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理战

　　时间是对战斥候之后的第二天，故事回到当下。横刀驾驶吉普车疾驰到「沙奇镇」，目的地是此处的一间旅馆，到达目的地，横刀下车小童跟随。
　　“今天终于不必睡帐篷啦！”小童伸了个懒腰，显得非常精神，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显然是饿了，这几日的赶路都是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喝的也是有限水源，吃不饱的情况时有发生，横刀这样想着。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横刀说出了接下来的安排，从车上取下黑血大刀在肩扛起，牵着小童的手上路向旅店走去。
　　旅店的一楼是吃饭的大堂，稀稀落落的坐着四五个客人在享用食物。二楼住人的，虽然显得简陋了点但也不碍事生活。短暂过夜没有问题，最意外的莫过是里面还有浴室，甚至能够洗澡。
　　“您好先生，是住店还是吃饭?”旅店老板见到横刀露出营业者的笑容打着招呼。
　　“住店，但先吃饭，麻烦安排一下。”说完话后，领导老板亲切安排二人在餐桌入座。
　　横刀突然感觉有人在盯梢自己，而且不是一般人，是有实力的高手，转头看了旅馆一圈，时限锁定在一个喝酒的壮汉身上，壮汉生似黑熊，表情凶悍有杀气，额头上一串串纹身更显诡异。
　　原来是赏金死士肥良，他已在此等候横刀，用眼神告诉横刀自己的来意，横刀已经明白眼前的是下一个敌人。
　　只是目前并二人未起什么冲突，横刀就不做太多表态。拿起服务生拿来了菜单，横刀点上了几道小童爱吃的东西。饱餐之后二人欲起身上楼，便叫服务员结算餐费。
　　“先生，您不必付钱了。”
　　“什么?”不明不白吃了一顿霸王餐，这让横刀很是惊讶。
　　“坐在那边的先生已经帮你结清账单。”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望去，赏金死士肥良此刻正面带一种释放敌意微笑为横刀敬酒。这行为让横刀感觉甚是不自在，一旁的小童也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气氛，用警觉的目光向肥良打量。
　　“不介意我来说话吧？”肥良起身走向横刀所在之处，向他「善意」得发出提问。
　　“请坐！”横刀从不欠人情，既然对方想卖人情，横刀便不吝啬的给予这个机会。
　　“先生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肥良先把话说开了。
　　“我从小生在南蛮，长大在南蛮，虽然成年后在中原邦国讨生活，但总得来说也是个南蛮人。”横刀向肥良敬酒，之后补充道。
　　“倒是阁下，南蛮并不是什么大地方，我从未在南蛮见过您呢。”
　　“失敬啊失敬，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外来人啊，我会来此地也是因为工作。”肥良回敬，大笑着把酒畅饮而尽。
　　“工作?”
　　“一点行内的小生意。”
　　“南蛮可以做的生意并不多。”
　　“生意不多，可赚钱、能赚大钱的生意却有一个。”感受肥良的话中不怀善意。横刀便继续追尾下去。
　　“那么可否告知阁下你说的是什么生意，如果能够一同富裕，我很乐意与你一同加盟。”
　　“赏金死士。”
　　“！?”小童大惊，相比之下横刀就淡定得多，从容自若，继续喝酒思考。然后悠悠说道。
　　“这确实是一种大生意，只是做不好连命也会丢掉。”
　　“好在鄙人的运气尚佳，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我杀人，却没有人杀我。”肥良话里充满自信，他用能与横刀对坐畅聊证明没有说谎。
　　“能惊动赏金死士的，从来都是大人物和高手啊。”横刀继续说道。
　　“没错，没错，这南蛮荒地虽然看似生得荒漠寥寥，可确实存在值得杀死的人。”
　　“雇得起你的人想必也不是凡人吧。”横刀继续说话。
　　“阁下不愧是高手，什么都瞒不过你。”肥良嘴里飘出一句假惺惺的话来，这大漠里算得上「值得杀」的人寥寥无几，而想杀横刀的赏金死士，死在倒下的已经不下十人。对方的言下之意代表什么，横刀早就心理有谱。
　　“看来阁下对我是有兴趣的?”
　　“有兴趣，甚至想现在就拜把子当兄弟。”肥良说话间伴随豪迈的笑容。可之后，笑容就立刻散去了。
　　“只可惜。……我已经和南蛮奔雷城主结为异姓兄弟，而「沈横飞」与奔雷，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呀。”
　　横刀的思维一震，这一句话，话里的两个名字刺痛到横刀的心。沈横飞，这是横刀原本的名字，而奔雷。……此人正是横刀归来的复仇目标，血洗孟家庄的罪魁祸首！
　　“你说谁是你的兄弟?”话也变得粗鲁起来。
　　“奔雷城主，南蛮最大的富商，同时也是这一方的豪强。”
　　“是奔雷要你来杀人的?”横刀眉头一紧，继续追问。
　　“不错！”肥良也不撒谎。
　　“他要杀沈横飞！?”
　　“不是。”肥良没有说谎。
　　“那你要杀的又是谁！?”
　　“赤刀传人『横刀火洲』！”
　　吼出这名字，惊动的是店里所有武林中人。
　　横刀一双星目瞪的巨大，神经绷紧到了极致，连心跳也翻倍得加速。
　　小童已经彻底吓傻，但还在逞强的压制心理的胆怯，但身上的发抖骗不了人。
　　“那你还不动手?”
