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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 女儿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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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姮两人走后,温翠粉脸大红,正想发作,“嘎嘎!”空中忽然传来两声鹰叫。六指与温翠一听到这叫声,登时惊惶一怔。片刻,一只苍鹰盘旋而下,落在那少女旁边,用头轻轻擦了擦少女被湖风吹散的秀发,又见少女衣袍有擦伤之际,一脸痛惜,然后直盯着六指及温翠。
  这苍鹰极其威猛雄壮,那尖尖微向下弯的嘴比金钩还要锋利,尤其那两只鹰眼,有如点漆,透着森寒的冷酷凌厉。
  六指和温翠心下神喜,这苍鹰正是云梦泽时受那少女之命委托去峨眉送信的苍雄神鹰!
  苍鹰的目光直直钉着六指及温翠,六指大喜,忽道:“鹰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威武许多!”
  “嘎!”那苍鹰忽然对着六指大声喊叫,随后双翅一展,鹰目犀利一扫,六指吓得“唰”的缩到温翠身后,只是道:“鹰兄,咱们不是兄弟吗,干甚如此吓人?”
  温翠不屑,回头瞥了一眼六指,道:“堂堂七尺男儿,竟被这厮吓着,真没出息。”随即又道:“鹰兄如此之大度,千万别跟这色狼一般见识,鹰兄旅途劳累,不妨与我们三人去岳阳楼歇息片刻?”说着正要去摸,可这才走出数步,还未走近,那苍鹰便朝其怒吼一声,这吼声当真如惊天震地,吓得温翠连忙后退数丈,直直盯着这苍鹰,不敢上前。
  “噗呲!”
  六指一笑:“温姑娘自称女中豪杰,没想到竟也怕这雄鹰嘶吼,见怪见怪。”
  温翠哼了一声不搭话。
  少女一怔,连忙气道:“鹰儿,不得无礼,我这衣袍是被一乡井村夫所伤,并不是这两位所为,还不快快向两位陪个不是!”
  苍鹰也不知是否能懂他的说话,只是向两人微微曲弓,低嚎一声,转身便走。这苍鹰飞行迅疾,三人直追不上,六指连忙在旁偷牵了马匹,跟随在后。
  行不数步,苍鹰回过头来,突然伸出左翅在马腹上一拍。那马吃痛,大声嘶叫,倒退几步,不住跳跃。少女似乎明白了甚,点头道:“是了,鹰儿,你是不是有甚么消息传来?”那苍鹰又是一长嚎,六指温翠心想此雕大具灵性,实不逊于人,于是三人下马松手放开缰绳,大踏步跟随苍鹰之后,六指刚与那几名纨绔子弟纠缠,体力衰弱,行不多时便坐下休息,苍鹰与那两人也就停步等候。
  如此边行边歇,过了一个多时辰,又来到了岳阳城的南门,只见此地也是行人众多,酒馆更是群蚁排衙。其旁扬着旗帆,猎猎作响,城门后朦胧着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不留缝隙的围绕着岳阳城。城街,酒馆,群山,还有那烟波缥缈的洞庭湖,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不及岳阳楼那片繁华,倒也似模似样,车马行人来来往往,有说笑的,有嚷的,还有那敲板说书的,夹杂着洞庭湖波涛阵阵的声音,尤为清冽动听,宛转,悠扬,似乎是要弥漫在这清晨的朦胧的日光之中。
  六指左顾右盼,呆呆出神,目光一扫之际,正巧落在城门前一位玄衣长衫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只见其眉头紧皱,脸色焦急,手握一信函,不时向四周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此时少女正随六指缓缓走来,男子转身一望,看见了少女,脸上的忧愁忽然消散,神色大喜,连忙走过街路,鞠躬施礼,道:“邓姑娘,你可让在下等得好苦啊!”
