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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怒火之刃 / 章节27 为什么一定要选地狱难度

章节27 为什么一定要选地狱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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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无关的因素去掉,就是最核心的内容;把所有可能的危险排除,就是最轻松的捷径。这句凯瑟琳·林奇前辈的名言如今已经是新闻界颠扑不破的真理。
  然而,这样一条用来预测事物发展规律的至理名言,却在怒火之刃冒险团身上遭到了“老莱彻斯特”式的悲剧。人们惊奇的发现,很多时候这些前辈们完全无视了本可能更加轻松的道路,而选择了,用今天的竞技场术语来说,“地狱难度”。
  我们多次就这一现象进行过讨论,无奈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我们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的理论。到底为什么他们会抛弃自然生物共有的趋利避害的天性呢?这实在是个未解之谜。
  ——节选自《关于怒火之刃我们没法揭开的谜团》,布莱恩·林奇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奥莱斯顿,帝国东南方的港口城市。这里曾经是帝国建立之初唯一的出海口,因此得到了政策上的扶持从而成长为大型城市。(对于当时而言算是大城市)
  然而好景不长,帝国统一以后取得了整个大陆东南沿海地区的出海权,奥莱斯顿作为港口城市的“唯一性”就此丧失。再加上城市发展时为了快速满足财政收入的需要,许多部分进行了急功近利的畸形建设,从而导致奥莱斯顿很难扩张成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大型城市。
  至于真正给这里宣判了死刑的,是位于它的上游仅仅400公里的帝国第一座巨型城市——明珠港的快速兴建。奥莱斯顿因此流失了大量人口,尤其是拥有资本的商人,使得这座曾经的第一港口就此没落。
  到了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帮派和走私犯的巢穴。如果你想不引人注意地离开,那么这里就是你最好的出发地。
  当然,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所谓的“米格滋”,他们偷渡货物,但更常见的是偷渡人。
  他们身份隐秘,除了少数知情人,很少有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但有三点可以确定:一是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达成你的条件——只要你的帝国金币够多。二是他们足够讲信誉,至于前提条件和前一个相同。三是他们有恩必报,哪怕是一顿饭的恩情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偿还。这三条原则让这些米格滋在地下世界拥有良好的信誉,简直是不亚于帝国金币的硬通货。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比如码头酒馆老板“本科曼”老伯特现在就在发愁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人,真切的希望他,以及他的同伴们尽快打消那可怕的念头。
  “听着,”他那肥大油腻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完全不在意那是用海对岸的丝绸制成的名牌,“我知道我欠你的,按理来讲我应该无条件地满足你的要求,可是……”那双精明的小眼睛里开始带上了恳求的颜色,或许他曾无数次用这种方法骗得同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一次老吝啬鬼是真的在哀求。
  “我只是让你送我们去废船坞。”在他对面,杰克·瓦伦丁隐藏在兜帽下低沉出声,身上是说不出的冰冷杀意,让人感觉如匕在喉。
  “哦,当然,当然。”老伯特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完全没注意到手绢已经湿透了,“废船坞……我明白,只是那现在不太平。”
  “还有人想把那种地方作为地盘?他们不怕整个奥莱斯顿围攻他?”
  “确切地说,他们真的不怕。”老伯特又擦了擦额头,双眼满是恐惧,“因为这一次,来的人里有神圣惩戒者。”说到这里,老伯特不着痕迹地瞄着杰克的表情。
  “哦?审判教团的走狗?”杰克捧着茶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知道是为什么吗?”
  “只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人,别的就……”
  “我明白了。”杰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那么,我也不为难你。给我们找一条中船,几名水手,足够二十个人两周的物资。记住,水手最好找本地人,或者知根知底的也行。”
  “明白,明白。”老伯特一听不用自己出面,心里顿时一块大石落地。连带着语调都欢快了起来,“这些对我而言绝对是小菜一碟,”
  “后天中午,6号码头。”杰克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让老伯特不自觉地回到了那个火焰与鲜血浇筑的夜晚,“我要的所有东西都要准备好。”
  “一定,一定……”老伯特瓦卢鸡式点头,“请您放心。”
  “……”杰克兜帽下的锐利目光扫过老伯特的脸,后者双腿一僵,险些坐回沙发里去。好在他及时用手撑了一下,只是原地一个趔趄,没有出更大的丑。
  “最好……如此。”最后深深地盯了对方一眼,杰克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酒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整整十分钟,老伯特就那么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瞳孔扩张,呼吸急促,双手不住地开合,似乎超出想象的好处就在眼前;时而紧咬牙关,手捂脖颈,胸膛上下起伏,好像被谁切开了咽喉一般痛苦。
  “真是个……奥杜尔的难题……”
  老伯特没有和盘托出的是,那些神圣惩戒者为了封锁废船坞竟然提出了10万帝国金币的超级悬赏。本来他已经动心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要找的人竟然加入了那个疯子的团队。
  一想到自己之前可能会跟“割喉魔”起冲突,胖老头就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毕竟,十二年前的那个新年,就是这个男人——虽说当时还是个少年——直接改写了整个奥莱斯顿的势力格局。而他,也从一个不入流的杂鱼,一举成为了现在四个势力最大的帮派的主要合作人。
  老伯特沉迷于自己现在具有的力量,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畏惧那个能够生生将六大如狼似虎的帮派变成四条守土之犬的杰克·瓦伦丁。如果自己忤逆了他,那么说不定半夜醒来,自己的喉咙就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可是......那可是十万金币啊,如果我拿到了这笔钱,我岂不是可以毫无忧虑地过下半辈子了?有那么一瞬间,对金钱的渴望甚至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然而下一秒,老波特眼前就出现了那被鲜血染红的码头,而地上滚来滚去的......不正是自己的人头吗?
