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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铁骑有如铁甲洪流,铁蹄踏过之处所向披靡,叛军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正当萧远山杀得兴起的时候,叛军后军中冲出一队数千人的刀斧手,手持巨大的斧头和盾牌,个个身形威猛满脸煞气,一看便知是叛军精锐。
为首一人身穿一袭绣有猛虎图案的紧身黑袍,右眼蒙着一块黑布,黑面虬髯一脸凶恶,正是奉命前来支援的杜裘鹰。
萧远山从未见过杜裘鹰,也未听说过叛军之中有这样一号人物,以为是个普通将领。萧远山心想擒贼先擒王,长刀划过一道圆弧,腾身而起便朝杜裘鹰扑杀过去。
杜裘鹰此前功力大进,段沉锋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双巨大铁锤,比起自己原来的铁锤足足大了一倍,使起来颇为顺手。眼见萧远山朝自己飞扑过来,杜裘鹰毫无惧意挥舞铁锤主动迎上。
铁锤与长刀相交,萧远山与杜裘鹰均是后退一步。萧远山心中骇然,大哥曾说自己内功近几年精进迅猛,当世应难逢敌手,没想到叛军之中竟有如此人物。
杜裘鹰也是心中一震,自己服食怪兽血肉之后功力大增,自忖已跻身绝顶高手之列,未曾想萧远山武功高绝竟丝毫不输自己。
萧远山长刀锋利世间少有,竟能在铁锤上留下一道道划痕,杜裘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对付。
斗得数个汇合,萧远山久攻不下,眼见叛军后军大举压上,骑兵马上就要陷入叛军围攻,只好下令撤退。
段沉锋见西川军士进退有度,也未下令追击,两军各自撤回。
……
入夜,叛军营中灯火明亮。段沉锋叫来杜裘鹰、宫白羽等人商议破城一事。
绵州四路叛军之首的宫白羽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身上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右手轻轻握着一把碧玉折扇,腰间悬佩一柄古朴长剑,长发束起一丝不乱,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
“二弟,没想到你的武功精进如斯,可喜可贺”段沉锋看着杜裘鹰一脸笑意。
杜裘鹰有些自得,笑道:“大哥过奖”。
段沉锋想了想,“今日二弟与那萧远山斗了个不相上下,不过大魏武状元萧念南还未曾露面,想来武功还在萧远山之上,军中恐怕无人是其敌手”。
宫白羽轻摇折扇,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拱手对段沉锋道:“段王,依我看萧远山武功已然出神入化,萧念南即使再厉害,想来也高不到那里去”。
段沉锋沉吟片刻,瞥了宫白羽一眼轻笑道:“宫将军所言有理,我听二弟说他和文鼎到绵州时,宫将军主动投诚,并未与宫将军交过手,不知宫将军可愿出战?”
宫白羽神色自若:“段王说笑了,大魏遭逢天灾说明气数已尽,我主动投诚是因为段王众望所归我早有追随之心。不过在下武功稀松平常,虽不畏死,却怕误了段王大事”。
段沉锋对宫白羽所知甚少,原本只是借此机会略加试探,听宫白羽如此一说倒也不再勉强,转头看向杜裘鹰。
“二弟,我有一计,不知你可愿前往?”