  少女也是喜上眉梢,却是沉默片刻不搭话,只是一怔,忽侧身贴近那玄衣男子耳旁,喃喃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一酒楼再说。”
  玄衣男子不语,点头一应,道:“我早已准备好留宿之地,三位,请。”
  六指这才得知这少女姓邓,心道:没想到这姑娘面貌清秀,名字竟也这般好听,果然是“才子配美酒,佳人配美名”啊!也是笑笑,随即点头一应,忽与温翠对望一眼,随那玄衣男子进了身旁最近的“山目楼”。
  现在楼上已经满是食客,四人就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欣赏着窗外街道美景。
  少女忽的开口,小声道:“三师兄,掌门可得知消息?如何回应?”
  玄衣男子一笑,道:“掌门早已知道师妹的消息,料到你们出了云梦泽,定会在岳阳这片出没,这才派我和鹰儿连夜赶至岳阳来接应你们。”
  “掌门果然是神机妙算,对了,掌门可有带话?”少女问道。
  玄衣男子听罢,嘴角一扬,忽从衣衫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至少女手上,道:“这是掌门所要我交给你的的密函。”正说着又瞥向六指两人,随即又侧身贴近少女耳旁,道:“掌门万分叮嘱在下,此信只能由你来看,不可由任何人看得。”
  少女哼了一声不说话,她知道掌门是不想让六指两人知道信中的内容,可当初让鹰儿传话是派人来接应我们尽快为那位公子疗伤,也无及本派秘密,怎会不让他人看得?莫非这信中有何玄机?少女是越想越奇怪,于是连忙扯开信封,取出信来,只见这信已干枯焦黄,显然是有些时日了。只见信上只写着一首诗,其曰:
  “雪消千岭绿,沙聚万苗枯。”
  少女看罢,满脸疑惑,紧皱着眉,直直盯着这首诗,心里似翻山倒海,掌门为何会传信此诗,究竟是何用意?这诗中到底藏着何等玄机?只见这少女苦想多时,硬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得其意。
  温翠女儿心思缜密,见少女神色焦急,不由得一惊,忽奇问:“邓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方才赶路累着了?”
  少女挥挥手,道:“没什么,只是方才头有点痛而已。”
  六指道:“那这信上写得是什么内容?”
  “是掌门……”少女正要开口,忽回头一望那玄衣男子,只见那男子目光紧紧盯着少女,不时轻摇着头,少女这才会意。又想到方才那男子所说之语,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随即敷衍道:“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掌门现在正只身一人往岳阳城赶来,山高路远,也是颇为艰难。正巧小女身在岳阳,正可以前去接应掌门,待掌门到来之后再为公子解毒。”
  六指道:“峨眉掌门可真是女中豪杰!那我们也随你前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不可!”少女忽打断道:“公子,现在掌门已快到岳阳境内,小女前去接应去去就回,不用劳烦两位。再说公子现在身受毒伤,不可再长途跋涉。小女接应期间,二位可自行到岳阳城四处转转,修养身心,也利于公子恢复真气。”
  六指有些担心,道:“那姑娘怎办?”
  少女道:“公子,你就不必再担心我了,这一路上还有三师兄相陪,三师兄自幼便得掌门真传,武艺高强,再说还有小女帮衬,不会出事的。”
  “这……”还未等六指开口,温翠忽道:“这样也好,这色狼武艺不精,在云梦泽时被金鬃狼追杀,差点丧了命,如是再随姑娘前去,岂不是拖了后腿?”
  六指挠挠头,忽笑笑:“温姑娘所说也不错,我随你们前去十之八九会拖累你们,还是姑娘自行前去为好。”
  少女一揖,道:“那小女便先告辞了。”说罢,便叫起那正在观赏美景的玄衣男子,整好衣势,驰下楼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六指喃喃道:“城外高山广布,抢匪甚多,不知他们会不会遇着危险。”
  温翠却走出楼去,哼了一声,道:“干么不追上去再挥手?”六指一怔,不知他这话是甚么意思。
  温翠怒道:“这般恋恋不舍,又怎不跟她一起去?还有那武姮,你怎又不跟她一起前去?”六指才明白她原来生的是这个气,说道:“我初入济南时遇到危难,承她出手相救,武姑娘可是在下初入江湖遇到的第一位朋友啊!。”
  温翠更加气了,拿了一块石头,在石阶上乱砸,只打得火星直进,冷冷的道:“那就叫做一见钟情了。”又道:“你要为那些受尽富家子弟蹂躏的平民出气,这我到不拦你,可你为何见武姮时不仅忘了过去恩怨,还与她你你我我,情情爱爱?你难道忘了武林大会时小姐是如何患得风寒的?”说着拔下自己头上玉簪,折成两段,摔在地下,踹了几脚。
  六指觉得她在无理取闹,只好不作声。温翠怒道:“你和她这么卿卿我我的,见了我就闷闷不乐,还与我抬杠斗嘴。”
  六指道:“我几时闷闷不乐了?”温翠道:“人家好,在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时救你帮你,我可是个孤苦伶仃的人。”说到孤苦,又垂下泪来。
  六指急道:“你别尽发脾气啦。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以后怎样?”
