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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去经年,重逢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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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九儿的思绪飘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一个酷暑夏日,鸠鸿宫后山的围场上,南木也与南风堂并肩驱马追赶一头角鹿,玉九儿在南风堂的背后搂紧他的腰肢替他呐喊助威,那头角鹿四下逃窜,南风堂手里的弓箭根本对不准它,眼看角鹿就要逃出他的视线,他沮丧的垂下双手放弃射猎。
  然而,那头角鹿在即将没入密林深处时却突然倒地,它的前额正中一支利箭穿插而过,刺破了它的头盖骨...玉九儿抬眼望去角鹿倒下的地方,大约十来米处,南木也淡定从容的将他的弓箭重新挎在肩上。
  南风堂的眼里满是挫败感,他一言不发的盯着那头属于南木也的角鹿,紧紧拉着缰绳止步不前……出发之前,他的母妃交代过他,要在他父皇面前拿出最好的表现,然而,他却失败了……
  南木也的随行侍卫随后也赶到,他们将南木也的猎物用绳索捆好。
  南木也骑在高高的马背上,缓缓朝南风堂而来。
  “风堂,皇兄经常说策略与战术相辅相成,对待那头角鹿,你应该观察判断它逃窜的方向,然后改变路线去它的前头拦截它,而不是一味的对它穷追不舍……”南木也眉宇之间英气勃发,炎热的天气使他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过,眉心的朱砂更显耀眼。
  南风堂将头垂得更低,他,总是处处都不如他!
  玉九儿扣住双手指尖,将南风堂搂得更紧,她知道南风堂受挫了,南风堂垂下眼脸看着那双白玉葱指,他又瞬间拨开乌云见月明,心情晴朗起来。
  “多谢王叔赐教!”南风堂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在归途中,玉九儿瞟见了枫树林里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只那么一瞬间,那个身影便消失不见,玉九儿熟悉那个身影..南风堂的母妃,蔓娆。
  玉九儿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因为蔓娆并没有一起去狩猎。
  鸠鸿长亭里,御侍们铠甲加身,腰佩利剑,警醒肃穆而整齐的两排相对而立,尊贵的南赤城坐在亭子里等着他的心尖尖南风堂凯旋而归,身后两个宫女替他摇扇解暑,他浓眉大眼面颊丰润饱满,帝王之相让人不怒自威。
  南风堂拉着玉九儿直奔长亭,他已做好了南赤城对他投来失望眼神的心理准备。
  “父皇……”南风堂跪在圣前,虽已鼓足勇气,但还是不免带着惧怕。
  “皇兄,风堂太欺负人了,狩到猎物自己就空着手跑了前头,却让我这个小王叔替他扛来,这么热的天,我若中暑了可要他负责!”南木也踏步前来,他打断了南风堂欲说下去的话。
  南赤城看到侍卫抬过来的那头肥得流油角鹿,他眯眼会心一笑:“木也若中暑,就让风堂不分白昼的亲自照顾。”
  南赤城哈哈大笑起来,南木也也跟着乐,南风堂挑眼看看南木也,他既觉得感激,又觉得不安……
  “咳咳..”
  两声咳嗽声将从玉九儿漫无边际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眼前的南木也显得异常的虚弱。
  “殿下,您不要紧吧?”一个瘦高的男子仓皇走进屋来,对南木也关切备至。
  “凌谦哥哥?”玉九儿叫出了男子的名字。
  凌谦是南木也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跟班,他无父无母,是在大街上被南木也捡去宗幕王府的弃儿,凌谦也经常跟六皇子混迹在一起,玉九儿亲昵的叫他凌谦哥哥。
  “九小姐还记得我呢……”凌谦对玉九儿微微低头恭敬行礼,他在门外听着他们的谈话,才知道自己从河里捞回来的这个女子竟是玉九儿,女大十八变,一点也不假……
  玉九儿咧嘴一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经常帮着南风堂捉弄我。”
  凌谦和煦谦笑,含蓄又内敛,八年不见,那个矮小瘦弱的小跟班长成了一个飘然而立的大小伙,他的个头已高过了玉九儿一大截,只是,他仿佛变得与她很生疏。
  “如果消息没有错,今日应该是九小姐与六皇子的大婚之日。”凌谦疑惑的转移话题。
  一旁的南木也微微皱眉,他与南风堂约定过,待他成婚之时,他定要与他一醉方休……
  “消息肯定是错了,今日是玉将军府的二小姐与六皇子的大婚之日,并不是什么九小姐。”玉九儿淡然垂下眼脸,她走到门口,望着门前那片花开正繁的三角梅,心里隐隐升起一丝寒凉。
  凌谦轻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南木也,他不再言语。
  南木也住着一根精雕檀木拐杖走到玉九儿身后,启齿轻语:“玉将军府的九小姐看起来像是落难了……”
  玉九儿回头,看着这个佝偻的老者,她平静回应,“殿下亦是如此!”
  “呵呵..”南木也无所谓的笑笑,“我跟你不同,我是因为老天爷不眷顾,得了怪病,苟延残喘至今,已是万幸,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活过三十,但谁说得准呢,说不定明日就见先帝去了……”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而且让你长命百岁呢,你信吗?”玉九儿眼神笃定。
  “噗嗤”...
  凌谦明显的笑出了声,这个从小就爱对南风堂说大话的九小姐,老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南木也也摇头笑笑,他的病寻遍了天下名医,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他的肌肉一天天的萎缩,面容一天天的枯老,最近,他甚至都几乎不能进食...从未听说过将军府的玉九儿习得医术,就算她略懂一二,怎么可能治好天下名医都无从下手的怪病?!
  玉九儿见南木也跟凌谦都不假思索的否定了她的本事,她倒觉得很正常,如果前世那个玉九儿说出这样的话,定是要被所有人笑掉大牙,而且,她也无力替她闹下的笑话收场,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从二十九世纪重生归来的玉九儿,她,无所不能!
  “那么,如果我说殿下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奇毒..你信吗?”玉九儿胸有成竹。
  南木也的表情僵住,中毒?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中了毒,他怎么会活得过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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