　　横刀用刚烈得语言回吼，手里握紧的黑血大刀随时等待出鞘。
　　可肥良却在这一瞬间收回了原本存在于身上之杀气，神色也变得慈祥，道上一杯酒，向横刀敬去。
　　“时候未到，在这里，不合适。”简简单单十个字，看起来平淡，却吊起来更紧张的氛围。
　　“那你是想怎么才战？”横刀也问的很干脆。
　　“战、要堂堂正正的战、体面的战、流传武林千古历史的战，在坐的许多人都是武林中人、是高手，我想你们不会想错过一次在下与横刀大侠的生死决斗吧?”
　　肥良把话抛出了出来。引得这场得众多高手也提起兴致。
　　“有意思啊，你和横刀的恩怨我们不管，但这么一个热闹，我们很乐意看看，弟兄们，是不是了！?”
　　一个高手听得热血沸腾，向肥良回话。
　　“说的有道理！”
　　“好！好！”
　　“我们很乐意观这一战！”
　　“横刀，你就应战，让南蛮成名吧！”
　　紧接着，在场其他人也跟着开始起哄，场面一度变得热闹和沸腾。
　　战！战！战！战！战！
　　战！战！战！战！战！
　　战！战！战！战！战！
　　横刀板着脸忍受着被他认为是噪音的起哄声。
　　他当然乐意一战，他从不会拒绝任何人的生死挑战。……
　　“我应战，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决战的时候，我要见奔雷。”
　　“嘿嘿，这自然没问题，因为奔雷兄会以裁判的身份到场！”肥良乐道。
　　转瞬间，这小小的旅馆内竟响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南蛮是个小地方，对于生在这里的人来说，平淡的日常实在太过无趣了。
　　能够靠高手之间的惊世决战来增添生活的乐趣，便是件妙不可言的乐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掌声停止后，横刀又追问道。
　　”两天后。我想让在坐的高手们做个见证，也希望各位高手能够多多在武林中转达，让更多南蛮的高人可以见证这意义不凡的时刻，让这一战变得意义不凡。”
　　“好一个好大喜功的东西，从没和你这么招摇的赏金死士。”
　　横刀的口气里带着不屑。
　　他感觉对方的行为就好似让高手的对决变成扮马戏团小丑。
　　“嘿嘿嘿，在遇到值得我真正尊敬的高手时，我可从不会怠慢的。”
　　肥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开心回复道，也不管横刀对自己的嘲讽。
　　“好好享受在南蛮的时光吧。”
　　这是肥良留给横刀的最后一句话，说话间依旧保持了让人憎恶的笑容，肥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旅店。服务生也在这一块赶来询问横刀。
　　“您还要住宿吗？”
　　“一间房，请带路吧。”
　　“好的先生。”
　　转身顺着领导老板的安排上楼看床位。
　　这是一件有双人大床的方位，有浴室也有电话，见到席梦思大床，小童扔下包袱，一个健步扑到床上。
　　经历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原本高兴的心情也烟消云散，横刀放下了自己的爱刀，在床头坐下思考。
　　“那之后就不打扰，祝你们住宿愉快。”服务生礼貌的退出房，向楼下走去。
　　小童从床上爬起，看了眼浴缸后，走向浴室试着水温。横刀进屋放下行李，找出《达摩经》，这是上古时代的宗教文书。
　　横刀虽说对于宗教并没有兴趣，但对古文字的里文法的运用却着实很吸引他，对横刀来说看达摩经是一种令自己可以放松紧张情绪的好手段。
　　“那个赏金死士。……不简单。”小童说着担忧的话。
　　“是，才一见面就用心理战来打探叙事。”横刀回忆刚才的对峙，感觉毛骨悚然。
　　“我刚才真的以为他会在店里打起来。”小童说道。
　　“他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奔雷能找他对付我，一定是做足了准备。”以赤刀传人身份出道多年，横刀头一次感受到紧张感。
　　说完便陷入了沉默，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良久，良久。……
　　“我们来南蛮大漠多久了?”突然，横刀想着了话题得对小童问去。
　　“这个嘛。……已经大约有一周了吧。”小童思索后说道。
　　“以前的南蛮是不似如今的荒芜和颓废，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横刀继续问到。
　　“嗯！说来听听看。”小童脸上出现了期待，双眼渐渐发光。见小童有兴趣聆听，横刀继续说道。
　　“那时南蛮人的大漠中生长着变异沙漠西瓜虫，成年后一只就有一头大象般的巨大。”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捕猎西瓜虫。”横刀说着用手开始比划。
　　“哇！这不是和马戏团里人表演的一样吗?”小童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他对这民族风情的事总是带着好奇，横刀打散了因肥良的出现带来的紧张感。
　　“给你看个表演。”
　　只见横刀张开左手，挥动几下竟然闪烁出青色的火焰。
　　除了刀法，也学过简单的法术，虽然不能用于实战却也足够当娱乐手段。
　　火光中出现了孟家村的影像，是村民生活的场景，这是种把心中所想做投影的简单法术，画面浮现的是横刀当时的记忆。。
　　一群开心快乐的人跳着异域特色舞蹈，围绕在篝火前面，幸福快乐的歌唱着。
　　小童靠近法术的投影，看着。……看着。……他沉醉在一幕幕幸福的气氛中，不愿意离开这些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