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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年,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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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高三帮好朋友给实验班的一个男孩子写信,只有“山有木兮木有枝”七个字,想要他领会后半句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含义,第二天男孩子主动来班上送信,还是昨天的那一封,他在后面补充道“心悦君兮君已知,奈何十二寒窗苦,待到金榜题名时。”后面这个故事无疾而终,愿你们遇到的每一段感情都能有处安放。
  1
  高三,还是最终到来了,我们搬到了悟学楼,这是高三备战的地方,亦是竞争激烈的战场,我内心依旧平静。
  我和典典是高二的时候,开始的。
  那段时间,我们还在勤学楼,那段时间,典典搬到了我的前面,我总是会问典典问题,这个姑娘总会耐心地给我这个成绩不好的小子耐心地讲。
  那段时间,我总是很花心地喜欢班上好看的女生,好看的女孩总是都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喜欢叫宋雨蕊,或者她的闺蜜女神,我喜欢好看的女生。
  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典典和她们不一样,她和我有太多太多的相似。
  会因为讲述外公的故事哭泣,喜欢舞蹈,喜欢写日记,喜欢默默喜欢一个人……太多太多,和我相似了。
  有一次,班长杨小敖打趣我说,“嘿,代代,你不会是喜欢典典吧。“
  我只是假装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怎么会!”
  之后,我忘记了这件事情,我忘记了。
  有一次,好兄弟对我开玩笑说,“代代,你干脆去追求典典吧。”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
  程明不慌不忙:“你个瓜娃子,你没感觉典典很喜欢你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呆坐在那里。
  我突然发现,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很懦弱,我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都说校园里的爱情是最纯洁的,我相信这句话,但是我没有勇气。
  换成现在,我就会说,去你的,我才不管什么,我要大胆地说,我爱你,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2
  高三来的真快,转眼之间,我们已经是准毕业生了,那天,搬教室的时候,楼道里吵闹的很,全是拖桌子板凳和讲话的声音。
  很庆幸的是,折腾一番之后,我们到了传说中高三的教室,我们班上的人那天很高兴,因为高三的教室有空调,而且还有上届高三留下的没用完的电费。
  习惯了新教室之后,我们又一次投入状态。
  那个时候,我在靠近走廊的位置,她在另一边,我时常会偷偷看她,但是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就快速把头转过去,假装在认真学习。
  我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学生,我成绩不怎么好,但是她却总是给我鼓励。
  学习的压力总是把高三的我们压得喘不过气了,呼啸的风啸而至的风卷着漫天的黄沙,在那个夹杂着冷风和细雨的春天里,我们一个个面容疲倦,皮肤粗糙,脸上长满了痘痘也不在意。
  每根神经都被冷酷无情的现实锤炼得坚不可摧,同时也比昨天的自己更加使劲拼命努力着。
  是她陪伴了我整个最难的时光,她对我说过一句话,那些杀不死你的,总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后来,我们成为了同桌,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她,我也因为她改变了自己。
  有一天,课间操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用英文写着,ILOVEU。
  我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我也是喜欢她的。
  我只是给她说了句,我愿意。
  我是被表白的那个人,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我其实一直喜欢她,但是为什么她向我告白。
  我们下了楼,我发现自己变了,那种喜悦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3
  直到高三毕业那天,我们的课间总是在一起,我喜欢和她打羽毛球或者一起跳绳。
  典典有两个好姐妹,程朗和杨文雯,个子一样高,而且长得也差不多一样,我以前还和她们不熟的时候,总是会叫错她们的名字。
  雯姐是个很不错的女生,很仗义,也很阳光,程朗说话嗲嗲的,是个阳光美少女。
  典典应该是告诉她们了我们之间的秘密了,我和她一直是秘密交往,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根本看不出来。
