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醒来

　　……
　　“小艾整个晚上都没回来啊，电话还关机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应该没事的吧。”
　　“不好说啊，他昨晚莫名其妙醉成那样……”
　　“他毕竟是男人啊，应该没事。”
　　“别忘了，厂里大部分人都把他当过女生……”
　　“……”
　　……
　　————C省A市C区的一栋出租屋的3楼，，2022年1月1日，9：00
　　——————
　　——————
　　2022年1月1日，8：45。
　　元旦的早晨，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整个C省A市C区似乎都洋溢着“休闲”的气息。元旦这天有很多地方都会至少放假1天。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烦人的闹钟声突然从艾风的卫衣口袋中响起，在屋内徘徊。它把原本面无表情、安逸睡觉的艾风吵醒了。
　　艾风露出恼怒而无奈的表情，然后闭着眼摸出了手机，手指对着屏幕往上一划，便把闹钟关闭，接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试图继续睡。
　　然而。
　　啊——头疼。
　　关闭闹钟后，强烈的头痛感便接踵而来。头痛欲裂，让他的脸都扭曲、变形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恶心干呕的感觉涌上喉咙。
　　“嘶——”
　　他轻声叹息着，不由得伸出手揉着太阳穴。接着，他便缓缓地眯开眼，望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阳光斜着射入屋内，刺到艾风的眼睛，让他又立刻闭起眼来。
　　嗯……我昨晚干了什么？头好痛啊……
　　他皱着眉，他依然想继续睡觉，但是头与喉咙的这股难受劲让他没有丝毫困意。
　　继续躺了几分钟后，这种难受的感觉才缓缓减弱，随着，他才再次缓缓眯开眼，无神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天花板……
　　那是一块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等等！
　　艾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大眼，但随后又被阳光刺得生疼而眯了回去。
　　为什么有天花板！我睡的不是下铺吗，怎么会看到天花板！
　　他的难受感瞬间被惊讶挤跑，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艾风整个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上身猛地弹起来。他快速地扭动自己的头，睁大双眼，惊恐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猛烈的扭头动作带起他的长马尾抽了自己的脸两下。
　　卧槽！这是哪！
　　他内心十分惊愕与慌张，自己按照道理不是应该在厂里的员工宿舍吗？怎么会出现在别人家的沙发里！
　　卧槽！怎么会有个女生在这！
　　艾风发现了自己旁边的一个女孩，她披散着自己的头发。光看她的侧脸，似乎是挺好看的一个女孩。
　　她正侧头趴在自己睡着的沙发前的茶几上，坐在地上的一块圆垫上，双腿侧摆着，双臂枕着头，一副黑边大圆框眼镜摆在肘旁。一桶还没开封的泡面摆在茶几中央。
　　这是……她家……？
　　艾风缓缓地往靠近脚边的沙发位置挪，试图远离身前的这位女孩，她吓到自己了。
　　他的双手急忙地摸着自己的口袋，2个卫衣衣袋，2个裤袋。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自己似乎没丢东西？
　　同时他也比较紧张地盯着女孩的脸。
　　我怎么会在……一个女生的家里……？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很快，艾风便逐渐冷静下来，他不再那么恐慌与震惊，但是脸上仍写满了疑惑。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徒劳无功。他试图思考，然后接着便是爆炸般的痛感在脑中荡漾。头痛感驱逐了惊恐，重新占领了他的脑部。
　　他，完全无法思考。
　　这种感觉，别是……我不会喝酒了吧……？
　　他这么猜测着。这种头痛感和自己碰了酒后产生的头痛感相似，并且伴随着恶心欲呕的感觉，这和他认知中的“宿醉”表现差不多。
　　只是，艾风不会轻易喝酒。
　　可是……不应该吧？我昨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喝成这样……
　　艾风仿佛对昨晚的事情没有一丝记忆，回忆只有一片空白。
　　他，喝断片了。
　　昨晚好像……老王说明天元旦和后天星期天一共休息2天，庆祝一下然后就买了瓶……白酒？
　　艾风缩在沙发的一角，挽起双手，皱眉闭眼，回想着昨晚。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大致得出这么个结论：自己应该是喝白酒喝倒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一个默认女孩家里的沙发上，就不得而知了。
　　老王这混蛋强行灌我？不，不对，应该不是吧？
　　平时滴酒不沾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艾风百思不得其解，并且越用脑，脑越疼。就像一个10年前的i3处理器强行全特效运行3A大作，烧了。
　　艾风摇摇头，放弃了思考。
　　要不，叫醒她……？
　　艾风看向趴在茶几上安静睡觉的女孩。
　　嗯……算了吧……
　　她似乎睡得很沉，似乎在做着美好的梦，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在笑着，一脸幸福的样子。当然，她醒后就会觉得浑身麻痹、酸痛，一脸痛苦了。
　　她的睡容在艾风眼中看来，是很好看的，如所谓的天使一般。
　　因此艾风有点不忍心叫醒她，这样，在她自然睡醒之前，自己还能多欣赏一会儿。
　　一位赏心悦目的女孩安静地睡在自己面前，这是艾风24年人生以来的第一次。过去，这样的女孩只存在于他的屏幕里。
　　过了一会儿，艾风感觉自己不再那么难受了，便试图站起来。他想先去阳台看看屋外的环境，然后拥抱一下温暖的阳光顺便再赞美一下太阳。
　　但，当他站起来后，试图迈开的第一步就失败了。
　　“咚”
　　“咔”
　　“吱”
　　他站起来后，却是眩目感急速地涌入脑中。他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的，接着整个人都开始摇晃。他迈开腿，试图踏出第一步，但紧接着便是重心偏移，带着他整个人往茶几上倒了下去。
　　艾风重重地摔在了茶几上，胸口压碎了摆在中央的泡面，并把茶几推移了一点距离，他的头就砸在陌生女孩的头前。
　　茶几的偏移动作与发出的刺耳声音，惊醒了沉睡的女孩。她猛地睁眼，收回了睡眠时的笑意。
　　他醒了！
　　她睁眼便看到倒在面前的艾风的头。
　　哈！他醒了，那个、那个，我要干嘛？
　　她一时手足无措，随即试图先快速端正自己的身子。
　　“啊。”
　　女孩轻而短促地喊了一声，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趴着睡觉带来的麻痹与酸痛感，这谁顶得住啊。
　　因此她只能继续保持趴着的姿势，等待麻痹感缓和后再恢复自己的坐姿。然后她便睁大自己的眸子望着面前的男子的头。
　　……
　　艾风内心无语，他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不得动弹，只得趴着。他也只好半仰着头，望着眼前动人女孩。
　　就这样，男女面面相觑。
　　艾风眼神不停闪烁，不敢过久地直视女孩，时不时地把目光转移到周围的家具上。
　　女孩直直地望着艾风，眼睛眨呀眨，似乎内心有着很多话要说出来。
　　两人无声，就这么相互地观赏着对方。
　　两人的呼吸声很细，他们似乎都不敢在这静谧的场景中尽情呼吸。
　　她，看着，确实挺好看的……
　　艾风瞄她了好几眼，内心这么赞赏着。
　　他，看起来，好像也还挺不错……。
　　女孩不知怎么的，内心涌起这个评价。
　　但这确实是个有点尴尬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