  温翠听到“以后怎样”四字,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道:“商量甚么?你去追你那武姑娘和邓姑娘去。我这苦命人,在天涯海角飘泊罢啦。”六指心中盘算,如何安慰这位大姑娘,确是一件难事。
  温翠见他不语,站起来整好衣势,掉头就走。六指忙问:“你去哪里?”温翠道:“你理我呢?”径向北行。六指无奈,只得紧跟在后面。一路上温翠始终不跟他交谈,六指逗她说话,总是不答。
  到了城中,温翠走累了,两人入客店住宿。温翠买了个新玉簪,别在头束上。六指知她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身边也没带甚么钱,乘她外出时在她房中放了一碗枣粥。温翠回来后,撅起了嘴,将枣粥送回他房中。
  六指不禁暗皱眉头,真不懂得她为甚么莫名其妙的忽然大发脾气?如何对付实是一窍不通。软言相求吧?实在放不下脸来;弃之不理吧?又觉让她一个少女孤身独闯江湖,未免心有不忍。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两人离了城中,向岳阳楼行去。温翠沉着脸在前,六指跟在后面。
  行了二三多里,忽然天边乌云密布,两人忙加紧脚步,行不到五里,大雨已倾盆而下。六指忙买了雨伞,温翠却一直赌气一眼不瞧。她展开轻功向前急奔,附近却没人家,也无庙宇凉亭。六指脚下加快,抢到她前面,递伞给她。温翠伸手把伞一推。六指道:“温姑娘,咱们现在是朋友,说是同生共死,祸福与共,还要找到你家小姐呢!怎么你到这时候还在生我的气?”
  温翠听他这么说,气色稍和,道:“你要我不生气,那也容易,只消依我一件事。”
  六指道:“你说吧,别说一件,十件也依了。”
  温翠道:“好,你听着。从今而后,你不能再见那个武姮,如是无意见着了她,那就将她刺于剑下,如你答允了,我马上向你赔不是。”说着嫣然一笑。
  六指好生为难,心想武姮在武林大会虽出手太重,伤着多人,可对己有恩,将来终须设法报答,无缘无故的避不见面,那成甚么话?这件事可不能轻易答允,不由得颇为踌躇。
  温翠俏脸一板,怒道:“我原知你舍不得你那武姮姑娘。”
  转过身来,向前狂奔。六指大叫:“温姑娘!温姑娘!”温翠充耳不闻,转了几个弯,见路中有座凉亭,便直窜进去。
  温翠奔进凉亭,见她已然全身湿透。其时天气正热,衣衫单薄,雨水浸湿后甚是不雅,青青又羞又急,伏在凉亭栏杆上哭了出来,叫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六指心想:“这倒奇了,我几时欺侮过你了?”当下也不分辩,解下长衫,给她披在身上。他有伞遮雨,衣衫未湿。
  寻思:“到底她要甚么?心里在想甚么?我可一点也不懂。武姮姑娘又没得罪她,为甚么要我今后不可和她再见?难道为了武姮姑娘与其小姐比武,因而害其小姐患得风寒?这可也不能算是大事啊!不至于如此啊!”他从习武以来见着怪事无数,可也从未危难过。可是温翠这位大姑娘忽喜忽嗔,忽哭忽笑,实令他搔头摸腮,越想越是胡涂。
  温翠想起小姐生死未卜,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六指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阵,雨渐渐停了,温翠却仍是哭个不休。她偷眼向六指一望,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忙转过眼光,继续大哭。六指也横了心,心想:“看你有多少眼泪!”
