顺便带上一个比头还要大的胸罩，宝剑能卖钱，胸罩可以送给布劳妮，太大？可以改改当抹布用嘛，勤俭节约可是肖恩为数不多的良好品质。
　　“那个老大，你好像跑调了。”弱弱的童音从肖恩衣兜中发出，“还有你扯着嗓子唱，有些像矮人们唱的一样难听。”
　　“你知道什么，这可是最新潮流，精灵女王都学不会这个调调。还有不要叫我老大，叫我陛下。”
　　“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还有拉比克大人曾经带着咱听过精灵女王的歌声，那可是天籁之音，老大你可比不上女王陛下的歌声。”
　　带着些许羞涩，肖恩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什么天籁之音，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精灵女王跪在我脚下唱征服，你再听听好不好听。”
　　“可是老大，那个精灵女王应该不存在于世了。”
　　“那就现任精灵女王唱征服，怎么你不信?信不信你老大我，不给你找另一半了？”
　　“老大最棒，老大天下第一。”
　　看着手中点燃的火柴，肖恩很满意Rubick之书的回答，果然，人生在世，身边没有几个狗腿子怎么能说活的潇洒惬意呢。
　　即便被难听的嗓音打破了营地的作息时间，人类的调节能力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饭馆打开门冒出热气，忙碌一晚上的冒险者们推开姑娘们的房门，一个吻告别今晚的爱人，留下依依不舍带着期盼的姑娘，冒险者摸着干瘪的荷包无奈的摇摇头，留下失望的姑娘等待正确的人。蒙卡·约瑟夫有些懊恼的瞪着肖恩，有些埋怨肖恩将他从温柔乡中吵醒，狠狠亲吻身后的姑娘，穿上铁甲也开始一天的忙碌。
　　“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小男子汉肖恩也会唱求爱歌啦！”头上的窗户被打开，一阵如黄莺轻灵的声音传来。有些疑惑，肖恩抬头看去，营地一枝花安琪儿靠在窗口乐呵呵的对着他笑。
　　露出个礼貌不失尊敬的微笑，肖恩道："哦，我美丽的安琪儿，如果你能等到我开始发育而又能保持容颜的话，我可以跟你交流下体术的七十二种方法。"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下咯，相信那会是个美好的夜晚，”舔着撩人的嘴唇、勾人的眼神，安琪儿不愧是营地一枝花。
　　说话间，安琪儿的房门被打开，一位拔得头筹的幸运儿出来了。
　　“胡佛大叔，你怎么会在这？”肖恩有些惊讶，营地公认的第一好男人、据说一天要打二十五小时铁的铁匠胡佛，居然也沦陷于安琪儿的闺房，就连酒馆老板他也只称得上是妻管严第二，难道除了自己和酒馆老板外就没有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么。
　　铁匠胡佛显然有些尴尬，摆动着手指示意肖恩小声一点。肖恩捂住嘴，对于胡佛的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放低声：“您这么做，伊丽莎白婶婶知道吗，你对得起婶婶吗？我得去告诉婶婶。”
　　“你想要多少？”
　　“五十银币，还有这把剑，你得算一个金币。”
　　“你这是打劫，这把剑七十五银币，回头我去酒馆给你，千万别来铺子找我要，关住你的嘴。”
　　“成交。”
　　真是幸运的一天，什么都没做，就收到一金币二十五银币的收入，还去野区混什么，不如搞搞八卦。
　　营地开始了运作，吃完早餐的冒险者们纷纷从杂货铺离开，带着补给又开始一天提升的时光。道路上每一只飞奔而过的信使们，望着肖恩传来鄙夷、愤怒的目光，特别是一只大红冠的信使，凶狠的像是与肖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难道说每天早上打鸣的就是它？想到着，肖恩终于确认了那个每天吵人清梦的罪魁祸首是谁了，据肖恩的偶像马卡洛夫·伊万诺夫斯基说过，搅人清梦如杀父之仇。报复也许会缺席，但仇恨永不泯灭。
　　看着一只只露出凶光的信使，肖恩终于想起了自己晋升这么长时间还没去领属于自己的那只，信使可是好东西，冒险的过程中可以当备用粮，鸡肉味干嘣脆。呸，扇了自己一耳光，信使怎么能吃呢，信使可是最可靠的好伙伴。
　　顶着一路的谩骂和仇恨的目光，肖恩功成身退的回到了酒馆。正在打扫的布劳妮，刚想说酒馆晨间时分不营业，却看到了肖恩从外面归来，不敢相信的揉揉眼，扔下扫帚朝酒馆后院跑去。
　　“真是的，我有这么可怕吗？身上也没有血腥味啊！”肖恩嘟囔着，闻着身上不带任何腥味的气味，稍微有些不满，难道布劳妮知道我要送她什么？
　　“老大，你放心，经过我的法术清理，你身上绝对不会还带着血腥味。”Rubick·得意洋洋·求表扬·之书如是说道。
　　“这只不过是心理作用，你太不了解人类了。你除了清洁术，你还会什么，难道在拉比克大人身边你只学会了清洁术，太令我失望了。”肖恩不满道，一本呆在大魔导师身边数千年的魔法书，唯一会的法术竟然是清洁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老大，你···你欺负人，不欺负书。”
　　“不要叫我老大，叫少爷。”
　　······
　　不一会儿，酒馆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肖恩合上Rubick之书，放进口袋。
　　布劳妮：“天哪！肖恩竟然在正午前起床了。”
　　伊万：“肖恩，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妈妈说生病就要吃药，不吃药的话那应该是绝症了。”
　　亚当：“仁慈的神，你能告诉我真正的肖恩去哪了吗？”
　　贝恩：“早起的鸟儿幼虫吃。”
　　杰克森：“早起的肖恩没饭吃。”