  的确是这样的,我没告诉过其他人,只是后来给自己的同桌龙婷婷说了。
  这段感情纯洁的如同柏拉图描绘的爱情一般,但是终究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叹气,我不敢爱了。
  5
  上高三的时候,我没寄宿,住在学校教师楼边上的一栋两层小土房里。楼上住的是我,楼下住的是退休老校长。
  高三的下半期,我们的神经紧绷,在这个来去匆匆的季节里,一切敏感的信息都会触动我们的神经,班级上有欢声笑语,也有误解矛盾,即便是好朋友之间也是如此。
  无数次,在绝望的边缘徘徊,最终还是拿起行囊,继续下去。
  每个人都比昨天拼尽全力,往最高的地方攀登,即便是千军万马,也抱着一颗要杀出血路的心,一直往前,
  我们读高三的日子,每每想到两个人一起度过,就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再好,也会有矛盾,即便是钻石也会有瑕疵。
  那天,她和闺蜜发生了矛盾,我没有过去帮忙。
  我到饮水机前接水的时候,碰见了典典,她没好气地说我一句,不管你事儿。
  我惊愕了,待在那里,水漫出来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一阵难受,感觉那根敏感的神经开始了,我脆弱的心被打碎了。
  之后,我们开始了几天的冷战。
  悲愤之下,我索性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学习上,那段时间,我的成绩最好考到了班级前十。
  不过后来,我们自然而然恢复了之前的关系,我们两个人都不提这件事,直接忽略吧。
  6
  有一天一些学长学姐们回来宣传,下午大家都在认真刷题,有人敲门。
  蓉妈妈开了门,是个一大群女生还有一个个子不高的胖男生,还拿着一大堆的宣传资料。
  我心想,真不错哦,终于可以缓一下了,我刷题都要累死了。
  那个戴着眼镜的学姐:“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某财经学校的学姐们,现在来给大家宣传我们学校。”
  接着,那么久的时间,学姐给我们播放了PPT,是关于他们学校的。
  她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人,她给我们讲了关于她刚刚上了分数线的惊险经历,然后还提及了一个学长,长相不出众,但是有一大帮的迷妹,原因很简单,有才华。
  大学的生活多姿多彩,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甚清楚。
  还有一个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在后面的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学姐,叫赵婷,听婷婷说,学姐还有一个微博,是一个小网红吧,她早在之前就私信了她,而且学姐还回复了。
  学长来自重庆的外国语大学,是个很优秀并且自律的人,他的口才也不赖,给我们讲了很多,还给我们看视频。
  正当我们有无数疑问的时候,班主任蓉妈妈就不开心了,耽搁我们学习时间了。
  学长学姐们没有讲完就匆匆离开,他们还送给我们几份宣传手册,这玩意儿,大家居然还争着看。
  那时,我有一个梦想,我放学的时候,和典典来到操场。
  晚风袭来,吹在我们脸上,我清楚地感受到夏夜的凉爽,我给她说,我要考北大。
  的确,在现在看来,我这只是一个遥远不可及的梦,但是我想要,经历过太多的东西,我从年级的倒数几名,直线进入了前三十。
  她看着我,说,“我相信你。”
  我说,“好的。”
  我,“毕业之后,你想要去哪里。”
  她,“你先说你的吧。”
  我,“那就世界屋脊吧,西藏。”
  她,“抚仙湖。”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微微笑着,仿佛时间暂停一般。
  我的愿望是去西藏,那是一个充满信仰的圣洁之地,安抚躁动不安的心灵。
  典典的愿望是去抚仙湖,在那儿的岸边跳一支完美的民族舞。
  我们都喜欢跳舞,我喜欢爵士和锁舞,典典喜欢民族舞,已经学习多年了。
  在操场有一块地,她喜欢在那里做横空的一字马,我喜欢那一瞬间的美,是来自她的美。
  她不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在外形上,不能满足一般的审美,但是她却用舞蹈演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这或许就是她的魅力吧,一直深深吸引着我。
  在最后一次的晚会上,我去跳舞了,她很支持我,“你喜欢什么,那就跟随你的内心吧。”
  一个月时间,大家都在紧张地复习,我和雯姐还有程朗,舒静每天都抽空去练习。
  以至于到后来,请假的次数变多了,我们反倒不太敢去请假了,每个人依次到办公室请假。
  我们练习的是,BTS的FIRE,最难的一支舞蹈,我觉得是这样的。
  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余旭师姐执行飞行任务的时候,失事了,没能活下来。
  语文老师给我们说的时候,忍不住哭泣了。
  哎,人生无常啊。
  那段时间,我知道了,也经常感叹。
  学姐是一个我们敬仰的前辈,在天安门广场表演过飞行,十分厉害,还是不可多得的女飞行员。
  但是,世事难料。
  那段时间,全校的演讲哀悼之后,学校里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一个月过后,演出开始了。
  最后一场了吧,我们开始了表演,表演结束,我问问海子,“觉得我跳的怎么样?”
