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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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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易欢的英语虽不算好,可毕竟也学了十几二十年,让他奇怪的腔调弄得心烦,强忍着才没有去纠正他,等他背完,赶紧起身,“不好意思,我要去补下妆。”文雅地表示要上厕所,想来此人不会厚颜跟着一起去吧?
  吴立铭眼睁睁看着佳人摇曳离开,易欢并不想小解,但是为了摆脱他,还是从侧门走了出去,沿着走廊,随意地四处走动。
  入夜了,太阳已下山,暮色苍茫,陈公馆里里外外都亮起了灯,晚风清凉,吹散了白天的炎热,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草木清香。
  “咚!”
  “啊!”易欢捂住了嘴,将尖叫声堵住,瞪大双眼,看着从天而降的男子,正是和于燕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男子反应极快,一个箭步窜到易欢面前,行云流水地掏出枪抵住了易欢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让易欢忍不住了打哆嗦,急切地道:“好汉,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请听我说,你开枪,会惊动其他人的,而且你离得这么近开枪,我的血一定会溅到你身上,你不会有上次那么的好运的,你一定会被抓住的。”易欢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就是那些丨警丨察要抓的刺客。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女孩胆子挺大的,被枪指着头,还敢说这些话,冷冷地道:“我不用枪,也能取你性命。”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没必要啊,您是做大事的人,肯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的,对不对?好汉,我很惜命,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多事的出卖您的,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易欢软声央求道。
  
  男子盯着她,沉吟片刻,道:“滥杀无辜的确不是太好,可是我要是就这么放过你,你去告发”
  “不会,我不会告发的,要是有人问我的,是否出过厅?我会说,我是出去过,可就站在走廊上吹了吹风,而且我相信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会引人怀疑的。”易欢赶紧表明态度,生怕慢了被他干掉。
  “记住你说的话,不要耍花样。”男人收起了枪,转身疾步离开,很快他身影就消失在树后。
  易欢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男人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好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轻拍拍胸口,死里逃生了一,心有余悸地往走,还是赶紧到厅里去呆着吧,谁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会让人掉脑袋的隐密之事。
  
  易欢离厅还有一段路,就遇到了来寻她的慕孝峰,“小姨。”
  “孝峰。”易欢的声音有点发颤。
  “怎么了?”慕孝峰借着灯光看易欢的脸色发白,忙问道。
  易欢舔舔嘴唇,道:“瞧见一只老鼠。”不远处的某人嘴角微微抽搐,这丫头居然说他是老鼠!刚才应该多吓唬一下她的。
  慕孝峰知道易欢一向怕老鼠,不疑有他;姨甥俩一起进厅里去了,那个隐身在黑暗中的某人,走了出来,这时于燕苹也甩掉了纠缠她的狂蜂烂蝶,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七少,没什么事吧?”
  “没事,一切顺利。”男子答道。
  于燕苹挽起他的胳膊,两人重新到厅里,易欢已拉着慕孝峰重新进入舞池跳舞,若不是不愿引起怀疑,易欢都想提前告辞家了,现在只能用跳舞来避开那个危险男子,也同时避开纠缠她的吴立铭。
  曲终,易欢没有位置上,而是和慕孝峰走到另一边去拿东西吃,随意地倚靠在桌边说话,“你要是对陈绘芙没意思,就离她远点,别弄一个花花公子的名声出来,不好听。”
  
  “我已明确告诉她,我对她没意思,可她就是要死缠烂打,我也没办法。”慕孝峰叹气道。
  “是没办法,还是乐在其中啊?”易欢斜睨他道。据她所知,前两天,慕孝峰陪着陈绘芙去逛百货楼了,他身上这套西装,就是在百货楼买的。
  “她要是长得跟小姨你一样漂亮,我到是愿意乐在其中,为了慕陈两家的生意,我娶她都没问题,可是她脸大眼小鼻塌嘴阔,我实在没法委屈我自己。”慕孝峰一脸嫌恶地道。
  “臭小子,连小姨也敢调侃,皮痒了是吧?”易欢瞪他,陈绘芙虽长得不算漂亮,但是也没他说得那么难看,这小子嘴真臭。
  慕孝峰打拱手讨饶,姨甥俩吃着糕点喝着果汁,说说笑笑;吴立铭看在眼里,满腹嫉火,水性杨花的女人,难怪被退了婚也不感到羞愧,还外出观影,还大摇大摆地跟男人来参加舞会,等结婚后,定要让母亲好好教她何为妇道。
  易欢一直和慕孝峰在跳舞,没有给吴立铭一点机会,舞会在八点钟左右结束,宾客们告辞家,易欢看着那男人和于燕苹一起上了小汽车离开,眸光微凝,于燕苹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交际花。
  易欢虽然好奇那男人和于燕苹的事,但她深知这事不打听的好,前几个月章督军还在大肆抓革命党呢,她没有玩命的习惯,将舞会那天发生的置之脑后,就当没有发生过。
  诗在诗镌上发表后,易欢得到了五块大洋的稿费,李英还告诉她,“小妹,你要是有新诗,可以拿去发表,稿费从优。”
  易欢笑笑道:“我会考虑的。”诗,她是不打算再抄袭,如果要发表,她会自己写。
  姑嫂二人闲聊几句,李英就离开去找易歈,易欢写诗在诗镌发表的事她不敢告诉易父易母,只能与丈夫分享,“歈哥,看看这首诗怎么样?”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诗明朗又含蓄,既直抒胸臆又有隐喻,挺不错。”易歈现在虽一心一意的搞建筑,可早年间也是文艺青年,“乐翎?你换笔名了?”
  李英摇头,“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是小妹写的。”
  易歈拿起杂志又看了一遍,笑道:“看来要给小妹建一栋面朝大海的房子做陪嫁。”
  小英掩嘴一笑,“好,就建一栋三层的吧。”
  易欢没想到,她不过是写一首诗,就得了一栋房。
  
  周末,好动的黄岚邀请易欢去乡谊俱乐部打桌球,乡谊俱乐部在城南,是一个花旗国的人开的,占地约有二百亩。俱乐部里面有保龄球、桌球、网球甚至高尔夫球等运动,蓟津两地的外国显贵们经常在这里开舞会狂欢。华夏的有钱人也可以光顾这里,比如退位的华夏末帝,隔三岔五会来这里结交他认为能帮他重夺帝位的人,比如去年帮着段督军复辟失败的启瑞先生,偶尔会邀请朋友来俱乐部打桌球,又比如卸职的前任大总统会来这里骑马散心。
  
  在动荡不安的华夏,似乎只有租界里才能享受片刻清静。易欢觉得很悲哀,一直不怎么喜欢来乡谊俱乐部玩耍,这明明是华夏的土地,这明明是华夏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现在却让一些外国人横行霸道。
  “欢欢,你在想什么?该你打球了。”曾少薇推了下发呆的易欢。
  “哦哦哦。”易欢起身拿起球杆,走到球桌前弯腰,刚瞄准要击球,却看到了舞会那城拿枪抵着她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一抖,球杆擦在了白球上,没有击中要被击打的六号球。
  
  “欢欢,你今天大失水准啊。”郑玉虹笑道。
  “我这是手下留情,免得你输得太难看。”易欢把球杆放球架上,去卖东西的柜台里买了瓶桔子水。那个男人和他的同伴已经离开桌球场,易欢轻吁了口气,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安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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