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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子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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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门主归家,整个形意门都热闹起来了,不只是丫鬟仆从忙活,就连得到消息的门内弟子乃至黑衣武师都围在沁春园外,想要一睹少门主的风采,毕竟拜入仙门,这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而不得的。
  “听闻少门主拜入清虚仙门,年纪轻轻便修炼到了易筋境,真想一睹少门主的英姿啊。”
  “那是,少门主天资聪颖,九岁炼体,十三岁锻骨,之后便拜入清虚仙门,前年更是传来消息,已修炼至易筋境,要知道,少门主如今还年不满十九。”
  “少门主自从入了仙门以后,便极少归家,我在形意门那么久,也只有幸见过数面,这次你们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
  沁春园外,门内弟子与黑衣武师凑在一起交谈吹嘘着自己的所知,而叶江流则混在人群中,听取自己想要的情报。
  沁春园外的弟子和黑衣武师久久不散,直到门主带着少门主方之杨出来激励了一番,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深夜,一道人影驾轻就熟地潜行于沁春园中,最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书房之内。
  却见房内烛火突骤然亮起,形意门门主方衡常正巍然端坐于书案前!
  而那进入书房的人却并没有惊慌,反而是早有预料一般作揖行礼,开口道:“孩儿拜见爹亲。”
  此人竟是少门主方之杨!
  方之杨虽然入了仙门,但是对方衡常却依旧恭敬。
  方衡常点了点头,示意方之杨入座,说道:“之杨,为父此次书信召你回来,你可知为何?”
  方之杨说道:“孩儿不明,还请爹亲示下。”
  方衡常并未接过话头,反问道:“之杨,你从小天资聪颖,远胜为父当年,所以为父不惜花重金让你拜入清虚老祖门下,而你确实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这等年纪便修炼到了易筋镜。”
  “为父现在且问你,你有何志向?”
  方之杨闻言,神采飞扬地说道:“我欲如清虚老祖一般,踏入仙道,创立仙门,逍遥自在!”
  “有些远景,不过志向小了,清虚老祖修为不过筑基,说是仙门,百年之后,仍不过一抔黄土;看似逍遥,实则我大元皇帝一纸诏书便能教清虚仙门灰飞烟灭,欺世盗名耳,不值一哂。”
  方之杨顿时一窒,随即红着脸强辩道:“爹亲不也只有洗髓境吗?”
  方衡常冷笑道:“为父的资质所限,只能守着形意门的家业,你资质远胜于为父,又入仙门习武,怎么,难道想跟为父一样,窝在这小小的形意门?”
  方之杨默言,一时陷入深思。
  思量片刻,方之杨又说道:“孩儿若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必定如大元太祖一般,开疆拓土,立下不世基业,成君称伯。”
  方衡常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有些长进,但这志向还是小了。”
  “我大元虽强盛,但北有大楚,南有大殷,东有江氏家族,四周强敌环饲,同样朝不保夕,所谓不世基业,不过黄粱一梦耳。”
  方之杨听闻,静默不语。
  良久,方之杨起身跪伏于地,正声道:“还望父亲教我。”
  方衡常满怀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正坐受了这一拜,接着神情一肃:“为父现在有一份大机缘,得之可入仙道,踏水行歌,千年不死,真正的逍遥天地,哪怕是大元皇帝这样的存在将来都要匍匐在你的脚下!”
  “这份机缘,你……敢接吗?”
  方之杨一怔,随即欣喜地答道:“孩儿愿接这份机缘!”
  方衡常抚掌笑道:“不愧是我方衡常的儿子,快起来,为父有件要事与你商议。”
  方之杨闻言起身,来到方衡常身伴商议。
  ……
  翌日初晨,方之杨便一骑绝尘,离开形意门,但前往的并非清虚仙门,而是南下前往大殷王朝!
  沁春园书房外,方衡常将一道密信绑在信鸽腿上并放走信鸽。望着远去的信鸽,方衡常喃喃道:“儿啊,为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在方之杨远去的官道上,一条人影同样望着方之杨离去的方向,心思莫名。
  方衡常随后以少门主需要静养为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方之杨,又在几日后宣布方之杨接到师门急召传讯,返回了清虚仙门。
  形意门众人听闻方之杨返回清虚仙门,一时唏嘘不已,感叹少门主的来去匆匆。
  数日后,一名身着短打粗衣的小厮悄然进入大殷王朝北地郡北镇抚司衙内,将一卷纸条递到一位身着青绿色锦绣官服的中年男子手中。
  “大人,大元王朝的方衡常又传来消息。”
  中年男子打开纸条,阅览后哈哈大笑:“方衡常说他已经派了他的儿子前来北地郡,商讨其余事宜,看来是宁武侯之子确实藏身于形意门,他将他儿子派来,除了商议外,更有将其当作人质以示诚意的意思。”
  中年男子随即问道:“我们上书调拨的太玄踏仙令批复下来了吗?”
  “回大人,上面已经应了我们的调拨,太玄踏仙令不日便将送至。”
  “不错。”
  中年男子拿捏着手中的纸条,思索片刻,转身在书案上写下一封书信,交给这名小厮:“待方衡常之子前来商议后,我们也该动身赶往大元王朝抓捕叶江流了,你将这封奏折千里加急,尽快送回大殷都城,让君上赐下通关文书,再去打探一下这个方之杨现今到何处了,让沿途的关隘不要为难他。”
  “是,大人”短打小厮应声,随即便带着书信悄然离开北镇抚司,消失在茫茫市井之中。
  大殷王朝北镇抚司隶属于拱卫司,在大殷各郡乃至各县均有设立,耳目遍及大殷甚至外国,是直接听命于殷君的机构,专门处理殷君钦定的案件,有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之权,不受刑部掣肘,权势可谓一时无两,而这名身着青绿色锦绣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统筹着北地郡所有大大小小的北镇抚司千户纪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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