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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走到一旁的长椅，各怀心事地坐下，晏晏看着医生的脸，说道：“告诉我当时的情形。”
“最近三天，我总是睡不好，老是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我的床前，要我把东西交给警察。等我睡着之后，又梦见你走进医院的门，这种情形已经三天了，每天做相同的梦，没想到你真的就出现了！”
女医生回忆起来这种怪异的事情，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
“在你梦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她头发是不是到这儿？”晏晏抬手在肩膀比划一下，“身穿一件大红色的风衣。”
听她这么说，女医生忙点头，她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对呀！而且全身都是湿的，她一直这样出现，到底要我交什么东西给你？”
晏晏也在想，她左手撑着右臂关节处，右手捏着下巴思考着来回走动。
结合那天在测字的情况，有孩子......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双眼亮的仿佛会发光，转头笑着说：“医生，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查查看，在你医院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唐芬的病例资料。”
几分钟后，医生果然查到唐芬的资料，并把它打印一份，交给晏晏。
走出医院大门，她回头看了眼这家医院，心里说：“小芬，谢谢你指引我找到你怀孕的证据。”
——
慕凡坐在皮质电脑椅上，左手举着一块黄色的灵位牌，右手拿着狼嚎毛笔，点着牌位上面写的字，一字一句辨认地读着：“佛力超度之妻，亡妻唐芬往生灵位，阳上杖期夫慕凡。”
读完砸砸嘴，不满道：“这小子真是粗心大意，明天一大早就要用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现在要我来写。”
方玉华坐在窗边下面的木椅上，黑着脸，看着慕凡的动作也不说话。
慕凡不情不愿地磨着墨，懒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下方玉华，发现她心情不是很好，挑眉问道：“怎么了？你看我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方玉华收回视线，撇开脸，没好气地说：“做老婆的看着丈夫在那里写着亡妻的灵位，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反映啊？要不要我站起来唱个歌，跳个舞？”
慕凡用毛笔指着她，点了两下，警告道：“不要吵架啊，你知道我现在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而且你也答应要全力配合。”
方玉华起身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烦躁地说：“我答应全力配合是希望外界的人不要再误会你，我只希望能够拉着你的手，告诉别人我信任你，支持你，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呢？”
慕凡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一直低头自顾自的搞着手里的东西。
看他这副样子，方玉华更忍不住了，继续抱怨：“娶个鬼老婆回来也就算了，我还要忍受你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前说你爱另外一个女人！然后还要跟你日日夜夜的陪着你的鬼老婆，”说着她越发觉得荒唐，侧头无奈道：“慕凡，你怎么有本事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慕凡听到这些的反映却不是生气，反而引以为荣，言辞间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我的本事可以用数字来证明，现在外界不但没有人责备我对不起小芬，而且电台的节目广告已经满档到一年以后，我写的那本小说销售量已经突破了二十万本，电影片商还要来买我跟小芬故事的版权。”
他将自己所有最近的辉煌战绩，一件件，如数家珍地说给方玉华听，说完自己都被自己所获得的荣耀感动的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停下继续写字的毛笔，摊着双手，一脸傲气地勾着嘴角：“任何东西，只要用我的名字挂在上面，一定会大卖。”
方玉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眼前这个人跟当初自己爱着的慕凡简直判若两人，从前的慕凡那种形象已经面目全非了。
“玉华，这代表什么？代表我们要财源广进，大大的发达了！”他开怀大笑，“你是做老婆的，你配合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你没听过‘粗茶淡饭只求心安’吗？金钱不一定能够买得到快乐......“
方玉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慕凡在那边疑惑地‘诶’了一声。
她放下端着的双臂，好奇地走到慕凡身边看。
慕凡将毛笔又沾了些墨，在那张黄色纸质的牌位套上的‘亡’字下面写‘妻’字，他写一横，发现墨水根本显示不出来，“怎么这个亡妻的妻字写不出来啊？”
方玉华也凑近和他一起看。
慕凡将毛笔放回砚台，把套牌位的壳子凑近眼前仔细查看，“可能是牌子上沾到油还是什么？”
就在他打算重新尝试写一次时，边上的方玉华幽幽道出一句：“也可能是，小芬根本就不想当你的鬼妻。”
这话一说出口，俩人心里皆是一惊，彼此对视好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慕凡惊的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在他印象里，小芬是爱惨了自己的，怎么可能不愿意当自己的鬼妻呢？
方玉华惊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深更半夜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俩人各自收拾一下，打算睡觉。
慕凡拿起牌位，边走边吹上面墨迹还未干的字，不知不觉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像小孩子的声音，嘤嘤地哭着。
他立刻抬头环顾客厅四周，没开灯，漆黑一片，将牌位随手放到茶几上，寻着那哭声走到窗边，张望几下，发现外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声音还在，心里越发不安，急忙唤来家里的保姆：“阿英！阿英......”
阿英听到男主人叫她名字，急忙开门跑出来，打开客厅的灯，“什么事情？”
“你有没有听到小孩子在哭？”
“是猫叫声吧。”
“猫叫？”
阿英点点头。
慕凡摆手让她下去。
阿英离开后，慕凡若有所思地双手拄着窗户框，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慕凡看了眼，寻思这大半夜的是谁打电话。
“喂？”
“爸爸，我要找爸爸......呜呜呜......我要找爸爸......”电话里传来小女孩的哭喊着找爸爸的声音。。
慕凡吓得双手抖的扶不住窗户框，佝偻着背，深吸一口气，猛的大喊：“我问你，小妹妹，我问你，你爸爸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那边边哭边说：“我爸爸是你，你是我爸爸，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