  “感觉不是很跟大家的节奏。”
  感觉这一个月的努力白费了,真尴尬,虽然没什么基础,我到现在依旧喜欢舞蹈,时常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哪怕动作做不到位,还是沉浸在这种享受当中。
  天晴了,所有的往事好比浮云一样,只是一瞬间的回忆。
  7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整个班级充满了离别的哀伤,但是同时还伴随着高考的巨大压力。
  那时候,班长喜欢在多媒体上播放后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三年,我们一起参加早操,参加早课,参加每一次的活动,班级也因为每一个成员的到来才感到温暖。
  现在,却是要分别的时候了。
  为了鼓励大家,蓉妈妈叫大家把自己的梦想大学写在便利贴上,然后粘在后面的黑板上。
  开始大家都不情愿,因为害怕最后被打脸,每个人都有野心,每个人都有秘密。
  典典问我:“代代,我们一起报考同一所大学吧?”
  我感到非常诧异,因为我害怕自己做不到:“我,我……”
  那时,我的确犹豫了,我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算了,我开玩笑的,你也有自己喜欢的学校。”
  最后,我们都留在在了四川,不过我在医科大学,她在石油大学。
  我选择了自己梦想,成为一名医生,而典典选择了舞蹈。
  我们在人生的路上很难做到不忘初心,我感动,她选择了自由,而我变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们似乎早已形同陌路。
  相爱,就是人生的两条不一样的直线,突然有一天,相遇在一点;分别,就是人生的两条直线,从一个端点分道扬镳,彼此之间不再拖欠。
  8
  那个夏天,我忙着在餐馆里打工,同时也学车,典典忙着学习舞蹈,同时也忙着学车,我们都很忙,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之后,我去了西藏,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在布达拉宫门口合影,吃酸奶,喝酥油茶,看了文成公主的演出。
  那段时间,典典去了抚仙湖,在那里做了一字马,照片定格在那一瞬间。
  我不知道,典典在那里摆姿势的时候,是否吸引了一大堆的游客。
  但是我知道,她吸引了我。
  上了大学,因为学习和认识新朋友的缘故,我们联系逐渐变少了。
  有段时间,我给她发消息,人明明在线,但是回复那么迟,而且也只有淡淡的几句。
  说实话,我的心情并不好,一度陷入了黑暗。
  我打游戏,旷课,再次进入了负循环。
  好在我颓废的岁月里,出现了李玥。
  我很少回复别人的QQ短信,只会在晚上看一下短信,然后回复有必要的。
  刚开始进入大学,我不太懂,本着结交朋友的目的,我加了太多社团,我还不了解的是,我们医学专业的课程到底有多少。
  一整天,老是翻看手机的短信。
  有一段时间,我正好状态不好,我一气之下,把所有人屏蔽了,搞得大家以为我人间蒸发,到处找我。
  甚至一度惊动了老师,后来大家猜搞清楚,我是闹着玩的,这才化解了误会。
  9
  我喜欢舞蹈,所以有机会的时候,我会抢着去表演。
  那段时间,我都会按时上课。
  但是我依旧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一度想做傻事。
  还有到了大学,我不知道怎么的,消费成负数,导致我每每没到一个月就给家里打电话,说,“妈,我没钱了。”
  妈就会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钱的重要啊?”
  一般在拿到钱的时候,我会大吵大闹,在电话里,就闹的关系不好。
  现在想想,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知好歹,还老是靠着父母,感觉自己那时候就是一个任性的妈宝。。
  但是想想,也是如此,高中时期,借着疯狂学习的借口,家务父母做,饭菜父母做,衣服父母洗,还觉得父母付出的不够,由此,那段时间,我被溺爱了。
  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心理年龄不够成熟,还是个小孩子,做的行为让现在的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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