  正自僵持不决,忽听得脚步声响,一个青年农夫扶着一个老妇走进亭来。老妇身上有病,哼个不停。那农夫是他儿子,不住温言安慰。温翠见有人来,也就收泪不哭了。
  六指心念一动:“我试试这法儿看。”过不多时,这对农家母子出亭去了。温翠见雨已停,正要上道,六指忽然“哎唷,哎唷”的叫了起来。
  温翠吃了一惊,回头看时,见他捧住了肚子,蹲在地下,忙走过去看。六指运起真气,额上登时黄豆般的汗珠直淌下来。温翠慌了,连问:“怎么了?肚子痛么?”
  六指心想:“装假索性装到底!”运气闭住了手上穴道。温翠一摸他手,只觉一阵冰冷,更是慌了手脚,忙道:“你怎么了?怎么了?”六指大声呻吟,只是不答。温翠急得又哭了起来。
  六指呻吟道:“温姑娘,我……我这毒素又复发了,看来是好不了的了,你莫理我。你你……自己去吧。”
  温翠急道:“怎么好端端的毒素又复发了?你等着,邓姑娘还未走远,我去找她给你治病。”
  六指有气无力的道:“我身上毒素本来都已压抑住,可方才被那江浩源伤着筋骨,现在又被你一气……立刻会心痛肚痛,哎唷,哎唷,痛死啦!昨天跟那几名家丁比武时,又使力厉害了,我……我……”
  温翠惊惶之下,双手搂住了他,给他胸口揉搓。六指被她抱住,很是不好意思,却也是心下爽快,偷偷阴笑两声,温翠哭道:“色狼,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啦。”六指心想:“我若不继续装假,不免给她当作了轻薄之人。”此时骑虎难下,只得垂下了头,呻吟道:“我是活不成啦,我死之后,你给我葬了,去告诉我祖师一声。”他越装越象,肚里却在暗暗好笑。
  温翠哭道:“你不能死,你不知道,我生气是假的,我是故意气你的,我心里……心里很是在意你呀。你要是死了,我跟你一起死!”
  六指心头一惊:“原来她是在意着我。”他生平第一次领略少女的温柔,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又是甜蜜,又是羞愧,怔怔的不语。
  温翠只道他真的要死了,紧紧的抱住他,叫道:“色狼,色狼,你不能死呀。”六指只觉她吹气如兰,软绵绵的身体偎依着自己,不禁一阵神魂颠倒。温翠又道:“我生气是假的,你别当真。”
  六指哈哈一笑,说道:“我生病也是假的呀,你别当真!”
  温翠一呆,忽地跳起,劈脸重重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大响,只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温翠掩脸就走。六指愕然不解:“刚才还说很在意我,没有我就活不成,怎么忽然之间又翻脸打人?”他不解温翠的心事,只得跟在后面。温翠一番惊惶,一番喜慰,早将对武姮的疑忌之心抛在一旁,见六指左边脸上红红的印着自己五个手指印,不禁有些歉然,也不禁有些得意,想到终于泄露了自己心事,又感羞愧难当。
  两人都是心中有愧,一路上再不说话,有时目光相触,均是脸上一红,立即同时转头回避。心中却均是甜甜的,这数里路,便如是飘飘荡荡的在云端行走一般。
  这天午时到了岳阳楼,温翠上了岳阳楼投宿。六指跟着进店。
  不料温翠横他一眼,说道:“死皮赖活的跟着人家,真讨厌。”。
  六指摸着脸颊,笑道:“我肚痛是假,这里痛却是真的。”温翠一笑,道:“你要是气不过,就打还我一记吧。”
  两人于是和好如初,午饭后闲谈一会,两人分房睡了。温翠见他于自己吐露真情之后,仍是油嘴滑舌,不再提起那事,倒免了自己尴尬狼狈,可是忍不住又想:“我说了在意他,他却又怎地不跟我说?”这一午翻来覆去,又怎睡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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