　　老板：“····我没有虐待过肖恩。”
　　酒馆管事使劲睁大他那对绿豆眼，摩擦着光亮的头部，有些不敢相信酒馆中最为嗜睡的员工竟然会按时起床，只有不断摩擦他所剩无几的头发来缓解内心的激动。
　　肖恩有些无奈、耸耸肩，依次拥抱酒馆成员，顺便将一条捡来的内衣递给布劳妮并鼓励道：“加油布劳妮，我相信你有适合穿上这个的一天。”
　　说完，便忽略布劳妮的怒火，拿着早餐开始自己的工作。
　　仔细的洗着昨晚残留的碗碟，肖恩一丝不苟的擦洗着，没有去跟亚当聊些色彩类的话题，没有去提今早见着了素颜的安琪儿，亚当也是安琪儿的粉丝，每一副流露出来的安琪儿彩绘，亚当都会当成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肖恩，有人找你。”布劳妮有些不高兴的来到厨房，通知肖恩这件事情。
　　“我说布劳妮，就算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或者用不上，你可以改成抹布用啊，一个女人一定要学会持家，不然嫁不出去的。”
　　头顶着大包，骂骂咧咧的肖恩来到酒馆大堂，见到那个第一次来战场见到的女人，安。
　　安十分焦急，貌似碰上了十分突然的事情，看见肖恩出来便抓住肖恩的手臂，问道：“肖恩，你有没有看见辛迪，辛迪不见了!"
　　"冷静点，安，辛迪是个成年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肖恩试图让急躁的安冷静下来，轻轻握住安的手。
　　“可是我和汤普森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看到辛迪，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找到你这。”安冷静了一些，带着期望看着肖恩。
　　肖恩有些疑惑，不明白安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如果看到辛迪的话，我会告诉辛迪你们在找他的事，你要相信辛迪，他可是你们队伍的军师啊。”
　　“可···可是。”安欲言又止，似乎下定了决心，“辛迪留下一张纸条，说是去找你了，有些事和你商谈。”
　　“和我商谈？昨日和你们分开后我就没见过辛迪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留下那样的信息，抱歉，我只能尽我可能，如果我见到他的话，我会把你在寻找他的事情通知他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回去做我的工作了，你知道的，我的老板曾经被称之为战场的死神，我要是完不成工作那可就惨了。希望能早点听到你的好消息，跟汤普森会和吧，说不定汤普森已经找到辛迪了。”
　　得到肖恩的说辞，安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酒馆，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
　　“哦，红发的妞，是你说的那个？”亚当在自己胸口比划着大小，还能说什么呢，肖恩鄙夷地点点头。
　　酒馆一如既往，晚上热闹沸腾，听完一个狗屁的故事，肖恩将手中的麦酒倒扣在那个胡编故事的酒客头上，惹来周围客人的大声叫好，然后像恭送英雄一般，肖恩回到了房间。
　　“是什么时候展现你的价值了。”肖恩坐在床上对Rubick之书说道。
　　漂浮在空中的Rubick之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翻开书页，咒语声传出，白纸的页面上逐渐显示出不规则扭曲的文字，按照晨间说好的，Rubick之书会将肖恩当前能学会的法术展现出来，加上一份修行魔力的秘籍。
　　一盏茶的时间，Rubick之书停止了舞动，肖恩急忙接过魔法书，迫不及待地翻开。不同于之前看到的白纸，施咒过的魔法书呈现出原本的模样，带着魔力的文字出现在白纸上，美丽、动人，令人移不开眼球。半晌时间，肖恩合上吸引人的魔法文字，呼出一口气盯着Rubick之书。
　　“怎么样？老大，都是很棒的魔法吧，您说的那个另一半，咱们是不是提上议程了，您知道的，孤独是书最大的原罪。”见肖恩结束阅读后，Rubick赶忙邀功道。
　　“嗯，不错的内容，从文字上看应该是真材实料。”肖恩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些魔法就记录在纸上，你为什么还只会一个清洁术，是因为你看不到内容吗？”
　　“当然不是，老大。拉比克大人没教咱认字，这文字是远古传下来的字，咱还没学会，幸好老大认识，这下咱也能沾老大的光了。”
　　“你真不认识？”肖恩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不认识，老大，那个清洁术还是拉比克大人简化后交给咱的。”
　　肖恩沉默地盯着魔法书，叹了口气认命道，“好吧，我也不认识，两个文盲没一个会读书的。”
　　“诶~老大，那你看了那么久···”
　　“我在努力希望自己能认识它们，最好交个朋友。”
　　“诶诶诶~”
　　“不过，它们不想做我的朋友，看来也不想当你的朋友。”
　　“怎么这样···”Rubick有些丧气，拿不出真把戏，交女朋友的事看来要被延后了。
　　“还有！”
　　“什么？”
　　“不要叫我老大，叫我男神，呵呵呵呵·····”
　　Rubick之书Orz···
　　读不懂就读不懂吧，总会有读懂的一天，肖恩安慰着自己。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把辛迪刺过来的匕首，蒙住头，晚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