  不,不对!老波特迅速摇了摇头,绝对不行。他能从一个做苦力的混混直到今天这种地位,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从不贪不该碰的东西,哪怕那好处唾手可得。他很清楚:有钱,也得有命花才好。
  罢了,老老实实准备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剩下的就不要去操心了。想到这里,老伯特的神色重新变得和煦,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个隐藏在角落的影子一直在盯着他,直到他回身去睡觉才离开。他更不知道的是。那个影子在离开前打量了一下街角的木桶堆,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某处偏僻的旅馆————
  “噔噔,噔——”
  两长一短的敲门声过后,杰克面前的门被轻轻打开,他马上闪身进入,随后将门锁死,又在上面下了一道咒印。
  当然,这一切看似隐秘,却没能逃过墙角处一名凯什帮帮众的眼睛。
  在奥莱斯顿,外来者会被几个势力同时盯上。如果他们的实力不够,或者在本地没有关系,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消失在这里。
  迪斯一行人也不例外,只是杰克在这里的名头太过响亮,以至于没人敢对这些“老弱病残”出手。
  但是,当这里的人发觉被标价10万金币的通缉犯很可能在这里时,对金钱的贪婪很快压倒了对杰克的畏惧。几个帮会开始联合行动,想要平分那10万的悬赏。
  现在,他们的住处和出发时间已经被调查清楚,伏击网也已经设下,只等猎物自己撞进来。各帮派老板甚至开始幻想自己的赏金应该怎么花,是吃上难以想象的美食,找一个无可挑剔的美女,还是干脆组建自己的国家?是的不要笑,只要你的钱足够多,哪怕你的马棚也可以被公爵们册立为王国。
  当然,这一切都和迪斯一行人无关。因为杰克刚一落座,就露出了一个微笑:“水已经搅浑了,只等鱼儿上钩。”
  “的确,”一旁的阴影中,约什缓缓走了出来,“我亲眼看着那个藏在酒桶里的小鬼跑去向驻军报告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辛苦了,大家。”安娜在一旁笑着说,“这里还有几块卡姗德拉烤好的饼干,都来吃一点吧,边吃边说。”
  “小鬼头们都睡着了是吗?”杰克嚼着饼干问道。
  “嗯,他们都睡下了。”迪斯在一旁回答,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肃,“那么,一切是否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有一点问题。”杰克咽下饼干,迅速回答道:“神圣惩戒者,也就是没资格加入审判教团,但又对‘净化世界’表现的极为热衷的狂信徒在废船坞建立了封锁线,意图拦截任何可疑人士。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在找我们。”
  “很麻烦吗?”安娜小心翼翼地问道。
  “的确很棘手。”杰克嘴上说的厉害,却根本没把视线从饼干上移开,“麻烦的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态度。事实上如果梅克斯这个婊子命令他们所有人当场自杀,这些家伙也会百分之一百照做。”
  “这回审判教团可是下血本了,”约什嗤笑一声,“十万金币,好大的手笔!我都想自首去领赏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安娜的语气稍微有点不安,“应该没人了解这些才对。”
  “多半是……”杰克皱皱眉,想起了53号哨所那个诡异的蓝袍法师。“傀儡……”
  “……?”迪斯不解的皱起眉头,“什么傀儡?”
  “傀儡是审判教团执行危险性高却没必要浪费成员生命的开发品。”约什在一旁解释道,“人们把自己的灵魂导入其中,操纵它们战斗。你之前不是和审判教团的一些人有了正面接触吗?是不是感觉他们的实力偏弱?这就是原因。”
  “……是这样啊。”迪斯显然是想起了砍刀,凯特,还有长袍女,“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等。”杰克沉声回答。
  “等?”迪斯显得有些不耐,“还要多久?”
  “直到对方开始行动为止。”约什平静地回答,“毕竟,你选择的可是一条地狱难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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