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实弹射击

　　大汉王国炮兵靶场。
　　刘骁坐在观礼台的大藤椅上，抿了口新榨的柠檬汁，望着远处整齐列阵的炮兵部队，想看看花大钱买来的瑞典火炮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这处靶场修建于王国北部一处山脚下。士兵们把这里的树木悉数砍光，开辟出一块宽阔地，分别在距离山麓400米、600米、800米的距离设置了射击阵地，以方便不同型号的火炮进行训练。
　　阵地对面的山坡是落弹区，上面用白灰画了两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中央有一个白灰描成的靶心。以靶心为中心，只要弹着点位于圆圈之内，就说明这次射击成绩合格。
　　“报告陛下，实弹射击已准备完毕，请指示！”冯老四身着崭新的黑布军装，从射击阵地跑过来向刘骁敬礼汇报，
　　刘骁起身回礼：“开始射击！”
　　“是！”
　　冯老四敬完礼，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原路跑回射击阵地。
　　“国王陛下，瑞典帝国的火炮威力巨大，相信您一定会被它恐怖的破坏力而惊讶，请您拭目以待吧。”刘骁身旁的弗雷德满怀自信。
　　双方在亚庇交易结束后，刘骁热情地邀请他来大汉参观访问。后者爽快地答应下来，反正这趟贸易之旅已经结束，暂时不着急回国，四处转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顺便还可以了解一下生意合作国家的风土人情。
　　“但愿如此，事实上，从我看到这些火炮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它们不会令我失望。”面对自卖自夸的弗雷德，刘骁没有质疑，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实弹射击正式开始，随着冯老四一声令下，炮手们同时点燃了引信。顷刻间，8门36磅大炮同时发出一阵怒吼，弹丸呈抛物线状飞向天空。
　　有点意思，声音听起来还挺骇人。刘骁一边赞叹，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落弹区，同时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二十多秒后，两个靶子上分别落下四枚炮弹，强大的冲击力震起大片尘土，靶子所在的山坡瞬间尘土飞扬。
　　由于靶子与观礼台间有一定距离，三四秒钟以后，炮弹击中山体的声音才传到刘骁耳朵里。36磅炮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声音不太响（毕竟离得远），像夏天沉闷的雷声一般，但通过地面传来的震动却大的惊人，桌上摆的柠檬汁都随着摇晃起来。
　　见此情景，弗雷德骄傲地说：“花那么少白银换来这样威力巨大的火炮，是不是非常划算呢？我早就说过它们性价比是最高的，国王陛下，现在您应该相信了吧？”
　　刘骁没理会弗雷德的话，他皱了皱眉，对射击效果不太满意。虽然几发炮弹全都击中了圆圈，但精度却出奇的低，没有一发能命中靶心，全都胡乱的散落在圈内。
　　靶圈的半径少说也有四五十米，照现在的表现来看，火炮命中偏差居然有三十多米。而且这还是在陆地上，炮位和目标都是静止不动的，若是将来应用到实战中，命中率还会远远下降。
　　妈的，训练这么长时间就这个效果？
　　刘骁不禁怒上心头，想去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炮兵。于是率领众人来到射击炮位，对刚才参与实弹射击的士兵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说说你们，连打靶都打不好，将来打仗不是去送死吗？这么好的武器落你们手里真是白瞎了！先去给我冲一遍山头再回来打，打不好继续冲，什么时候能打准这山头就不用冲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一副便秘的表情，却不敢向国王说些什么。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还有苦衷？”刘骁问道。
　　还是没人敢说话，这时地位较高的冯老四站住来，替士兵们向刘骁解释道：“弟兄们每天训练都很认真，但大炮的准头就是这个样，能打到圈里就很不错了。就是换成最熟练的炮手，也差不多是这个水平。”
　　刘骁恍然大悟，紧接着埋怨起了自己：该死，我不应该把标准要求那么高的。瑞典火炮就是再好，终究只是17世纪的产物，精度相比后世火炮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咳咳......，那个，看在冯将军的给你们求情的份上，山头就先不用冲了，回去给我好好训练，明白吗？”
　　尽管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惩罚他人，但刘骁怎么说也贵为国王，不好意思在人前承认错误，只好从冯老四那里找了个台阶下。
　　得知不用受罚，士兵们兴奋地齐声大喊：“多谢陛下！”
　　“今天就先到这里，冯老四，你先把人带回去把。”刘骁下了收队命令，反正就是这么个效果了，继续打靶也是浪费弹药。
　　望着那几尊身形庞大的火炮，刘骁心想十分无奈。这样下去可不行，大炮这玩意不是拿来听响的，打不中目标威力再大也没用，必须得想个办法把火炮的精度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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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以来，刘骁没心思管理国内其他事务（这么小的国家也没多少事），几乎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全身心投入到如何生产高精度大炮的问题上。
　　他想到底第一个办法是改造成线膛炮，也就是在炮膛内制造出膛线。
　　制造膛线非常简单，只需要准备一根和炮膛口径一样木棒，在木棒上事先刻出膛线位置的凹槽，然后塞到炮膛里。把炮身外面涂上石蜡后放进装有酸液的水池中，让酸液流经木棒的凹槽，反复晃动就能画出膛线。
　　这种办法看似可行，但实际上是无法完成的。因为即便是最轻的火炮，其重量也超过一千斤，新买的瑞典火炮更要重好几倍。想把它们放在水池里晃动，在没有大型机械的情况下绝无可能。而且这样制膛线的质量也不敢保证，若是把宝贵的大炮弄坏就亏大了。
　　排除膛线法后，刘骁还是决定用更复杂，但成功率更高的方法——改造炮弹。
　　在这个时代，全世界范围内都在使用球状炮弹。这种炮弹经过光滑的炮膛时就如同一个醉鬼，在里面跌跌撞撞走不成直线，出膛后能打准才怪。
　　如果像后世一样，把炮弹做成圆柱形，那在出膛之前炮弹岂不是稳定多了，到时候精度肯定会大大提升！哈哈，我真是个天才，不去当兵器设计师真是可惜了！
　　刘骁得意地对着空气大笑，突然办公室的门一开，几个女仆惊恐地朝他围上来。
　　“陛下陛下，您是不是病了？”
　　这几天国王除了上厕所都没出过门，连吃饭都是旁人帮他送进去。伺候在门外的女仆听到他失心大笑，都以为是国王疯了，这才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不不，我一点事没有。”刘骁红着脸说。“快，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去军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