“全听大哥吩咐”杜裘鹰道。
“我想你带上文鼎夜探城主府,如有机会,让文鼎将那萧念南和萧远山一举击杀,一旦事成,破西川便如探囊取物。”
杜裘鹰对萧远山有些心悸,不过转念一想若有贺文鼎相助自然一切不惧,于是点头答应道:“我这就去找文鼎,如果文鼎愿意,今晚我便行动”。
段沉锋拍了拍杜裘鹰的肩膀笑道:“得二弟相助真是我平生最大的幸事”
等杜裘鹰等人走后,段沉锋将宫白羽单独留在帐中。
段沉锋身形矮胖,鼻塌唇厚,见宫白羽玉树临风心里生出一股嫉妒情绪。
“宫将军,听说你擅长卜卦算命,你觉得我可有九五之相?”段沉锋语气隐隐有些不善。
宫白羽面色如常:“段王顺应天命,待得破了中州趁势北上,大魏江山必然改旗易主。”
“哦,那宫将军可有良计?不如算算这西川城何时能破。”
宫白羽见段沉锋故意为难自己也不紧张,抱拳笑道:“兵家之事易理不可断之,段王英明神武,攻破西川不过早晚之事”。
段沉锋见宫白羽滴水不漏,也不好太过刁难,面色一改笑道:“但愿如宫将军所言,白日劳累,宫将军回去歇息吧”。
宫白羽出得帐外,哂然一笑,心道这些凡夫俗子倒也好玩。
……
夜幕低垂,已是子夜时分,倾盆大雨淋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西川城墙拐角的阴暗处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杜裘鹰和贺文鼎。
贺文鼎近日来学了一些粗浅的武功招式,狂化时身形愈发巨大,足有一丈多高,一双尖爪锋利异常,全力一击之下足可开金裂石。
城墙上守卫森严,一队队卫兵不时交错而过。杜裘鹰沿着墙角绕到一处卫兵较少的地方轻声对贺文鼎说道:“文鼎,靠你了”。
贺文鼎闻言双目发出红光,身形变化为一只巨大的野兽,除了没有尾巴,跟一头狰狞的猞猁几乎一模一样。杜裘鹰腾空跳到贺文鼎肩上,贺文鼎双爪如刀插入坚硬的城墙,竟像壁虎一样直直爬了上去。
城墙上一个身穿盔甲的卫兵正在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眼前突然升起两盏血红的灯笼,卫兵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竟是一头如小山般的怪兽爬了上来。
‘呲’卫兵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吓得六神无主。贺文鼎见到眼前有人随手一爪便将其拍了个稀烂。卫兵死后,身上钻出一丝淡淡的暗红色血气,仿佛牵线一般被贺文鼎吸入口中。
贺文鼎上得城墙见人就杀,附近卫兵还未弄清楚情况便全部杀死,血气纷纷被贺文鼎吸走。贺文鼎纵身一跃,朝着西川城中奔驰而去,淹没在夜色之中。
夜雨滂沱,街道上空无一人,贺文鼎不辩方向,拔足奔向城中心。杜裘鹰拍了拍贺文鼎肩膀,说最好不要惊动城中守军,于是贺文鼎又变回男孩模样。两人躲过几波巡查的军士后来到一座府邸前面,躲在一颗大树下。
杜裘鹰说道:“文鼎,这西川城太大了,之前虽然看过地图,但这么大的雨现在连方向都分不清,这可怎么办?”
贺文鼎面色冷漠,对杜裘鹰的问题充耳不闻,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杜裘鹰有些尴尬,又道:“要不找户人家问清楚城主府位置?”
贺文鼎仍旧面无表情。
贺文鼎一直以来对杜裘鹰并未表现出恶意,并且杜裘鹰的请求全都答应照做,但杜裘鹰一直心中忐忑,担心贺文鼎依旧怀恨在心。杜裘鹰心中暗道:文鼎既然肯帮我,我又何必怀疑他,真要是杀了我就当命该如此。
杜裘鹰见身后的宅子依稀还有灯光亮起,让贺文鼎在原地等候,自己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宅子庭院宽敞,应是一户富贵人家。杜裘鹰落地后并未看到家丁护卫,大步流星朝亮起灯光的房屋走去。到得房屋外面,杜裘鹰没有破门而入,先摸到窗前用手指捅开一个小洞看向屋里。
这一看,杜裘鹰不由双目蹦出火来。
……
屋内,徐元的妻子陈清萍躺卧在床上,精神似乎有些不佳,脸色带了一丝苍白。
徐元端了一盆热水正轻轻为妻子擦拭额头,一脸关切。
徐元放下毛巾:“青萍,感觉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多谢夫君”陈清萍勉强一笑,虽然衣着朴素未施粉黛,眉目间竟透出一股秀美。
徐元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一家冒雨逃难,你有孕在身更是因此落下了病根,辛苦你了。”
陈清萍反倒是笑了笑,用手抹去徐元眼角的泪水:“夫君,兵荒马乱我们为了求生也是迫不得已,你能如此待我,清萍受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徐元不想惹妻子难过,强自止住泪水,温柔说道:“你不用担心,等孩子出世,你就好好安心把身体养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
“嗯”陈清萍轻声答应,眼中满是希冀。
在昏黄的烛光中,陈清萍仿佛看到跟眼前这个忠直憨厚的汉子,粗茶淡饭,长相厮守的景象。
……
就在此时,‘嘭’地一声巨响,房门猛地碎裂开来,一个手持铁锤满脸凶恶的独眼大汉闯进屋内。
杜裘鹰狞笑道:“以后的日子,你们就别想过了,今天老子就送你们一家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